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我有錯在先。


    有了需要就甜言蜜語, 沒有需要就始亂終棄, 可是你又怎麽樣?


    裝出一副小妖精的樣子來誘惑我, 結果現在卻想當1?


    想起第一次見麵扶摶那膚白貌美大長腿, 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樣子, 南魚心裏就一陣罵罵咧咧, 別的不說,第一項原則,隻屈從於強者。


    南魚不覺得這個世界, 有誰能讓他心甘情願委身人下。


    心裏是一種想法,臉上又是一種表情,南魚微笑著說:「二皇子說笑了,南魚隻是覺得此香頗沁人心脾罷了。」


    扶摶笑道:「仙君若喜歡,今晚便讓人奉一盞讓仙君入睡。」


    南魚也笑道:「二皇子如若不嫌麻煩,現在奉來也可,南魚已經叨擾多時,宴後便帶扶搖離開。」


    一旁的扶搖聽見南魚說到自己,抬起埋在酒釀湯圓中的腦袋,應道:「師尊說的對。」


    然後繼續吃吃,完全沒察覺扶摶和南魚一路明爭暗鬥。


    扶摶支著臉頰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扶摶與仙君一見如故,卻沒有多少時日相處,那麽扶搖隻能以酒托情,為仙君踐行了。」


    扶摶對一旁的宮女道:「給仙君倒酒。」


    宮女盈盈上前,鑲滿金玉的酒壺一傾斜,一杯果香四溢的酒水立就,南魚看著那在杯中蕩漾的透明液體,心裏警鈴大作。


    酒!


    突發情況的導火線,不良情節的催化劑,萬惡之源!


    南魚像消防人員看火災現場一樣警戒地看著那杯酒,耳邊傳來扶摶的聲音,「仙君,扶摶敬你。」


    扶摶掩袖幹了,南魚也不好推辭,他也以袖子掩口,將酒水潑到花叢中。


    扶摶又道:「仙君,此後恐難再見,扶摶也就此時能和仙君說說話了,仙君,你願意聽扶摶說幾句嗎?」


    南魚心想,我們又沒有什麽交集,有什麽好聊的嗎?


    扶摶見南魚沒拒絕,便道:「仙君,扶摶從小便仰慕仙君風姿,而月餘前在外居然看到一個與仙君有數分相似的人。」


    哦,你要聊這個的話,那我倒是挺清楚的。


    扶摶問:「仙君,你說這巧不巧?」


    南魚想,我也覺得巧。


    簡直就他媽.的離譜。


    「挺巧。」南魚不知道為什麽扶摶要老生常談。


    扶摶摸著金玉造的酒壺,說:「可是那人卻在那晚之後就把我拋下,等我再找到他時才知道他一直隱藏著身份,問他當日情形他也不肯承認,不僅如此還消除了我的記憶……」扶搖抬頭看南魚。


    南魚聽著自己這一條條罪狀,尷尬得想用腳趾摳出三房兩室一衛一廳,還猝不及防和扶摶對上,裝作無事一般低頭,學著扶搖低頭扒了幾顆湯圓。


    扶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沒喝,他的語氣還是淡極,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揪心,「可是如此我也不曾放棄,總想著有一條他能迴心轉意,你說他會被我打動嗎?仙君。」


    又被點名,南魚是不答不行。


    他心裏琢磨著,


    可你也不一定非得對我這麽執著吧?


    你不是皇子嗎?要名有名,要人有人,我到底哪裏讓你這麽念念不忘啊?


    我是技術很好還是怎麽的,可那天我們什麽事也沒有啊,萍水相逢你為什麽一定要糾纏不休,為什麽啊?


    為什麽啊!!!


    南魚咽下湯圓,拿起絲巾點點嘴角,平靜道:「二皇子,南魚認為,感情講究你情我願,你大可不必勉強這段姻緣。」


    「若我一定要勉強呢。」扶摶手重重搭在桌子上,流光璀璨的酒壺在桌麵上磕出金屬聲,吃著酒釀湯圓的扶搖也被嚇了一跳。


    扶摶的眼裏射出狠勁兒,他說:「感情講究你情我願,可萬事努力也才有轉機。」


    南魚沉默了。


    扶摶收起臉上的戾氣,慢慢道:「可恨那人總在人前端出一副正經麵孔,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撕下偽裝,所以我,明白了,」


    扶搖站起身,拿起那鑲滿寶石的黃金酒壺走向南魚,眼睛閃著異光說,「仙君不知道吧?我心悅那人,他天生孟浪卻愛一本正經,不被逼迫便不會露出真實麵目,所以我,找了這個。」


    扶搖手指撫著壺身,露出淡淡笑容。


    南魚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再看了一下旁邊帶著酒水珠子的曇花,不動聲色地看扶摶走到他麵前,問:「這是什麽?」


    「神仙醉,神仙喝了也會變得誠實的東西,仙君,你現在感覺如何?」


    隨著他的詢問南魚旁邊傳來一道聲響,他轉頭望去,扶搖磕在桌子上昏睡過去了。


    南魚皺眉問:「你對你弟弟做了什麽?」


    扶摶一笑,「扶搖酒量淺,我故意用酒釀湯圓饞他,讓他別打擾我們罷了。」


    他將酒壺放在桌子上,說,「仙君,現在這裏再無別人,你也不必死撐,我知你現在煎熬難受。」


    南魚一望周圍,才發現除了扶搖其他宮人都退下了,連琴聲都消失了,扶摶確實是有備而來。


    扶摶俯身貼在南魚耳邊說:「仙君,那晚沒做完的事情,今晚扶摶就和仙君一起辦了吧,在仙君宮殿裏,或者,在這裏。」


    扶摶在南魚耳邊灑下一道道熱氣,笑盈盈地靠著在桌子等南魚反應。


    南魚耳根有點發麻。


    扶摶雖然有備而來,可他也不願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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