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杜秋處。


    “話說,你為什麽這麽想打過我呢?”杜秋娘眉頭微微皺起,她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


    她看向眼前的司馬宣,不明白對方的意圖究竟是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而已。”司馬宣說道,她腰間戴著一個沒有劍身也沒有劍鞘的劍柄。


    當然,這隻是看上去沒有罷了。


    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司馬宣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玉製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杜秋娘卻看見地上隱隱將有一個飄忽的影子。


    “臨近破曉,不來比一比嗎?”司馬宣道。


    “既然‘弟妹’這麽有興致,那我就和‘弟妹’比試比試。”杜秋娘說著,輕踢劍鞘,白虹劍陡然出鞘被她一把抓在了手中。


    每一次握住白虹劍,她就感覺進入了一個很神奇的狀態,就好像她能夠提前知道所有人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司馬宣低吟一聲,手臂輕輕抬起,那奇怪的劍被她拿在手中。


    她站在原地,就好像等待著杜秋娘的進攻。


    “讓我先來嗎?”杜秋娘看出了司馬宣的想法,身體一躍而起,腳尖輕輕點地,隨即向著司馬宣撲了過去。


    白虹劍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劍鋒淩厲無比,同時伴隨著一道白虹的出現,看上去格外的具有威視。


    司馬宣看著杜秋娘的招式,微微皺了皺眉,這些招式雖然簡單,卻是實打實的殺人技巧,並非花架子。


    劍身輕晃,司馬宣輕鬆躲避,她手腕一翻,手中的玉劍橫掃而過,杜秋娘頓時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連忙刺劍。


    司馬宣被迫迴招同時使身形一矮,讓那帶著強烈寒光白虹劍擦肩而過,杜秋娘再次躍起,身體一旋,白虹劍斜刺而出,再次指向司馬宣的要害。


    司馬宣看見杜秋娘衝來,手腕輕轉,玉劍迴旋,那劍身不知具體如何,竟然剛好能讓司馬宣躲過杜秋娘的斜刺。


    此刻玉劍劍尖直指杜秋娘。


    杜秋娘眼睛微微眯起,手腕輕抖將白虹劍向下壓去,卻發現玉劍的劍身竟然消失不見!


    哪裏去了!


    杜秋娘瞳孔驟然緊縮,她原本是想確認一下這玉劍劍身的長度,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劍身的長度似乎是可以自由伸縮的。


    她當即和司馬宣拉開了距離,“弟妹的兵器甚是奇怪呢!”


    司馬宣看著杜秋娘說到:“我聽說你去過龍門?”


    “過來沒有。”杜秋娘迴道,“我可沒有什麽時間去龍門哦!”


    “我不信。”司馬宣說道,“沒有去過龍門,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這麽說弟妹去過嘍?”杜秋娘問道。


    “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司馬宣道。


    “說的也是。”杜秋娘點了點頭,“這麽說龍門確實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增強人的力氣?”


    “沒有,不過龍門倒是可以改變人的心態什麽的。”司馬宣說道。


    “那你為什麽那麽說呢?”杜秋娘問道。


    “可能是我說錯了吧。”司馬宣說著,看上去就很是敷衍。


    “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再來一場好了。”杜秋娘笑著說道,她手中的白虹劍舞出數道劍花,像是化作一條白色的大蛇一般,張牙舞爪地向著司馬宣咬去。


    司馬宣閃身躲開,杜秋娘步步緊逼,她們兩個之間的火藥味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重,不過似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在司馬宣的眼中,無數杜秋娘的殘影浮現,不過一直躲閃可不是她的性格,而這柄玉劍不是用來攻擊的。


    這柄玉劍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它不是殺人劍。


    鐺!


    兩柄劍終於碰撞在了一起,不過司馬宣手中的劍不知何時換成了情誼雙劍中的情劍。


    這劍不是很順手,或者說對於司馬宣來說這劍是越來越不順手,也有可能是她的感情越來越少。


    既然是情劍,沒有感情怎麽能夠驅使這柄劍呢!


    同理,誼劍也是一樣。


    司馬宣特意去了一趟龍門,那龍門之境確實是神奇萬分,靈性十足。


    不然,苦澀的感情也是感情,沒有感情也是感情的一種。


    順手不順手隻不過這劍有些排斥她而已,換句話來說隻要她足夠陰暗,這劍就順手了。


    現在是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狀態,自然是越來越不順手,更何況她和杜預都沒有什麽基礎,很是突然。


    鐺鐺鐺,劍刃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道身影在空中快速穿梭,不知不覺中,杜秋娘和司馬宣都已經過了三十多招。


    “這樣下去不行啊......”杜秋娘皺起眉頭,兩人的招式都是簡潔快速、精妙無比,都是一劍接著一劍,根本不讓對方有喘息的機會。


    交錯間,司馬宣手一抖,情劍劍鞘向後飛去,砸在了杜秋娘的身上,然後借此司馬宣獲得了比試的勝利。


    結束之後,杜秋娘問道:“你來應該不止隻是想和我比試的吧!”


    她的語氣很是肯定,就好像司馬宣已經確認過了一般。


    “當然,我還沒有那麽無聊。”司馬宣揮了揮手,“我想知道你會站在誰的身後。”


    “你什麽意思?”杜秋娘眯起眼睛,她自然是清楚司馬宣在說些什麽,但是她還是要問一問,因為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你作為苴王的堂妹,一定是知道苴王到底有沒有子嗣的吧!”司馬宣肯定地說道。


    “當然是有的呢!”杜秋娘臉上的笑容有沒有任何的破綻,但是她也確實沒有說錯,有是有,但是活著不活著嗎,那就得另說了。


    “是不是死嬰?”司馬宣問道。


    “這個嗎?”杜秋娘眯起了眼睛,“據說是難產而死呢!你要想知道更具體的事情,那我也不知道呢!”


    “聽說苴王曾經左擁右抱,這麽來說,應該是兩個人才對,難道兩個人都是難產而死?”司馬宣問道。


    “這個也說不準呢!”杜秋娘點了點頭,“你讓我弟弟去問他,他一定會說的。”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隻要堂兄有令,我會聽他的,畢竟長兄如父。”杜秋娘說道。


    ......


    龍門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秦軍以此處為核心,依托地利優勢讓趙軍的騎兵發揮不出什麽優勢。


    不過三晉聯軍將目光放在了秦國上方的義渠身上,隻要義渠叛秦,那麽秦國必敗無疑,為了保險起見,三晉聯軍還派人前往了苴國。


    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將敵人搞的少少的,朋友搞的多多的。


    丹陽,杜預剛率軍抵達此處,趙魏韓的使者就找上了他。


    看著三晉使者,杜預有些疑惑,這種事情不應該找苴王的嗎?


    然後杜預就知道了,三晉也往苴王那裏派遣了使者,雖然苴王將軍政全部交給他,但是這不代表外交這種事情也交給了他,因此他對此表示,他可以準備,但是要等苴王的命令。


    三晉也表示不急。


    對此,杜預讓人安頓好三晉使者,然後開始處理這裏的政務。


    首先就是因為水計而造成的損失,因水計而被淹沒的莊稼有數千畝,因水計而被淹沒的村落有數百個,因水計而受到印象的城市有三座,因水計死去的百姓沒有記載!


    杜預看著竹簡,沒有!竟然沒有!為什麽會沒有記載!


    杜預立刻召來相關人員,他問道:“為什麽沒有統計死亡人數?”


    “君侯,此事無法統計。”那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為何無法統計?”杜預皺眉。


    “這這......”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小人小人說不得啊!君侯大人,此事此事查不得啊!”


    “本侯讓你說為什麽無法統計!你給本侯說的什麽!”杜預將竹簡拍在桌案上,“既然無法統計死亡人數,那就去統計各地還有多少百姓!”


    苴軍利用水計擊敗了楚軍,但是最終還要承擔水計而帶來的後果,這些本來楚國考慮的。


    “君侯大人此事此事,也也不大行。”那人頓時汗流浹背,十分緊張地說道。


    “這不行,那不行的,世間那裏有什麽不行的事情,你且說說這南陽最強大的家族是誰!”杜預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既然這些都進行不下去,那麽一定是有人在阻攔。


    至於是誰在阻攔,趁著這個機會買百姓買土地,那不是很輕鬆的事情,還可以趁機進行多種操作,讓一些活著的人成為死人,那麽暗中讓那些名義上已經死去的人耕地,然後他們慢慢地吸血。


    杜預覺得這操作實在是太常見了!


    那人猶豫半晌,然後說道:“是,是鄧家家。”


    “你叫什麽名字?”杜預問道。


    “小的鄧鄧艾艾。”


    “鄧艾啊!”杜預點了點頭,然後反應了過來,“你不就是鄧家的嗎?”


    “小的家、家道中、中落,故故故......”


    “停!”杜預聽著這口吃有些煩惱,他不由想起了韓非。


    韓非的口吃看不出來,一般人都隻會以為他說話慢,但是知道他的人都清楚說話慢隻是為了不口吃影響別人的感受。


    再加上韓非的氣質和氣勢,讓人如沐春風一般,感覺十分地良好。


    現在聽著鄧艾這種口吃,真的是很難受,杜預原本以為他隻是緊張而已,但是沒有想到原來是真的口吃啊!


    “族中可有人譏笑你?”杜預問道。


    “這這......”


    “你隻消點頭或搖頭。”杜預說道。


    然而鄧艾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就讓杜預有些難辦。


    不過統計死亡人數這種事情確實是有些難了,有的村子說不定全部都被淹死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總之......


    “君侯,我和師弟已經勘察過了,如果能夠拿下商於之地,那麽倒是可以將丹陽建立成一座商城。”楊雄和王猛走進來說道。


    杜預眯起眼睛,也許對付鄧家的方法以及出來了。


    “不管商於之地如何,南陽之地必須建立起一座能吸引天下商人的商城。”杜預說道,“既然兩位覺得丹陽合適,那本侯帶兵駐紮在北側的伏牛山山上,那裏的地勢不錯。”


    “鄧艾是吧,以後跟著本侯怎麽樣?”杜預說著問道。


    “小的小的願意。”鄧艾連忙說道,“隻隻是,小的小的家中......”


    “家中有老人,官府一律出資贍養,家中有流氓,官府一律安排事務。”杜預說道,現在這個時間段中,流氓指的是沒有工作的人。


    “謝謝謝君侯!”鄧艾道。


    “治平以仁義為先,如今戰事雖然沒有停止,但是戰火應該不會在南陽燃起。”杜預說道,“如今之計,還是要以聚攏百姓為先,減免賦稅徭役、施行以工代賑,三位如果有什麽不理解的,可以盡管提出來。”


    杜預沒有忘記鄧艾,這位擅長農事的人。


    凡名將者,必善農事。


    軍隊的補給是戰爭中很關鍵的東西,戰爭之中是離不開農夫的。


    “興修水利、砍伐荒野、築造新城,這些都是需要做的事情,如今正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杜預繼續說道。


    楊雄和王猛都紛紛表示沒有問題,至於鄧艾他並沒有意識到杜預問的人中有他。


    杜預也並不期待鄧艾能給出什麽建設性的迴答,在他看來有王猛在呢!


    王猛作為功蓋諸葛第一人,身兼策劃大師、治國高手和亂世名將三種角色,不過王猛的名氣遠沒有某人那麽響亮,他畢竟是為外族政權服務的漢人,而漢人的統治者、史學家和文學家自然不可能像尊崇某人那樣去炒作王猛了。


    就像宋朝沒有人會認為大夏國師張元幫助夏國攻打宋國是對的,但是可不要忘記了伍子胥逃到吳國攻打楚國的事情。


    這些事情都是相對的,能夠看清的人自然清楚,不過他們又不在同一舞台之上,比較隻是滿足人們內心的某種感覺罷了。


    “既然這樣,那麽兩位就下去做吧!”杜預說道,他沒有繼續執著於能出這些死亡人數,在某種意義上,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他們已經死去了。


    大家都明白,更應該去查的是還存活多少人,那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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