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次以後,我經常到進步電影院去同卿美鳳聊天,我們聊一些關於人生的話題。盡管我對人生沒有寄予多大的期望,但在這樣一位純潔正直的女孩麵前,我必須裝成一個正派的男人。有時,我還能在卿美鳳當班的時候趁便撈兩場電影看。一些日子過去後,我跟卿美鳳的友誼迅速親密起來,我們像戀人一樣的在街上散步、遊玩,我心裏期待著跟她更深一步地發展我們的親密關係。一天晚上,我請她到那家叫做“大富豪”的歌舞廳跳舞,散場的時候已是午夜,我送她迴家,我們走進一條陌生的小巷(這對於我當時來說是非常陌生的一條小巷),我們來到一棟兩層的紅磚小樓前,這棟小樓那時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陌生的,卿美鳳過去從來沒有引我來過她的家,我幾次要求送她迴家都被她拒絕了。這天晚上,卿美鳳將我引到這棟我現在閉著眼睛都能找得到的小樓前,她站在小樓邊,她的臉閃著一種淺黃的亮光。我捉住她的手,緊握不放,我兩四目相對,無語,不動。這時候,我伸手將她拉緊在懷裏,吻了她的臉頰,她掙脫我,一下子反而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進牆角邊,身子靠在牆上,雙手捧著我的頭,將她的嘴唇貼在我的唇上,用那濕滑的舌尖伸進我的口腔裏,像許多影視片中戀人那樣地吻我,對她來說,一切多餘的東西都不複存在了,這時隔壁的人家有人開門,是誰從屋裏走出來,我們趕緊相互分開,卿美鳳掏出鑰匙打開她家的門,我們兩走進屋裏,她家裏沒有一個人。我們迅速關上門,不能自恃地擁抱在一起。我們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屋簷下的路燈閃爍著昏暗的光澤,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相擁著移動到床邊,這個時候已經是什麽話都沒有必要說了,隻需要我們雙方彼此充分的行為。卿美鳳像春天裏迎著蜜蜂主動開放的花朵一樣,一刹那間感情的波濤就卷動起來,如癡如醉,一切都是自然開放,沒有一點拘謹、羞澀。****** ****** 我們在雙方肉體的充分奉獻和接受中得到了悠然自得的快樂,沒有任何一方有所保留。

    事後我躺在床上撫摩卿美鳳,突然我摸著她身下的床單有些濡濕,打開燈一看,有一小灘血跡流在床單上麵,我知道那是卿美鳳的處女的血,我有些感動了,盡管我的思想不怎麽純潔但在這樣的一位純潔的女孩麵前,我告訴自己不能有半點輕薄的意念。我撕了張衛生紙將那處女的血跡揩幹,我們重新擁抱著躺在床上。

    “你好懂的。”卿美鳳有些羞澀地摟著我的脖子輕聲說道。“恩?”我有些不解地掉頭睃著她。“你幹嗎這麽懂?”卿美鳳又問了一句,不看我,隻是仰望著天花板。我又瞅了一眼她有些紅暈的臉,頓時明白了,我剛才的那些床上動作讓卿美鳳有了一種不解的情形。“懂嘛事?”我故意裝傻問。“你還裝傻,”卿美鳳撐起身子趴在我身上俯視著我,伸出秀拳嬌嗔地打了我一下。我將她的手拽著放在胸口上,笑了笑,說:“看書看的。”“你好痞的,專門看些這樣的書。”卿美鳳有點生氣地說。“以後保證不看了。”我拍了拍她放在我胸口上的手說。卿美鳳嬌柔地瞥了我一眼,說:“這還差不多。”說完,將頭枕在我的胳膊上。

    我們躺在床上,相互撫摩對方裸著的身子,感受高潮後的餘溫,這時我發現她的臀部左邊靠近大腿的地方有一塊銀光洋大小的疤痕,“你這是怎麽搞的?”我摟緊她輕聲問。卿美鳳瞄到我懷裏,有些傷感地說:“我娘打的列。”“你娘打的?”我說,“你娘未必也會打人。你娘看起來好慈祥的。”

    卿美鳳說她娘本來是好慈祥的一個女人,隻是跟父親離婚以後脾氣就變得好暴躁了。她說她五歲時父親就跟娘離婚了,是她娘一個人將她三兄妹撫養大的,那時她娘隻有三四十歲的年紀,脾氣自然就變得很暴躁了,不過這暴躁隻是針對家裏人來的,娘在外麵卻很怯弱,有什麽不順心的事隻有對著家裏人發火,她的哥哥姐姐不怎麽怕她娘,她娘對哥哥姐姐也就沒有任何辦法,隻有她充當了娘的出氣筒,這塊疤就是在她八歲那年,有一次挑水時,她不小心將一隻鐵桶撞壞了,將水全潑灑在外麵,她娘打她時她往後麵退,結果撞在一顆鐵釘上,當時流了好多的血,她娘也被嚇得不得了,將她背到醫院去縫了好幾針,從此以後她娘就再沒有打她,甚至比以前還變得慈祥了,也再沒有見她發什麽脾氣,也許是娘是將一些煩惱藏在了內心裏,默默地獨自去承受著那份痛苦。

    我撫摩著卿美鳳靠近大腿邊的這塊疤痕,將她緊擁在懷裏,我決定用我全部的真心真情來疼愛這位女孩子,讓她在我的保護下快快樂樂地生活,不再有悲傷,這也算是我的靈魂還沒有完全墮落的一種體現。

    從這個晚上開始,我住進了卿美鳳的家裏。她的家是一棟上下各一間房子的紅磚水泥結構的兩層樓房,房間裏擺著一些簡樸的家具和日常生活用品,下麵那間房的旁邊有一處通往樓上的小屋子被充當了廚房,裏麵有不規則的水泥階梯連著上下兩間房子。卿美鳳說這棟樓是她外公留下來的,她外公就她娘一個女兒,自從父親跟她娘離婚後,娘就帶著他們三兄妹在這裏艱難地度日,那時她家是兩層的木板房,房子很破舊,後來她哥哥參加了工作掙了些錢,加上娘平時省吃儉用餘下了些錢,將那棟破樓改成了現在這棟紅磚水泥樓房,房子盡管不十分寬敞,她說她感到很舒適了,如今她的哥哥姐姐都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窩,這棟小樓裏就隻住著她跟她娘兩個人,這些天她娘到雲南她表姨家走親戚去了,家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希望我住到這裏來陪伴她,於是,我就從嵐嵐家住進了她的家裏。

    我每天在卿美鳳家裏住著,除了出去和嵐嵐搞些那種“丟坨”的營生外,大多都跟她守在一起,她去上班時我就陪著她去守電影院大門,她下班後我們就一起迴到她家的那棟小樓裏,每當晚飯後,我會坐在她家樓下的房間裏,習慣性的把腳擱在茶幾上,點燃一支煙,一邊興趣盎然地看著她。電視機前,她聚精會神的樣子,像個看“米老鼠和唐老鴨”的小女孩,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線條柔和的臉上,海豚樣的眼睛始終都不眨一下,偶爾,她會把冷燙過的短發用發卡夾著別在腦頂,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既頑皮又可愛,這個時候,我會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常提醒我不要這樣毫無顧忌地盯著一個女孩看,“你不要這樣盯別的女孩看,不然,別人會罵你的。”卿美鳳有些嬌柔地輕聲說。我笑了笑,說:“我連不會盯別的女孩看,看著你就是一種享受了。”的確,她的一切行為,動作在我眼裏都是那麽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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