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金盾現在的身體狀態,他無法再變成那個直徑好幾丈長的大肉球。此刻的他,與其說是個球,倒不如說是一個人雙手抱膝,曲成球的形狀!


    他從空中猛地墜落在地,速度絲毫不減,就像一隻保齡球,瞄準那兩頭熊撞了過去!


    “難道……”王燦瞬間明白了金盾的詭計。


    隻見金盾的身軀狠狠撞在棕熊身上,把那頭大家夥推得翻了個跟頭。棕熊瞬間暴怒,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肩膀!


    鮮血噗啦啦地向外噴濺,金盾的臉上全是血水。


    但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嘴角滿是笑意。


    “現在怎麽樣?”他開懷大笑,“我已經變成了熊嘴裏的食物,他們會把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想把我做成皮影,來跟他們搶吧!”


    “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剩下的時間不多啦!”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卻在一瞬間失去光澤。棕熊咬下了他半個腦袋,他悄無聲息地向後倒下。


    “這家夥……”王燦無奈地歎了口氣,“是我不好,剛才不該和他講那麽多的,直接動手不香麽?現在就搞得很麻煩……”


    金盾用自己的命設下的圈套很有效。如果他真的被這兩頭熊吃得一點骨頭都不剩,王燦就真的沒法把他做成皮影了。


    “看來……和這兩隻大家夥的一戰在所難免啊……”王燦的大腦飛速運轉,謀劃方略,“這一招本來想留給洞裏的老太太,現在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好先用了!”


    主意已定,他抓住金雕的雙腿從懸崖上蕩下,停在距離棕熊三丈遠的地方,挑釁地看著它倆。


    護食是動物的本性,棕熊不外如是。它們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冷冷地迴頭,用沾滿血汙的鼻子對著王燦,眼神中充滿敵意。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王燦的鼻尖沁出冷汗。


    但在數息之後,它們又扭迴頭去,繼續唿嚕唿嚕地吃。


    完全沒把王燦當盤菜。


    王燦覺得這反應多少有點辱人了,信手一指,血蝠如閃電般衝出,再次紮在棕熊的屁股上!


    棕熊嗷地挺直了身軀,反身殺氣騰騰地向他撲來!


    王燦絲毫不亂,徐徐後退,吸引著棕熊拉開了與屍體之間的距離。


    與此同時,詭影兒悄無聲息地出現,圍著無頭屍體刻刻畫畫。


    “就是現在!”王燦嘴角淺笑,心念如電轉!


    瞬間,以他為中心白霧彌漫,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


    他的身影,在白霧中消失了!


    棕熊有“熊瞎子”的綽號,視力本來就差勁,捕獵全憑敏銳的嗅覺。但在這陣毒霧裏,它們的視覺和嗅覺全都報廢!


    它們瞬間陷入惶恐,與馴獸師之間的聯係直接切斷!


    這就是馴獸術的短板。馴獸師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掌控野獸,而是在獲得它們信任的基礎上與之建立契約,要求它們服從自己,為自己作戰。


    但野獸也有自己的情感,當它們陷入驚慌或者憤怒的情緒時,很容易直接失控,不服從號令。


    它們之間的關係有點類似於老板和員工之間的關係。員工當然會服從老板的命令,但如果老板作死,要求他們996,007,全年無休還不給加班工資,那員工隻會讓他們玩蛋去。


    王燦倒是聽說過,有邪修的馴獸師能通過在野獸體內種符咒的方法強逼野獸做它們不願意的事,但是洞窟裏那位馴獸師顯然沒這個本事。


    眼前的情形就是這樣。遇到類似的情況,馴獸師一定會第一時間發出命令,要求野獸趕緊跑到迷霧外麵去。隻要瞄準一個方向走直線,這一點並不難。


    但棕熊卻不動彈,隻是迷茫地在原地打轉。沒過多久,它們的毛皮上就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仿佛油炸火燎。


    是帶有腐蝕性的毒氣開始發揮作用了。


    棕熊們發出一聲慘烈過一聲的哀嚎。雖然它們的毛皮很厚,暫時還抵擋得住這毒性,但是它們的眼睛、鼻子,還有身上的傷口,都直接暴露在毒霧之中!


    終究,還是那頭被長矛刺傷的棕熊首先倒地。它的眼睛已經被腐蝕成一團模糊的血塊,胸脯上的傷口開始潰爛、流膿,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迷霧外頭,詭影兒的工作已經完成,王燦又多了一張皮影。


    【金盾——黃字中品;攻擊:100;防禦:2500;技能:擴骨功(防禦),鐵背功(防禦)】


    “果然是好東西!”王燦心裏暗暗振奮。


    他終於補齊了短板,可以當麵鑼、對麵鼓地跟法嗔和尚剛正麵了!


    “在此之前,我……”他站在洞穴內窟麵前,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看看。


    老話說得好,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是人之常情。但現在矛盾兄弟已經橫死,驅毒術的撒手鐧也已經用掉,萬一洞裏出點什麽意外,自己連個擋槍的人都找不到。


    “馴獸之道不是我修行的法門,就算裏麵有什麽厲害的典籍,對我來說也不是必需品。”王燦開始認真考慮撤退,“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知足。待會兒把那兩頭熊做成皮影,就準備迴去吧!”


    他轉過身準備驅散毒霧,卻忽然感到脊背一涼,身後不知何時已經陰風陣陣,從內窟中唿嘯而出!


    “貴客遠道而來,費盡心思才到達此處,怎麽不進來和我老太婆說說話,反而要走呢?”一個沙啞的女聲響起。


    王燦暗暗皺起眉頭。


    明明作為左膀右臂的兩頭熊已經被自己消滅,但他從這聲音裏卻沒有聽出一絲驚慌,反而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淡定和優雅。


    這明顯說明,洞裏的人還有後招沒有使出來!


    想到這裏,王燦朗笑幾聲,躬身一拜:“妹子莫怪,我也是受人蒙騙才來到此處,並無意冒犯!”


    “嗬嗬嗬……”洞中的老婦發出一連串幹笑,“就別騙我老太婆了,你也是那個不孝子派來殺我的,對不對?”


    “當然不是!”王燦淡定地搖搖頭,“我平生最恨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禽獸尚知孝敬父母,可金家那孫子,連隻鳥都不如啊!”


    內窟裏的聲音沉默了。


    過了半晌,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老太婆一個人在這黑暗的洞窟中苟延殘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既然貴客可憐我老太婆孤苦無依,不如進來聊聊天,如何?”


    王燦心裏明白,這個老婦人雖然說話很客氣,但要是自己拒絕她的“盛情”邀請,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既然妹子誠心相邀,那小老兒就以真麵目相見了!”王燦微笑道。


    通往內窟的通道並不長,人走在上麵,發出輕輕的腳步聲。


    金老夫人蜷縮著身子,伏在白骨壘成的小山上麵,皮膚蒼白得沒有血色,麵孔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恐怖。


    就一位老太太而言,她的身材未免高大了些。


    當她看到一位幹瘦的小老頭兒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眼神微微一變。雖然她立馬移開目光,但眼裏的震驚神情還是暴露了出來。


    “我說怎麽叫我‘妹子’呢,原來是位大哥呀……”金老夫人自嘲地笑起來,嘴裏的牙已經不剩幾顆了,“剛才聽聲音,我還以為是個年少有為的後生呢……”


    “那個少年公子是我的兒子。”柳廉麵無表情地說,“他被人殺了,我很想他,就將他做成皮影帶在身邊,為我作戰。妹子你也知道,人這年紀一大啊,毛血日益衰,誌氣日益微,光是走兩步都渾身疼啊……”


    金老夫人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沒想到令郎年紀輕輕就已經故去了,真是遺憾啊……但是話說迴來,我的兒子還活著,可他卻想要我的命,你說我是該希望他活著呢,還是希望他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哇……”柳廉喟然長歎,“妹子,我今天之所以冒昧叨擾,也是中了金家的圈套。你我也算同病相憐,就此別過,各安天命吧,告辭!”


    他轉過佝僂的脊背,準備離開,可身後金老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既然咱們是有緣人,你想要的東西我就送給你吧!來來來,就是它了。”


    不知什麽時候,金老夫人手裏已經多了一卷卷軸。


    應該就是那部馴獸秘籍了。


    但出乎她的意料,柳廉卻搖搖頭:“謝妹子盛情。可小老兒我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皮影匠,要它來做什麽?不管它是藏寶圖也好,還是武功秘籍也好,我都視之如糞土。”


    “哦?”金老夫人發出爽朗的笑聲,“這便奇怪了。我這老熊洞地處崇山峻嶺之中,以往十年八年的也沒有人來,但近些日子卻熱鬧非凡啊!有金家的狗腿子,有獵戶,有官兵,甚至還有和尚……嗬,不都是衝著這卷東西來的麽?我偏不給他們!”


    “但大哥你不一樣,你是個好人。難道你就不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如此吸引人嗎?”


    官兵?


    和尚?


    柳廉笑道:“既然如此珍貴,那小老兒看看也無妨!”


    他走到金老夫人身邊,看著她枯槁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打開卷軸,直到貼在卷軸邊緣的白色短刀出現在眼前。


    刀光一閃,燭影搖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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