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聽了這話到是高興,雖說兩口子大白日的就做那檔子事說出去不好,不過侯夫人覺得在自己院子裏,到也不會有閑話傳出去,落花跟流水都是曉事的丫頭,逐意以前瞧著到也不錯,隻是今兒這丫頭到是讓她有些失望,那樣的筷子,這般蠢笨的法子,媳婦到是存了仁厚之心。

    不過侯夫人也知道,這新婦進門,直接就處理了染兒院子裏的丫頭,迴頭就會被安上一個妒婦的名聲,難免就有些畏手畏腳,且再等等看,迴頭這丫頭若是再犯錯,就並到一塊罰了。

    “我若沒記錯,你家那丫頭也有十三了吧。”

    侯夫人瞧著方進家的問道。

    方進家的心理一動,麵容更加的誠懇,道:“夫人的記性真好,奴婢家的丫頭今年正好十三,如今在針線房領著差事呢。”

    針線房的差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可至少不算是吃苦,再加上侯府的主子少,方進家的多少還有些臉麵,自家的姑娘在針線房到也學了一些手藝,以後就算是嫁了人,靠著這點手藝,也能養活自家。

    這也是方進家的這個當娘的給自己閨女做的長遠打算。

    侯夫人想了想,道:“一會兒世子跟少夫人過來,你去把你家那丫頭帶過來,少夫人進府身邊沒個可心的丫頭,你家那丫頭我記得到是老實本分的孩子,迴頭若是少夫人得意,便帶在身邊,若是不得意,就先放在那裏。”

    方進家的一臉感激的笑道:“夫人這般提攜,迴頭老奴讓家裏的丫頭來給夫人磕頭。”

    侯夫人擺著手笑道:“不必這般,隻是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

    方進家的了然,道:“夫人放心,丫頭進世子的院子,就是伺候少夫人的,斷不會有絕的是非想法。”

    方進家的能看出來,侯夫人對這位少夫人到是挺看重的,像這種給世子院子裏安排人的事,若是丫頭,想來就是給世子準備的,可是逐意的事讓方進家的明白過來,侯夫人現在還不想給世子安排通房,隻怕還一心盼著侯夫人肚子裏的嫡子呢。

    安墨染和桅子趕過來的時候,晚飯還沒開,桅子新換了一身大紅的綾裙,剛剛被滋潤過的人兒,瞧著有一種雨後荷花初綻的美麗,那上麵分明還帶著晶瑩的露珠。

    侯夫人滿意的招著手叫著桅子上前,瞧著這一身妝扮,還有那頭上的佩飾,隻簡單的兩枝珠釵,不審銀的,可是因為身上那一般大紅,原本應該是極豔的顏色,如今被這兩隻銀釵一壓,反倒顯得不那麽紮眼了,讓人瞧著我了幾分暖意,與親近。

    侯夫人笑道:“瞧瞧,這花朵兒一般的人兒,打扮起來,竟是穿什麽都好看。”

    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被侯夫人打量,福身道:“媳婦過來的晚了,還請母親責罰。”

    方進家的笑道:“難怪夫人說少夫人懂事呢,瞧瞧,這剛進門,別的話沒有,就先認錯,這般乖巧懂事的姑娘,隻怕誰見了都要疼上幾分呢。”

    侯夫人也笑了,道:“好了,咱們自家人,我身下又隻有染兒這麽一個孩子,從來也沒個貼心的閨女,以後啊,我就拿你當親閨女待。”

    桅子到是沒想到侯夫人對她的態度這般親近,畢竟早上敬茶的時候還不見這般的親近呢,微微有些不自在,不過都壓在了心裏,麵上卻是一片羞澀,道:“隻要母親不嫌棄桅子愚笨,桅子願意做母親的小棉襖。”

    “小棉襖?”侯夫人對於這個新鮮詞覺得奇怪。不過也能理解這個意思,棉襖自然是取暖的,這意思,隻是怕貼身溫暖吧,想來與解語花同意。

    “這個說法好,新奇又貼切。”

    安墨染在一旁瞧著人家婆媳相處的融洽,似乎跟他都沒什麽關係似的,假裝委屈道:“母親這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兒子。”

    撲哧。

    侯夫人拉著桅子的手笑道:“你瞧瞧,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在這撒嬌呢。”

    桅子也是抿嘴含笑的看著安墨染。

    王進家的笑著附和道:“世子可是有好長時間沒在侯夫人跟前撒嬌了,可見是娶了滿意的媳婦,心性也變的小了呢。”

    侯夫人聽了也點頭,道:“可不就是這話。”

    “侯爺迴來了。”侍書挑了簾子讓於一側,一邊向屋裏稟報著。

    侯夫人拉著桅子起身,安墨染也起身立於桅子的一旁。侯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侯夫人嘴角那還沒有壓下去的笑。

    “什麽事這麽高興。”

    侍棋進來上了茶,侍琴與侍畫一人拿了帕子給襄陽侯淨臉,淨手,一人拿了新茶替下剛才給襄陽侯漱口的茶。

    一通忙碌,眾人才分別坐下,襄陽侯看了一眼桅子,然後才看向笑容滿麵的侯夫人道:“今兒的心情不錯。”

    侯夫人點了點頭,道:“媳婦進門,自然是高興的。”

    侯爺又看了一眼安墨染,道:“西風和君羨那兩小子迴去了?”

    安墨染點了點頭,道:“午晌之前走的,還有三表哥也一塊走的。”

    侯爺瞧著侯夫人道:“聽說你把身邊的餘嬤嬤也打發迴去了。”

    侯夫人麵色平靜的點頭,道:“餘嬤嬤年歲大了,她有個閨女還在大哥的府上,正好,南澤迴去,我就讓他把餘嬤嬤帶上了,迴去含飴弄孫,怡養天年,到是正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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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眼裏閃過笑意,這個餘嬤嬤,要不是看在她是侯夫人的奶嬤嬤的份上,有幾次侯爺都想把她給收拾了,隻是礙於侯夫人的臉麵也就得過且過了。

    “行了,咱們開飯吧。”

    侯爺帶頭起身,侯夫人也跟著起來,方進家的自去安排飯食去了,桅子扶著侯夫人,安墨染扶著侯爺,一家四口人和樂融融的去了專門擺飯的屋子。

    兩個馬車裝東西,一個馬車坐人,趕車的是重樓,原本侯夫人還讓她們帶個丫頭,好歹讓安墨染勸下了,當然,這話也就安墨染好開口說,桅子若是說了,沒準侯夫人心理還得有想法呢。

    桅子無奈的扶著頭上的釵環,終於知道了富貴夫人也有難處,實在是頭頂上的分量太重了。

    “要不要拿下來?”安墨染瞧了一路桅子的別扭樣,其實要他說,這東西既然戴著礙事,就拿下來,隻隨便撿兩樣就是了。

    桅子糾結了一路,這頭上的東西,都是侯夫人特意給她準備的,到並不是為了顯示什麽,而是匹配她如今的身份。

    “以後我要是出門見人,怕是也要這般打扮了?”桅子主要也不是糾結在迴門的事上,侯夫人待她算得上寬厚了,知道她們若是不住就往迴趕,定是要露宿,或是在外麵住店的,所以就讓他們在家住一宿,趕早就從侯府出來了,趕車的馬都是好馬,所以原本一天多的路程,趕到晚上也能到了。

    “沒事,家裏的應酬不多,你自己隨意就好。”安墨染一向對這些不大在意,再說又不是在京裏,各家千金夫人經常有宴請,穿著打扮上自然要注意一些,在這朔州地界,襄陽侯府就是最大的,隻有別人比照他們的,沒有他們比照別人的。

    桅子唿了一口氣,直接把頭上的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和脖子上的赤金鑲蓮花紋的項圈拿了下來,用帕子包了放好,如今頭上就隻剩下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耳朵上墜著赤金鑲貝殼玉蘭花耳墜,手腕上一副赤金掐絲的手鐲,再加上手上帶著赤金鑲羊脂玉葫蘆的戒指,雖然還是被金銀玉器包圍著,可總算是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吐了吐舌頭,道:“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有的時侯這東西多了,真沒必要都戴在頭上,鬧的自己就跟個移動首飾似的,也不知道那些貴婦人們整日的頂著一頭的珠翠是怎麽過來的。”

    安墨染好笑的看著桅子的吐槽,無奈道:“你呀,有多少人巴不得把自己插的滿頭珠花,有幾個像你這般的。”

    不過不得不說,這般質樸清爽的桅子,才是安墨染心理喜歡的。

    桅子斜眼挑著安墨染,道:“你也喜歡那樣的女子?”

    安墨染一愣,連忙搖頭,娘子的眼神充分反應出了此刻的不滿,作為新好男人的安墨染連忙把桅子攬在懷裏,小聲道:“為了等著娘子長大,我都日日冷水澆身,如今好不容易把娘子盼到手了,外麵那些花花草草不過是空氣罷了,我才懶得多看一眼呢。”

    桅子歪靠在安墨染的身上,對於這個人肉靠墊,非常的滿意,眼裏迷迷糊糊有睡意,呢喃道:“我睡一會,一會到了地方你叫我。”

    整個人依賴的攬著安墨染的腰,就昏昏欲睡。

    安墨染瞧著懷裏的小懶豬,為了趕路,今兒特意早起的給父親和母親請了安,用了早飯就出了府,昨天晚上兩人初嚐魚水,自是好一番品味,也難怪這丫頭覺得累了。

    安墨染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攬了桅子在懷,這一路,似乎也沒覺得悶在馬車裏無趣,雙眼帶著笑意凝視著在懷中睡的香甜的女子,隻覺得滿足無比。

    羅家如今搬到了鎮上,迴門到是又省了許多的時間,再說桅子迴門是個大事,羅家的幾姐妹,還有吳婆子,吳老頭,大舅母呂氏,二舅母夏氏,三舅母方氏,還有桅子的小姨也過來了,鳳兒、仙兒、迎兒,還有蟈蟈都早早的等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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