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顧青一下站起身,氣急敗壞地俯視著岑昀,「你跟傅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必硬湊到一起!」


    岑昀巋然不動,任由楚顧青怎麽說都麵不改色。


    楚顧青打了半天拳全打在了棉花上,沒氣到岑昀半點,反倒快把自己氣暈了。


    其實要說對傅鬆,他早就沒什麽想法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曾經再癡情的風花雪月到了現在也不過是一場空。


    隻不過在看到一沒背景二無權勢的岑昀竟被傅鬆公開承認身份,他還是心中不平,便想使點壞,不說拆散他們,隻給兩人之間製造點矛盾也是好的,也不枉他曾經在傅鬆身上浪費的五年時光。


    見岑昀油鹽不進,楚顧青白眼一翻,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憤憤轉身離去。


    等到休息時間結束,傅鬆才從褚陽那邊走過來叫岑昀:「要走了。」


    岑昀坐在原地沒動,眼神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麽。


    傅鬆又走近了幾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岑昀迴過神,抬頭看著傅鬆:「…啊?」


    傅鬆奇怪地看著他:「要出發了。」


    「哦。」岑昀慢吞吞地從桌上拿起背包,站起身。


    之後一路岑昀都沒怎麽說話,也不喊累喊苦了,隻埋頭爬山。


    傅鬆幾次向他搭話都被無視,不明白怎麽這麽短短一會兒時間就突然變了天。


    沒多久岑昀就直接爬到前麵去了,脫離了隊伍尾部,不再給隊伍拖後腿,傅鬆自然也再沒機會去問問他怎麽了。


    到後半程的時候,傅鬆隻能抬頭看著岑昀的背影,有幾次他看見褚陽和岑昀搭話,岑昀倒是理了。


    這讓他更不解,為什麽獨獨不理他?


    難道還在生氣強迫他來爬山的事?


    等終於爬到山頂,已經是看日落的時間。大家聚坐在一起,一邊休息著一邊等待著震撼人心的餘暉。


    傅鬆看了眼離自己幾米遠的岑昀,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但沒想到剛走到岑昀身邊,岑昀倒先開了口,對他低聲說:「我們聊聊。」


    傅鬆愣了下,隨即點頭:「好。」


    兩人遠離了人群,繞到後麵沒人的區域,有幾棵大樹當著他們,隔絕了他們的身影和聲音。


    「你在生我的氣嗎?」傅鬆先問。


    「是。」岑昀毫不遮掩,直直看著傅鬆。


    「因為爬山?」傅鬆皺了下眉,正要解釋,岑昀卻突然打斷了他。


    「我喝醉那天,嚴尋跟你說什麽了?」


    傅鬆怔了下,神色隨即沉了下來。


    岑昀毫不畏懼地看著他:「你一直不問我,是因為不在意嗎?」


    傅鬆突然變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也無法控製起來,「我應該怎麽問你?」


    岑昀頓了下,又轉換了個話題:「楚顧青的事你為什麽也不告訴我?」


    「楚顧青?」傅鬆擰著眉,「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跟我說什麽…難道這些不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嗎!」岑昀突然生起氣來,心裏一股火苗往上竄。他很少用這種語氣對傅鬆說話,更很少向他發火,隻是今天實在忍不住,「你把我當什麽?當初你說要認真跟我交往,結果這算什麽,隻拿我當消遣嗎?」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傅鬆加重了語氣,覺得麵前的岑昀十分不可理喻,說的話都是在胡扯。


    「那你為什麽總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問?」岑昀直勾勾看著傅鬆。


    傅鬆突然泄了氣,不知該如何說,他抿了下嘴,沉默起來。


    「啞巴。」岑昀冷不丁地說。


    傅鬆平生很少有這種被人訓斥的時候,雖然岑昀並沒有撒潑叉腰指著他的鼻尖罵他,但也差不多了,總歸是在訓他,還說他是啞巴。


    但不知為什麽,心裏也沒多生氣,反而隻有一股鬱悶。


    他想這可能就是之前岑昀所說的平等,在平等的交往中,岑昀自然可以不顧及他的身份隨心所欲地對待他,不像其他人戰戰兢兢總是一副生怕得罪他的模樣。


    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也可能是爬了一天山累到沒有了理智,岑昀甚至伸手推了下傅鬆的肩膀,「說話啊。」


    傅鬆抬眼看著岑昀,組織著語言:「楚顧青的事我確實忘記跟你說了,這是我的不對。你如果介意,我可以讓沈遲把之前的所有名單都列出來給你,我忘得差不多了,他那裏應該有詳細記錄。」


    岑昀聽傅鬆說的鬼話恨不得當即揍他一頓,心中的火氣又往上竄了竄。


    還列名單?是得有多少人啊!


    「還有那天…」傅鬆沒察覺出岑昀身上的火氣,聲音低了幾分說,「我問過你,隻是你不記得了。」


    「你問過?」岑昀突然愣住,「什麽時候?」


    「送你迴家後,那時你喝醉了。」傅鬆說。


    岑昀迴想了一番,什麽記憶都沒有,於是有些遲疑地問傅鬆:「我當時怎麽迴答你的?」


    傅鬆沒說話,於是岑昀明白了自己迴答的肯定不是很令人滿意。


    局勢突然發生了變化,岑昀剛剛還怒氣沖沖的氣場瞬間弱了下來,沒了底氣。


    反倒是傅鬆,看著不聲不響的,渾身卻透露著受盡委屈的意味,像是岑昀把他欺負慘了。


    「咳…」岑昀為自己解釋道,「我那天有點不高興,並不是真心那麽說的,隻算做氣話,你別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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