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邁的李元昊迴憶起十八歲那年稱帝的情景,這麽多年過去依舊激動地老淚縱橫,難道自己的餘生就在襄陽城,在長林天眼的盯梢下度過風燭殘年?


    絕不!為了東山再起,他可以放下身段去找蔡金財,隻要對自己有利,沒什麽不能做的,所以他決定親自去大都走一趟,順便還能打聽下他那個女婿馬上鞍的消息,以他對女婿的了解,他不會輕易去南邊,應該也是在大都的附近找機會。


    令李元昊驚奇的是,蔡金財對他的到來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難不成這個家夥真的成仙了,能算命不成?


    蔡金財在家中熱情接待了李元昊,眯著他的小眼睛,笑嘻嘻地說,其實早些日子我就在想呀,這襄陽城那邊也應該有點動靜了,怎麽連個信使都沒有,這下可好,一盼呀,把我們的皇帝盼來了。


    什麽皇帝呀?現在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沒人要的老人,蔡先生千萬不要取笑老夫了。


    見李元昊都這麽說了,蔡金財也就不多客套,問道,先生願意親自來大都,肯定是有大事商議,但說無妨,所謂唇亡齒寒的道理,老夫是最清楚的了。


    蔡金財作為高國亮的高參,其實和李元昊博弈了多年,但是這麽當麵對話還是第一次,剛見麵的這番話足以讓李元昊感覺到對麵這個人的膽識和智慧,而李元昊又是一個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的人。


    當今的天下,現在群龍無首,不管是大梁還是大夏其實都是名存實亡,說白了,誰的拳頭大誰是哥哥,那現在誰的拳頭最大呢?我看是劉二這小子,所以現在是最關鍵的時間點,如果等他拿下揚州,整個南邊被他連成了一片,到時不管我們是否聯手基本都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了!說到這李元昊刻意歎了一口氣!


    哪有這麽糟糕,天下誰人不知道他是你的女婿,何況這長林軍還有你女兒的一半,老夫就不信他敢放肆?


    聽到蔡金財這麽說,李元昊笑道,您這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我就此臥床不起,我相信是可以頤養天年,但是我李元昊是這樣的鼠輩嗎?十八歲那年我就拚著一股血性當了皇帝,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蔡金財見對方把話都說開了,反而也就又輕鬆了很多,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穿越時間和地域永恆不變的,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開始侃侃而談。


    老夫這些年得到的情報看,別看那什麽李二看起來拳頭大,其實呀,嘿嘿,我對長林的判斷,就是一個南方聯盟!


    這個說法比較新鮮,願聞其詳,李元昊向前側了側身子。


    你看南方的幾個大城,最大的還在呂後的外甥手上,而且李曉俊從小是在北方長大,雖然是漢人,但是呢骨子裏並不認同自己是南方人,何況我們手裏還有呂後這張牌,所以到時候隻要李曉俊別輕易出城決戰,在揚州城拖住長林即可,你再看臨安、金陵、徐州,說到底和劉二不過是結盟方式,以後真的打起來能不能和他一條心還不好說,所以他劉二手上也就在建的姑蘇還有明州和潤州了。


    照蔡先生所言,那是不是我們也搞一個北方聯盟出來?


    哈哈哈哈哈,元昊兄真的是快人快語,而且善解人意,老夫卻有此意,其實李元昊要比蔡金財小上不下十多歲,可能是蔡金財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麽迅速,一時高興,有一點得意忘形了。


    兩人談好了最關鍵的,接下去李元昊就開始關心起馬上鞍的線索來了,畢竟他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何況是知根知底的,蔡金財這些年好歹收了四個義子為自己賣命,雖然這些也不是一等良將,但好歹雙拳難敵四手,以後結盟必須靠實力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蔡金財又怎麽會不清楚對方的用意,何況他早就有所準備,這下送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呢?兩個聰明人合作效率真的高。


    蔡金財故意用神秘兮兮的語氣說,不瞞你說,我的手下還真的碰到過此人,當時我的義子蔡東在大都城的不遠處遇到了一夥盜賊,為首的驍勇善戰,居然大戰了許久不分勝負,最後因為寡不敵眾才被我的人抓了,關進了牢房後有人稟報說此人很像馬上鞍,但是審訊了之後此人又死不承認,現在元昊兄親自到來,那索性去牢裏會一會。


    李元昊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不用說此人必定是馬上鞍,而且很可能是蔡金財事先安排的,把他作為了一個籌碼,看來蔡很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的結盟,居然把該鋪墊的都鋪好了,想到這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李元昊在獄中看到了久未的馬上鞍,兩人不禁抱頭痛哭,有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


    元昊責怪道,我的傻女婿,打了敗仗為啥不迴襄陽?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老夫這輩子打了多少敗仗,隻要命還沒丟,就能東山再起,你都說說這段日子你都幹了些啥?


    蔡金財在一旁冷飲旁觀他們的敘舊,知道北方聯盟的最後一塊拚圖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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