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爺跟範八爺不愧是地府的大佬,隻是隨手一揮,這城中村所有的黑泥帷幔便被地獄幽火燒做了灰燼。


    至於那些黑泥怪更是一個個癱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此刻的城中村才算是真正的顯露出了原貌。


    牆體斑駁,每一棟樓都黑漆漆的陳舊,仿佛一個個修建了百年的古老建築,沒有一點生機與活力。


    而這些城中村的人,除了一部分尚未來得及被黑泥怪附體的還幸存下來,其他的都已經失去了生命,神魂更是被侵吞。


    黑白無常們見戰鬥結束,所有人井然有序的開始清點人數,查看戰損。


    謝七爺跟範八爺的身邊多了一個穿著古代官服的男子,他清瘦雙目有神,留著美髯。


    “趙蕭拜見七爺八爺。”


    “不必多禮,趙城隍。”


    謝必安與範無咎看著麵前的清瘦男子,抬手說道。


    趙城隍趙蕭依然彎著腰不肯起來,“都是卑職疏忽,導致所在轄區被這幫邪物汙染,害死這麽多平民百姓,是卑職失職,望七爺八爺降罪!”


    “你這人倒是有趣,別人都是希望恕罪,你倒好,直接就是降罪。”


    範無咎走到他身邊,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你確實是該降罪,如此之多的平民神魂消失你竟不知,你說該如何處置你?”


    趙蕭身子一顫,直接跪倒在地,“八爺說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卑職絕無二話!”


    “隻希望能彌補這數千百姓的冤魂!”


    範無咎輕笑一聲,看向了謝必安,“老七你說呢?”


    謝必安看了一眼,“告知閻王,由閻王定奪。”


    範無咎點頭,“聽到了沒有?自己去找閻王定奪!我們哥兩個可管不了你的破事。”


    說罷,便站起身來,“去吧,還等什麽?”


    趙蕭俯下身子再次一拜,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小子倒是有意思。”


    範無咎說道,“看似剛正不阿,實際上是以退為進。”


    謝必安搖頭,“他生前便是一方父母官,這當官當久了大概是忘記了體驗民生了。”


    兩位地府元老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來到了地麵。


    幾個小隊長將戰損情況做了匯報,這次戰鬥黑無常損失了三名,白無常損失了四名。


    兩位大佬點點頭,這點損失尚在意料之中。


    “走,迴地府!”


    謝必安說罷便又讓高隊長帶著張連翹走陰路返迴吉華市,而他跟範無咎則是帶著黑白無常們直接迴了地府。


    此刻的高隊長對張連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


    都怕隊友是個豬隊友,張連翹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她是個可靠的隊友。


    看著滿地的如泥一樣的東西,張連翹‘嘻嘻’笑道,“隊長,能不能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收集這些東西?”


    “要這些東西做甚?”


    高隊長沒有生氣,反而多問了一句,手一揮,這地上的泥土便全落於一個口袋裏。


    “給你。”


    高隊長將口袋遞給了張連翹,“這是地府的束妖袋,平日裏倒也可以裝些雜物,這個袋子便送與你了。”


    張連翹開心的接過袋子,“謝謝隊長!這個東西我感覺是可以煉器,所以想要嚐試一下。”


    “煉器?”高隊長搖搖頭,“這玩意兒估計是煉不了。”


    之前地府也將這些東西拿到天庭上試過,沒有一點用處,所以才在被燒毀後無人收斂。


    張連翹‘嘻嘻’笑道,“我也隻是個嚐試,無所謂成功不成功。”


    高隊長沒有反駁,帶著張連翹上了陰路,護送著她迴到了吉華市。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張連翹忽然想起前兩天買包子時碰到的黑泥怪,忙給高隊長匯報了這一情況。


    “你說的可屬實?”


    高隊長麵色十分嚴肅。


    “當然!我對天發誓!”


    張連翹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模樣,“當時我不認識這種東西,還好奇呢!”


    高隊長點了點頭,“好的,你給的情報很有用,我需要迴去稟告七爺。”


    說罷,便衝著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張連翹拿著一袋黑泥,迴到了家裏。


    她將這杯燒毀的黑泥拿到了手心慢慢的研究著。


    這個東西肯定是不能用常理來思考,因為高隊長說了這個東西不能煉器。


    此話的意思就是這個東西已經被研究過一遍了,按照傳統的煉器或者煉丹都無法使用,甚至種植也無法種植。


    那麽為什麽這種東西反而給她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東西可以煉器呢?!


    張連翹相信自己的直覺。


    “明天再去黑市走一遭。”


    她暗暗的想著。


    吉華市


    一個別墅裏,穿著精致的燕尾服的外國男子端著一杯血紅的酒杯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


    “偶爾喝一喝黃種人的血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男子一邊喝,一邊說道。


    在他的對麵是一個皮膚蒼白唇瓣卻血紅的美麗女子,她輕輕一笑,“確實是不錯,不過我更喜歡南方人的血,這北方人的血總是太鹹太辣。”


    “不不不,這才是真正的美味!如毛血旺一樣總是讓我難忘。”


    男人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殷紅血液,“我已經找了個廚師將人血做成了毛血旺,你要嚐嚐嗎?”


    “不不不!想必這,我更喜歡喝。”


    女人看著一個廚師走了過來,端過來一盆輕輕一搖就可以晃動的血旺,在邊上還有一盆‘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火鍋湯底。


    “圖爾斯伯爵大人,您的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嗯,獨特。”


    女人晃動著酒杯,對於空氣中彌漫著的熱辣氣味十分不習慣,“您先吃,我需要去外麵覓食新鮮血液。”


    圖爾斯已經熟練的抄起筷子,對女人揮了揮手,“好的,艾琳,祝你進餐愉快。”


    看著艾琳離開,圖爾斯愉快的將血旺倒入了火鍋中,隻是微微燙了一下,他便將其撈了出來放到了餐盤裏,他還不忘將血旺在裝著新鮮血液裏蘸一蘸,才放到嘴巴裏。


    “真是美味啊!神秘的東方古國!”


    他癡迷人類的美食,卻無法真正享用,這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遺憾。


    吸血鬼們再優雅,再美麗端莊也無法改變他們無法享受人間美食這一缺點。


    “多麽寂寞,多麽無奈啊!”


    他將麵前的血旺吃的幹淨,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在他的腳邊一灘黑泥怪慢慢的滋生,然後順著地麵下滑,消失在了別墅內。


    “這東方地府動作真快,本伯爵隻是小試牛刀就被他們連根拔起?”


    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可惜,他們是不會知道,我可是在吉華市,而不是那個青陽市。”


    “即使你翻遍了整個青陽市都找不到我的!”


    早上


    張連翹睡的迷迷瞪瞪,劉蘭花便敲門走了進來。


    “暑假快結束了,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作業?什麽作業?”


    張連翹打了個哈切,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道,“到時候我抄雨馨的或者馮恆的不就好了!”


    “抄?!”


    劉蘭花的聲音陡然提高,看著還在睡懶覺的女兒,“你別給我說你在學校都是抄作業的!”


    張連翹被她的高音驚得立刻將瞌睡蟲扔到了半空,“哪能呢,像我這樣的學霸,作業其實都沒啥用,看一眼就會!”


    “哎,您要是不放心,今年我再參加個什麽數學競賽或者物理競賽?我感覺我被您小瞧了!”


    大概家長眼裏都是不管你第幾名,作業都得認真寫。


    張連翹覺得自己都會寫,沒必要重複來重複去的寫這些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東西。


    “你說的啊!”


    劉蘭花被女兒哄高興了,隨即又試探性的問道,“連翹啊,你說咱們都住城裏了,要不要給你辦個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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