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牆壓頂,重門深巷,迂迴曲折宛若迷宮,間或綠植點綴,曲水流觴,負陰抱陽,好一副大宅深院的景象。


    不愧是本城曆史最久,勢力最渾厚的幾大家族之一,這種底蘊氣象,從家中布局就可見一斑。


    “勞公子稍坐!我們小姐去去就來。”


    侍女端來了果脯和茶點,引李星在這池中小亭稍作等候。


    “謝謝小姐姐!”


    李星打量著四周恬靜的風景,打蛇順棍而上,與藍盈盈的仕女攀談了起來。


    禮多人不怪,李星長得帥,小嘴又甜,解開了誤會之後自然也不會遭到侍女們的另眼相待。


    “敢問小姐姐,今天出麵教訓了我一頓的那位女俠士,是不是府上的高手呢?”


    “那一位啊,是小姐的閨蜜呢!”


    侍女想了想,似乎覺得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前幾天剛從外城趕來,據說是收到了小姐的信,專程趕來陪伴小姐的!”


    侍女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怪不得似有外地的風貌!真是讓人映像深刻的女俠。”


    李星伸出了大拇指,若有所思,當下誇讚起來。


    “當然了,若論風情,還屬幾位小姐姐為最!”


    “吾家侍女粗鄙,當不得公子謬讚!”


    亭外聲音傳來,氣若蘭芳,聲似磬韻還幽。


    一著天青薄紗,羅衣飄飄,輕裾隨風,藍盈盈在幾位侍女和她閨蜜的陪同下,來到了亭中會客。


    “見過藍小姐,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公子也曾有恩於我,不過禮數而已。”


    這個話,有刺啊!李星尷尬地抬起頭,卻見藍盈盈目光幽靜,不見顏色。


    “葉言今日尋我,說深受公子教誨,不日將啟程上饒,拜入上宗學藝真法,特來辭行。”


    “與我之親事,將委托長輩退還婚貼信物,盼來日江湖相見,唯餘友誼。”


    李星不知該說什麽,雖然藍盈盈所說的,對自己和雇傭自己的人來說是個好消息,但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此刻無疑是坐如針氈,隻得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水,一口灌下,掩飾自己的惶恐不安。


    “葉言雖為葉家長子,但嫡母早逝,不受長輩待見,一直渾渾噩噩不知前路。此番得公子指點,拋棄往昔,邁向上宗,一身天賦必將有用武之地!他日若登天路,也不枉此生,不費公子教導。”


    “奴家在此先謝過了!”


    “好說好說!”


    嘴角被熱水燙得齜牙,表麵上還不敢表現出來,而麵對著藍盈盈這夾槍帶棒的說辭,確實也隻得保持住尷尬地微笑。


    “至於曾家之事,奴家我一介弱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不從!”


    曾家,嗯,李星第一次聽到了自己雇主的身份。


    “公子既為曾家馬前之卒,自當明白此意。”


    知道你不願意,聽出來也看出來了!但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我隻是個收錢辦事的嘍囉!李星在內心深處發出呐喊。


    “據聞公子乃上宗弟子,奴家對上宗弟子風采敬仰萬分,願請教!”


    說話間,藍盈盈站起了身,從自己侍女手中拿過了自己的佩劍,說是請教,但想要找個出氣包的動作已然躍於紙上。


    沒聽說這個藍小姐也擅長武藝啊!


    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侍女奴仆,以及那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的小姐閨蜜,李星知道自己是躲不了!


    ‘叮!任務送達!’


    ‘點到為止,擊敗藍盈盈,讓其親口認輸’


    ‘敵我綜合戰力對比,藍盈盈(封印中),40%:60%。’


    封印中是什麽玩意?李星有種不祥的預感。


    “公子,請!”


    李星隻得不情不願地和藍盈盈來到了隔壁的院子,一個寬敞的練武場地。


    藍盈盈脫去外裙,露出一身勁裝,顯然早有準備。


    “公子擅長用什麽兵器?”


    “刀槍無眼,善使雙拳!”


    不再勉強,藍盈盈雙手施禮,拔出了青鋒。


    李星擯除了雜念,把精力聚集到了眼前這場比試之上。雖然說是比試,但對於這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來說,自己這種馬仔,誤殺了也就誤殺了,當不得什麽大事!


    “本家劍法名為‘望月’,公子小心!”


    話音剛落,李星隻感覺一彎清月高懸,劍光冷冽如月色,晃過眼前,讓人情不自禁地眨眼。


    再次睜開眼睛,劍光已然加身,肩、手臂、下腹都有惡感。


    明鏡功自轉,真氣流於全身,推動遊龍步腳下生風,三才交替,避過劍芒。


    四象循環,閃至藍盈盈弱側,轉守為攻。


    李星的拳法沒什麽名堂,他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去學習拳法,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夾雜了真氣的右直拳而已。


    當然也不會有什麽效果,藍盈盈身體如弱風扶柳,輕飄飄地飄離,隨後劍鋒橫掃,如同半月流盈,直指自己的脖頸。


    李星不退反進,一個大跨步衝進了藍盈盈劍鋒難指的內圍,化拳為掌拍向藍盈盈的肩膀。


    李星的身法和對形式地判斷,顯然有些出乎藍盈盈的意外,也是她戰鬥經驗不足的原因,導致自身防守出現如此巨大的破綻。


    這一掌,最終沒有拍下,而是停在了藍盈盈的麵前,甚至處於禮貌地並未接觸到她的身體。


    “藍小姐,你輸了!”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套操作,就能讓對方知難而退,沒想到自己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或是自己什麽操作,哪句話,或是哪個神情激發了對方的怒點。


    “為什麽不打下來?是因為覺得我是女人嗎?”


    似乎是怒火騰地一下升起,藍盈盈未曾受傷,臉上卻已漲得通紅。


    ‘藍盈盈感受到了羞辱,主動放開自我限製,戰力大幅提升。’


    ‘敵我雙方綜合戰力對比,藍盈盈55%:45%!’


    靠,羞辱,什麽羞辱?你管紳士風度叫羞辱?


    係統你搞我!


    李星欲哭無淚。


    劍光再起,這次快到了讓李星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層次。


    劍光晃著眼睛,劍式漂浮不定,堂堂正正如同皓月淩空,月光清冷透人心脾。


    李星不再留手,氣力全開,遊龍步全力以赴,真氣化形如同雙龍附腳,步伐的速度和靈活性瞬間上了兩個台階。


    看不清就不看,索性閉上眼睛,完全憑借明鏡功對威脅的預警來進行閃避。


    少了看到再反應的這個過程,李星的閃避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退二、右一、左三、進一、退三。


    這才堪堪避過藍盈盈的劍招,但衣服依舊被鋒利的劍鋒劃破,皮膚已經感受到了劍鋒的微涼。


    見血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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