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贏三年前身體羸弱,動不動便低血糖昏過去,開安保公司請了格鬥教練,樂意就讓他跟著練,他偶爾也會教霍贏一些招式,霍贏很聰明,但學他教的招式似乎總是不得要領,常常要教很多次,才能徹底掌握。


    樂意到訓練館時,其他訓練的職員大多已經迴家,就剩零星幾個人在做力量訓練。


    不遠處的格鬥場,霍贏正和教練在訓練。


    他打開門剛進去時,教練翻動霍贏的手肘,腳下一絆,霍贏被對方一擊摜倒在地。


    教練低頭看被他壓倒的霍贏,後者一副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


    他心底嘀咕,分明十分鍾前,霍贏在力道與技巧上均勝過他,見招拆招,厲害得很,怎麽眨眼工夫忽然收力?


    教練鬆開手,滿心奇怪的睨著霍贏,而霍贏若無其事地揉著肩膀起身,目光全落在樂意那邊,看著很高興的樣子。


    樂意走過去,放了兩杯礦泉水在櫃檯,說:「訓練的怎麽樣?」


    教練雖然很懷疑人生,但還是照舊說:「霍贏進步很大,他很聰明。」


    不管如何,直接誇就是了。


    他被聘任開始,就知道霍贏是老闆的弟弟,所以特別照顧那小孩,畢竟為了恰飯。


    聞言,樂意眉眼微彎,有點高興,說:「辛苦劉教練了。」


    劉教練搖頭說:「不辛苦,那老闆,我先走了。」


    樂意點頭,給了劉教練一杯礦泉水。


    劉教練拿上水,道了聲謝,轉身去淋浴房沖澡換衣服。


    霍贏拿毛巾擦著額頭和脖頸的汗水,一邊接過樂意遞來的礦泉水,仰頭飲盡,他臉頰的汗水劃過完美的下頜骨線條,滾過攢動的喉結。


    樂意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霍贏喝完水,乖巧地低下頭,任由樂意幫他擦拭汗水。


    樂意邊擦邊說:「我後天去海城。」


    霍贏一愣,問:「什麽時候迴來?」


    樂意停下動作,將浸濕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說:「暫時沒定。」


    「一起去。」


    「不行。」


    霍贏微蹙眉心,淺薄的唇抿成一線,凜冽眉眼卻浮現幾分可憐意味。


    他問:「為什麽?」


    樂意順手拿掛在霍贏脖子上的毛巾給他擦擦臉,說:「你不是要參加那個什麽微軟科技比賽麽,我看海報上標的時間就在這周五,你在家好好準備比賽,我會盡快迴去。」


    霍贏薄唇抿得更緊了,沉默不語,但表情寫滿不情願。


    樂意揉揉他的頭髮,哄著說:「乖,等下咱們迴家,哥給你做好吃的,你現在去沖澡換衣服。」


    說完,將霍贏推進淋浴房。


    *


    樂意讓霍贏挑愛吃的菜,他來做。


    結果等結帳後將菜拿迴家,他才發覺霍贏選的全是他愛吃的菜。


    樂意彈了下他的額頭,說:「讓你選菜,怎麽都選我喜歡吃的。」


    霍贏抿唇輕笑了下,十分乖順的說:「樂樂愛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樂意被他逗得一笑,說:「別以為你說好聽的話,就可以不幫忙,趕緊去洗菜。」


    霍贏目色認真,「不是好聽的話。」


    樂意哪管好聽不好聽,把人往水池一扔,給了一堆青菜讓他洗,自己去準備其他的菜。樂意做飯速度很快,兩人份的複雜晚餐一個多小時便完成。


    他做了水煮肉片、鯽魚豆腐湯、蠔油生菜。


    剛給鯽魚豆腐湯點綴上一抹蔥花,後背便靠來溫熱的胸膛,腰肢兩側的廚房灶台分別撐來臂肌結實的手臂。


    緊接著,肩膀一沉,有下巴擱在肩頭,嗓音低沉清越的聲音在廚房響起。


    「樂樂,我餓了。」


    樂意的手頓了一息,自若地繼續撒蔥花。


    「馬上就能吃了,你先去擺放碗筷。」


    聽了話,霍贏卻沒動。


    樂意用廚房紙巾擦了擦手,推了下霍贏撐在兩側的有力手臂,沒推動,他無奈地轉過身。


    霍贏比他略高幾分,對視時,樂意需得微抬臉。


    他說:「小贏,讓開。」


    霍贏聞言未動,目光凝在樂意秀美白淨的臉龐,眸底有輕薄熱烈的情緒在湧動。


    樂意的琥珀色眼眸很美,澄澈又透亮,微笑時,像映照晚霞的琉璃,認真時,又籠上一層淺薄而朦朧的水光,他很明媚陽光,卻有一種想讓人弄哭他的衝動,讓他眼尾染出薄紅,讓他哭出聲。


    霍贏眸色晦暗,撐在樂意兩側的雙臂不由自主地收攏,將樂意完全禁錮在他懷中,再過分些,他就能掐住那纖細柔韌的腰。


    「樂樂。」


    樂意「嗯」了聲,注視眼前比他高上幾分的大男孩,說:「說吧。」


    「我想去海城。」


    樂意拒絕:「不成。」


    語畢,又補充說:「你的高考成績過段時間也下來,你得好好在家填誌願,況且你自己說要參加比賽,又怎麽能後悔不去。」


    霍贏的手徐然靠近柔韌纖瘦的腰肢,一隻手慢慢握住,語氣放軟,「樂樂,我想去。」


    樂意鐵了心不讓他去,說:「你再纏著我說這個,今晚你自己迴房間睡覺,多大一人,老是黏著你哥我。」


    話落,拿開霍贏企圖作亂的手,端著菜出了廚房。


    霍贏權衡利弊後,放棄糾纏這個問題。


    於是他端著另外的菜出去,又乖巧地擺放好碗筷,全程不再提這個問題,好似真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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