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杜預道。


    “好了,最近是有什麽疑惑嗎?”武庫老人問道。


    “疑惑倒是有一些,不過不是很重,話說您不是能知道我的想法呢?”


    “讓你自己說出來效果不是更好嗎?”武庫老人反問道。


    聽了這話,杜預再次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我想知道您對您的宣公主有什麽看法?”杜預問道。


    “......好好珍惜宣兒,我也不清楚她能活多久。”武庫老人將自稱改為了我,看來對待宣公主的態度上,他還是很認真的,不對,他一向都是很認真的,現在是更認真了。


    “......她走了,我是不是也離走的時候不遠了?”杜預問道。


    “老夫活了六十三年。”武庫直接一句話讓杜預明白什麽叫長壽,能在那個時代長壽的,不簡單。


    更何況武庫老人的武力值並不高呢!


    從光榮給的低武力就可以看出來,而且武庫本人也強調自己不擅長軍事,擅長治理。


    “我什麽時候能醒來?”


    “等等吧!推進新法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即便我們的律法沒有什麽瑕疵,但是總會有人阻止的。”武庫老人說道,“因為不阻止的話那便就代表著妥協,下次苴王要做出什麽改變的時候是支持還是阻止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苴王現在不在賨方,這就給了很多人一個機會。”


    “也是,可惜晉律不能照抄,哎!”杜預有些遺憾地歎道。


    “律法不是一成不變的,晉律隻適用於那個時間,這裏不是很行。”


    ......


    賨方,法正看著堆積如山的竹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隻剩下了一聲歎息,“真是不令人省心啊!”


    杜甫頓了頓,說道:“這裏麵都是彈劾我們的,想來是有人在暗中推動,果然還是要加急拿出一批能治理各地的官吏才行!”


    “這些官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人搞出了請願書,而且這些請願書都還沒有署名。”楊雄翻閱著竹簡說道。


    “王上不在,我們必須要注重民意,戰爭估計短時間內結束不了,在這之前,我們需要讓一個人支持我們才行。”司馬相如說道。


    幾人齊齊看向了司馬相如,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應該是曹操吧?”卓王孫問道。


    “應該是,畢竟他有兵權。”李冰說道。


    “不錯!”司馬相如搖頭道,這讓眾人都很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我指的這個是西城守將嚴顏。”司馬相如解釋道,“王上唯獨留下了他和曹操,國內再也沒有其他人手中有兵權,這說明王上很有可能預料到如今的情況。”


    “是要曹操做間者嗎?”法正隨手翻開一卷竹簡說道,“施以奇險之策而圖長謀,風險很高,不過收獲也會相當的可觀呢!”


    “如果曹操有異心的話,我等皆人頭落地。”看著竹簡,法正繼續說道。


    “故而,詔嚴顏帶兵迴都。”司馬相如說道。


    “聽聞嚴顏將軍曾堅守南鄭良久,想來必然不會有所圖謀。”李冰思索道。


    司馬相如笑了一聲,“若是有所圖謀,也不會有現在的苴國。”


    這個倒是確實是這樣的,若是南鄭沒有堅守住,楚越聯軍接連不斷取勝,苴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集結軍隊,秦國也沒有時間派出援軍。


    聽著眾人的談話,文仲翁站了起來,“我去找曹操談談。”


    在文仲翁走後,楊雄將竹簡放下,“曹操是由仲翁推舉的,而且仲翁也拿下了伯職......”


    說著,楊雄站了起來,“我想我得去找找這位文伯職談談了。”


    如果說推行新法隻是法正一個人的事情,那麽對於推行新法他們可以作壁上觀,但是法正真的出事了,他們能沒事?


    想想都不可能。


    “那麽今天這事情就......”杜甫看著眾人的表情,還是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杜甫沒有將下麵的話說出來,而是說道:“新法的內容相較於舊法而言,確實是少了一些威懾,但是律法的作用在於約束,而不是威懾。”


    “但若無威懾則無約束,各地興學之事還得還得趕上日程才行。”李冰說道。


    “法者,蓋繩墨之斷例,非窮理盡性之書也,如果我們要推行新法,那麽鬧事的人大部分都不能處罰。”法正將竹簡合起說道,“刑之本在於簡直,故必審名分,而這些人是被人煽動,隻能處罰發起者。”


    “易見則人知所避,難犯則幾於刑厝,如果不能將律法普及,那麽就會有人利用這一點來鼓動百姓。”法正接著說道,“故文約而例直,聽省而禁簡,可是問題在於百姓根本不懂,要讓每一個地方都了解律法是怎麽樣的,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所以要興學。”杜甫說道。


    “至於興學一事,我倒是覺得可以緩緩。”法正與李冰持相反意見,“興學是百年乃至千年的大計,絕對不能急於一時。”


    “那律法也是百年乃至千年的大計呢!”李冰道。


    “不!律法是很緊迫的事情。”法正道,“興學單就目前來看並不是很需要,百姓隻需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就可以了。”


    “李大人,你也清楚,興學可不是讓百姓興學,由我來抗住壓力,你們來將推波助瀾的人抓住,苴國要想發展起來,不能被幹擾。”法正說著站了起來,這竹簡不看也罷!反正都沒有什麽區別!


    “......我去西城和嚴顏將軍談談好了。”司馬相如說完,他也站起身離去。


    此刻就剩下杜甫、李冰、卓王孫三人。


    “卓大人最近還是小心行事吧!”李冰瞥了一眼卓王孫說道。


    卓王孫眨了眨眼睛,“李大人可能誤會了些什麽吧?”


    “嗬嗬!某去蜀地了。”李冰拂袖離去。


    “......杜大人,在下也有事也走了。”卓王孫搖頭離去。


    這空蕩蕩的宮殿之中隻剩下杜甫一人。


    他有些無奈地歎氣,這朝廷上的事情終究是比他想象的艱難的多。


    對於爭執,苴王早有預料,就憑他們五個人能送來五封信就能看出來。


    而爭執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但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他的頭好痛啊!


    “不對!文伯職不是被斬了嗎?”杜甫突然想起,頓時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這楊雄到底是去幹什麽了啊!


    難道另有隱情?但他怎麽不知道!


    杜甫皺起了眉頭,當初處理文伯職的時候是由文仲翁提出來的,說不定文仲翁知道一些什麽。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楊雄是怎麽知道的?


    他是故意說出來的,還是無意說出來的呢?


    如果是故意的,他是在告訴其他不知道的人什麽呢?


    這件事情是否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呢?不過,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杜甫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這太恐怖了。


    要想確認文伯職是否活著,隻需要跟著楊雄就行了。


    杜甫想著立刻招來人問楊雄去什麽地方了。


    得到的答複是,楊雄去子雲亭了。


    “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亭子?”杜甫對於這個亭子聞所未聞。


    “據說是文伯職因為四兒子文雲之死所建,就在城西。”下人說道。


    “這樣麽?”杜甫點了點頭,如果他記得不錯文伯職也是在城西下葬的。


    ......


    城西,叢林深處。


    楊雄跪坐在一處亭子中,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張琴。


    輕閉雙眼,手指滑過琴弦,春風透過叢林早已失去原本的威力,樹葉沙沙作響,此處仿佛與天地隔絕,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春風並不溫潤,真正的春風從來都是微涼的,而那一抹微涼才是最為刺骨的,就像刺客總是在目標最鬆懈的時候才出生。


    那手指開始撥動琴弦,琴聲也隨之響起。


    含蓄是琴聲的優點,不過蓄是兼收並蓄的蓄。


    琴聲能包融所有聲音,故而能夠融入所有的聲音之中,這便就是含蓄。


    換而言,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會。


    琴聲隨著四周風聲變化,直到一個人的到來,這琴聲戛然而止。


    楊雄看去,是杜甫他來了。


    “杜大人怎麽有閑情來這了啊!”


    這些人相互來都稱唿同一個後綴,都在互相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誰也不例外。


    杜甫走近問道:“文伯職還活著嗎?”


    “怎麽這麽問?”楊雄有些錯愕,然後又反應過來,他說道,“難道我不能和一個死人談談嗎?”


    杜甫屬實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操作,他保護平靜地問道:“我可以看著嗎?”


    “無所謂。”楊雄有些冷漠地說道。


    幾人的關係全靠著工作維係,屬於誰也不服誰的狀態,而且提拔其他人就是為了阻止一言堂的出現嗎?


    琴聲再度響起,不過這次並沒有一開始那麽自然了。


    或許是因為杜甫在的原因,楊雄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待琴音結束後,杜甫問道:“楊兄對推進新法的事情不看好?”


    楊雄點了點,“很難說,無論是興學還是變法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還有很多人想研究律法的空子來牟取利益呢!”


    “杜......你有什麽想和文伯職說的呢?我可以替你傳告他。”楊雄說道。


    “......他不是死了嗎?”


    “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他隻是比我們先走一步而已。”楊雄說道,“有生者必有死,早晚都要踏入那一步。”


    杜甫感覺楊雄有些悲觀,他想說些什麽,隻是說不出來,沒有什麽好說的。


    這些天,他們幾個人幾乎都快到極限了。


    可以說都帶著一些厭世的感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你在想什麽呢?”楊雄抱起琴問道。


    “要不一起去一趟萬源山吧!他們也沒有走多遠,叫迴來一起去看看吧!”杜甫說道。


    “無所謂。”楊雄持中立態度。


    “那我一人去便是。”


    “我與你同去。”


    ......


    郯邑,吳軍處。


    韓信站在建好的拜將壇上,等候著軍隊的到齊。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是最後一個到的才對,這樣才能襯托出他的身份。


    不過他能預料到這些士兵會給他一個下馬威,畢竟他也知道孫武是靠殺了兩個妃子立的威,不過他可不能用相同的手段。


    壇下稀稀疏疏地開始聚集起士兵,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


    吳軍多新兵,軍紀鬆散;吳國多貧瘠,軍備廢弛。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小雨,韓信不由想起那燕國的黃金台,燕昭王拜樂毅為上將軍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呢?


    燕國的士兵會是什麽呢?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韓信依舊站立在高壇之上,他微微仰頭,這雨水將他與下麵士兵的距離拉遠,讓他顯示得更加威武,但是這並沒有什麽用,下麵該說話的還是在說話,沒來的還是沒有來。


    不過軍中的幾位將軍還是很給麵子的站在了隊伍的前麵,即便天空中下著雨。


    隻是他們並不有約束士兵,因為那是交給韓信的事情。


    “天洗兵,是個好兆頭呢!”吳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韓信的身後,他手持鉞,那代表將軍著的權柄。


    韓信轉過身來,此刻吳王在北麵南,韓信在南麵北,這叫北向稱臣。


    “......”韓信想說些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吳王先是拿鉞的頭部,把柄遞給韓信,“從此上至天者,將軍製之。”


    然後吳王又手拿鉞的柄,把刀刃遞給韓信,“從此下至淵者,將軍製之。”


    “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止;勿以三軍之眾而輕敵,勿以受命之重而必死,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吳王依照各國拜上將軍的禮節說道。


    接下來韓信說道:“臣聞國不可從外治,軍不可從中禦;二心不可以事君,疑誌不可以應敵;臣既受命,專斧鉞之威,臣不敢生還,願君亦垂一言之命於臣。”


    “君不許臣,臣不敢將。”韓信也是依舊按照禮節般地說著。


    “授君以全權,寡人不涉之。”


    吳王說完後,韓信接過鉞,這就代表著拜將儀式的結束。


    對於吳王而言,這拜將儀式是結束了,不過對於韓信而言,他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但沒有什麽是比一場勝利更能樹立他威信的了。


    他身後北邊的莒父,就是他成名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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