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言不合就動手

    從玉方丈哪裏迴來後,靈犀仙子幾日心中都不能平靜。

    苦茄和尚要入原始魔宗這件事情一直壓在了她的心頭,讓她心悶不得自由,此事到底是要不要告訴石生玉,她反複想了很久,很難做決定。

    前麵聽了郇雲天的話,勸解石生玉入原始魔宗,已經違背了玉方丈的意願。

    雖然自己隱瞞了,但是他好像有了察覺,如果這次再將這件事情泄露給了石生玉,那玉方丈是斷斷不肯在先天仙墓這件事情上幫忙的了。

    玉方丈讓苦茄和尚入原始魔宗,這件事刻意沒有隱瞞著她,莫非就有考究她的意思?

    如此想,她才終於將此事放下了,內心深處默默的對石生玉念了聲對不起,終究也沒有通知石生玉。

    當杜文軒步入黑魔崖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親切,是自己又迴家了的愉悅心情,是少小離家的滄桑感。

    而當石生玉第一次麵對這陡望不到頂的懸崖,看著一孔一孔,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的洞府,如同萬千個蜂巢一般擋在了他的麵前。

    看著這黑煙彌漫,洶湧看不見到頂的峭壁,石生玉第一個念頭是震撼, 第二個念頭還是震撼。

    第三個念頭是:自己終於走到了這裏, 再也沒有迴頭路了,從此處,再調轉頭現在再迴火靈宗,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石生玉內心深處, 又有些沮喪, 有些失神,有些自怨。

    任憑金龍子在黑魔崖的底部草草給他和祝劍淚安排了兩個洞府, 他也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妥, 低頭在想自己的小心思。

    而祝劍淚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看到此處, 魔焰滔天, 陡壁屹立,是完全不同於火靈州和濟州的風景,她的第一反應則和石生玉完全不同。

    她是赤裸裸的好奇, 興奮,看什麽都很新鮮,至於什麽洞府不洞府的,她肯定不在意了。

    金龍子和郭氏兄弟和她揮手告別,她也沒有注意到。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石生玉他們則被完全涼在了這裏,郭可守的傷被扈真人治好了之後, 前幾天郭氏兄弟還偶爾來看看他們,後來也就再也不來了,仿佛將他們完全遺忘了。

    金龍子則一次也沒有來過。

    石生玉有種被拋棄,自身自滅的感覺,在這裏再也沒有熟人, 也找不到熟人,也不認識路, 出門難行。

    祝劍淚在這個環境裏麵卻混得如魚得水,和一個一個洞府裏麵的原始魔宗的外門弟子混得亂熟。

    和他們鬥法鬥酒兼賭博, 倒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她贏,她一天天的亂跑, 一天天不著家,石生玉也不來管她,讓她樂得逍遙。

    鬼丹子和石生玉在先天仙墓裏麵, 算是結下了私仇, 所以在金龍子哪裏聽來石生玉走投無路,投奔原始聖宗之後, 他大喜,便隔三差五的跑到石生玉這裏,向他敲詐靈石。

    石生玉有些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背著祝劍淚,不得不都給了,心中感覺很屈辱。

    一天天,平淡的生活,讓人心生鏽,身無力,徒傷悲。

    臨行前,劍道人也給石生玉叮囑了很多,但是到了現在,現實很是骨感,他是龍入淺灘,一項都無從做起,無從談起,隻得荒渡了時光。

    洞府外下著鵝毛大雪,大雪經過籠罩在黑魔崖頂的黑霧,便也被這黑霧汙染了,變得沒有那麽白了,呈現成淡灰色,厚厚的將黝黑的地麵覆蓋了。

    天氣極冷,祝劍淚又跑到別的洞府裏麵,和人鬥酒去了,石生玉一個人呆呆地靠在洞府門口的一塊髒石頭上,喝著拿靈石換來的劣質的濁酒, 抬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空, 欣賞雪景。

    這無邊的黑霧什麽時候能散啊?

    什麽時候自己才能見到這黑幕之上的月色?

    遠遠地卻有個小廝傲嬌的笑著來拜訪,正是鬼丹子派來的外門弟子,這裏是黑魔崖的底層,社會階層的最底端。

    鬼丹子親自來敲詐了幾次靈石之後,也自重身份,不再到這肮髒的角落來了,而是派一些受寵的外門弟子來替自己辦事。

    此刻,石生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本來以他的修為斷斷是不可能醉酒的。

    但是他修煉的是《化凡自覺經》,講究的是如何以一個普通人的心態來感悟人生,所以大多數的時間,他都是不運使法力的,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個普通人的狀態,此刻他已經七八分醉。

    本來就金丹有瑕疵,現在心情更鬱悶了。

    這小廝也來過好多次了,每次石生玉都對他很客氣,所以自然他見了石生玉就很傲慢。

    這次也不例外,他昂著頭,笑著罵道:“你這個酒鬼,這次又喝醉了,鬼丹子師兄要的靈石,你準備好了沒有?”

    石生玉斜臥在一塊石頭上麵,左手還握著酒杯,口中涎水直流,白眼來看來人,隻覺得暈暈乎乎,看不分明。

    他就又伸手喝了一杯,右手又來掏袖中的酒袋,斜著頭問道:“你是誰,來作甚,怎麽這麽呱噪,沒看到我在喝酒麽?”

    此刻這小廝還沒有生氣,因為平常石生玉對他還頗為客氣,所以看在他醉酒的份上,就忍了,他蹲下身來,用巴掌用力拍了拍石生玉的臉,幫他醒酒。

    邊拍臉邊說:“你快醒醒吧,酒鬼,把靈石上交了再喝,鬼丹子師兄還在等著呢。”

    這一拍臉,拍的疼了,那小廝也確實拍得有些重,敢情喝醉後,對疼痛的敏感度卻沒有降低多少。

    石生玉怒了,站起來,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抓住了那小廝的胸口的衣領,喝道:“你是誰,你也配來找我要靈石,就是那鬼丹子親自來又怎樣?莫非真的把我當病貓?”

    說完一用力,運起《丈二金剛決》單手將這小廝舉了起來,就向空中拋去,直拋了十幾層洞府這麽高,將一層層懸崖上鑿的洞府上的怪石,砸得粉碎,轟轟墜落,又砸傷了外門弟子不及其數。

    這小廝也最多就練氣七八層修為,和梁紅杏差不多,這樣被砸,立刻就到栽在地上,昏迷不醒,多半快要死了。

    原始魔宗的外門弟子,雖然平時也爭鬥較多,根據爭鬥結果來決定洞府的位置,往往修為高的修士,洞府的靈氣和地理位置較好,但是那裏見過石生玉這麽兇殘的魔頭,一言不合,就動手,就將人摔得生死不知。

    他們雖然不知道石生玉和祝劍淚二人的來曆,但是現在和祝劍淚已經混得亂熟了。

    所以平時石生玉雖隻是像個鴕鳥一樣躲在洞裏麵,很是神秘,看在祝劍淚的麵子上,他們對石生玉也沒有多少敵意。

    但現在死傷這麽多人,引起了眾怒,祝劍淚的麵子也沒有什麽用了。

    大家都憤怒起來,也有些修為比較高的修士,築基的,或者沒有築基的,都丟開了法寶,飛劍,甚至亂石,漫天飛雨,夾著灰色的雪,往石生玉身上亂砸。

    石生玉還在醉酒,隻是覺得身體有些疼,頭上,臉上,肩上砸了些血,

    法寶險些將他埋了起來。

    他也不在意,一時興起,祭起洞天,將洞天旋轉著,罩在半空中,如同寶塔,將法寶,飛劍,甚至人群,都一股腦的,迎著唿嘯的北風,收到了自己的洞天裏麵。

    收完之後,他又順著風雪,駕起雲,飛到半空中,將洞天中的一件件法寶,一把把飛劍,一個個修士,放飛了出來。

    赤條條的,如同放風箏,讓他們在黑魔崖的半空中亂飛,他自己也沒有拿住放風箏的線,任憑風箏撞在一起,或者墜落在亂石之間。

    他見了這半空中的繁忙景象,狂笑,又喝了幾口濁酒,將酒杯也砸了,怒氣蘊於胸,不得解脫,怒道:“鬼丹子這小人三番五次敲詐我,羞辱我,今天我就砸了他的洞府,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找我的麻煩!”

    但是石生玉又不知道鬼丹子的洞府在什麽位置,隻得在風雪中,駕著雲層,一個勁的往上升,見到金碧輝煌,看不順眼的洞府的,就掏出來烏炎劍,禦劍向洞府砸來。

    一路下來,像捅了許多馬蜂窩,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洞府,引得一眾修士都出來,和他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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