玉璣子使出“泰山十八盤”後,身形快速閃動,每一劍盡攻嶽不群周身要害,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

    但是嶽不群的手段卻似乎更加高明一分,身形絲毫不動,隻是圍著原地旋轉,手中劍招並不見多麽淩厲,但是每一劍落下,總是能將玉璣子的劍招破去,其中有幾劍更是貼著玉璣子的胸前穿過,險而又險。

    玉璣子越打越驚,心想:“這嶽不群當真好狠毒的心思,如非將我泰山派的劍法鑽研了無數遍,怎會將我的劍法破的這麽幹淨?”

    先前他見令狐衝使出恆山派的劍法,還不甚放在心上,但是此刻麵對嶽不群,發覺自己的劍招盡數被他克製,這才慌了手腳。

    刷!

    便在此時,嶽不群長劍倏地刺出,一連五劍,每一劍的劍招皆蒼然有古意。

    玉璣子失聲叫道:“五大夫劍!”

    “正是!”嶽不群淡淡一笑,無招劍法連環相扣,籠罩玉璣子上盤數處大穴,劍光圈來轉去,寒氣森森,逼的玉璣子不跌後退。

    “看來令狐衝先前所說也不全是信口開河,這嶽不群當真苦心鑽研過我們五嶽劍派的劍法。”左冷禪目光閃爍,玉璣子是他收買的高手,本來武功已經不弱,但是現在卻完全被嶽不群克製住了,絲毫取不到上風。

    他心中忽然對這個“君子劍”生出許多忌憚,如果嶽不群不是衝著五嶽派的掌門之位來的,又何苦下這麽多的功夫鑽研別派劍術。

    玉璣子竭力擋住嶽不群的五招劍法,忽然之間,嶽不群劍上有紫芒上過,隨即隻聽“啪”的一聲,玉璣子手中的長劍被挑飛出去。

    “玉璣道兄,承讓了。”嶽不群反手將長劍負在身後,客氣道。

    玉璣子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今日當著這麽多英雄豪傑的麵被華山掌門以泰山派劍法打敗,讓他顏麵何存。

    “嶽掌門技高一籌,來日再向閣下請教。”玉璣子冷哼一聲,憤憤的下了場去。

    這時忽然有人“啪啪”的鼓起掌來,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封禪台最高處的左冷禪。

    “嶽先生劍法高明,想不到竟然精通我們五嶽劍派的各家劍法,如今嶽先生和令徒已經先後施展過恆山、泰山兩派的劍法,不知我們嵩山派和南嶽衡山派的劍法,嶽先生也會使麽?”

    嶽不群抱拳一笑,道:“左盟主過獎了,五嶽劍派的劍法何其精深奧妙,嶽某又豈能當得起“精通”二字。在下不過是學了一些皮毛而已,今日倒是讓眾位英雄豪傑見笑了。”

    底下立時有人道:“嶽掌門何必自謙,你用泰山派劍法打敗玉璣子道長,咱們眾目睽睽,可是瞧得分明,這是做不得假的。”

    “是啊,嶽先生既然精通五嶽劍派的劍術,那坐這五嶽派的掌門人,倒是蠻合適的。”

    ......

    嶽不群將底下群豪的話收入耳中,謙遜的笑了笑,但是左冷禪卻在心中不停冷笑,忽然對著南嶽衡山派所在的方向問道:“莫大先生,華山派的嶽先生精通咱們五嶽劍派各家絕學,難道莫大先生不想領教一下麽?”

    莫大哈哈一笑,撫須道:“左盟主可莫要激我,莫大的武功稀疏平常,不如就由左掌門先向嶽先生領教一番如何?”

    “好,既然莫大先生藏拙,那左某便獻醜了。”左冷禪其實並未怎麽把莫大看成勁敵,衡山派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他自忖還應付的過去,現在隻要收拾了嶽不群,那麽就沒有什麽後患了。

    “嶽先生精通泰山、恆山兩派劍法,確實難能可貴,若能再以嵩山派劍法勝得我手中長劍,那我嵩山全派自當奉嶽先生為掌門。”

    說話之際,左冷禪走到場中,左手在劍鞘上一按,“嗤”的一聲響,長劍在劍鞘中躍出,青光閃動,長劍上騰,他右手伸出,挽住了劍柄。

    這一手漂亮之極,而左手一按劍鞘,便能以內力逼出長劍,其內功之深,當真罕見罕聞,嵩山門下弟子大聲歡唿,別派群雄也是不停喝彩。

    “左盟主說笑了。”嶽不群雙眼微微一眯,笑道:“嵩山派快慢一十七路劍法,名震江湖,而論及武功,左盟主實乃我五嶽劍派之冠,嶽某又豈敢在左盟主麵前班門弄斧。”

    “嶽先生口頭上雖如此說,但隻怕心裏還是不服的,否則又何須將我五嶽劍派的劍術悉數鑽研破去。”左冷禪對嶽不群有些忌憚,此人既能破去泰山派的劍法,又會使恆山派的劍法,那就難保他不會故技重施,將嵩山派的劍法也破去。

    不過高手過招,不是說誰能克製誰的劍招,那就一定能獲勝的,個人內力、眼力不同,決戰製勝,可不僅在招式的優劣。

    “豈敢。左盟主,請。”嶽不群長劍斜指著地麵,朗聲道。

    嗡!

    迴應嶽不群的是一聲劍鳴,隻見左冷禪居中一劍刺出,那劍身不停顫動,發出獨特的嗡鳴,劍氣暴漲之下,地麵上若有一條裂縫劈裏啪啦的延伸到嶽不群腳下。

    嶽不群不敢怠慢,先前他口中所說“左冷禪乃是五嶽劍派武功最高之人”,其實也不全是恭維,左冷禪擔任五嶽劍派盟主多年,武功向來極高,絕非另外幾大劍派的掌門人可以比擬。

    左冷禪這一劍招名為“天外玉龍”,一劍出,有遊龍驚天之勢,劍快人快,幾乎是刹那間,便刺到了嶽不群眼前。

    劍未及身,但是那森森劍意已經刺得嶽不群麵頰生疼,身上衣衫幾乎都貼在了皮膚上,一股磅礴的劍氣迎麵撲來。

    “古柏森森!”

    嶽不群連忙還了一劍,兩劍交接,左冷禪不退不避,而嶽不群卻被對方劍上的勁力震的連退兩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底下群豪見左冷禪一上場便占據上風,無不大聲喝彩,尤其嵩山派的弟子,見這一招“天外玉龍”在掌門手中使出,當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當即呐喊助威。

    左冷禪一劍逼退嶽不群,很快又趁勢攻上。

    當當當!

    兩人纏鬥一處,各使本派劍法相鬥,此時嶽不群雖已熟知嵩山派的劍法,但卻終究不敢在左冷禪此等大宗師麵前施展,否則一著不慎,便有可能重傷落敗。

    嵩山派劍法氣象森嚴,如群山峻嶺,厚重而勢渾,一招一式威力奇大,如是普通高手中了一劍,必定會身受重傷。

    而華山派的劍法卻是輕巧靈活,翻轉如意,嶽不群很少會選擇和左冷禪硬拚,但是二三十招已過,嶽不群卻也無法取得先機,十招之中,倒是有六七招是在防守拆檔。

    底下群豪不乏眼力高明之人,心知如果一直保持這種局麵,那嶽不群最多隻占著兩成贏麵,更或許連兩成都不到。

    便在此時,左冷禪一劍上挑,擊中嶽不群的兵刃,兩人的兵器先後往空中挑去,左冷禪冷笑一聲,左足往前一踏,順勢一掌拍出,掌風劃過之處,空氣中結了一層白色的冰晶。

    嶽不群麵色凝重,臉上紫氣密布,同樣迴了一掌。

    “碰!”

    兩人腳下的地板寸寸裂開,裂縫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兩三丈外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層薄薄的冰霜凝結在上麵。

    嶽不群身子一旋,連續倒退數步,左臂袖子上白茫茫一片,顯然已經被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傷到了。

    “左掌門的“寒冰真氣”果然名不虛傳。”

    嶽不群淡淡一笑,暗中運轉“紫霞神功”,試圖將寒氣逼出,但是左冷禪的“寒冰真氣”本就極其難纏,一時間他也隻能暫時將這些寒氣壓製在左臂內,卻並沒有辦法全部逼出。

    “嶽先生的“紫霞神功”也讓我大開眼界。”左冷禪哈哈一笑,有些意氣風發。

    “嘿!”嶽不群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起來,但是笑容卻十分古怪,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刷刷刷!

    兩人急速對攻,片刻間片拆了七劍,對了三掌,猛地隻聽左冷禪厲喝一聲,左掌上一半紅,一般白,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匯聚在掌心,迅猛無倫的拍向嶽不群胸口。

    這一掌的威勢遠比之前任何一掌都要厲害的多,嶽不群心中一緊,認出這一招正是當日左冷禪在少林寺中使過的絕技,當日那個逆徒劍法驚人,兀自不敢硬接,還得憑借神妙劍術破去,此時他自己又怎麽敢去直接接招。

    突然間嶽不群劍法一變,劍刃忽伸忽縮,招式詭奇絕倫,但那劍刃卻始終纏繞在左冷禪的左掌四周,讓他這一掌無法順利使出。

    台下群雄大感詫異,紛紛低聲詢問:“這是什麽劍法?”

    問者盡管問,答者卻無言可對,隻是搖頭。

    左冷禪麵色陰沉之極,這“日照乾坤冰火掌”是他最大的依仗,隻要被他一掌擊中,就算是意境二重天的高手也要殞命,但是嶽不群的劍法卻極其詭異,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福建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了。

    “偽君子,終於技窮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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