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手下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家老大犯什麽神經?但還是聽話的帶著自己那位喝到不省人事的黑發姑娘,走到了專屬於曼達的那一層。


    我剛走上台階拐角,就被武小龍用刀抵在了腰間,這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自家的老大半邊臉滿是血跡,嘴唇發抖,兩眼瞪的幾乎要掉出眼眶,正在看著他身邊的女伴。


    周予隻掃了那名人事不省的黑發姑娘一眼,心裏就輕鬆了一截道:“不是她,問你的人還有沒有。”


    周予說完又將手裏的短刀向下挪動了幾公分,而曼達卻不敢閃躲,怒罵道:


    “媽的!你們還有沒有人幹過同樣的蠢事?如果有把那些姑娘都帶上來!”


    被無端叫上來的小弟搞不清狀況,但還是搖頭道:“沒......沒有了老大,他們都喜歡金發的,隻有我喜歡黑發的,而且這小妞經常來咱們夜總會,應該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不是他......”


    周予狠狠的說了一聲,但卻仍舊沒有放開曼達,他抬頭對呂秀才等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收齊武器順著樓梯快步向下走去。


    周予托在最後,一隻手捏著曼達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短刀抵在他脾髒的位置。


    “沒事不要大叫,大叫會嚇到我,我這個人一害怕手就會抖,手一抖難免誤傷到你。”


    曼達嘴唇翕動,小聲說道:“小子,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長相,你就不怕我報複嗎?”


    周予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受其影響,“不好意思,我還沒把你放在眼裏,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和我的兄弟們是從索姆河戰場上退下來的。


    我們見的死人和地獄場景恐怕是你做夢也沒法想象得到的,不要以為你和你的人會比德軍更強,如果你真想試一試的話,我們c13特遣隊隨時奉陪。”


    說完這些話,周予看到自己的人已經安全退出了這家夜總會。


    由於他牽製著對方老大,那些聞訊趕來的幫派成員們也不敢靠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黑夜的拐角處。


    然而周予也沒有為難利斧幫的老大曼達,在確定脫身後一腳將這家夥踹了迴去,轉身迅速消失於夜幕中。


    “老大~老大你怎麽樣?”


    幾名手下快速跑到曼達身邊,伸手將他攙起,可這位老大卻奮力掙脫開所有人的攙扶,脫掉衣服用力摁在自己耳旁的傷口上,大吼道:


    “醫生!我需要看醫生!給我把最好的外科醫生都找來!媽的......c13特遣隊?難道就是傳說中那位英雄威廉姆斯上尉的部隊?這些人是為他工作,我們什麽時候得罪過那個英國人?”


    曼達呲牙咧嘴的捂著耳朵上的傷口,卻聽遠處街道傳來密集的“踏踏”聲,似乎有許多人在同時奔跑。


    “曼達,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一定是你做的!竟然敢潛入我的別墅讓我當眾出醜,還殺了我的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街道轉角處出現了一群人,他們拿尖刀或利斧,氣勢洶洶朝著曼達的夜總會走來。


    曼達這邊一群小弟也從夜總會裏湧出,抄酒瓶的抄酒瓶,拎板凳的拎板凳,眼看著一場大規模械鬥即將發生。


    對麵來的正是“八字胡”幫派的盧卡斯費舍爾,他自認受了奇恥大辱,想來想去敢這麽做的似乎隻有利斧幫的老大曼達。


    可當他看到自己的死敵後,卻不由的皺起眉毛,因為曼達半邊身子都染著鮮血,嘴唇發白表情異常猙獰。


    “媽的,盧卡斯,我警告你今天不要惹我,我剛剛被人切掉了一隻耳朵!”


    “什麽?”


    八字胡的老大盧卡斯見到這一幕更加疑惑了。


    “怎麽?難道剛才潛入我別墅的不是你?是誰切掉了你的耳朵?”


    “媽的肯定是那幫華工潛入你別墅,搞你的肯定也是那幫華工!”


    “華工?”


    盧卡斯一臉不可置信,顯然對曼達的話抱有懷疑態度。


    “見鬼,剛剛就是他們割掉了我的耳朵!我怎麽會認錯?領頭那人說著一口隻有貴族才會說的腔調,根本聽不出是不是法國人!


    他們同意穿著灰色的華工服,戴鴨舌帽,手裏的刀會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和消失,那男人的聲音很冷,冷的讓人感覺掉進了結冰的塞納河!”


    聽到麵曼達的描述,盧卡斯眼前又浮現出了在讓他也揮之不去的黑影。


    的確,雖然他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但說話的聲音和氣質與曼達描述的一模一樣。


    盧卡斯像是想起了什麽,朝對麵自己的死對頭問道:“他是不是在找一名穿著米色外套,擁有了黑色長發的法國姑娘?”


    “對,他也這麽問我,就因為我說自己一天要搞十到二十個黑發姑娘,他就割掉了我的耳朵!那個瘋子......我發誓絕不會就這麽算了!盧卡斯,我現在就要去找他們的晦氣,你別給我搗亂!”


    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曼達沒有騙他,看來剛剛潛入他別墅的的確是那些華工。


    可是那些沉默寡言相當好欺負的華工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曼達,我當然不會阻止你,因為我也要去挽迴這個麵子!我們八字胡還從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曼達一聽盧卡斯也要帶人去找華工的麻煩,忽然間停下腳步,抬手製止了自己人,讓八字胡的人先走。


    他落在後麵,小聲對自己的心腹手下道:“看來盧卡斯那蠢貨還不知道對方是c13特遣隊的人,是那位英雄威廉姆斯的手下,那就先讓他去打這個頭陣,我們還是先等一等,弄好了我的耳朵再說。”


    曼達在這裏耍了個心眼兒,讓盧卡斯和他的八字胡成員衝在最前方,而他喊的聲音不小,但卻越走越慢,最後又退迴了自家的夜總會中等待就醫。


    巴黎的華工營在當地還是非常有些名氣的。


    這些黃皮膚的勞工非常能幹,也很能吃苦,深受本地資本家的喜愛。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但能幹,還掙的少,這在無形中也壓縮了巴黎本地黑幫的生意和生存空間。


    他們原本就對這些外來者頗有微詞,而現在這幫該死的勞工竟然膽大到潛進他的別墅,用刀抵在他脖子上,必須要讓這些家夥付出血的代價,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巴黎夜晚的老大!


    這一晚,八字胡幫派所有的人都被動員了起來,他們從四麵八方匯聚向華工營。


    上百名幫派成員聚集於此,手中握著明晃晃的短刀,在深沉的夜色襯托下一片肅殺。


    而當他們剛剛抵達華工營外的空地時,對麵忽然亮起的亮光,照的他們睜不開眼睛。


    華工營屋頂上燈光大勝,八字胡幫派眾人無法直視的同時,從周圍唿啦啦湧出一群看不清樣貌的黑影。


    雖然他們看不清這些人的樣貌,但卻能看到這些人手上黑洞洞的槍口。


    “他們有槍?這些華工有槍!”


    盧卡斯心頭一緊,雖然他也有幾把手槍,可跟對方比起來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


    這些卑微的低賤的華工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多槍?而且還步槍手槍什麽都有,那個大個子腰間甚至還綁著兩顆手榴彈!


    “一群不長眼的洋鬼子,還敢來我們c13特遣隊的地盤找事?活膩了吧!”


    人高馬大的穆德柱與留守在營地的洪阿鬼站在眾人中間,冷冷注視著麵前那些明顯已經開始緊張的八字胡幫派成員。


    “嘿嘿嘿,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隻是從這裏路過,朋友,是路過,我們之間沒有矛盾。”


    當盧卡斯發現曼達那該死的家夥居然沒跟上來時,就已經清楚自己被擺了一道。


    那可惡的混蛋拿他當槍使,而那家夥肯定已經事先知道這群華工不好惹。


    不過很可惜,他的話沒人能聽懂,但對麵的人卻能看到他高舉雙手放下刀子的舉動,明顯是認慫了。


    “怎麽慫了?”


    穆德柱拍了拍自己腰間實際隻有空殼的手榴彈,嘿嘿笑著,他身後劉半仙跟馬道長走了過來,小聲提醒道:


    “阿鬼,周先生隻讓咱們守在這兒,能不動手最好還是別動手,他那邊好像挺急的,咱應該把子彈用在該用的地方。”


    洪阿鬼心裏清楚,在兩人的提醒下他微微點頭將手一抬,房頂上的幾盞大燈“砰”的一聲熄滅,換成了較為柔和的黃色燈光。


    洪阿鬼抄著不怎麽流利的單詞大喊:“離開這裏,不許再來!”


    這是周予教過他們的法語單詞,在華工裏記性好的也跟著一起大喊,“離開這裏!不許再靠近!”


    盧卡斯見到這一幕緊咬牙齒,微微點頭。


    他今天這麵子可算是丟盡了,這些該死的華工,還有那該死的莫達,自己一定會把場子找迴來的!他發誓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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