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估算過這種聯係的微弱可能性後，弗拉季米爾整理了一下思路，決定還是把這件事記在心裏。
有機會的話，讓蘇芳那姑娘去調查一下吧，擅長研究、知識淵博的她應該在這方麵比自己知道的更多。“靈視”的能力也能很好地派上用場。
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啊。弗拉季米爾的視線投射向遠方的大海，帶著腥味和鹹味的海風吹在臉上，讓他緊繃著的心情慢慢舒展起來。但突然，遠方海平麵上空飄起的一絲灰色又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爆炸的煙塵嗎？像是條件反射般，弗拉季米爾感到自己腦袋裏敏感脆弱的神經似乎又開始刺痛起來，就像有一雙黑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髒。
一道明亮的白色折線在那片灰色中突然地閃爍起來，過了幾秒，低沉的隆隆聲傳到了耳朵裏。
原來隻不過是暴風雨的烏雲啊。
銀發的王子殿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呢，真是要命，是我太緊繃了嗎？感概於自己的誤判，弗拉季米爾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忽然，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蘇芳的纖細身影，讓弗拉季米爾頓時感概起來。那女孩明明不諳世事，那麽纖細脆弱，卻總能在自己麵對絕境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自己堅持下去的力量......而且對危險的血腥味還有驚人的敏銳感知力呢。
“告訴我，尤裏......你對我們羅刹族現在所處的形勢怎麽看？你覺得，衝突真的不可避免嗎？”
銀發王子突然的問話讓少年一時有些錯愕，這個問題太過宏大專業，顯然不是自己區區一個侍從有資格迴答的......但是，弗拉季米爾殿下既然問了自己，少年便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概......是的吧......但是我相信不管是怎樣的衝突和挑戰，都能被弗拉季米爾殿下化解打敗的！”少年朝著自己敬仰的方向邁出了腳步，將從鬆開的衣袖中露出的半截手臂堅定地豎在胸前，說道：“如果殿下覺得需要的話......哪怕是以這副身軀，我也會參戰，為了守護殿下所珍視的一切！”
突然吹來的海風打散了銀發王子的長發，沐浴在炙熱的陽光中，沉寂許久的弗拉季米爾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嘹亮笑聲。
“哈哈哈哈哈......”
“是嗎？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看法嗎，尤裏！”銀發的王子突然猛地轉過頭，脖頸間繃緊的肌肉映出血色，狂烈的海風肆意地吹亂他的銀色長發，卻掩蓋不住那雙銳利瞳孔眼神中燃燒著的炙熱火焰，“真的嗎，尤裏？你願意誓死追隨我到底嗎？哪怕前方是注定慘烈的‘亞巴頓’！”
在弗拉季米爾炙熱眼神的注視下，少年的身體也忍不住因激動而顫抖起來，狂嘯的海風吹得他灰白色的頭發唿唿作響，卻不及少年稚嫩又沙啞的聲音十分之一的震耳欲聾。
“那樣的話，我就會化身為亞巴頓騎士！從地獄中守護您！”
......
畫麵到這裏便截然而止了，但是響徹心扉的聲音還在腦海中迴響著，過了好一晌，葉玄終於才迴過神來，意識到尤裏......啊不，是尤裏操控的懸浮靈給自己播放的影響已經告一段落了。
“剛才的我看到的，是什麽？”葉玄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是看了一段影像，而是親身經曆了一段曆史一樣。
是‘電影’嗎？葉玄曾經從教令院的禁書庫中讀到過這種能夠提供給人獨特的視聽體驗的東西，但是，書上描寫的，和自己剛才親身體驗到的感覺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維度的體驗。
“是利用了聯盟的‘阿努比斯’係統從人體血液中提取的記憶，很真實深刻對吧，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一樣。”尤裏操控著的懸浮靈發出了嘲諷似的語氣，似乎在嘲笑著葉玄的無知，“因為那確實是某個人親身經曆、親眼見證的事情。”
“別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手裏可還握著劍呢。”葉玄提醒道，接著問道：“那個‘某個人’不會是你吧？”
“算你腦子還算好使，答對了。”懸浮靈改變了說話的語氣，尤裏似乎是真的想要將對話繼續進行下去，“是我的記憶，我把我的感官同步到了你的身上，你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是在我身上一模一樣發生的。”
“哇哦，這東西可真是有點厲害了。”葉玄忍不住嘖嘖嘴，“但你這記憶是不是有問題啊！”
“你說什麽？”懸浮靈一下子愣住了。
“既然是你身上的記憶，記錄了你的想法和感情什麽的，並不奇怪，但是......為什麽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的心裏想法我也能知道得那麽清楚？特別是你的那個什麽弗拉季米爾殿下，清楚得簡直就跟讀了心一樣......”
“那是因為我本來就能做到讀心這一點，你忘了嗎？使用幻術操控別人精神的前提是首先得弄清楚別人心裏想的是什麽？”懸浮靈有條不紊地給葉玄解釋道，“在那些過去的時光裏，我因為不成熟而沒有察覺到的東西，現在我也能感知到了，這些也包括在了同步給你的影像裏麵。”
“謔，原來是這樣......但是這麽說來的話，搞了半天，你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弗拉季米爾身邊偷聽偷看，喂喂，這根本就是跟蹤狂行為吧？”思忖一二的葉玄得出了這個結論。
“哼，果然是膚淺的家夥，你根本就不明白。”懸浮靈的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一張高傲鄙視的臉來，“你如果像我一樣真正靠近弗拉季米爾殿下，了解他的想法、心情和覺悟，你就會明白他才是那個超越了神明的賢君明主，和我一樣對他肅然起敬，追隨他的腳步。”
“嗬，我看可不一定，就算你給我的影像都是真實的，那也隻能說明弗拉季米爾他曾經是個為你們羅刹盡心盡力的領袖罷了。”
葉玄抬起銳利明亮的雙眼，質問懸浮靈道：“那現在呢？現在他隻不過是個沉溺於過去的仇恨漩渦中不能自拔，隻知道給周圍的人、給聯盟中無辜的人帶去死亡與災禍的可怕家夥罷了！這樣的人，也值得你追隨嗎？！”
有機會的話，讓蘇芳那姑娘去調查一下吧，擅長研究、知識淵博的她應該在這方麵比自己知道的更多。“靈視”的能力也能很好地派上用場。
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啊。弗拉季米爾的視線投射向遠方的大海，帶著腥味和鹹味的海風吹在臉上，讓他緊繃著的心情慢慢舒展起來。但突然，遠方海平麵上空飄起的一絲灰色又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爆炸的煙塵嗎？像是條件反射般，弗拉季米爾感到自己腦袋裏敏感脆弱的神經似乎又開始刺痛起來，就像有一雙黑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髒。
一道明亮的白色折線在那片灰色中突然地閃爍起來，過了幾秒，低沉的隆隆聲傳到了耳朵裏。
原來隻不過是暴風雨的烏雲啊。
銀發的王子殿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呢，真是要命，是我太緊繃了嗎？感概於自己的誤判，弗拉季米爾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忽然，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蘇芳的纖細身影，讓弗拉季米爾頓時感概起來。那女孩明明不諳世事，那麽纖細脆弱，卻總能在自己麵對絕境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自己堅持下去的力量......而且對危險的血腥味還有驚人的敏銳感知力呢。
“告訴我，尤裏......你對我們羅刹族現在所處的形勢怎麽看？你覺得，衝突真的不可避免嗎？”
銀發王子突然的問話讓少年一時有些錯愕，這個問題太過宏大專業，顯然不是自己區區一個侍從有資格迴答的......但是，弗拉季米爾殿下既然問了自己，少年便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概......是的吧......但是我相信不管是怎樣的衝突和挑戰，都能被弗拉季米爾殿下化解打敗的！”少年朝著自己敬仰的方向邁出了腳步，將從鬆開的衣袖中露出的半截手臂堅定地豎在胸前，說道：“如果殿下覺得需要的話......哪怕是以這副身軀，我也會參戰，為了守護殿下所珍視的一切！”
突然吹來的海風打散了銀發王子的長發，沐浴在炙熱的陽光中，沉寂許久的弗拉季米爾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嘹亮笑聲。
“哈哈哈哈哈......”
“是嗎？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看法嗎，尤裏！”銀發的王子突然猛地轉過頭，脖頸間繃緊的肌肉映出血色，狂烈的海風肆意地吹亂他的銀色長發，卻掩蓋不住那雙銳利瞳孔眼神中燃燒著的炙熱火焰，“真的嗎，尤裏？你願意誓死追隨我到底嗎？哪怕前方是注定慘烈的‘亞巴頓’！”
在弗拉季米爾炙熱眼神的注視下，少年的身體也忍不住因激動而顫抖起來，狂嘯的海風吹得他灰白色的頭發唿唿作響，卻不及少年稚嫩又沙啞的聲音十分之一的震耳欲聾。
“那樣的話，我就會化身為亞巴頓騎士！從地獄中守護您！”
......
畫麵到這裏便截然而止了，但是響徹心扉的聲音還在腦海中迴響著，過了好一晌，葉玄終於才迴過神來，意識到尤裏......啊不，是尤裏操控的懸浮靈給自己播放的影響已經告一段落了。
“剛才的我看到的，是什麽？”葉玄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是看了一段影像，而是親身經曆了一段曆史一樣。
是‘電影’嗎？葉玄曾經從教令院的禁書庫中讀到過這種能夠提供給人獨特的視聽體驗的東西，但是，書上描寫的，和自己剛才親身體驗到的感覺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維度的體驗。
“是利用了聯盟的‘阿努比斯’係統從人體血液中提取的記憶，很真實深刻對吧，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一樣。”尤裏操控著的懸浮靈發出了嘲諷似的語氣，似乎在嘲笑著葉玄的無知，“因為那確實是某個人親身經曆、親眼見證的事情。”
“別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手裏可還握著劍呢。”葉玄提醒道，接著問道：“那個‘某個人’不會是你吧？”
“算你腦子還算好使，答對了。”懸浮靈改變了說話的語氣，尤裏似乎是真的想要將對話繼續進行下去，“是我的記憶，我把我的感官同步到了你的身上，你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是在我身上一模一樣發生的。”
“哇哦，這東西可真是有點厲害了。”葉玄忍不住嘖嘖嘴，“但你這記憶是不是有問題啊！”
“你說什麽？”懸浮靈一下子愣住了。
“既然是你身上的記憶，記錄了你的想法和感情什麽的，並不奇怪，但是......為什麽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的心裏想法我也能知道得那麽清楚？特別是你的那個什麽弗拉季米爾殿下，清楚得簡直就跟讀了心一樣......”
“那是因為我本來就能做到讀心這一點，你忘了嗎？使用幻術操控別人精神的前提是首先得弄清楚別人心裏想的是什麽？”懸浮靈有條不紊地給葉玄解釋道，“在那些過去的時光裏，我因為不成熟而沒有察覺到的東西，現在我也能感知到了，這些也包括在了同步給你的影像裏麵。”
“謔，原來是這樣......但是這麽說來的話，搞了半天，你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弗拉季米爾身邊偷聽偷看，喂喂，這根本就是跟蹤狂行為吧？”思忖一二的葉玄得出了這個結論。
“哼，果然是膚淺的家夥，你根本就不明白。”懸浮靈的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一張高傲鄙視的臉來，“你如果像我一樣真正靠近弗拉季米爾殿下，了解他的想法、心情和覺悟，你就會明白他才是那個超越了神明的賢君明主，和我一樣對他肅然起敬，追隨他的腳步。”
“嗬，我看可不一定，就算你給我的影像都是真實的，那也隻能說明弗拉季米爾他曾經是個為你們羅刹盡心盡力的領袖罷了。”
葉玄抬起銳利明亮的雙眼，質問懸浮靈道：“那現在呢？現在他隻不過是個沉溺於過去的仇恨漩渦中不能自拔，隻知道給周圍的人、給聯盟中無辜的人帶去死亡與災禍的可怕家夥罷了！這樣的人，也值得你追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