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四麵吳歌(4k)


    南陽宛邑不遠處的山上,楊雄遇到一個奇怪的人,他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極為深厚的道韻。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那人長相極為俊美,麵容細膩潔白,無與倫比。


    俊美的少年背著一筐柴,獨立高崖之邊,這是什麽樣的畫麵呢?


    最主要的是那少年身上的道韻,楊雄覺得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少年郎,你是何人?”楊雄問道。


    “你又是何人?”那人問道。


    楊雄覺得挺有意思的,便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楊雄。”


    “哦,原來是楊大人。”那人認出了楊雄,他說道,“我叫何晏。”


    “嗯?你還認得我嗎?”楊雄問道,他有些意外,畢竟雖然可是沒有露麵。


    “不認得。”何晏直白道,“是大人身上的氣息告訴我的。”


    氣息,看來是那股相差不大的道韻嗎?楊雄心中暗道。


    “少年郎可否與我下一盤棋啊?”楊雄詢問道,下棋是最能看出一個人如何的方式。


    “既然是大人請求,那麽草民自然聽從。”何晏說道。


    “好!”楊雄大笑道,“我們便就用樹枝作棋盤,石子作棋子!”


    何晏沒有說話,不久後兩人開始了對弈。


    “少年郎,你對於道有什麽研究嗎?”楊雄說著。


    “道嗎?”何晏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楊雄會說這個,但是依舊出聲說道,“楊大人說的是什麽道呢?”


    “難道道還有什麽不同嗎?”楊雄問道。


    “自然。”何晏說道,“如果大人說的是道路的道,那麽在下認為,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道路,所謂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這天下間本就沒有道理,但是現在卻有了,人們把出現的這個東西說成是道路,但是到底是不是道路呢?”


    “這個自然是道路,有是萬物名字的起源,就像剛才楊大人問我的名字一般。”


    “是先有我,然後我的父母為我定下名字,我這才叫何晏這個名字,有是萬物的開端,而我在一開始是一個無的狀態。”


    “便就如同道路一般,這山路山路必然是有人經過才有的路,一開始也是沒用的。”


    何晏說道,他說的這些已經讓楊雄明白他對道的理解如何,哪怕是他一開始的話是那樣說的。


    但是這個並不重要。


    剛才何晏的話概括來就是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不過從而言之,何晏認為無是一切的根本,一切的開始。


    兩個字來說,貴無。


    “不錯。”楊雄點了點頭,“天下的萬物都是生於看得見的有形質,而看得見的有形質卻生於看不見的無形質。”


    “那你覺得我們生活的土地,有盡頭嗎?”楊雄問道,“或者說,我們腳下的土地,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圓球呢?”


    “啊?”超前的思想讓何晏愣了一下,然後開始仔細思考這個問題。


    “大海不是盡頭嗎?”何晏問道。


    “不。”楊雄搖頭道,“我觀察過河,雖然河和大海不一樣,但是都是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水流都是在土壤上麵的,土壤被水流覆蓋,因此大海的下麵也有土壤,如果沒有大海,那麽就可以清楚看見土壤。”


    “而這些土壤全部都是連成一片的,然後行成了一個球體,就像是雞蛋那樣。”楊雄繼續說道。


    “那另一邊的人......”何晏說道。


    “我想是因為吸引力。”楊雄說道,“我們跳起來終究會迴到地上,那麽這就代表地麵上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讓我們迴去。”


    “原來如此,看不見的無形物質。”何晏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挺不錯的,考慮過做官嗎?”楊雄看著最終的棋盤說道。


    “嗯?草民不會。”何晏說道。


    “不會可以學。”楊雄迴道。


    “草民沒有考慮多。”何晏說道,“也沒有這個打算。”


    “原來如此,那就暫且跟著我如何?”楊雄問道,


    “多謝大人好意,不過請容許草民拒絕。”何晏說道。


    “為什麽?”楊雄微微皺眉問道。


    “但使我有洛陽二頃田,安能佩六國相印。”何晏說道,意思是說他的生活是很可以的,做這些事情都隻是愛好而已。


    比如砍柴什麽的。


    這是一種興趣愛好。


    不是他真的需要用砍柴來謀生。


    楊雄點了點頭,從剛才的棋上看得出來確實是這樣的,而且何晏穿著也不是什麽普通的衣服,想來也確實是如此。


    “那我便不為難你了。”


    “如果有什麽......你應該沒有什麽的。”楊雄說著突然轉折道,不過他還是覺得很可惜呢!


    這麽一個有道韻的人啊!


    但是卻又隻能這樣了,沒有辦法啊!


    但是總有辦法的,楊雄想起了某個人,說不定可以呢!


    曹操,借你女兒一用!順便還你一個優秀的女婿!楊雄心中暗道。


    ......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項梁問道。


    “吳起將軍利用天降暴雨,發動水計,阻止了吳軍的進攻!”傳令兵說道。


    “好啊!”項梁點頭道。


    果然是天命在吳!


    至於是吳國的吳還是吳起的吳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天命在吳,就說這說的對不對就是了。


    很簡單的事情吧!天命在吳啊!懂不懂天命在吳的含金量啊!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的,畢竟那可是天命在吳啊!


    誰叫吳起叫吳,吳國也叫吳啊!


    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太巧合了吧!


    實在是太巧了!也不知道是沒關還是開了一點。


    不過確實是有一些恐怖了,但是吳起也不僅僅隻是在準備火計,他同時也在籌備水計。


    當時的西城萬源兩戰,那水勢莫名的大,吳起表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會玩的,肯定忘關了。


    現在的情況的話,根據杜預那邊傳來的情報來說,萬源君張任是要抵達柏舉,雲陽君嚴顏是要抵達英山。


    不過現在看情況,基本上這兩個應該是還沒有到位。


    畢竟這命令的傳達也是需要時間的。


    好在吳起用水計阻止了吳軍繼續進攻,這倒是不需要太著急。


    不過接下來這個情況似乎是要合圍吳軍啊!


    由於吳起采用水攻的緣故,迫使韓信沒有繼續追擊,但是四麵包圍之勢大致已經形成。


    “頃蕩之勢已成,吳軍無力迴天矣!”杜預幽幽說道。


    他沒有想到吳軍竟然攻克了雞父,這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聽說還天降流星暴雨什麽的,吳軍大大吆喝著什麽天命在吳。


    想想都可笑,什麽天命在吳,這個吳到底是哪個吳呢!


    他們喊的吳,雖然一定是吳國的國,但是未必不能為吳起的吳增加氣運。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的。


    如今王猛已經封鎖水路,司馬相如與白起帶著軍隊在雞父之西,杜預帶著軍隊在雞父之北。


    南麵是吳起項梁的軍隊,東麵需要翻山越嶺,等到他們翻過山越過嶺的時候,東麵的雲陽君嚴顏也就率兵趕到了。


    四個字,插翅難逃!


    此刻的雞父,韓信問道:“越軍呢?越軍怎麽不見了?”


    很神奇的事情,越軍全體消失不見了!


    “越軍呢?”韓信再次問道。


    沒有人敢迴道,或者說根本沒有人看見過越軍是怎麽消失的。


    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這時突然傳來了歌謠。


    “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為,冶容不敢當。天不絕人願,故使儂見郎。”


    “這是?”韓信不是吳地人,因此並不明白這歌謠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聽得出來,這好像是妻子思念丈夫的歌謠。


    “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


    隨著歌謠的繼續,孫堅出聲道:“這是民間的歌謠。”


    “崎嶇相怨慕,始獲風雲通。玉林語石闕,悲思兩心同。見娘喜容媚,願得結金蘭。空織無經緯,求匹理自難。”


    歌謠進一步深入,韓信保持著冷靜,但是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覺,他當即走出這雞父的議事廳。


    “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理絲入殘機,何悟不成匹。前絲斷纏綿,意欲結交情。春蠶易感化,絲子已複生。”


    韓信走了出去,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吳軍的軍心散了!


    “今夕已歡別,合會在何時?明燈照空局,悠然未有期。自從別郎來,何日不諮嗟。黃檗鬱成林,當奈苦心多。”


    不少吳軍跟著四麵八方傳來的歌謠哼唱,許多人都沒有了作戰心思。


    “高山種芙蓉,複經黃檗塢。果得一蓮時,流離嬰辛苦。朝思出前門,暮思還後渚。語笑向誰道,腹中陰憶汝。”


    這樣下去不行啊!韓信心中頓時大驚。


    “這是子夜歌,民間廣為流傳的歌謠,據說是一位自稱溫蘭的女子所作,不過也有人說是她身邊的那個安靜女子所作。”眾人也紛紛跟著韓信走了出來,有人出聲道。


    “這是很多年前的歌謠呢!”又有人符合道。


    “攬枕北窗臥,郎來就儂嬉。小喜多唐突,相憐能幾時。駐箸不能食,蹇蹇步闈裏。投瓊著局上,終日走博子。”


    “難道我吳國已經被攻陷了嗎?”有人癡癡地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吧?”有人疑惑地說道,“不然為什麽會高唱吳歌啊?為何吳人多之而苴人少之啊?”


    “郎為傍人取,負儂非一事。摛門不安橫,無複相關意。年少當及時,嗟跎日就老。若不信儂語,但看霜下草。”


    “此兩人霍亂軍心,推出去斬了!”韓信直接令人將兩個談論地推下去砍了,但是士兵們都在聽著吳歌跟著在哼唱。


    完了啊!我要怎麽才能挽迴士氣?


    這個世界是有特性存在的,因此會有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綠攬迮題錦,雙裙今複開。已許腰中帶,誰共解羅衣。常慮有貳意,歡今果不齊。枯魚就濁水,長與清流乖。”


    突然間,有人開始啼哭起來,隨著引起了更多人的啼哭。


    “下一句是什麽?”韓信問道。


    “歡愁儂亦慘,郎笑我便喜。不見連理樹,異根同條起。感歡初殷勤,歎子後遼落。打金側玳瑁,外豔裏懷薄。”孫堅迴答道。


    有人接道:“然後是別後涕流連,相思情悲滿。憶子腹糜爛,肝腸尺寸斷。道近不得數,遂致盛寒違。不見東流水,何時複西歸。”


    “誰能思不歌,誰能饑不食。日冥當戶倚,惆悵底不憶。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羅裳易飄颺,小開罵春風。”


    韓信嘴角抽搐,這是誰想出來的計策,吳軍都知道他們自己就是主力,而且出征多時,家中的情況到底如何還未知,這簡直就是簡直了啊!


    但是韓信還明白,這種事情還無法製止,一旦製止將會引起更大的問題爆發出來。


    “誰能思不歌,誰能饑不食。日冥當戶倚,惆悵底不憶。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羅裳易飄颺,小開罵春風。”


    這樣下去不行啊!要怎麽辦呢!


    韓信心中著急,但表麵上還是平靜如水。


    “舉酒待相勸,酒還杯亦空。願因微觴會,心感色亦同。夜覺百思纏,憂歎涕流襟。徒懷傾筐情,郎誰明儂心。”


    突然間,韓信好像知道了如何對敵!原來如此!


    他對著剛才談論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也歌唱起來。”


    那兩人沒有辦法,隻得跟著唱去,“儂年不及時,其於作乖離。素不如浮萍,轉動春風移。夜長不得眠,轉側聽更鼓。無故歡相逢,使儂肝腸苦。”


    “歡從何處來?端然有憂色。三喚不一應,有何比鬆柏?念愛情慊慊,傾倒無所惜。重簾持自鄣,誰知許厚薄。”


    聽著,韓信點了點頭,突圍之策,他已經有了!


    韓信猛然大笑,讓眾將全部都唱起來!


    “氣清明月朗,夜與君共嬉。郎歌妙意曲,儂亦吐芳詞。驚風急素柯,白日漸微蒙。郎懷幽閨性,儂亦恃春容。”


    “......”


    “......”


    “恃愛如欲進,含羞未肯前。口朱發豔歌,玉指弄嬌弦。朝日照綺錢,光風動紈素。巧笑蒨兩犀,美目揚雙蛾。”


    歌罷,韓信對眾將說道:“宣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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