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牧看著二人風塵仆仆前來,端坐好後微微一笑:“你們先坐下,都不必憂心。”


    柳白玉和趙義虎來的路上,他就在沉思,四方會的動作始終瞞不過西廠東廠的眼線。


    好在這兩人都是父皇親信,忠誠方麵不用考量,他也懶的藏著掖著了。


    攤牌了,城西煙花就是本宮放的。


    隻是現在底牌終究不多啊,暴露一張就少一張。


    李遠牧手指敲著案桌,沉吟後平靜的道。


    “鹽幫之事,是本宮安排四方會的人去做的,這事時機未到還不宜宣揚,你們二人知曉就好。”


    “迴去吧,該怎麽做還怎麽做,一切照舊,現在城中有心人多的很,都在盯著。”


    “明日午時之前,趙義虎你來接本宮去宣武門。”


    太子的話不亞於鹽幫案發現場,柳白玉聽的瞳孔收縮,不敢置信的盯著太子,他心中在狂吼:陛下,這就是您說的不諳世事的太子?


    趙義虎心中震驚也不比柳白玉少,但他卻若有所思,他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卻感覺還是大大的低估了太子。


    兩人看著太子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些莫名的光彩,他們當然知道太子說這番話的意思,振奮的行禮告退,疾步往宮外而去。


    ........


    張千綸府邸。


    搜查錦衣衛走後,府邸中守衛的數量就多了起來,暗處更有不少身影藏匿著。


    在後花園裏的人工湖旁,張千綸出現,他往前揮了揮手。


    一個侍衛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皮鼓,靠著湖麵敲了起來。


    緊接著,湖麵泛起來許多氣泡,十幾道身影“嗖嗖”的衝出湖麵,翻身到了岸上。


    十幾人身上的氣息俱都淩厲非常,眼神如狼,正是錦衣衛久尋不得的靈天教眾人。


    而領頭之人卻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宮裝少婦,修身的金邊白裙點綴著各種錦緞花紋,因沾了水的緣故,濕噠噠的貼在豐腴曼妙的胴體上,胸口白嫩的胸脯在腰間的黃色束腰帶襯托下高高聳著,發梢的水珠不斷滴在上麵,泛起點點漣漪。


    “哼,張大人,我靈天教赴約而來,死了無數教眾,現在在你的地界卻還猶如過街之鼠,人人喊殺,仗未先打,卻已經如此狼狽。”


    “都說張大人神通廣大,卻連府邸都被錦衣衛強行搜索,我穆青雖想報仇,但張大人必須要給我等一個說法了。”


    靈山老母穆青渾不在意全身濕透,一上岸就厲聲質問著站在湖邊的張千綸。


    聞言,苦笑和無奈出現在張千綸的臉上,他對著穆青和十幾個靈天教眾躬身禮了一輯,輕聲道:“諸位還請先進房屋換身幹爽衣服,老夫已經在正廳備好了酒水薑湯,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穆青盯著張千綸,怒哼一聲:“最好如此。”


    她甩袖離去,身後十幾名教眾全身濕噠噠的都跟隨著她。


    湖麵還在泛著陣陣漣漪,張千綸對著湖水的臉慢慢冷了下來,今日....盡是壞消息啊。


    他靜站了片刻後,朝著正廳走去。


    半個時辰後,穆青已經換了一身大紅交領衫配白裙來到正廳,姣好麵容此刻盡顯英氣,加上自帶豐腴嫵媚的氣息,讓正廳十幾個教眾眼神中都充滿著狂熱和傾慕。


    張千綸在主位上站了起來,微笑著把冷著臉的穆青迎到身旁的座位:“江湖中人都隻知靈山老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卻不知美貌身段半點不遜聖門的姬清瑤。”


    穆青心中冷笑,嘴角嘲諷道:“本座倒是第一次聽到大人說出如此誇讚人的話。”


    “大人畫的大餅我靈天教已經吃的夠多了,上次為了張大人之事中了西廠埋伏,本座差點就死在汪雨花掌下。”


    “而從進京到現在,教眾也死的死,散的散,我靈天教也差不多名存實亡,本座想知道張大人所謂的時機究竟在哪裏?”


    張千綸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到穆青麵前,歎了口氣道:“這個確實怪老夫考慮不周,誰也無法相信,那聲名在外的廢物太子,錯打錯著的把老夫最重要的棋子殺了,攪亂了整盤好棋。”


    “今日發生的事也是出乎老夫意料,錦衣衛本不足為懼,但西廠多年不見的奔雷玉手柳白玉突然現身京城,是老夫始料不及的。”


    “西廠插手京城,必定是那昏迷皇帝的後手,大事倒還在老夫掌握之中,隻是西廠麻煩了一些。”


    喝著薑湯的穆青聞言心中冷笑不已,嘴上毫不留情的譏諷:“張大人所謂的掌握之中,卻是用我靈天教的人頭和鮮血來完成的。”


    “而你口口聲聲的廢物太子,派錦衣衛來你府邸到此一遊,閣下臉麵丟盡卻還大言不慚,本座佩服。”


    你是怎麽用那動人的紅唇說出如此冰冷話語的?


    心氣再好的張千綸臉上也沒了笑容,邪教始終是邪教,不堪合作,穆青啊穆青,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心如蛇蠍的本性麽。


    他心裏在發狠,哼,老夫便把你們都當替死鬼又如何?


    張千綸臉色嚴肅起來,他沉聲說道:“京城中已經張貼出皇榜,明日午時,那廢物太子要親自主持你靈天教教眾斬首一事。”


    “東廠西廠的高手自有老夫這邊的人牽製住,明日隻要趁亂斬了這廢物太子,大秦江山無後,你等的仇就已經報了。”


    穆青和十幾名教眾聞言都眼神灼灼的看向張千綸,此事若是真的,倒是可行,隻要殺了太子,大秦絕後,必定天下大亂,他們靈天教何愁起死迴生?


    穆青心思急轉,美目如電的看著張千綸,一字一句的說道:“東西廠今日就出現了兩名返虛境高手,明天太子出行更是強者眾多,本座想問,你如何牽製?”


    “哈哈哈,靈山老母,你對老夫是真的缺乏信任啊,話已至此,老夫也不需瞞著你等了。”


    張千綸突然哈哈笑道,嚴肅的表情也瞬間變成風輕雲淡,他用力拍了拍手。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三道身影走進了正廳。


    有兩人是一對雙生子,做和尚裝扮,袈裟一黑一白,身上氣息邪性無比。


    另一人是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女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間劃至臉頰,手中在把玩著閃著寒光的飛鏢。


    “黑白邪佛!!”“絕命鏢唐芊!”


    兩名邪到被逐出魔門的返虛,還有一位大名鼎鼎、專修暗器的返虛刺客!


    三人站到了張千綸身後,盯著穆青和十幾名靈天教教眾裂了裂嘴角,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還不夠,今晚還會有兩名返虛境強者進入京城,共同參與明日大事。”


    “這....就是老夫的誠意,五位返虛,還有眾多好手,幫你們牽製東廠和西廠的人手。”


    張千綸在正廳中笑容肆意,張狂無比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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