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那些吸人血吃人肉的黑幫成員~~~我們要一個秩序的,安穩的生活環境~~!”


    “大家快看!那裏就有幾個黑幫成員,他們要逃走!攔住他們,把他們交給蘇格蘭場!”


    “我認識他們,他們是克雷兄弟會的,那幫人壞事做盡,多少人因為他們的賭場和毒品家破人亡,他們就是倫敦東區的最大的毒瘤,抓住他們!”


    烏泱泱的遊行人群裏有人認出了雷金納德等人,一窩蜂都衝了過來,然而,對於平時好勇鬥狠的克雷兄弟來說,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們也完全沒有了動手的心思,腦子裏隻有兩一個字,那就是跑!


    但就在他們想要離開之時,卻發現另一側也被人堵住了去路,那些人看似與遊行民眾一個打扮,但裏麵卻鮮少有本地人,他們膚色各異,人種不同,特別是裏麵還夾雜著的東方臉孔,又是華工營。


    “該死該死該死......你們都不許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誰!”


    情緒已經接近失控的伯納德舉起手槍,朝著湧來的人群開了兩槍。


    雖然他擊倒了一位民眾,但更多的民眾卻已經被仇恨和氣氛推動到了一個頂點。


    很快,伯納德發現根本沒人害怕他手裏的槍,當他被第一位民眾推到之後,其餘撲過來的人就像分時斑馬屍體的野狗班一樣,在他的身上又抓又咬。


    就這樣,罪惡滿盈的克雷兄弟直接死在了憤怒的遊行人群手下,當警察趕到將人群驅散之後,地上隻剩下幾具麵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屍體。


    ......


    “提好我們的箱子。”


    倫敦南區,泰晤士河的一處偏僻橋洞下,泰勒·理查森帶著十幾名心腹,抬著大小將近十口的木箱等在河邊。


    他已經派人去找船,陸路是不敢走了,到處都是遊行人群和和巡警,隻能選擇走水路。


    “老板,船來了!”


    一名手下驚喜的指著遠處河岸,幾艘漁船正在緩慢朝他們駛來。


    泰勒看了一眼表,知道菲爾恐怕兇多吉少,沒有機會跟他匯合了,當下在心裏為弟弟畫了個十字,決定連他那一份也好好活下去。


    “媽的......麻利一點,你們這些蠢驢!”


    理查森兄弟會的成員們對著那些慢悠悠飄來的漁船大聲叫罵著,他們現在恨不得每人插上一對翅膀飛離倫敦,在這裏過了這麽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座城市無比可怕,仿佛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漁船一艘一艘緩緩停靠了下來,但此時的泰勒卻沒有立即登船,他察覺到了不對,為什麽這些船上一個船員都沒有?


    “泰勒·理查森,是你嗎?就是你要雇傭我們的船逃離倫敦?”


    這時,一個頭上戴著鴨舌帽的身影從船艙二層冒了出來,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頗為好相處。


    但這是一個東方臉孔,泰勒認識這個人,這就是他們接下來要刺殺的目標,華工營裏的工會首領,布魯斯周!


    “怎麽是你?開槍!給我打死他!”


    泰勒心中一橫,大聲命令道。


    就在那些幫派成員慌忙的放下提箱和木箱準備朝漁船射擊時,從那幾艘漁船的船艙裏唿啦啦鑽出了十幾號人,而他們手上拿著的則是清一色的機槍。


    “洋鬼子們,嚐嚐大爺的馬克沁機槍~~!當年在索姆河被這玩意兒追著打,今天終於有機會來打打別人了~!”


    穆德柱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蹲在一挺馬克沁機槍後,而另一邊跟他體型相仿的大嘴則擺弄著手裏的劉易斯機槍,兩人同時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砰砰砰~”


    雙方的火力差距在一瞬間就高下立判,看到機槍時理查森這邊的人幾乎是掉頭就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意誌。


    開什麽玩笑,這還是黑幫火並嗎?這根本就是戰場廝殺!


    然而,兩軍對陣時把後背露給敵方是最愚蠢的做法,如果雙方對射你還有一定活下來的機會,要是轉身逃跑就連一點渺茫的機會也被自己葬送掉。


    隨著數挺機槍噴吐出火舌,理查森兄弟會的那些黑幫成員們就像收割機所過之處的麥子,倒下一個又一個,然而那些被馬克沁擊中的倒黴蛋,身體頓時四分五裂,不成人形。


    狂烈的槍機也使得劈啪聲響作一片,周予連續喊了兩聲停火都沒有人聽到,最終還是他一巴掌扇在了穆德柱的頭頂上才讓這家夥停止射擊。


    “好了,節省點,子彈不要錢嗎?”


    周予瞪了一眼撓頭的穆德柱,朗聲道:“現在是舔包時間,我們這裏鬧出這麽大動靜,蘇格蘭場的警察很快就會來洗地,抓緊時間把那些箱子和皮包全部都挪到船上來,我們離開這裏。”


    周予吩咐眾人收起機槍跳上河堤,將理查森兄弟倆這麽多年積攢的家底兒全部搬上了船,並在警察趕來之前駛離事發地。


    整個倫敦的大街小巷時不時就會傳出槍響,憤怒的遊行人群抓住一名又一名黑幫成員,運氣好的被胖揍一頓然後被警察拷走,運氣不好的則會被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就算要報仇也找不到是誰動的手,因為人數實在太多了。


    這一天,猶如暴亂般的遊行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傍晚,製止進入深夜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人們從興奮上頭的氛圍中清醒過來,全部都感覺到了後怕,他們甚至不敢相信昨天的自己竟然那麽有勇氣,能做出那麽可怕的事。


    但這一切到底發生了,沒人記得是如何發生的,如果非要追根溯源,大概就是從威廉姆斯伯爵被槍擊的那一刻開始,從報紙上將這件事當做頭版頭條開始。


    然而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則非常清楚,這件事是從周予喬裝打扮,騎著自行車離開華工營時就就已成定局。


    這就是民粹,那些自以為是的大老爺和黑幫成員們根本不知道陷入人民戰爭的可怕,周予利用了這一點,利用了民憤,利用了輿論,利用了威廉姆斯的特殊身份,以及他背後所代表的一眾利益集團。


    他在幾方之間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一種默許,而這一天在次日報紙上被稱為“光明日”,似乎預示著從這一天以後,籠罩於倫敦上空的陰霾就此散去,人們將迎來更加美好充滿希望的新生活。


    “砰砰砰~”


    “啪啪啪~”


    倫敦南區貧民窟,在一陣劈裏啪啦的槍戰過後,幼獅幫被徹底擊潰,四散而逃。


    湯米手上拿著一杆步槍緩慢瞄準扣動扳機,將一名試圖爬上牆頭的幼獅幫首領打了下來。


    他將步槍扔給身邊的同伴,兩手插在馬甲的外口袋裏,揚了揚頭道:“走吧,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剩下的交給蘇格蘭場處理。”


    剃刀黨的成員聞言快速清理戰場,隻拿走了對方遺留下來的部分武器,至於金錢什麽的則分文未動。


    自從“光明日”以來,倫敦各處都爆發了較為激烈的反黑幫,反奴役,反壓榨活動。


    克雷兄弟和理查森兄弟落網的落網,被擊斃的被擊斃,全都倒在了這次的大清洗中。


    而湯米和他的剃刀黨則趁勢而起,在周予的幫助下由暗轉明,搖身一變接手了東區郊外那處采石場,並且得到了正規的開發手續。


    除此之外,湯米還搶奪了很多之前屬於克雷兄弟的產業,這裏麵就包括但不限於賭場、煙館、酒吧。


    至於理查森兄弟會的產業,理所應當的歸屬華工營。


    不過周予隻拿走了那些家夥的金銀珠寶,像實業和店鋪他們並不方便出麵,就賣了個人情給威廉姆斯,由他的家族接手管理。


    幼獅幫和一些邊緣小幫派,則成為了蘇格蘭場的戰利品。


    各方在這次事件裏都吃到了足夠多的好處,並且默契的沒有聲張,將功勞全部推在了勇敢的倫敦居民身上。


    “周先生,根據我的初步計算,我們這一次光是現金就進賬了二十三萬英鎊,而那些房契地契需要變現,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價格,另外珠寶首飾也有待估值,但粗算下來這些東西的價值隻會比現金更多。”


    呂秀才捏了捏發漲的眉心,雖然很累,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周予手掌把玩著一枚鑲嵌有紅寶石的戒指,還試著戴在自己手上。


    可那枚戒指的尺寸偏大,戴上之後怎麽看都覺得別扭,幹脆又被他取下。


    “這些東西之後可以拿出來一部分交給湯米銷贓,房契地契可去拿給威廉姆斯消化,我們隻要金條,將所有英鎊都換成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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