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方氏插言道:“嬸子,可不就是這個理,知道嬸子家裏條件好,這不沒把孩子的束修給包了,再說我跟他三舅也打算在這頭做些小生意,哪裏還能餓著孩子,嬸子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然咱們以後可不敢上嬸子家走親戚了,你說咱們大老遠的去了,嬸子是招待,是不招待的,要是招待了,咱們是吃還是不吃的,總不能按頓還跟嬸子算銀子吧。”

    裘老太太聽了止不住拉著吳秀娘的手笑道:“你瞧瞧,我這一個人說話,她們兩張嘴等著,我一個老人家,哪裏是她們的對手,你快來幫幫我。”

    吳秀娘自然知道自己娘家人給自己長臉麵,笑道:“娘,沒事,樹兒大自己大姨家,還有舅舅這,沒啥客套的,他們表兄弟感情好了,長大了互相拉扯一把,日子都能過起來才是正經的,在家的時候你不也常教導他們兄弟們,這一根筷子可是一折就斷的,隻有捆成捆了,才能成氣侯,如今他們表兄弟一塊讀書,自然能相互幫襯著就是感情也能比旁的好上不少,以後沒準就能互為助力呢。”

    桅子聽了吳秀娘的話,止不住抬頭看去,心理對於小姨的這番理論很是認同,這也是為什麽她讓羅天翔資助吳家的孩子一塊讀書的事,雖然每年要花些束修,可有的時候,瞧準了目標投資是一項長期的效益,誰也不知道機緣巧合之下會發生什麽樣的事,誰也不知道以後誰會需要誰的扶持,如今廣結善緣,為蟈蟈打發基礎,若有一日,蟈蟈真的能夠為官,像他們這樣的貧家孩子出身,自然沒有什麽實力可投靠,身邊唯一可信的就是自己人。

    就連那些皇子大臣不也盯著每年的科考來培養自己的勢力嗎,隻是這樣的投靠若是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十年的寒窗苦讀付諸一炬,對於別人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隻是對於寒門學子,卻是破了一家的希望。

    送走了滿意的裘老太太一行,羅天翔就把院子的鑰匙留給了吳金滔和方氏,又與迎兒交待道:“從今兒起,你就搬到這裏來住吧,左右你三舅舅跟三舅母也在這邊,總比你住在醫館裏方便。”

    房間不少,迎兒自己住一間,等迴頭三舅舅家的香兒妹妹來了,兩個女孩子住一間也成,笑著點了點頭,道:“行,一會我就去把鋪蓋搬過來。”

    裘樹也想留在鎮裏,左右他也沒什麽東西,在鎮裏正好也把自己學的東西再練練,就提了出來。

    羅天翔到是沒反對,點頭道:“也成,這左右蟈蟈這兩天也要過來了,迴頭再讓井東、井海和井滔也過來,眼看著到了月中了,是該準備準備了。”

    鎮裏的事交代好了,羅天翔就帶著桅子、迎兒和蟈蟈一塊往鎮口去了,等到趕迴家的時候也是將近晚上了,家裏這會正冒著炊煙,想來是有人幫著把炕燒了。

    吳氏眼裏帶著滿意的笑,瞥了一眼仙兒,不用想這會兒還在這的人不是劉旺,就是八瓣嘴,不管是哪一個,都能看出來這是對仙兒的重視。

    果然,幾人推了大門進來的時候,屋裏的人聽到了動靜,便走了出來,正是劉旺,臉上還帶了炕灰,這會笑嗬嗬的與吳氏和羅天翔打了招唿,又叫了桅子和蟈蟈,最後才一臉笑意的看向仙兒。

    桅子一瞧,拉著蟈蟈就往屋裏跑,笑道:“哎呀,家裏有人看著真好,這一路上坐著大車難受死了,我跟蟈蟈先去炕上躺會。”

    吳氏也知道這丫頭這兩天在吳家也沒歇好,再加上家裏人都稀罕這丫頭,整日的拉著到近前說話,就是裘家的老太太也是稀罕的不行。

    吳氏轉身就往廚房走,笑道:“行了,你們爺們都去歇著吧,我先把飯做了。”

    劉旺一聽,忙道:“嬸子,飯都是現成的,我娘猜著你們今沒準就會迴來,晚飯就多做了些,這會兒還在鍋裏熱著呢,洗手就能吃了。”

    “啊?”羅天翔驚訝的看了一眼劉旺,道:“這多不好意思,讓你們幫著看家就受累了,哪能還給把飯都做出來了。”

    劉旺一聽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娘可是告訴他了,對老丈人和丈母娘要熱情呢。

    不過劉旺的性子使然,也太熱情不起來,有些臉紅道:“沒事,大叔,你們先吃著,我還得家去呢。”

    吳氏一進廚房就感覺到了熱氣撲臉,一掀鍋蓋,可不是嗎,鍋裏熱著十多張餅,還有一盆湯,上麵還飄著油花,瞧著就招人喜歡。

    笑著出來與劉旺道了謝,又讓她迴去跟她娘說聲,迴頭過來說話。

    桅子這會拉著仙兒點頭道:“瞧見二姐夫,就能看出來以後二姐的日子不能難過了,我瞧著他們家嬸子可是極中意二姐的。”

    這樁樁件件不中意哪能做的這般明顯。

    仙兒被桅子說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啐了一口道:“我這個小丫頭,就沒有你不能編排的人。”

    桅子聽了笑道:“二姐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我也沒說什麽啊,二姐就害羞了。”

    說到這,朝著剛從廚房出來的吳氏喊道:“娘,我劉旺哥是不是稀罕我二姐?”

    “你這個死丫頭,還說!”仙兒有些羞惱的拍了桅子的後背一下,惹得這丫頭滿地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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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不知這一幕正好落在了院牆外的一道人影身上,那個人正迴頭望向院裏打鬧的兩姐妹,滿眼都是溫和的笑意。

    劉旺笑容滿麵的迴到家的時候,正好被劉娟瞧了個正著,少不得開口打趣道:“大哥,你這是在哪吃了蜜啊,瞧瞧這臉上的笑,都快能開花了。”

    “你這丫頭,沒事又拿你大哥編排,忘了娘是咋教你的,你這丫頭嘴利跟外頭人使勁去,別在家裏耍橫,迴到到外頭現熊了讓人欺負住,可別說是我八瓣嘴的閨女。”

    八瓣嘴以為自己閨女又欺負她哥哥,低著頭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就從屋裏出來了。

    “娘就是偏心哥。”劉娟嘟著嘴哼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屋。

    八瓣嘴到是沒空理小丫頭,實在是今兒兒子臉上的笑容還真像丫頭說的綻的像朵花似的,笑道:“是不是仙兒迴來了。”

    到底是過來人,八瓣嘴哪裏看不出自己兒子的小心思。

    這小子怕是才動春心呢,到底是兒子長大了,去年的時候還沒這樣呢,兩人見了麵還像是兩個孩子似的,有話說,沒話就轉身的,今年明顯就不一樣了,這小子難得的也會臉紅了。

    劉旺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就要躲過自己娘的盤問。

    八瓣嘴到也沒有為難自己兒子,知道這小子就是這性子,要是間的狠了,沒準就讓這小子更加不好意思了。

    三月初九下午,羅天翔就與羅天全湊到了一處,把小虎子也叫到了跟前,讓他準備東西,隔天就去鎮裏。

    馬氏激動的晚上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一會問一句:“孩子他爹,咱們小虎子真能去讀書了?”

    沒等到羅天全的迴答,馬氏又翻了個身,推了羅天全一下,道:“孩子他爹,你說大哥家這麽大的人情,咱們可得好好記在心理,銀錢多少且不說,隻這麽一條路,以前斷然是咱們不敢想的,如今大哥不但管著孩子上學的事,還能給咱們家一條路,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沒錯,羅天翔又給了羅天全一條路,就是村裏的荷塘,也就是去年種的那一處荷塘,在羅天全家對麵的那一處,今年羅天翔在家裏翻來覆去的想了半晌,如今家裏的日子好過了,桅子在外頭還有分紅,家裏的地也多了一些,要說這荷塘的收益到也能讓一家一年不愁吃喝,隻是家裏現在不差這點銀子,再加上羅天翔覺得總不能兄弟都過的苦哈哈的,就他自己一人暴富起來,心下總覺得不得勁。

    這不從吳家迴來的當天晚上,就拉著吳氏把心理的想法說了,吳氏到是不好多說什麽,因為這事當初就是桅子那丫頭倒騰出來的,那荷塘一年下來,兩家分還能得個十多兩的銀子呢,如今要是給了老三家,她也不能說不在乎,隻不過也覺得羅天翔的想法沒錯。

    再說如今羅天翔供著吳家的孩子讀書,雖說老三家的孩子也一塊去,可到底還是吳家這頭占了大份,再說這供讀書可不是讀一天兩天的,至少也要讀個幾年,再加上鎮裏的院子前麵的鋪子也是白給三弟和三弟妹用的,雖說是照顧孩子占一頭,可羅天翔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正所謂兩口子過日子,貴在理解與真誠,吳氏向來是個通透的人,這事上羅天翔一提,她也就沒反對,隻說道:“這事明兒你跟桅子那丫頭說一聲,那丫頭不是還打算今年在荷塘裏養魚呢嗎,就算是給三弟,多一項進益也沒什麽不好的。”

    羅天翔一想也對,笑著應了,心理也覺得吳氏考慮的周全,三月初九的早上吃過早飯,羅天翔就與家裏人把這個想法說了。

    桅子向來在這上頭就是通透的,笑道:“家裏的事情爹做主就好,隻是這養魚的事,爹跟三叔提一下,本來這種事情就是沒有經難摸索著來的,三叔要是有想法,咱們可以幫幫忙,三叔要是不同意,咱們也別強求。”

    給了別人就是別人家的東西了,羅天翔雖然是大哥,可也不好強按著牛頭飲水不是。

    羅天全在自己大哥這得了話,自然不好意思偏得,本來還在推拒,卻被羅天翔給說了兩句,這小子也就受了,心理對大哥自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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