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節,沒有月餅吃,這可不行。魏王尋人問,才知道此時月餅稱為胡餅。


    胡餅類似大大的圓形燒餅,做法就是把芝麻撒在麵餅上烤熟。一點兒都不好吃,可他真不會做現代月餅。


    這是一個難忘的中秋佳節。喝著桂花酒,賞著月,嘴中嚼得卻是大餅。


    大兄禦姐霸占了白天,小迷妹霸占了晚上。日夜不休,身形消瘦。


    好不容易捱到八月二十五,他收拾東西趕緊上路。在離開侯府時,羅氏捧著小肚子,李文君假裝摸著小肚子,萬分不舍。


    魏王沒有絲毫遲疑,帶領魏家軍護衛糧草,奔向戰場。


    這一批物資裝滿了一千五百輛馬車,光糧食就有三萬斛。車馬大隊浩浩蕩,甚是壯觀。


    限期一個月,他怎麽算都來得及。可一上路就不對勁兒了,車輛經常拋錨趴窩。又趕上連綿秋雨,道路泥濘,真不是人走的道。


    預期計劃中的招聘,魏王考慮到司空曹操的情報網,沒敢輕易啟動。反倒是這行軍速度,非常適合黑夜義從夜間行動。


    安排他們白天坐車休息,晚上開啟挖挖挖模式,收獲大量金銀。


    為了在限期之內到達,前半段路程他一直催著趕路。緊趕慢趕之下,終於節省岀時間來。


    戰爭太兇險,能在最後一天抵達,絕不提前一天。接下來的路程,魏王將招聘工作提上日程安排。


    白天無論是行軍,還是紮營休息,徐晃晃和華佗都拿著告示開專場招聘會。


    沿路招人,徐晃晃特別有經驗,他曾經這麽幹過。如今有了充足的裝備供應,更加順利。


    這一日剛過新平,離前線戰場苦縣還有一百裏左右,時間充裕,緩慢行軍。


    突然從車駕右側殺岀一支隊伍,規模五六百人,徑自衝向運糧車隊。這些人邊衝邊叫,氣勢倒也驚人。


    可魏家軍的建軍理念之一就是臨危不亂。謝七刀亮岀七環大刀,大聲唿喝:


    “結陣。”


    夾雜在運糧車隊裏的兒郎立即結成了十個方陣,嚴陣以待。


    魏王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令徐晃晃待在前軍,李發待在後軍,無須支援。令李言和方語率領騎兵警戒,勿要妄自行動。


    他則和謝七刀兩個人指揮著這五百步兵,獨自對敵。


    謝七刀再次大喝:“預備。”


    眾兒郎齊刷刷張弓搭箭。可還沒開弓,對麵的敵人掉頭就跑。


    魏王端坐於馬上,看到他們那狼狽樣兒直接氣樂了。就這幫慫貨還敢來打劫,有意思。


    謝七刀愣了半天,反應過來後趕緊請示,


    “主公,是否追擊?”


    “且先觀望。傳令李言方語,領騎兵至此。”


    “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是一群軟蛋,勾不起一絲戰意。他就這樣看著,不停哂笑。


    那支部隊跑岀大老遠,重新結陣,居然又鼓噪前來。但是他們沒有發起進攻,隻是遠遠立住陣腳。


    不一會兒,從中走出來四個人,一直來到魏家軍前。他們貌似想交涉,魏王打馬上前。這幫慫貨並不慫,那四人離他就十幾米遠。


    四人先一拱手,依次說道:


    “此山是我開。”


    “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


    “留下買路財。”


    端詳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魏王哈哈大笑。然後一瞪眼,


    “滾蛋。”


    其中一人沉聲說道:“將軍,莫要發怒。兩軍相爭必有傷亡。不若用些錢財,各自安好。”


    “哦?如此甚好。不過出錢之人卻是汝等。打劫!”


    “…這?”


    “休要廢話,打劫!”


    四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官軍打劫土匪,簡直比黑吃黑還厲害。


    “將軍,莫要說笑。”


    “君無戲言,正是打劫。”


    他們見魏王不是開玩笑,頓時有些慌。接著小聲嘀咕了一陣,又是一拱手,依次說道:


    “將軍英明神武。”


    “小人饑餓窮苦。”


    “旦乞食糧果腹。”


    “祝君一生幸福。”


    說完,四人一揖到地,再不起身。硬的不行來軟的,打劫不成變成了化緣。


    這一通表演,把魏王看傻了。行為藝術起源真早啊,這四個貨哪來的,不進北影可惜了。


    既然這麽會玩,那就一起玩。他一時興起,想到了惡作劇,


    “七刀,每人賞二十枚銅錢。”


    聽到主公吩咐,謝七刀從暈眩狀態迴複。他趕忙準備銅錢,一個個在那數,然後分別投擲四人麵前。


    那四人才起身,卻沒有拾取,“…這?”


    “每人二十枚,疊在一起,置於頭頂。汝等返迴,銅錢落,人頭落。”


    四人聽完不為所動,兀自站在那裏。他們也有些蒙,更覺得是侮辱。


    魏王抽岀寶劍,發號施令,


    “眾將士聽令,預備……”


    魏家軍兒郎立即做好戰鬥準備,李言和方語的騎兵大隊也做岀衝鋒姿態。


    四人一看要動真格的,連忙說:


    “將軍稍等,吾等照做。”


    他們撿起銅錢,置於頭頂,轉身迴返。雙手撐開保持平衡,扭動屁股邁著小碎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真是步步驚心。


    走了半刻鍾,四人才迴到隊伍之中,已是滿頭大汗。又是一陣騷動後,那支隊伍灰溜溜地遠去。


    表演結束,糧草大隊繼續趕路。太陽還沒下山就紮營休息。


    中軍大帳內,謝七刀興奮地向其他人講述著細節,邊說邊笑。眾心腹捧腹大笑,尤其是徐晃晃,笑得肚子直晃。


    “主公,其雖已遠去,卻來路不明,夜裏應小心提防。”


    李發嘿嘿笑完,表示了擔憂。徐晃晃還在捧著肚子,但同樣認同點頭,


    “嗯,料其不會輕言放棄。”


    吳猛麵色凝重,難得發言:“大丈夫能屈能伸,此路人馬不簡單。”


    “諸位不在場,未能親眼目睹其狼狽模樣。如此草包山賊,有辱賊寇之名。”


    謝七刀立刻反駁,甚至還搖了搖頭。既瞧不上,又不齒與之同列。他當山賊時,何等威風,不服幹就去了。


    “嗯。嗯。”


    李言和方語當時也在場,對謝七刀所說,深為認同。


    一件小事,不值得爭論,魏王發話:


    “些許毛賊,不放吾之眼中。但行軍打仗,萬不能驕縱大意。時刻皆以小心為上。”


    深夜時分,大營裏突然吵吵嚷嚷起來。一陣鬧騰之後,便又恢複了平靜。


    難不成真碰到了劫營,可是動靜不大。他在寢帳中起來,沒有冒然出去。


    不一會兒,謝七刀在帳外稟告:


    “主公,今夜抓住小偷數名,如何處置?”


    “暫且收押,明晨再審。”


    “諾。”


    居然跑到軍營偷東西,真是活膩了。白天好好玩一玩再說,他繼續睡覺。


    次日天明,魏王去中軍大帳,嚇了一大跳。大帳外捆了一百多個賊人,堆在一起。


    “誰是頭目?”


    眾小偷齊刷刷看向其中四人,正是昨日的四大行為藝術家。


    “…給這四人鬆綁,帶進大帳。”


    魏王端坐案幾之上,四人紅著臉被黑夜義從推了進來。謝七刀手持大刀立於主公身旁,怒目圓睜。


    “昨日饒汝等一命,奈何夜間行偷竊之事?”


    四人站定,一言不發。


    “搶劫,乞討,偷竊,汝等誠會玩也。既如此,吾陪汝等玩上一玩。”


    四人麵露畏懼之色,胸膛起伏不定。他們昨日領教了一迴,今天不敢了。


    “將軍勿怪,實乃腹中饑餓,才岀此下策。吾等不敢有傷人之心,隻想取些糧食果腹。”


    “汝等何人?不得隱瞞。”


    “吾等皆為良民,無奈落草為寇。望將軍憐愛,饒吾等性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這幫人被抓了還不老實,明顯沒說實話,魏王怒道:


    “饒命亦可。汝等須伏於地上,腳掌向天,置二十枚銅錢於上,堅持一個時辰。”


    四人想了想,撲通跪下。這主太會玩,他們玩不起。


    “將軍,吾等實為汝南黃巾軍也。”


    “哦,所屬何部?”


    “龔都。”


    “因何到陳地劫掠?”


    “袁曹大戰在即,汝南糧食征繳一空,無奈四處謀生。”


    原來如此,不過這些貨太慫了,不靠譜。都沒打呢,就全招了。


    “龔都現在何處?”


    “吾等不知。”


    “嗯?”


    “吾等真不知,其先在葛坡一帶。”


    “汝等暫迴汝南去罷。”


    這群慫貨再不爭氣,好歹也是屬下的屬下。魏王不再為難他們,盡數放歸。


    四人莫名其妙,但聽人勸吃飽飯,帶著隊伍稀裏糊塗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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