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施手上提著二人,即便是以他的武功,兀自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直讓他的身法都有些滯澀。

    “原來他還學會了“吸星大法”!”

    樂施心中微微一沉,“吸星大法”這等絕世武功,威力幾乎不在自己修煉的“葵花寶典”之下,而且此人的劍法......

    他其實最忌憚的還是這個淩靖詭異莫測的劍法,出劍、收劍根本看不著絲毫痕跡,就是拆檔起來,也根本無從下手。

    “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看來迴去之後,還需向師傅稟明此事。”

    他背上的衣袍已經全部向後鼓了起來,帶著嵩山派的兩個人,本就對他的身法有一定的影響,生怕此時那淩靖又會借機衝上來對自己動手。

    樂施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忽然將左手中的高克新往後一拋,飛起一腳踢在他腹部。

    “師弟!”鄧八公實在沒料到這個東廠的盟友竟會突然將高克新給拋了出去,驚駭失色,陡然間,卻聽高克新慘叫一聲,被“任我行”吸到了手中。

    “咦!這麽果斷!”淩靖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將高克新吸到手中之後,直接就捏斷了他的脖子,扔到牆角,腳下一點,又往窗戶邊飛掠過去。

    然而樂施的速度卻比他更要快上許多,用高克新阻了他片刻,身後吸力稍減,當即一躍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當淩靖追到窗口之時,隻見窗外夜幕深深,一片慘白的月色落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反射出瑩瑩的光輝,卻哪裏還有樂施的影子。

    “跑的可真夠快的。”淩靖冷冷一笑,倒也並不如何著惱,“嵩山十三太保”當中的三人已經有兩人死在自己手上,而且那個鍾鎮還是左冷禪的心腹,這兩個人的死,隻怕也足以讓左冷禪心疼好一陣子了吧。

    他沒有繼續再追擊樂施,心知以此人的輕身功夫,自己就算追出去,多半也隻是徒勞無功罷了,當即搖了搖頭,轉身穿過客棧的大堂,從大門處走了出來。

    夜涼如水,整個二十八鋪寂靜的如一個死鎮一般,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一絲聲息。

    淩靖微微蹙眉,鎮上的居民好像是聽說會有大隊山賊前來劫掠,提前一日便全部撤離了出去,牲畜、財物,一應值錢的東西全都帶在了身邊,也難怪這裏會如此靜謐,連雞鳴狗叫聲也聽不到了。

    “還是先去看看恆山派的人吧。”沒有看到定靜師太和儀琳等人歸來,他心中始終還是有些難以安定下來,當即沿著青石板路,一路往東北方向行去。

    中間,他刻意又從“南安客棧”這裏繞道去了“仙安客棧”,隻見客棧內的幾盞燈火依然未曾熄滅,隻是人影全無,似乎定靜師太等人並未迴來過。

    “奇怪。”淩靖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妥,以恆山派這群人的個性,如果真的全部平安無恙,定靜師太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下一個口信,畢竟自己也算得上是恆山派的救命恩人。

    “不會是又出了什麽事吧。”他臉上微微一沉,一躍跳上房頂,舉目一望,四下皆是黑沉沉的,連先前囚禁恆山派弟子的那座小院,也未見一點火光。

    淩靖在房頂上疾馳而過,不及片刻,便來到了那處小院的外麵。

    他站在旁邊一處民宅的房頂上,但見小院中一片清冷,先前囚禁恆山派弟子的那個房間大門虛掩,跟據係統掃描迴來的圖像,卻見房間內空無一人,連定靜師太也不在此處。

    “到底怎麽迴事?”

    淩靖一躍跳入院中,走上幾步,左袖一揮,兩扇木門都被推開了。

    進入房中,隻見房間內的桌椅、屏風都被推翻在地,地上滿是碎裂的白瓷碎片,顯然是桌上的茶壺被人摔碎了。

    淩靖眉頭緊皺,輕輕閉上雙眼,開始仔細掃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陡然間,在右上角的牆角處,發現一道醒目的鮮血痕跡,地上還有一隻青色的布鞋,似乎是恆山派弟子留下的。

    他緩緩走到牆角,在那處血跡上摸了摸,手上沾了幾滴鮮血。鮮血已經冰涼,隱隱間還有些粘稠,顯然受傷之人離去已經有不少時間。

    “難道嵩山派的人已經對恆山弟子下了毒手?”想到此處,淩靖心中不由微微一跳,此行嵩山派到底派了多少人過來,他是全然不清楚的,若除了鍾鎮三人之外,嵩山派還有其他高手在這裏,那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希望儀琳千萬不要有什麽事才好。”淩靖拾起牆角的布鞋,從房間的側門走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還沒發現恆山弟子的屍首,那便還有一線希望。

    幾步從小院的後門走出,沿著鎮上的街巷一路搜尋到了小鎮的盡頭,淩靖眉頭越皺越緊,忽然縱身上屋,朝四下望去。

    其時朝暾初上,白霧彌漫,樹梢上煙霧靄靄,極目遠眺,兩邊大路上一個人影也無,突然見到南邊大路上有一件青色物事,相距遠了,看不清楚。

    但一條大路空蕩蕩地,路中心放了這樣一件物事,顯得頗為觸目。他縱身下屋,發足奔去,拾起那物,卻是一隻青布女履,和懷中的那一隻一模一樣,隻是尺寸有些不同罷了。

    他看著這青布女履,神情一動:“是了,看來嵩山派隻是將這些恆山弟子給轉移走了。不過這些女弟子倒也聰明的緊,還知道給我留下點兒線索。”

    一路上並未發現恆山派弟子的屍首,又見連續兩處地方都留下了恆山弟子的布鞋,心知若是嵩山派的人動手殺人,絕不可能會在路上留下這些東西,心中微微鬆了一鬆。

    當即認準了道路的方向,根據恆山派弟子留下的線索,一路往南疾馳,奔出十餘裏之後,道路漸漸崎嶇,兩旁樹木叢生,已經鮮少再見有生人路過。

    又趕了幾裏路,在一旁的灌木叢中又找到一頂青布帽子,正是恆山弟子所戴的。

    “看來確實是走的這條路。”

    淩靖認準了方向,一直走到了晌午,一路上倒是發現不少恆山弟子留下的線索。晌午時分,見路旁有一個小店,便走了過去。

    開店的店家是一個身材有些壯碩的大漢,一臉憨厚,皮膚黝黑,見淩靖走進店中,當即小跑上前,拿下肩頭的白巾,在桌上擦了擦,笑道:“客觀,要吃點什麽嗎?”

    淩靖點點頭,坐了下來,點了一些酒水小菜過後,又問道:“店家大哥,今日你可曾見過有好幾個出家人路過這裏?”

    那大漢想了想,道:“好幾個倒是沒見過,不過一個倒是見過的。有一個老師太路過小店,也跟客觀問了一樣的話呢?”

    “哦?是麽。”淩靖眼神微微一動,看來定靜師太也是發現了恆山弟子已經被人轉移走,先行一步追了過去。

    草草用過飯菜,淩靖又沿著道路往南疾馳。可是直趕到天黑,始終沒見到定靜師太和恆山派眾人的蹤跡。一眼望去盡是長草密林,道路越來越窄,又走一會兒,草長及腰,到後來路也不大看得出了。突然之間,西北角上隱隱傳來兵刃相交之聲,淩靖眼中藍光大盛,循聲奔去,奔出數十丈,眼前忽地大亮,十數枝火把高高點起,兵刃相交之聲卻更加響了。他加快腳步,奔到近處,隻見數十人點了火把,圍成個圈子,圈中一人大袖飛舞,長劍霍霍,力敵七人,正是定靜師太。

    圈子之外躺著數十人,一看服色,便知是恆山派的眾女弟子,淩靖見對方個個都蒙了麵,當下扯了麵巾遮住麵容,一步步的走近。

    眾人都在凝神觀鬥,一時誰也沒發見他。

    定靜師太以一敵七,身形在七人的包圍圈中輾轉騰挪,看起來極為矯健,但渾身上下卻已經滿是鮮血,連臉上也濺了不少猩紅的血跡,同時左手使劍,看來右手已然受了重創,此刻也不過是在強自支撐罷了。

    儀琳等恆山派弟子盡皆醒了過來,均是一臉焦急的看向定靜師太,隻是這群弟子都被縛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隻能徒自憂心罷了。

    淩靖自然看得出定靜師太如今不過是強擼之末,當下不敢再耽擱,忽然從灌木叢中一竄而出,當先奔近儀琳等恆山弟子所在的地方,刷刷兩劍,幹淨利落的解決了兩個看守之人。

    周圍舉著火把的蒙麵人微微一頓之間,淩靖又已連殺二人,忽然隻聽一眾蒙麵人齊聲唿喝,數柄大刀齊齊往淩靖身上砍來。

    遠處的定靜師太一見那少年高手又趕來助陣,當即心中大感振奮,心想這是天都不願亡我恆山一脈,有這個高手護持,定能保得門下弟子無恙。

    當即奮起餘力,長劍連連點出,將七名蒙麵高手拖住。

    淩靖見這些大漢齊齊招唿過來,當即冷笑了一聲,長劍點出,連中七人手腕,兵刃落地之聲響起一片,陡然間,卻見他手腕一抖,長劍瞬間隱沒,忽然間,劍氣四射,“嗤嗤嗤”聲連響,七個大漢盡皆慘叫著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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