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看著樂意背影,有點著急,降下車窗要喊他,後排座便響起一道虛弱的聲音。


    「沒關係……讓他去。」


    小可聽俞白這樣說,猶豫片刻,也就不再開口,而是擔憂的看著後排座的俞白,見他靠在車門,雙目微垂,臉色特別慘白,連嘴唇也是霜白的,他喘息很緊促,像氧氣供應不足,喘不上來氣。


    她磨了磨牙,心底將這群噁心的私生飯罵了個遍。


    這邊樂意徑直走到汽車主駕駛的旁邊,輕輕叩響駕駛座的車窗。


    這輛車比較老舊,車窗沒有貼膜,車廂內部的環境與情況一覽無遺。


    車廂中一共坐了四個人,駕駛座與副駕駛座坐的是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一個略年長,後排座是兩個年輕女生,看起來沒超過十六歲。


    就是這奇怪的組合,在車道上不按規定行駛,多次找茬。


    他們目光整齊地看著窗外的樂意,不明白他是誰,更不明白他敲車窗的用意。


    駕駛座的人稍微年長,膽子也大,他降下車窗,問:「幹什麽?」


    樂意微微低頭,掃視一圈車廂,繼而目光定格在司機身上。


    這司機瞧著三十來歲,不壯,眼神溜溜轉,一看就不是個老實的人。


    樂意一句廢話也沒說,伸出手一把揪住司機的衣領,將他整個人猛地扯到車門邊。


    司機腦袋一下磕在車門框上,疼得眼冒金星,目光渙散。


    稍微迴神,司機一下怒了,你他媽幹什麽?有病啊!


    說完,掄起拳頭就去打樂意,卻被樂意輕易接下,緊接著,他的食指被樂意反掰,疼得不由大叫。


    副駕駛座的年輕人見狀。立刻抓起一樣東西砸過來。


    「放開楊哥!」


    樂意目光一凜,偏頭躲開,那黑乎乎的東西砸落地麵,「哢嚓」一聲,碎裂成殘渣。


    那是一台手機。


    樂意盯著拿東西砸他的年輕人,目光冷冽,那年輕人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心虛地收迴手,沒敢再動手。


    後排坐兩個女生麵對這情形,驚聲尖叫。


    樂意揪緊司機的衣領,一隻手迅速穿過車窗,拔下車鑰匙,並將司機推迴去。


    車裏的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樂意會這麽簡單粗暴,直接將車鑰匙給拔了。


    迴過神來時,破口大罵。


    樂意目光冷冷一掃,說:「我不打人,但如果你們再將車別過來,那就不一定了。」


    語畢,目光又掠過車內四人,說:「你們這種行為,已經不屬於追星,而是違背治安管理。」


    後排一個女生聞言,立刻說:「我們不是來別車的,我們隻是想見哥哥,我們千裏迢迢過來,見他一麵都不行嗎?」


    「你是哥哥什麽人?他的事,輪得到你管麽?我們跟著他,是因為喜歡他,想貼近他的生活,我們愛他,你憑什麽管!」


    樂意從未聽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發言。


    他抬眸看說話的女生,女生嚇得縮了一下,卻仍舊梗著脖子瞪樂意,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樂意冷冷的說:「你不配喜歡他。」


    聞言,女生臉色鐵青。


    她嘴唇張動,似乎想反駁,誰知樂意根本沒在給她任何眼神,轉頭對司機說:「明天中午到嘉禾興酒店,取鑰匙。」


    嘉禾興是樂意住的酒店。


    司機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


    樂意也沒有解釋這句話,說完便迴,等對方自己領悟。


    小可沒問樂意做了什麽,樂意迴來後,她發動引擎,駕車駛向醫院。


    醫院離這兒不遠,大概還有十分鍾就到了,先前上車時,樂意便用導航,規劃最近路線。


    樂意抽出幾張餐巾紙為俞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俞白露出病弱的笑,「謝謝。」


    樂意說:「不用謝,舉手之勞。」


    俞白謝的是私生飯的事,樂意答的是擦汗一事。


    小可駕駛車遠去,一車人並不知道後方的那輛車中,司機拿出手機,點開攝影功能,對準樂意他們車後的擋風玻璃,放大畫麵後,進行拍攝。


    鏡頭中,是樂意攬著俞白為他擦汗的畫麵,看著十分親昵。


    副駕駛的歐宇問:「楊哥,你拍這個做什麽?」


    司機楊哥陰笑,「賺錢。」


    *


    中心街停車場。


    衣著異裝的少年打開一輛邁巴赫的車門,彎腰坐進去。


    合上車門後,他摘下臉上詭秘誇張的麵具,露出一張冷峻的俊臉。


    霍錚停下翻閱資料的手,溫雅一笑,「高價買來的威尼斯狂歡節裝束,就為了去這十多分鍾,不再多逛一會兒?」


    霍贏脫下這身裝束,露出裏麵本來穿的輕便休閑服。


    他說:「時間足夠了。」


    說話時,他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好似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冷冽陰鬱的眉眼都溫柔了幾分。


    霍錚目光落在霍贏鬆軟的麵容,眼睛微眯,幾次接觸霍贏,這是唯一見他笑過的一次,不知為什麽,他下意識覺得令霍贏露出笑容的人,是那個叫樂意的年輕人。


    「見過喜歡的人?」霍錚問。


    霍贏立刻斂笑,偏過頭,眼眸陰鷙的盯著他。


    霍錚笑容和善,「表情不要那麽兇,我隨便問問,沒打算做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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