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生門再一次變死門,炎陽蛤畢竟靈智不高,沒有發現景門的弱點,卻立刻暴跳如雷,開始在陣內亂蹦亂跳,胡亂攻擊起來。但是,八門金鎖陣乃是絕佳的困敵靈陣,任其在陣內怎麽折騰,卻還是出不了陣。


    數個時辰下來,陣中寒冷異常,一切都結上了淡淡一層薄冰,炎陽蛤的火氣也漸漸淡滅,體色也由原本的火紅色變成了淡淡的粉色,行動更是緩慢異常,也沒有一絲攻擊的能力。


    又過了一個時辰,最終蜷縮在一個角落,雙目緊閉,徹底不再活動。


    蔡炎見狀,說道:“哈哈,恭喜各位,炎陽蛤已經陷入沉眠,此次任務基本已經完成。”


    說完,收了陣門,走近炎陽蛤,拍上數十張定身符,縛神符,並取出一個看似精致的口袋,口中默念咒語,將凍成冰坨的炎陽蛤收了進去。


    蔡師兄順手將死去修士的儲物袋也一並收到手中,在蔡師兄的主持下,眾人遂將儲物袋中的靈石、法器平分了。


    張玄道修為最低,分到的靈石自然也就最少,隻分到二十塊低階靈石,法器自然是沒份,還有就是一塊刻有“刑”字的鐵牌,入手給人感覺頗為不舒服,因此沒有人要,自然也就分給了修為最低的張玄道。


    這意外之財,張玄道少得些也沒什麽不滿,見眾人似乎對屍體沒什麽興趣,張玄道也就順手將死去修士的屍體也收了起來。


    由於之前張玄道喚出咒怨屍,挽救了瀕臨崩潰的八門金鎖陣,而且對分到最少的靈石也毫無怨言,眾人不禁對這名修為低下的修士也不再那麽冷淡,不禁和張玄道談笑起來。


    張玄道見眾人不再漠視自己,連忙將心中的一些修行中的疑問說出,幾個修士七嘴八舌,觀點各不相同,張玄道一時也無法辨別真偽,便統統默記於心中。


    張玄道又和一名煉氣期九層的老者談到了靈獸的豢養,老者笑笑說道:“靈獸的豢養不是我們這些低階的散修負擔得起的,別的不說,就比如蔡師兄剛才收取炎陽蛤的的那口袋,就不是一般的儲物袋,有個專門的名稱,叫靈獸袋,可用來豢養靈獸,而不像一般儲物袋那樣不能長久儲存活物。靈獸袋的價格可不菲,往往都是同檔次儲物袋的五倍以上,不是名門大宗或者中高階的修士,一般也買不起啊。”


    張玄道一聽,不禁咋咋舌,心想:“豢養靈獸,果然不是我們這些散修所能負擔得起的,一個靈獸袋都這麽貴。”突然,一個聲音傳入自己耳中,原來是旁邊一個瘦高個的九層修士的靈音傳秘。


    瘦高個說道:“道友想必聽過‘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故事,如今炎陽蛤已經擒獲,大家還是提高戒備,小心為妙。”


    張玄道一聽,心想,的確有過河拆橋的這個可能,不禁臉色嚴肅,小心戒備起來。再看看其他散修,一個個也麵色凝重,小心翼翼。


    蔡師兄收好靈獸袋和陣旗後,見眾人臉色頗為沉重,估計也想到了什麽,哈哈一笑,說道:“諸位不必擔心,蔡某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絕對幹不出翻臉無情之事,再說在下也沒這個能耐,同時對付六人。嗬嗬。”


    蔡師兄如此一說,盡管大家還是有所戒備,但之間的氣氛卻緩和了許多。


    蔡師兄見諸人還是小心翼翼,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們有機會加入本宗,就會了解在下的為人了。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事不宜遲,我們即刻趕迴宗門複命。”說完,就準備帶領諸人離開炎陽洞。


    就在諸人靠近了洞口,突然,七八條人影赫然出現,擋在了洞口前。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名築基期修士和七八名煉氣期後期的修士。


    諸人看築基期修士的裝著,原來也是天心宗的弟子,看樣子也是來完成入門任務的,不禁心中稍寬。


    張玄道看向蔡師兄,卻發現蔡師兄的臉上卻頗為凝重,完全沒有見到同門時的喜悅。


    就這這時,蔡師兄的靈音傳秘傳入了大夥的耳中:“本宗絕不會同一個任務,派兩支隊伍前來,這些人恐怕來者不善,大家做好動手的準備。”


    大家一聽,心中有些吃驚,完成這個任務就要加入天心宗了,難不成還要同門相殘?不禁對蔡師兄的話半信半疑。


    這時,隻聽得蔡師兄哈哈一笑,說道:“範師兄,別來無恙啊,不知道什麽風把師兄吹到炎陽洞來了。”


    相貌體態寬胖的範師兄,也是哈哈一笑:“聽聞蔡師弟得到了擒獲炎陽蛤的任務,怕師兄力有不逮,特來助陣啊。”


    蔡炎卻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唉,說來慚愧啊,我們折損了一位修士,也沒能將其擒獲,反讓其跑了,真是得不償失啊。”


    範師兄卻冷笑一聲,說道:“哦,原來如此啊,師兄我也想來試試,不過忘記帶靈獸袋了,不知可否借師弟的一用。”


    蔡炎一聽,臉色微變,卻也打哈哈,假裝在身上一番摸索,皺眉說道:“真是不巧啊,師弟的靈獸袋也忘記帶了。”


    範師兄聽完,卻臉色一變,冷哼一聲,說道:“蔡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跟你講,我如今領到的是黃雀任務,就是要截掠其他隊伍的任務戰利品,你要識相,乖乖交出炎陽蛤,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否者可別怪師兄我心狠手辣。”


    張玄道聽罷,心想:“難怪這範師兄如此囂張,敢直接對同門出手,而不怕蔡炎玉簡傳信,通知門中長輩,原來是恃有所謂的‘黃雀任務’在身。天心宗如此做法,雖說可以優勝劣汰,提升宗門弟子的整體修為,但恐怕宗門內各長老和弟子之間矛盾卻很大,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在所難免。”不禁有些猶豫是否要加入所謂的天心宗。


    聽範師兄如此說,蔡炎暗中通知諸人,偷偷準備陣旗,布下八門金鎖陣,嘴上卻冷冷說道:“就憑你也想殺人奪寶?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蔡師兄話音剛落,一個蒼老是聲音響起:“那要是加上老夫呢?”


    眾人一看,不禁心沉到了穀底,原來是那個看洞口的農家老頭,蔡炎一看也臉色大變,說道:“鄭前輩,也想趟這趟渾水,不怕在下師父找前輩你算賬嗎?”


    老頭一聽,仰天狂笑:“哈哈哈哈,算賬?老夫就等著李老鬼來算賬,要不是李老鬼所賜,老夫也不會被分來守這破炎陽洞。真是天助我也,今天老夫就要李老鬼師債徒償!”


    範師兄也哈哈笑道:“接到炎陽蛤的任務也敢來完成,隻能說明你笨,你以為我師父為什麽分配給你炎陽蛤的任務?哈哈哈哈。”


    張玄道一聽,看來這範師兄和鄭老頭的師父和蔡炎的師父有矛盾,卻暗中讓弟子來暗算蔡炎來了。


    而當日對自己麵色不善的灰衣老者,應該就是這範師兄的師父,估計對白長老也矛盾不小,看白長老暗中幫助自己,才特意將自己分到這“死亡之組”。


    唉,白長老原本想幫自己一把,結果卻讓自己落入如此境地,太鬱悶了!


    蔡師兄聽完,立刻傳音給大家說道:“有鄭老頭在,我們勝算太小,話說道這份上,即使我交出炎陽蛤,他們也不會放過大家的。待會我放出炎陽蛤,抵擋一陣,你們不用管我,先行逃命。這炎陽洞奇大無比,本宗也沒有完全探明,或許還有其他出口,能否逃出大家聽天由命吧。”


    諸人見如此危急時刻,蔡師兄竟然能獨自殿後,為大家逃命創造機會,不禁對有情有義的蔡師兄刮目相看。


    蔡師兄說完,一拍靈獸袋,沉睡的炎陽蛤立刻蹦了出來,炎陽蛤一出來便暴跳如雷,鼻中連噴數口紅岩毒火,同時口中也噴出大量黃綠色液體,噴向眾人。


    原來,蔡炎在談話間,已經將靈獸袋中的炎陽蛤完全解凍,並且將束縛其行動的定神符、縛神符也統統收迴。


    不少範師兄一方的修士,由於沒有南明之水的護目,頓時被紅岩毒火的侵入雙目,目如針刺,心如火燒,痛苦不堪的打起滾來。


    張玄道知道,這些人不一會就會死去。


    範師兄見狀立刻取出一盞燭台一般的法器,燭台發出幽幽的青灰色光暈,將範師兄和身旁未受到毒火侵襲的三四名修士籠罩在其中。紅岩毒火一接觸光暈,頓時被彈開數尺,絲毫接近不得。


    而鄭老頭看樣子卻絲毫不懼紅岩毒火絲毫,直接飛身朝蔡師兄擒來,剛欲靠近,擋在蔡炎身前的炎陽蛤,大口一張,漫天的腥臭的黃綠毒霧噴向老頭。


    老頭見狀大怒,卻也隻能避開數丈,取出一柄花花綠綠的小傘,擋在麵前抵禦這腐蝕性極強的毒霧。


    就在對方諸人被炎陽蛤纏鬥之時,這邊六人紛紛朝不同的方向,逃散而去。


    張玄道也不例外,不過離開之前,悄悄給蔡炎靈音傳秘,已在其身上灑上一些避毒玉露,並在洞中偷偷放出兩種無色無味,卻歹毒異常的毒藥,一步斷腸散和生死霧。


    一步斷腸散算不上最難解的毒藥,利用靈力或內力均可以暫時抑製毒性的發作,但是其最大的特點便是,毒性發作快,威力大,如果不能即時有效抑製,彈指之間,中毒之人便會斃命。


    而生死霧的毒性卻恰恰和一步斷腸散相反,毒性不是很強,發作周期也慢,但是毒性遠比一步斷腸散要難纏許多,內力和靈力都無法很快將其驅散不說,故名思議,一旦中毒,便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不欲生。雖不能說讓人完全喪失戰鬥力,但卻讓人十分痛苦,鬥誌全無。


    這兩種毒藥配合使用,也是張玄道在諸多毒藥中,獨自摸索出來,專門針對修真者使用的毒藥,實戰的效果如何,張玄道也無把握,將毒放出後,張玄道也敢不停留,連拍數十張疾風符,朝炎陽洞深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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