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忠誠前前後後被盤問了一周,最終因證據不足取保候審,今天從醫院出院,小玉開車來接的。不過市公安局規定他不準離開市區,外出必須提前報備申請,電話一通他就被孔尨哭著罵得狗血淋頭,他一句話也不敢迴,雖然他不是兇手,但前丈人的死跟他有關係,何況現在沒人能證明他無罪。證據不足?如果要關你不需要證據都可以,何況現在還有重大嫌疑,一切都是盛家源安排的,改規證據,我能出來就是他聽說我手裏有改規證據,此刻他一定知道我出院,也沒來電話,肯定派人在跟蹤我,韋忠誠前後左右看了看,看不出哪輛車是在跟蹤,此刻的他,比被刑警隊副隊長符誌堅調查還要緊張。


    對了,符隊長的名片還在,把他電話和微信存好,說不定有用,他是個好人,每次盤問對自己很耐心,感覺很真誠,眼神很清澈。


    “小玉,我們不能迴家,去哪裏我還沒想好,先慢慢開。”韋忠誠交代她。


    “怎麽了,韋哥?不是說清楚了,跟你無關。”小玉不解道。


    “話雖如此,可是某些人不相信啊。”韋忠誠左右看路,他也不敢說改規的事,盛家源警告他不讓第三人知道,還有就是韋忠誠也不想小玉知道太多反而受牽連。


    “往哪開?”


    “開到車少的地方,我們想法迴到沙場吧。我總感覺有車跟著我們。”韋忠誠一臉不安道。


    “怕啥,以我的技術我隨時甩開他,知道嗎,我猜你這幾天肯定能出來,我才不相信你謀害孔老爺子呢,跟你那麽多年,你雖然有時不著調吧,但絕對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我昨天將車做的大保養,刹車、機油、電瓶等關鍵部件都換了,等你出來趁現在天氣好我們自駕遊去西藏,我的西藏啊,一直說去都沒去嗬。”說完小玉輕輕哼起一首藏語歌。


    聽著歌,韋忠誠陷入沉默,心頭泛起一陣傷感。


    他的感覺是對的,第二天他們就出事了,傍晚,小玉要為他慶生並祝賀他安全出來就請他去外麵吃飯,出發時天下著小雨,路過仞嶽山附近,有段下坡拐彎處,車輛突然失控,刹車完全失靈,車子直接從拐彎處直線彈射出去……


    車頭直接栽到夾溝石壁上,小玉肋骨全斷,斷骨紮入胸腔,等盛家源醒來,一條腿沒了,而小玉此生永遠去不了西藏。此刻的韋忠誠,目眥盡裂,痛不欲生,他知道誰幹的。


    我要報仇,小玉,你不能白死!我一定要為你報仇!韋忠誠內心狂喊著。


    “符隊長嗎?我是韋忠誠……”


    一個小時後,符誌堅走進韋忠誠的病房,他也很訝異,這人在病房待了一周,出來才一天,再見時又迴到病房,已經少了一條腿。符誌堅內心一陣唏噓。


    “韋總,我們又見麵了。”


    “符隊,趁我麻藥沒去之前,我想跟你好好聊聊。”韋忠誠半靠在病床上。


    符誌堅雙手抱臂,不置可否。


    “我能相信你嗎?”半天,韋忠誠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有得選嗎?”符誌堅緊盯他的雙眼。


    “有,我選你!從你的眼神和第一次見麵我的直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韋忠誠堅毅地說。


    接下來,韋忠誠將自己為什麽懷疑盛家源,包括他們第一次見麵吃飯,私下交易,購地,孔德方的為人及被迫賣地,上訪,對這次車禍的懷疑,不是事故,是人為的。


    “我的直覺很準,前天迴去我就知道有人一路跟蹤,而且盛家源一直沒打我電話也很不正常,還有,小玉三天前對車進行了大保養,我們打算自駕遊去趟西藏的。小玉,小玉,我對不住你啊,我發誓一定要為你報仇!”韋忠誠泣不成聲。


    “師傅,符誌堅還在韋忠誠病房裏。”小五在病房對麵的高樓裏躲在窗簾後麵用望遠鏡在觀察,邊觀察邊給盛家源打電話。


    “這麽久還沒出來,這個韋忠誠難道真的知道點什麽?”盛家源一時也拿不準,自言自語道。


    “不太可能,當時他摔下來躺在院子裏堅持到120到來才昏去,等待時哪裏都沒去,也沒看見什麽資料,因為我從前到後一直在院外柵欄看著裏麵。等他們都走後我上了露台,也無可疑之處,隻是有個攝像頭被破壞和另一麵牆有個鐵扶手梯,孔的房間我也仔細查看了,都沒有,這個我跟您說過。昨天車禍我又去韋忠誠沙場的住所,上上下下翻遍了,啥都沒有。”小五分析道。


    “嗯,我不知道他跟符誌堅說了些什麽,如你所說他可能啥也不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晚出現的無人機,還有被扯掉的攝像頭,非常可疑。這段時間你避避風頭,哪都不要去,在房子裏待著,把韋忠誠的電話監聽好就行,有事我再找你。”


    “好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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