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很高興?”王夢秋歪著腦袋。
“或者說，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了?”
陳曉光微微別過腦袋，有些不敢看著王夢秋。王夢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對自己而言，王夢秋到底是什麽?陳曉光得不出一個答案，當然，也可能是他害怕得出答案，所以一直以來都在刻意迴避著。
但是，在王夢秋眼中，陳曉光就是一切沒有陳曉光，她何必留在王秋身體裏麵?沒有陳曉光，她又何必留在學校?沒有陳曉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個世上。
或許，隨便附身在一個植物人身體裏麵，然後裝成那個人的樣子，重新生活在這世上，這聽起來是很不錯。但是，對王夢秋而言，那就不是自己了，正像現在這樣，王夢秋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王夢秋，還是王秋。
“我害怕被你認識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看我，我隻知道，他們絕對不會覺得歡迎的，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自己並不了解，甚至會感到恐懼的存在。就比如一一，如果她知道我是一個死去多年的鬼魂，她會怎麽想?讓你離開我或者是……”
“夠了。”陳曉光低沉著聲音，打斷了王夢秋的話。“你放心吧，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記得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吧。”
王夢秋神色黯然。“是嗎?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走，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裏，你還記得安妮的母親吧，她好像也是鬼魂，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麽會消散了，因為這種無意義的活著，沒有理由的活著，並不適合鬼魂。”
陳曉光悚然而驚，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王夢秋的胳膊。“你難道是想……”
王夢秋看到陳曉光緊張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我隻是有些多愁善感而已，我還沒活夠呢，怎麽可能想死。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神奇的事情，說不定我以後還有復活的機會呢，當初能變成鬼魂，正是這種不甘跟對活著的渴望，我才會變成鬼吧，當然，這和血珠也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聽王夢秋這麽說，可陳曉光依舊牢牢的抓著她的胳膊，王夢秋忍不住皺眉說道。“陳曉光，你抓疼我了。”
陳曉光這才迴過神來，鬆開了手。“抱歉，秋秋。我隻是，我隻是突然很害怕而已。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知道在很多時候，我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可是……”
“你說這個幹什麽?”王夢秋打斷陳曉光的話。“我可不想聽到你說這些東西，不管是我，還是吳一一，放心吧，我覺得，我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的。”
王夢秋看向天邊，那邊，一輪太陽正在升起。
存在的意義嗎?對普通人而言這屁都不是的東西，對王夢秋而言，卻是她追求的目標。陳曉光變成鬼魂的那幾個月，他體會到了王夢秋的孤寂和惶恐，但是，他並不知道王夢秋的付出，或許永遠也不會。
“別擺出這麽一副表情，我又不是要消失了。”王夢秋無奈道。
“對不起。”
“……”王夢秋拍了拍陳曉光的頭。“跟你說不用想太多了，剛才我隻是胡言亂語而已。嗯，一一好像迴來了。”
陳曉光抬頭，果然，不遠處吳一一手裏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正在朝他們招手。等她走進後才發現，他手上提的東西都是包子豆漿油條。
“你們兩個都說了什麽?氣氛好像有些奇妙啊。”吳一一打量著兩人，目光在陳曉光臉上流轉，好像想看出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隨便聊聊而已，我來幫你拿吧。”陳曉光結果吳一一手中的袋子。
“好吧，這些包子是在附近買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對了，陳曉光，你的房間是那個小姑娘幫你收拾的吧!”
陳曉光下意識得說道。“你怎麽知道?”
吳一一調皮的笑了笑。“因為，你從來不收拾房間啊。”
陳曉光聳聳肩。
一排三個人，兩女一男，這個組合看起來實在有些奇怪，再加上兩個女生還是大美女，反正陳曉光迴來的路上免不了被人用目光掃射。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夢秋剛才說了那一番話的緣故，她好像變得有些沉默，大多數時候都是吳一一自己在那裏說著，陳曉光偶爾插幾句，而王夢秋則是忠實的充當一個傾聽者。
吳一一問王夢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的時候，王夢秋隻是神秘的笑了笑。
“我在想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王夢秋是這麽迴答的，但吳一一問及什麽是有趣的事情時，王夢秋又閉口不談，神神秘秘的，搞得陳曉光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迴到房間，房間芬芬早已經換好衣服，就連床鋪也疊好了，看到三人迴來，她對一一鞠了一躬。
“這位姐姐，真的很不好意思，早上我是開玩笑的，陳曉光隻是我的朋友而已，爸爸什麽的，隻是想開個玩笑而已……”
陳曉光有些好笑。“你這丫頭，沒事的，姐姐們並沒有生氣，而且就算生氣，也是生我的氣而已，放心吧。”
芬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陳曉光的笑容僵硬了。我是受害人好吧，你瞪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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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了?”
陳曉光微微別過腦袋，有些不敢看著王夢秋。王夢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對自己而言，王夢秋到底是什麽?陳曉光得不出一個答案，當然，也可能是他害怕得出答案，所以一直以來都在刻意迴避著。
但是，在王夢秋眼中，陳曉光就是一切沒有陳曉光，她何必留在王秋身體裏麵?沒有陳曉光，她又何必留在學校?沒有陳曉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個世上。
或許，隨便附身在一個植物人身體裏麵，然後裝成那個人的樣子，重新生活在這世上，這聽起來是很不錯。但是，對王夢秋而言，那就不是自己了，正像現在這樣，王夢秋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王夢秋，還是王秋。
“我害怕被你認識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看我，我隻知道，他們絕對不會覺得歡迎的，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自己並不了解，甚至會感到恐懼的存在。就比如一一，如果她知道我是一個死去多年的鬼魂，她會怎麽想?讓你離開我或者是……”
“夠了。”陳曉光低沉著聲音，打斷了王夢秋的話。“你放心吧，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記得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吧。”
王夢秋神色黯然。“是嗎?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走，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裏，你還記得安妮的母親吧，她好像也是鬼魂，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麽會消散了，因為這種無意義的活著，沒有理由的活著，並不適合鬼魂。”
陳曉光悚然而驚，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王夢秋的胳膊。“你難道是想……”
王夢秋看到陳曉光緊張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我隻是有些多愁善感而已，我還沒活夠呢，怎麽可能想死。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神奇的事情，說不定我以後還有復活的機會呢，當初能變成鬼魂，正是這種不甘跟對活著的渴望，我才會變成鬼吧，當然，這和血珠也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聽王夢秋這麽說，可陳曉光依舊牢牢的抓著她的胳膊，王夢秋忍不住皺眉說道。“陳曉光，你抓疼我了。”
陳曉光這才迴過神來，鬆開了手。“抱歉，秋秋。我隻是，我隻是突然很害怕而已。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知道在很多時候，我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可是……”
“你說這個幹什麽?”王夢秋打斷陳曉光的話。“我可不想聽到你說這些東西，不管是我，還是吳一一，放心吧，我覺得，我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的。”
王夢秋看向天邊，那邊，一輪太陽正在升起。
存在的意義嗎?對普通人而言這屁都不是的東西，對王夢秋而言，卻是她追求的目標。陳曉光變成鬼魂的那幾個月，他體會到了王夢秋的孤寂和惶恐，但是，他並不知道王夢秋的付出，或許永遠也不會。
“別擺出這麽一副表情，我又不是要消失了。”王夢秋無奈道。
“對不起。”
“……”王夢秋拍了拍陳曉光的頭。“跟你說不用想太多了，剛才我隻是胡言亂語而已。嗯，一一好像迴來了。”
陳曉光抬頭，果然，不遠處吳一一手裏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正在朝他們招手。等她走進後才發現，他手上提的東西都是包子豆漿油條。
“你們兩個都說了什麽?氣氛好像有些奇妙啊。”吳一一打量著兩人，目光在陳曉光臉上流轉，好像想看出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隨便聊聊而已，我來幫你拿吧。”陳曉光結果吳一一手中的袋子。
“好吧，這些包子是在附近買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對了，陳曉光，你的房間是那個小姑娘幫你收拾的吧!”
陳曉光下意識得說道。“你怎麽知道?”
吳一一調皮的笑了笑。“因為，你從來不收拾房間啊。”
陳曉光聳聳肩。
一排三個人，兩女一男，這個組合看起來實在有些奇怪，再加上兩個女生還是大美女，反正陳曉光迴來的路上免不了被人用目光掃射。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夢秋剛才說了那一番話的緣故，她好像變得有些沉默，大多數時候都是吳一一自己在那裏說著，陳曉光偶爾插幾句，而王夢秋則是忠實的充當一個傾聽者。
吳一一問王夢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的時候，王夢秋隻是神秘的笑了笑。
“我在想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王夢秋是這麽迴答的，但吳一一問及什麽是有趣的事情時，王夢秋又閉口不談，神神秘秘的，搞得陳曉光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迴到房間，房間芬芬早已經換好衣服，就連床鋪也疊好了，看到三人迴來，她對一一鞠了一躬。
“這位姐姐，真的很不好意思，早上我是開玩笑的，陳曉光隻是我的朋友而已，爸爸什麽的，隻是想開個玩笑而已……”
陳曉光有些好笑。“你這丫頭，沒事的，姐姐們並沒有生氣，而且就算生氣，也是生我的氣而已，放心吧。”
芬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陳曉光的笑容僵硬了。我是受害人好吧，你瞪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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