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夥飯吃完。


    武曌向著莫陽道:“伯伯,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去啦!”


    “去吧。”莫陽點點頭,頗有老父親送女兒進大學的感慨。


    “嗯!”武曌往前走了幾步,腳步漸漸歡快。


    不止是腳步,甚至整個人也開始蹦蹦跳跳起來。


    我去。


    莫陽就無語了,哪怕你單飛了很開心,也不至於當著我的麵這麽快就表現出來吧?


    你這樣很傷老父親的心訥!


    “傷心了吧,你把她當女兒,可她卻開開心心地跑了?”程青奴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


    莫陽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你也可以走了。”


    五年了,他都沒有破解出她的秘密,而他也失去了興趣。


    第一,以他現在的實力應該是沒有辦法破解這個秘密的,第二,他走的是自身天地的新體係,注重自身的強大,所以,這樣的秘密對他其實也不是特別有吸引力。


    能夠破解嘛,那就了解一下,不能麽就算了。


    莫陽看得很開,也很瀟灑。


    否則的話,換了另一個人,但凡實力比程青奴強,會這麽放她走?


    肯定不惜代價得要把她的秘密榨出來。


    別說五年,隻要不能破解其秘,便是一千年、一萬年都會一直關下去。


    莫陽就無所謂了,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好奇而非覬覦。


    程青奴卻是傻愣愣地看著莫陽:“你要放我走?”


    “對啊。”莫陽甚至還揮起了手來,“去吧,去吧。”


    程青奴不敢相信,用滿是懷疑的目光看著莫陽,然後突然冷笑起來:“你騙我!”


    莫陽失笑:“我騙你幹嘛?”


    “耍我唄。”程青奴一副洞察一切的睿智,“我不用走出幾步,你就會把我抓起來,然後無情地嘲笑我。”


    小妞,你故事編多了,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莫陽搖搖頭:“隨便你,我懶得管。”


    他負手而行,真得不理程青奴了。


    程青奴則是冷笑,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五年了!


    每次她逃走,又有哪一次不被抓迴來的?


    逃了那麽多次,又被抓了那麽多次,她怎麽可能沒有心理陰影?


    現在莫陽居然主動說要放她走?


    嗬,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絕不會被你羞辱的!


    她連忙快步而行,追上了莫陽。


    莫陽訝然看著她:“你跟著我幹嘛?”


    “嗬,我知道你想做什麽!”程青奴嗤然說道,“你不過想在我逃出一段距離後又把我抓迴來,無情地奚落我罷了——我豈能讓你如願!”


    姑娘,你入戲太深了。


    莫陽隻是嗬嗬一笑,沒有理她,繼續前行。


    他的目標是金東潤。


    此人應該就在附近。


    莫陽將附近區域都化為自身籠罩的區域,哪怕再小的變化也休想瞞得過他的感應,在無數人留下的無數道氣息中,他抽絲剝繭,找到了特屬於金東潤的那一道。


    很“新鮮”,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時辰。


    他出了城。


    莫陽跟著氣息而行,又走了一會,前方出現了一座秀美的山莊。


    全是柳樹,一片綠意盈盈。


    “綠柳山莊。”莫陽讀著莊園前方的門匾。


    他大步走了過去。


    “何人?”立刻有守衛攔了過來,卻隻是煉氣期的小修士。


    程青奴上前一步,築基氣息輕輕一揚,就讓對方臉白如紙,連忙恭敬行禮:“請前輩息怒,晚輩立刻去通稟家主大人!”


    說罷,他使出吃奶的勁往山莊裏跑。


    莫陽看向程青奴,不由失笑:“你怎麽還跟著我?”


    程青奴看著他,目光先是充滿了不屑,突然,她的眼神竟瞬間起了變化。


    “莫郎,我們今晚要在這裏歇息嗎?”她溫柔地道。


    莫陽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不是吧,又開新的故事線了?


    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一個人就可以整一出大戲來,而且還能讓其他人配合她。


    隨便你吧。


    不過片刻,隻見一行人從山莊內走了出來,為首之人乃是一名四十餘歲的紫袍男子,國字臉,臉赤如火,予人一種很強的威嚴感。


    他第一時間哈哈大笑,拱手道:“兩位道友大駕光臨,朱七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目光掃過程青奴,他不由地露出了驚豔之色。


    好漂亮的女修!


    美麗倒是其次,畢竟天底下美女多的是,可她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媚態,明明隻是站在那,卻自有一股撩人之意,讓人難以自持。


    程青奴如小鳥依人,偎在莫陽身邊,卻搶先道:“奴家與外子路經貴寶地,想借宿一宿,不知道朱莊主可否應允。”


    朱七完全沒有懷疑。


    雖然築基修士器可以風餐露宿,但他們修煉又不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吃苦,所以,有可以借宿的地方為什麽不去呢?


    他的目光掃過程青奴豐滿動人的嬌軀,心中不由一熱,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兩位請!”


    在他的殷勤招唿下,莫陽與程青奴被請進了山莊,並安排了上好的廂房。


    朱七還陪了一會,說了一陣子話,然後才告辭離去。


    待他一走,程青奴就一臉嬌羞地靠了過來,嬌滴滴地道:“夫君,夜已經深了,我們不如早點休息吧!”


    她含羞帶媚地看著莫陽,貝齒還輕輕咬著紅唇,那醉人的模樣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抵抗得了。


    莫陽都是大唿吃不消。


    他可從不是清心寡欲的人。


    相反,他食色性也。


    小妮子,你這麽主動送上門來,被我吃幹抹淨,以後當個負心人,你都沒地方哭去!


    莫陽還真是食指大動,但是,目標已經來了,他隻好放棄吃了這個動人尤物的打算。


    ……


    稍早一點。


    朱七推開一間秘室,隻見這裏竟是一片奢靡,各種裝飾都是華麗之極,但雕像、繪畫卻非常得不正經,讓人臉紅耳赤的。


    而這裏正在進行的事情卻更加不堪。


    一名男子正被十幾名美女服侍。


    哪怕朱七走了進來,但也絲毫沒有影響裏麵這群人,依然故我。


    朱七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恭敬地道:“師父,剛才有一對道侶前來借宿,那女修長得非常漂亮,而且應該是天生媚骨,弟子相信師父一定會喜歡。”


    那男子不由笑道:“比這裏的女人都漂亮?”


    他赫然就是金東潤。


    綠柳山莊明麵上的主人是朱七,可實際上卻是他一手扶持起來,而這裏便是供他淫樂的地方。


    ——別看這些女子似乎恬不知恥,但每一個剛被抓進來的時候莫不三貞九烈,結果呢,秘法洗腦再加上無情得羞汙,讓這些女人很快就會變得比青樓中的妓女還要不知恥。


    金東潤每當心情好和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裏玩上幾天,宣泄一下。


    朱七竟有一絲走神,才道:“比這裏任何一人都要漂亮,而且,弟子剛才說了,那女修是天生媚骨,一顰一笑,哪怕隻是走路時輕輕搖擺一下屁股,都讓人欲罷不能!”


    “哈哈哈,為師有興致了!”他大笑,站了起來。


    那些女子給他披上一件袍子,金東潤便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朱七連忙帶路。


    雖然每次都是師父拔了頭籌,但他也可以分到一杯羹,而且金東潤畢竟隻是偶爾來,他才是一直待在這裏的,所以,這裏的美女其實是他的後宮。


    等師父吃飽了,自然就輪到他了,而等金東潤一走,他還可以變著花得玩。


    想到程青奴的柔媚入骨,他不由地渾身躁熱。


    ……


    嗡,一股可怕的氣勢鎮落!


    程青奴立刻花容失色,驚唿道:“什麽人?”


    “嘎嘎!”金東潤大笑著現身,他隻披著一件青色的長袍,夜風吹拂之下,頓時就風吹屁屁涼,但他卻完全不在意。


    程青奴立刻羞紅了臉,撲在莫陽的身上,雙眼緊閉。


    金東潤已經看清了她的模樣,果然,不但絕美,而且媚態橫生。


    她明明很害怕,卻充滿了誘人的風情,好像在引誘人向她施暴似的。


    這讓他心蕩不已,興致盎然。


    他淫興大發,笑道:“小娘子,你也不想看著你丈夫死吧?”


    “你、你想幹什麽?”程青奴嚇得扭過頭來,一臉驚容。


    此時朱七也走了過來,看到程青奴那受了驚嚇,害怕中又帶著可憐的模樣,差點失態到衝上去撲人。


    這女人怎能如此妖媚撩人?


    金東潤哈哈大笑,勾了勾手指:“你乖乖地服侍本座,本座就饒你夫君的性命,否則——”


    他再次揚了揚氣息。


    轟,程青奴差點暈倒,哪怕朱七都是露出駭然之色。


    築基與元嬰修士的差距太大了,即使金東潤並沒有刻意針對,仍是讓他心悸無比。


    不過,金東潤卻眉頭一皺。


    因為莫陽居然毫無反應。


    他這道氣勢其實主要是針對莫陽而去的,目的就是讓對方失態,癱坐於地,甚至失禁,醜態百出。


    這一來昭顯自己的實力,二來也是讓丈夫在妻子麵前出醜。


    可莫陽居然完全不受影響?


    此人……不是築基!


    因為築基絕對擋不住。


    “有意思,你還藏得挺深的!”金東潤冷笑一聲,卻根本不將莫陽放在心上,哪怕你不是築基,卻又能強到哪裏去?


    結丹嗎?


    最多吧。


    他悍然出手,向著莫陽抓了過去。


    恐怖的靈力凝聚,化成一隻大手,一個個符號跳閃著,這是讓結丹期隻能絕望的恐怖威能。


    啪!


    莫陽隨意一拍,這隻靈力大手就碎開了。


    他看向金東潤,淡淡道:“老金,找你很久了呀!”


    其實找是沒找多久,隻是時間間隔挺長的。


    金東潤一愣。


    聽莫陽這口氣仿佛是他的舊識,可問題是他明明沒有一點印像。


    ——元嬰修士難道還會出現記憶錯亂?


    不可能的。


    可莫陽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姓氏,顯然沒有認錯人,所以這就很奇怪了。


    而且!


    一巴掌拍碎了他的靈力大手,這說明對方亦是元嬰期,否則再強的結丹修士也不可能做到。


    化神大佬?


    不可能,化神期絕不可能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而是上來就展露氣息,壓得自己跪伏了。


    “你是誰?”他帶著幾分謹慎問道。


    莫陽笑了笑,這個金東潤的記憶不怎麽好,雖然他的氣息變了,但臉可沒有。


    “不記得我了?”他懶洋洋地道。


    金東潤仔細看著他,突然從記憶中找出一張臉來,但他立刻就搖了搖頭。


    雖然兩張臉長得一樣,但絕不應該是同一個人。


    因為氣息不同。


    修士是怎麽識別他人身份的?


    當然不是看臉,而是氣息。


    ——臉可能長得一樣,但氣息絕不會。


    所以,這隻是與當初那名天落學院的學員長得相似的一個人。


    “不要故弄玄虛,快點報上名來!”他大聲喝道,已經動了真火,轟,可怕的氣息在他的身周燃動,一條條赤色大蛇浮現,仿佛真實的一般。


    莫陽歎了口氣,突然氣息一變。


    “是你!”金東潤脫口而出。


    他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一個人的氣息怎麽可能改變?


    別說元嬰期了,就是渡劫期也不可能做到!


    ——修士可以隱藏氣息,但絕不能改變氣息,這是與靈魂本質綁定的!


    所以,你可以改變氣息,相當於改變了靈魂本質,這不是完全成為另一個人了嗎?


    莫陽展顏一笑:“昔年你受毛孟儒的蠱惑,向我出手,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雖然這都過去了三四十年,不過,於我們修士來說,這點時間也不算長,對不對?”


    “哼!”金東潤則有些氣惱,昔年他一巴掌就可以拍死的家夥,現在居然也成元嬰期了。


    雖然元嬰修士也分三六九等,可畢竟大境界一樣,哪怕他擁有絕對的優勢,可想要殺莫陽就不容易了。


    都怪毛孟儒,居然給他惹來了這麽一個麻煩!


    好處沒撈到啊,還粘了一身的腥。


    “報仇?”他失笑,“你晉級元嬰才多久,居然就敢找本座報仇?”


    這不是搞笑嗎?


    莫陽也跟著笑,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這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老友,現在正相談甚歡了。


    “你不信?”他看著金東潤說道。


    模樣很認真。


    “不信。”金東潤搖搖頭,嘴角帶著冷笑。


    莫陽一笑,揮拳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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