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美堂沒有在意,因為已經出現了不同意見就證明這一輪的投票是作廢的。


    他擺了擺手,身旁的一名手下將這些紙全部投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垃圾桶裏,又拿出幾張白紙分發到了眾人麵前。


    “諸位都聽明白我說的了吧?大家必須得全票通過今天這場理事大會才會結束,為了能夠早點迴家陪老婆孩子,諸位,加快點效率吧。”


    眾人雖然心中不滿,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廖白樺那個瘋狗坐在旁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他們不難猜測,要是沒有司徒先生壓著,這家夥搞不好會把他們全部殺掉。


    很快,第二輪投票的結果出來了,仍然是四比四,外加一個三角。


    司徒美堂嘴角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沒有說話,而是打了個手勢,手下立刻將準備好的空白紙張又一次放在了眾人麵前。


    就這樣,表麵上公正公平的理事大會投票一遍又一遍重複上演著,隻是在投票結果的數量上有一定細微的改變,從最初的四比四加圓圈,慢慢變成了五比三加三角,六比二加圓圈,七比一加三角。


    經過了這麽多輪的投票,很多人都已經生出了煩躁不安的情緒。


    在三笑茶樓這一層包間內,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廖白樺就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在他們身後走來走去,腳步和唿吸都非常沉重。


    當田興發又一次畫出不同圖案後,廖白樺終於按捺不住。


    “田胖子,你他媽是玩兒呢?一會兒畫圓圈一會兒畫三角,到底是讚成司徒先生收迴安良堂的產業,還是讚成那個毛頭小子繼續做你的會長?”


    田興發嘿嘿一笑道:“廖當家,你別著急呀,圓圈說明我不讚成周先生繼續掌握著安良堂的產業,三角則是我讚成司徒先生收迴安良堂的產業,這兩個並不衝突呀。”


    “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廖白樺都被他給整迷糊了,這田胖子就像一隻池塘裏的泥鰍,滑不溜手八麵玲瓏,風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倒,他現在說的是這個意思,可如果換成周予坐到這兒他肯定又會解釋出另外一種意思,反正隻是圓圈三角,怎麽解釋還不都由他一張嘴胡來。


    然而,除了故意搗蛋調節氣氛的田興發,其他八位理事裏已經有七位不堪忍受這種壓抑氣氛的折磨,紛紛改投了司徒美堂,隻有最初那位名叫劉柯的年輕人,始終堅持投給周予。


    司徒美堂拍了拍手道:“本輪投票依舊作廢,諸位辛苦一下,再來一遍吧。”


    他說完摁開了懷裏的懷表又提醒了一句道:“已經快要淩晨一點了,大家抓點緊,不要讓親人們擔心。”


    投票繼續,一輪......兩輪......五輪......十輪......二十輪......時間來到了淩晨三點,投票的結果仍然是七比一,外加一個圓圈。


    這時,幾乎所有理事都在揉眼睛,張大嘴巴打哈欠,困意像潮水一樣把他們包裹在內,加之這壓抑沉重的氛圍,更讓人覺得腦袋發脹,頭腦發暈。


    “本輪投票作廢,重來。”


    廖白樺的聲音讓除了劉柯之外的眾人感到一陣絕望。


    他們甚至有一種錯覺,他們這些人會一直坐在這個房間裏重複投票,一遍又一遍,直到把自己活活餓死。


    沒錯,在淩晨兩點的時候,田興發這家夥就已經把桌上那盤“狼心狗肺”當夜宵給吃完了,就在其他理事還顧及身份強自忍耐的時候,已經被他吃完了。


    然而司徒美堂似乎沒有給他們準備食物和茶水的意思,所以眾人的狀態現在就是又困又累,又渴又餓,還非常緊張壓抑。


    就在這時,司徒美堂從主人位上站起,笑嗬嗬道:“看來大家並不急著結束今天的投票,還非常享受這一過程,那麽......就重新來過吧,但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一下,去吃點東西,喝上一杯紅葡萄酒,再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希望我明早醒來諸位能夠得出一個統一且讓人滿意的結果,繼續吧。”


    司徒美堂扔下這麽一句,竟然讓手下將提前裁剪好足有一人高的空白紙張堆在了眾人麵前,起身離開了。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您別走呀,我們肯定......肯定下一輪就達成一致了!劉柯你說是不是?下一輪我們就達成一致就可以離開了~!”


    已經困到睜不開眼睛的田興發頓時有些著急,站起身試圖阻攔司徒美堂,但卻被廖白樺伸手攔住。


    “迴去投你的票去!媽的,害老子也跟著你們在這裏不能睡覺,快點繼續投!”


    見司徒美堂真的帶人離開,在座的理事們身上的壓力也跟著陡然間一輕。


    大家一個個從座位上站起,伸伸胳膊伸伸腿,隻覺全身都在酸痛,肚子也餓的咕咕叫。


    “我說劉老板,你就跟我們一樣投了司徒先生一票吧,你在這裏一個人硬撐著周先生又不知道,有什麽意義呢?他們是什麽背景相信你也很清楚,咱們都是生意人,要鬥讓他們自己去鬥,誰得了勢咱就跟誰一起做生意,都是一樣的,何必為難自己,為難大家呢?”


    田興發苦著一張臉,試圖說服劉柯改投司徒美堂,讓今晚這個仿佛看不見盡頭的投票儀式盡快完結。


    但劉柯卻坐在那兒,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冷哼道:“諸位老板,你們要忘恩負義是你們的事兒,我劉柯隻知道,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周先生給的,讓我背叛他投票給那個什麽司徒?做夢,門都沒有!就是有些對不住諸位老板了,但我還是要奉勸一句,不管做人還是做生意都要有原則,有底線,這個世界並不隻有利益!”


    他說完賭氣似的拿起手邊的蘸水筆,在這麵前的紙張上刷刷刷,又寫了一個“周”字。


    田興發仰頭哀嚎了一聲,將自己麵前那張紙撕了個粉碎丟在地上,撲通一屁股坐迴自己的座位,腦袋歪在一旁,想要閉上眼睛打會盹兒。


    可他剛有想要睡覺的意思,一直無聲守在門口的司徒美堂手下幾步走過來,掄起右手就給了田興發一個大嘴巴,瞬間將他打醒。


    “司徒先生說了,讓諸位老板抓點緊,投完了才能睡覺。”


    “啊......啊......啥??”


    田興發捂著自己的胖臉,不可置信的開始哀嚎。


    就在華人聯合會眾位理事被關在三笑茶樓的同時,呂秀才一夥人也來到聖喬治醫院,並且裏裏外外的查找了一遍。


    沈偉才不見了,佩拉也不見了,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事情似乎變得愈發嚴重。


    “......不行,偉才到現在都沒有線索,這件事必須得告訴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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