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淩沒有應答,繼續維持呆傻模樣。


    “大人好定力,陽間之人一旦闖入陰冥鬼宴,絕難幸免,不知大人是依仗著什麽法器秘寶擺脫的幻境?”


    鬼侍女飄立在許淩身前,認真的上下打量著他。


    隻不過那生硬空洞的表情,加上邪異的話音,令人不寒而栗。


    許淩知道裝不下去了,除非他也吃下那些所謂的珍饈佳肴。


    他其實有糾結過,反正也是身處幻境,為了保住小命,吃點陰間美食又如何。


    可眼前這些東西實在是讓他難以痛下決心,再說裏邊有沒有其他副作用誰又知道?


    “我說,你就不能裝著看不見放我一馬嗎?非得趕盡殺絕不可?”


    許淩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這人類倒是挺有意思,你說說看,為何要放過你?”


    鬼侍女頗覺意外,與鬼物討價還價,這不就是在鬼扯嗎?


    “正所謂話不說盡有餘地,事不做盡有餘路,情不散盡有餘韻,爾等在此不過是收割凡人陽氣,少我一人又如何,無礙於大局。”


    許淩一本正經的與對方鬼扯。


    “此言似乎有幾分道理,不過,大人可知另一個道理?”


    鬼侍女先是點頭認同,然後反問道。


    “願聞其詳。”


    許淩手中摩挲著桃木劍,一臉虛心請教。


    “魑魅魍魎,不像人類這般虛偽,從不講道理。”


    鬼侍女邪魅一笑,原本的空洞虛無的麵孔變得異常猙獰可怖。


    “所以才討厭與你們這些鬼東西打交道,都是些沒腦子的。”


    許淩搖了搖頭,毫無預兆的刺出一劍。


    修為盡失,可印刻在腦海中的劍術可不會丟失。


    哪怕沒有靈力真氣加成,其出劍一樣渾然天成,完美無瑕,以有限的能力發揮出最大的劍式威能。


    桃木劍帶著沉悶的劍鳴聲,幹淨利落的刺穿了鬼侍女的頭顱。


    鬼侍女的表情凝固在那一記自以為能震懾對方心神邪笑之中,想要說聲好劍法都沒有機會。


    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它的身形很快便消散在陰風之中。


    許淩一擊得手,桃木劍收迴護身,卻沒有絲毫放鬆。


    鬼侍女被他擊殺後,鬼宴中所有的鬼物突然齊齊轉頭看向了他。


    “好劍法,好少年。”


    上百的幽魂同時發聲,整個宴會廳都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那瘮人的聲音重重疊疊,連續不斷,好似永無停歇之時,直擊神魂。


    許淩耳內腦中全是好劍法,好少年,好似魔音貫耳,幾乎瞬間失神,心神被奪。


    好在他早有準備,再次托管修行《先天練氣訣》。


    係統提示此地沒有靈氣無法修行後,立即結束修行狀態,他又一次恢複神智。


    緊接著許淩想也不想,施展飛燕掠影身法,朝著庭院出口躍去。


    沒有靈力真氣,但好歹這具身體也有些武術根底,簡單的步伐完全可以套用。


    神意境的身法,其中奧義皆在識海中,這是任憑誰也無法抹去的本領。


    所有的幽魂同時露出驚詫的表情,它無法相信,這名實力低微的普通人類,為何能屢次擺脫神魂操控。


    明明已經擊破對方脆弱的精神力防線,可這少年總能不講道理的清醒過來恢複神智。


    而且還有逃走的餘力,轉眼就利用敏捷的精妙的步伐,閃避開途中攔截的幽魂,逃出了宴會庭院。


    許淩幾個縱躍,中途揮劍斬滅了幾個想要圍堵的幽魂,在此間鬼物還未反應過來時便逃離了鬼宴。


    看到熟悉的李府通道,他總算稍微鬆了口氣。


    一行七人結伴出府,如今竟隻餘他一人獨存,也不知中年捕頭與王德誌他們還有沒有存活的機會。


    他不敢迴頭,也不敢滯留,趁著鬼物還未追來,全速朝李府正門奔行。


    李府雖然占地寬廣,但不消多時,許淩就看到了那道朱紅色大門。


    他心中一喜,看來突然發難還是有些成效。


    跨過這最後一段距離,他順利的來到李府正門前。


    由於道觀與衙門的人共同進駐,今日大門並未上鎖,隻是虛掩,他很輕鬆便推門而出。


    然而眼前景象令他有些崩潰,並沒有想象中的縣城街道,而是燭火通明,符幡滿掛的中院場景。


    許淩深吸一口氣,手提桃木劍,緩步來到法壇中央。


    “停步,不要靠近。”


    司徒璿璣站立在組成八卦陣圖的燭火中間,對許淩冷聲喝道。


    許淩靠近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想用神識辨別此女是人是鬼。


    果然宗師級別的存在必有過人之處,她與上官旭都安然從長廊中走出。


    其餘幾人,除了天命之子王德誌,還有三名超凡階武者不知所蹤。


    程寶姝疑似受害,因為此前鬼物有利用她的形象出現。


    “別緊張,本公子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人是鬼。”


    確認過對方身份後,許淩便不想搭理對方了,開始在法壇周圍尋找可用之物。


    此界不知是什麽世界背景,他隻能有備無患,盡量武裝好自身。


    司徒璿璣見許淩似乎有確認自己身份的本事,不由感歎這許家大少爺確實有幾分不凡。


    難道他真的在這寶藏中獲得了什麽不得了的機緣?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其餘幾人你可知如今在何處?”


    許淩迴頭看了司徒璿璣一眼,臉色有些古怪的迴道。


    “大概,是在吃席吧。”


    “吃席?這是何意?”司徒璿璣不解的問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鬼宴開席,他們吃得忘乎所以,估計是迴不來了。”


    許淩搖了搖頭,對於幾位一起逃難同伴的最終遭遇,心中也多少有些唏噓。


    司徒璿璣頓時明白了,她也是從長廊中曆經恐怖幻境逃出來的。


    此地的鬼物,比以前處理過的詭異還要棘手幾分。


    在失去修為與針對性的符籙後,就算是宗師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解決。


    她單純是依靠強大的意誌力與過人的警惕直覺走出長廊的。


    “你小子真沒良心,看著老子遭難也不順手拉一把?”


    中院的通道拱門處傳來中年捕頭熟悉的大嗓門。


    許淩看見那道熟悉強健的身影快速奔來,心中很是意外。


    有些好奇,在那種絕境下,這家夥到底是怎樣脫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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