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垃圾賞金所,果然是個破地方!


    連個折扣都不願意給,還貴賓?他們還真說得出口呢!


    小氣,李星罵罵咧咧地衝出了賞金所,差點就把無辜的小海棠忘在了身後。


    不過好在這個異族的小姑娘能夠感覺到,哪裏才是自己最安全的地方,於是緊緊的跟隨在了李星的身後,這才沒有被李星遺忘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拐賣掉的地方。


    李星一般一邊罵咧咧的往前走著,一邊也沒有絲毫鬆懈地在掃視著四周的景象。


    這種從不放棄戒備的的好習慣,可是他行走江湖最好的護身鎧甲。


    這不,還沒走幾步,李星就感覺到有人朝著自己走來。


    遠遠的他便明確了這一點,氣機牽引著,來人完全不加以掩飾,兩人的氣場之間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鎖鏈互相指引著彼此的方向。


    李星抬起了頭,慎重地看向了來人。


    隻見來人緊閉著雙眼,長相清秀,攏發於頭頂挽成髻,身著深藍色粗布麻衣,單手扛著一個2人高的幌子,上書五個大字‘天機不可泄露’!


    閉著眼睛,卻能準確的避開穿梭的人流,人流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他分毫,但偏偏在自己的眼中卻仿佛充塞了天地。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李星難受得幾乎嘔血。


    萬幸來人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惡意,而是一直笑臉相迎,李星微微放下戒備,將海棠攬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目視著來人,先發製人地問到。


    “請問這位道友,找我有何貴幹?”


    來人也不避諱,展露了淡淡地笑容,麵龐鎖定著李星所在的方向。


    “好叫李師弟知曉,你與我有緣!”


    此話一出,李星頓感不妙,沒頭沒腦的,什麽叫有緣?


    “我可沒錢與你結緣!”


    李星下意識地拒絕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他卻不見絲毫的氣惱,淡淡的微笑依舊掛在臉上,對著李星緩緩的說道。


    “今日師傅告訴我,與我僅有三麵之緣,便要糾纏終身的緣劫已到,讓我到此處尋找。”


    “所以我來了,卻沒想到居然是你。”


    什麽三麵之緣,什麽緣劫,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星隻感覺對麵莫不是個騙子,不過現在的李星也不是什麽初來乍到,一無所知的菜鳥。


    對麵這個家夥頗具特色的打扮,以及那種與眾不同的遺世獨立之感,他的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


    “是天機宗的師兄嗎?”


    來人點了點頭:“我叫東方禹,很高興認識你。”


    “這位……東方師兄!”


    雖然困惑不解,但李星還是表現出了明鏡宗弟子應有的禮貌,謹慎地組織著自己的措辭。


    這家夥可是天機宗的人啊!


    李星可不想放過薅羊毛的機會,畢竟來到環安城之後,已經聽說了不少天機宗的故事。


    “東方師兄可有教我?”


    東方禹倒是也沒有拒絕,而是微笑地給予了迴應。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李師弟,你不是已經有頭緒了嗎?”


    我怎麽有頭緒了?我自己為什麽不知道?李星感覺頭有些癢,情不自禁地撓了撓腦袋,看看會不會長出點什麽玩意。


    想繼續追問點細節。


    東方禹卻搖了搖頭,“三麵之緣,此乃第一麵!”


    話說到這兒,東方禹突然轉身:“我期待著與你的第二次見麵!”


    不是,你別走啊!把話說清楚!謎語人會死很慘的!


    李星急忙抬起了手,想要叫住東方禹。


    但卻沒料到自己僅僅隻是微微的一愣神。


    這位天機宗的東方師兄便以一種詭異的節奏混入了人流,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讓李星根本無從追尋。


    這就是天機宗嗎?果然神秘!


    李星早已開啟了一點明心,細細映照之下,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痕跡。


    心下微微失落,當然這種神棍的套路李星自詡也見得不少,心中也有了一些揣測。


    不管怎麽樣,反正也沒有付錢,李星樂觀地想到。


    隨即腦子情不自禁地轉向了正題,假如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自己的身邊,那自己的身邊有什麽呢?


    宮毅、羅統領、常平司、還是明鏡宗?


    想到這裏,李星突然恍然大悟。


    對呀,似乎有一位鄭師兄!


    自己怎麽能忘記這件事情呢?


    之前劉師兄不是還說過,鄭師兄唱一出戲的出場費可是千兩起步。


    就算是在環安城,這也絕對是眾位名伶之中排行前列的大家才會有的水準了!


    這樣的一位大家不可能對,柳家六小姐這個圈內大大有名的冤大頭一無所知!


    怎麽能忽略掉這個信息源呢?


    李星想到這裏,立刻迫不及待的一把拽起了海棠軟綿綿的小手,開始朝著宗門跑去,李星似乎看到了萬兩白銀在向自己親切招手。


    當心中有了期待的時候,再遙遠的路途都會變得近在咫尺。


    三下五除二,李星便拽著海棠迴到了明鏡宗,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一進大門他便看到王師姐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東門的麵前,嗑著瓜子打量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群。


    “王師姐!”


    李星急忙鞠躬問好。


    “怎麽今日會有空在宗內?您那女工鋪子?”


    “人嘛,總的休息個幾天,偶爾靜靜也挺好……”


    “人生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流,偶爾駐足不過是惦念岸邊的美景,終究還是要入海的……”


    您不是每天都在休息嘛!而且現在怎麽突然這麽文藝了?


    李星心底這麽吐槽著,卻怎麽也沒敢說出口。


    嘴巴支吾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受教了!”


    李星鞠躬行禮。


    “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到找誰去呢?”


    “不知鄭師兄是否在宗內?”


    “老鄭啊,我好像看見他在屋裏徘徊了,可能今天正好沒戲可唱吧!”


    “多謝師姐!”


    李星再度行禮,順手一把拽起了想要試圖從王師姐手中偷上幾粒瓜子的海棠,大步地走迴了宗內的廂房。


    話說雖然所有弟子的廂房都在那一片區域,但是弟子都有個百平米的獨立院落,鄭師兄的院落稍微有些偏僻,李星好像確實是第一次來。


    “雲斂清空,冰輪乍湧,好一派清秋光景。”


    還未走至鄭師兄的庭院,便聽到朗朗的唱詞穿透了院牆的阻隔。


    清晰而有力地傳入了李星的耳朵。


    如此唱腔,渾然天成。


    聲音再變,雄渾的男聲,“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李星的腳步情不自禁地慢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隻感覺被這濃濃的唱腔所感染。


    就好似見到了那走投無路的霸王,恨天無柱,恨地無環。


    唱詞被演繹的入木三分,哪怕很少聽曲的李星也明白唱曲之人那深厚的功底以及無可出其右的感染力。


    毫無疑問,這就是本城絕頂的名伶,鄭師兄的唱腔。


    要是在他的專場,沒個千把兩銀子,可聽不到他的這幾句唱詞!


    賺了!這麽想著,李星的腳步加速,穿過了院門。


    便看到一個身著銀白亮甲,單手持5尺長刀,披頭散發,高大魁梧的男人在院落中央站定。


    就好像站在了舞台中央,又好像站在了喋血的戰場。


    凝視蒼天,滿臉悲憤。


    這似乎有些打擾鄭師兄的雅興了呀!


    李星腳步停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向前。


    但他的這一點躊躇早就已經落入了鄭師兄的耳內,隻見他緩緩迴過了頭,眼神之中,霸王的殺氣和決絕,由這雙眼中跨越了無限的時空,傳遞到李星的身上。


    這感情猶如實質,李星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隻感覺眼前的並非是鄭師兄,而正是那走入了末路的霸王,持刀隨時會向自己砍來。


    “哦,是師弟啊!”


    李星膽戰心驚尚未持續片刻,鄭師兄收放自如,氣勢立馬收斂,變得如浴春風,笑意盈盈。


    李星急忙拱手見禮,隨即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小師弟怎麽今日有空到我這裏來聽曲?”


    “說吧,你想聽什麽?師兄給你來一段,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沒想到是鄭師兄的表演欲望這麽大,迫不及待的想要抓緊每一分鍾,將他的戲曲與每一位曲迷分享。


    李星卻十分煞風景地搖了搖頭,“鄭師兄,雖然我也很有興趣想要聽您的曲子,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請教。”


    鄭師兄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眼睛上下一打量,好像就猜到了李星的來意。


    “你是想問柳若曦的事情吧?”


    “是的!”李星緩了緩抬起了頭,對於鄭師兄能夠猜到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感覺到意外。


    一是自己接了常平司差事的事情在宗內幾乎已經人人皆知。


    二來掌握了一點明心和明察秋毫的鄭師兄,不可能看不穿普普通通的鍛體鏡的心思!


    李星再次拱手鞠躬行禮,陳懇而大聲地說道:“請鄭師兄教我!”


    鄭師兄放下手上單手持握的大刀,聽任大刀自由下落,隻聽‘啪’的一聲,大刀深深地紮入了青磚地麵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鄭師兄手中的這把看起來數十公斤的大刀不是樣子貨,但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鋒利。


    李星看得眉頭一皺,鄭師兄卻不以為意,撓了撓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後問道。


    “柳若曦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的不少,就是你想了解哪方麵?”


    “所有!”


    李信毫不客氣地說道。


    鄭師兄倒是不覺得李星的要求有什麽過分的地方,隻是緩緩地說道。


    “所有的話,那就說來話長了。”


    鄭師兄想了想,覺得一切應該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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