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鄭鶴來了幾分興趣,這次計劃是他一手打造,安排也是他一手布置,並蒂兩位令官是雙胞姐妹,武功不弱而且功夫有其獨特之處,那個跟在巫蛟身邊的弟子就是情報裏巫氏兄弟兩個親傳弟子之一,自己安排兩個芙蓉堂令官對付他已是很重視,尤其這種有專屬詞牌名的令官。


    “一會要抓活的。”鄭鶴吩咐道。看著在彩衣手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顧磊,心道從巫氏兄弟手中拿到功法幾乎不可能了,機會隻在那兩個親傳弟子身上,如此獨特的功夫心法,不僅國主孟昶,現在他鄭鶴心頭也是一片火熱,有了這東西他也有機會殺迴大理一雪前恥。


    不說鄭鶴沒料到顧磊功夫大增,就連巫蟒巫蛟也沒料到。就這麽一會功夫,殺入彩衣人中的顧磊就像獵豹般矯健,出手必傷人,有幾個在二老看來不比令官差多少的彩衣人也不是顧磊一合之敵,詭異的是一個彩衣人被顧磊扣住後竟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不一會就這麽軟軟倒下了。


    隻可惜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師徒三人收拾了大堂內的彩衣人,命令還沒中毒的弟子帶上受傷的師兄弟們向後堂轉進。


    巫蟒他們一退,鄭鶴率人咬上來,也不死拚,就這麽吊著他們。


    巫蟒心頭越發沉重,看芙蓉堂這副做派應該是有其它後手,到現在小龍都沒有迴應自己,後山那不知發生了什麽狀況。


    從後堂暗門出來直接到了後山內,山上一片安靜,沒有絲毫被偷襲攻擊的情況,但平時值守的弟子也一個不見,按理說巫蟒此時應該率眾人退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巫蟒卻又不得不來後山洞室。巫蛟顧磊都知道其中道理,沒有反對在隊伍後麵壓陣,而且今天沒見到花飄飄,顧磊心裏擔憂不已,顧磊本想問二師父一些修煉中的問題,昨夜修煉的效果出乎他的意料,與巫蛟之前的講述完全不同,可現在的情況實在不是時候。


    隊伍一路向山上後撤,一些弟子沿路在險要地點布防阻攔追兵,來到洞室外,巫蟒吩咐巫蛟救治受傷的弟子,又讓顧磊排查一下山上各處情況,轉身獨自一人走進去。接下來隻能他一個人處理,貌似有故人來訪。


    通過甬道來到洞室中,一個黑衣人站在石台上,背對著甬道口,小龍和花花都躺在他腳邊,生死不明。


    聽到巫蟒進來的腳步聲,黑衣人轉身看過來,洞室光線本就昏暗,加上這黑衣人帶著頭套,全身上下就一雙眼睛露出來,所以那雙眼睛格外顯得明亮,眼神中到是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巫蟒。


    “閣下是何人?藏頭露尾到老夫這裏有何貴幹?”巫蟒邊走邊問,來到石台上,低頭看了看躺著的小龍和花花,還有氣息,卻不知為什麽沉睡不醒。


    黑衣人似乎不在意巫蟒來到身邊,也不在意他查看徒弟和那條巨蟒的情況,隻是上下打量著巫蟒,一言不發。


    巫蟒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再問,盤算著此人到底是誰,貌似有些熟悉,和尚?還是方子午!對方費盡心機解決小龍作為自己的助力,應該是知道內情的人,由此巫蟒到想到一件事,十多年前曾經有人闖進來,被小龍給驚走,當時自己與那人對過一掌未分伯仲,但那人表現卻很意外,好像算準自己會出問題,不應該能發揮全部實力似的。


    如今這人與芙蓉堂聯手利用做壽的機會將自己與小龍分離,可見他不僅知道事情始末,而且他還沒把握對付與小龍一體時的自己,看來這些年他長進不大。


    巫蟒想明白狀況,不再拖延,紅色壽袍在氣機的鼓蕩下撕的粉碎,腳踏一步,氣浪順著踏點向四周擴散,躺著的小龍和花飄飄被掃落石台,直直衝著黑衣人就是一拳。既然了解我的底細,我也不和你玩花活,看是你能引動我的隱疾,還是我先打死你。


    黑衣人對巫蟒的反應毫不意外,雙手翻掌提氣向外一推,拳掌還未相交,氣勁已交鋒,哢嚓炸響間,石台被劃出數道裂口,好在花飄飄和小龍被巫蟒先一步掃了下去,否則沒有防備不死也傷。


    拳掌相交,“嘣”的一下聲浪滾滾,空曠又有些封閉的環境裏,隆隆做響。兩人一過手心下了然又有些意外,對手之強都有些出乎預料,如臨生死之敵,兩人齊齊心神一震,打起十二分精神。巫蟒収拳大喝,另一拳立刻擊出,黑衣人亦不退讓,換掌相擊,一拳一掌接連相擊,越來越快,聲音相接到後來都分不清前後分別。


    聲音傳到洞外,顧磊眉頭皺起,剛剛他在一間屋子裏找到了那些留守的弟子,都昏迷著倒是沒有性命之憂,顧磊查了一遍沒有花花,顧不得解救這些師兄弟,顧磊直奔洞室而來,見到站在洞外的巫蛟,奇怪二師父為何不進去,巫蛟一把攔住他道:“別進去,兄長之敵非你我能插手的,去了隻會令他分心。”


    顧磊無奈隻能匯報了自己的發現,巫蛟點點頭表示他清楚了,此時山路處有弟子大聲唿喊敵人要進攻了,巫蛟飛速而去,留下顧磊在此守候,吩咐等裏麵動靜小了再進去。


    激烈的交手聲不斷,聲浪從洞中甬道湧出,吹得塵土飛揚,不時有被救治清醒的弟子從屋內出來,看到這情況連連咋舌,卻不敢停留,被指派到各個地點去防守。


    顧磊站在洞口焦急等待,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這次來犯之敵到底是何人?芙蓉堂不可能有如此高手,大師父非要自己解決,顧磊也猜測可能和大師父將的往事有關。


    突然一聲巨響,仿佛山都被震動了,隨之而來的氣浪帶著塵土雜物從洞口噴射而出,雙手護住麵門的顧磊都被吹得站立不穩,連連後退。這聲過後又沒了動靜,顧磊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朝洞口走去,沒敢馬上進去,現在不知大師父和敵人的勝負,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大師父勝了自然可以等待自己進去救援,若是敵人勝了按剛才的情況看應該也不會太好,就怕此時衝出來自己不能攔住他。顧磊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算拚上性命也不能令其走脫。


    過了一會沒見任何動靜,顧磊進到洞中,側耳傾聽下感覺不到有人埋伏,慢慢向洞室走去,甬道四壁都被氣浪刮出痕跡,可見大師父與那人功力都非常人能估量,心裏再急,顧磊也不敢大意。


    總算到達甬道口,顧磊朝裏瞥了一眼,沒見到任何敵人,倒是大師父盤坐在石台上一動不動,顧磊假意在甬道口晃了一下也沒遭到攻擊,這才放下心來撲到大師父身邊,伸手一探,還有氣息,顧磊心中好受些,眼見旁邊還有一灘血跡,顧磊順著血跡發現敵人應該是從另一麵水道逃走了。


    轉頭就發現花飄飄和三師父小龍都縮在石台下方,這個地方正好被石台遮擋,不會被交戰的氣勁波及,花飄飄口角和耳蝸的血跡應該是被聲音震的,問題倒是不大。


    既然敵人已經退走,顧磊不在遲疑,迴到大師父身邊,在他身後坐下,此時小龍情況不明不能做中介,自己也沒辦法處理,隻能試試昨夜領悟後在今天作戰中大顯身手的那種方式。


    雙掌抵在大師父後背,運功查看大師父的狀況。不出所料大師父依舊受困於舊疾,部分獨尊內力與硬功內力交織在體表區域,反倒是體內的內力所剩無幾,應該是在與人交手中使用一空,現在情況就像是中樞空虛,即無力調動地方,就連派出去壓製地方的兵力都抽不迴來。


    大師父這情況若無外力相助基本和活死人無異,可自己那法子可分不了什麽硬門獨尊,一股腦都吸了不知道有沒有後患,左思右想實在沒有其它辦法,隻能冒險一試了,再耽擱隻怕大師父會有生命危險。


    功法一運轉巫蟒的內力便被顧磊吸走,好在此時巫蟒人事不醒,而且與人交手後餘下內力相對原來總量來說隻是很少部分,但今日顧磊吸了兩個芙蓉堂令官的內力,後麵在大堂中也吸了幾個彩衣高手,此時再吸確實有些撐了的感覺,況且內力也有高低之分,巫蟒這兩種內力常年交鋒錘煉,質量絕非那些芙蓉堂高手可比,顧磊能吸卻難以將其消化轉運,一時間形勢變得兇險無比,昨夜以五行四象轉化之法成功將先前吸入的內力納為己用後,顧磊一度以為找到了化解大師父舊疾的辦法,可此時才知這辦法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隻是開弓沒有迴頭箭,現在就看在自己被撐死之前能不能將大師父這些淤積的內力都吸幹。


    顧磊收功長籲口氣,剛才差一點就交代在這了,自己倒不打緊,恐怕要連累大師父一起就罪過了。


    心神一收迴就發現此時洞室內竟滿是人,滿身是血的二師父巫蛟被人攙扶著坐在自己身邊,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二師父,這是怎麽了?”顧磊急忙問道。


    巫蛟苦笑道:“那芙蓉堂不知從那弄到大批連弩,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弟子們也抵擋不住隻能先退到洞內。”


    “小磊,你這功法從何而來?”顧磊突然聽到身前盤坐的大師父巫蟒問道,原來不知何時巫蟒已經清醒過來。


    顧磊連忙道:“就是二師父所教的那樣,徒兒隻是以五行四象轉化之法納為己用,可惜隻能解決’手太陰肺經’一脈。”


    “隻解決了一脈,你這話讓二師父愧顏啊!”巫蛟說著一臉笑容止住顧磊的請罪,玩笑道:“我想了十多年,都沒能想通,你一個晚上就解決了,隻是有些可惜啊。”


    “哈哈哈,不虛了,老二,臨死前能見到此神奇功法也不虧了。”巫蟒笑著說道,他知道二弟這是歎息如今有了解決之法,巫山卻也到了絕路,天無絕人之路,自己抱以死誌拚退強敵時可沒料到自家徒兒竟能救迴自己性命。


    “是的兄長,老道著相了,哈哈哈…”巫蛟附和大笑道。二老先後開懷大笑令弟子麵麵相覷,不知師父們為何如此開心。


    巫蟒點點頭,二弟在自己麵前自稱老道,這是放開了,也好!隻要心中無憾,自己也不用猶豫,為孩子們謀條生路就好。


    “花飄飄,先前是怎麽迴事?小龍怎麽會毫無還手之力?”巫蟒喚過花飄飄問道。


    花飄飄被巫蛟救醒後一直縮在一邊自怨自艾,此時被大師父質問,眼睛一紅差點要哭出來。


    巫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女徒兒年紀小也沒怎麽曆練,偶爾疏忽大意也正常,自己剛剛的語氣是有些嚴厲了,可事情不能不弄清楚,隻能語氣溫和道:“莫哭,師父隻是問情況,你如實匯報便是。”


    花飄飄羞愧點頭,斷斷續續迴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來給小龍,三師父喂食,剛進洞室就眼一黑,後麵啥都不知道了。”


    巫蟒聽了無語,看了看她,心想這花花小時候多機靈一孩子,怎麽長著長著就長偏了,不過這次自己都上當了,也怪不到她,便道:“你去給小龍多喂些解雄黃的解藥,一會還需要它出力。”接著對眾人道:“今天來犯敵人處心積慮滅我巫山,可我巫山非是一山頭,當年受封隻是為一安生之地,這些年能保一方平安已是我巫蟒之福,本次災禍也隻對我二人而來,有些弟子本地本土的,芙蓉堂不見得會趕盡殺絕,就算那些沒處去的弟子隻要願意加入這些寨子,我相信那些頭人長老們也不會反對。”


    巫蟒這番話一說,眾弟子鼓噪起來,紛紛憤恨道:“師父不可,我們一起殺出去。”


    巫蟒抬手止住弟子的反對,扶著顧磊的肩頭站起來,顧磊有些疑惑的看著大師父,剛才那一下按在自己肩頭的手,力量實在是有些軟。


    “跟我出去吧!”巫蟒不可質疑的說道,弟子們不敢再勸,可人人忿忿之色,跟在師父身後,顧磊和花飄飄剛要跟上被巫蛟一把拉住,便聽巫蛟吩咐道:“你倆跟著我。”


    顧磊和花飄飄聞言停下腳步,可眼見大師父帶著眾師兄弟都走出去了,也不見巫蛟動身。


    巫蛟拍拍恢複了幾分元氣的小龍,指指頭頂的洞頂。


    小龍會意直立而起一頭撞在頂壁上,人為遮擋的頂壁出現一個大洞,一條軟梯落下來。巫蛟拉過軟梯對二人說道:“你們和小龍從這走。”


    “二師父!我…”顧磊那料到二師父竟然是讓自己逃生,還想反對被巫蛟一把揪過來,將軟梯遞到他手裏,不容置疑道:“走!莫要辜負我們的期望。”


    顧磊看著二師父堅定的眼神不敢不聽,心中憤懣無處發泄,拉住軟梯幾下便到了洞頂,上麵是一條朝上的甬道,甬道比小龍大一圈,正好容它通過,不知道通向哪裏。


    迴頭見二師父拉著花飄飄叮囑了幾句什麽,見顧磊迴頭狠狠盯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往上,再迴頭有他好看,接著花飄飄也拉著軟梯向上爬,顧磊心一橫,擎著淚水開始向上爬,爬了一段,淚水奪眶而出,“哇”的差點哭出聲,想到師妹正在下麵看著自己,又一口咬在手臂上,哽咽了一會,好容易壓住情緒,師妹已經趕了上來,小龍的半個身子也在甬道內了,“嘶嘶”叫著讓顧磊動作快些。


    在衣袖上擦了一下眼睛,顧磊拚命向上爬著,來到上甬道盡頭,接著變成了橫向的甬道,顧磊爬進橫向甬道,迴頭將花飄飄也拉上來,橫向甬道寬敞許多,沒幾步就可以直起身體,又抹黑走了一會看見光線,小龍不受黑暗影響,很快爬到了前麵,二人跟在後麵踉踉蹌蹌來到掩蓋著雜草樹枝的洞口。


    扒開樹枝,顧磊迴頭望了一眼帶頭走了出去。


    巫蟒走到山腰洞口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大聲喊道:“鄭鶴,出來一敘。”


    此時洞口已經被團團圍住,不少彩衣人的拿著一把連弩對著洞口,後麵還有後蜀兵丁不停湧上來。


    “蟒供奉可是重新考慮清楚了!”鄭鶴沒讓巫蟒久等,走出來問道。


    巫蟒見鄭鶴出現也走出洞口,對那些指著自己的弩箭視若無睹,身後的弟子也一個個努力挺起胸膛昂首走出來。


    “鄭總令官,國主謀我巫山重寶,與這些無辜弟子無關,他們也都是國主子民,還請總令官放他們離去。”巫蟒開口請求道。


    “隻要蟒供奉願意獻出功法,不僅這些弟子可以保全,就連你依然是我蜀國供奉,這一點我鄭鶴可以保證。”鄭鶴見巫蟒有服軟的意思,大度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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