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燈火通明的院落之前,院門口掛著紅色的曼紗。院落內有屋樓棟棟,造型典雅,在燈火中更顯雅致,紅樓青瓦,曼紗遮掩之中,傳來陣陣的喧鬧聲。


    這院落占地極為廣闊,若是站的近些,隱隱的還能從那些喧嘩聲之中聽到琴聲、掌聲,和不同的叫好、唿和之聲。


    此刻門口一個明顯喝多了的中年男子挺著大肚子滿麵通紅,說話間唇齒不清,隻聽他嘟囔道:“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


    說完便扶著門檻大口大口的吐,左右立刻有小廝將他攙扶著送走,然後迅速的將這裏的穢物清掃一遍,再拿清水一潑,就洗了個幹幹淨淨,看他們熟練的動作,顯然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什麽人?”


    寬大的院門前左右還分列兩人把手,各個身材矯健,雙眼炯炯有神。


    對麵當先一人是個黑衣老者,老人看他們迎上前來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從手中掏出一個黑色鑄鐵令牌,旋即咳嗽一聲說道。


    “這幾位是我們陸家的貴客,你們好好招待,若有半點不滿,嗬嗬,後果你們知道的!”


    領頭人連忙上前一看,點頭哈腰的說道:“原來是陸家的客人,您放心,保證讓各位興盡而歸!”


    說罷給旁邊的一人使了一個眼神,那人心領神會立刻快步進去,這邊也是立刻放開門關讓他們進去了。


    隨後張安腰間掛著的一個鈴鐺忽然響了兩聲,張安臉色微微一變,雷動子卻是笑道說:“哎,此地人妖混居,你這追妖鈴響來響去著實煩人,給我拿來!”


    說罷也不容張安拒絕,伸手一扯便把鈴鐺扯了下來,張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還是咽了下去。


    也就這一小會的功夫,門內急匆匆走來一個旗袍開到大腿根子身材高挑妙容俊秀的女子。


    女子一身彩衣豔而不俗,臉上妝容甚淡,隻因五官肌膚著實生的好,卻也能夠駕馭得住,更顯出幾分不同於庸脂俗粉的氣質來。


    “哈哈哈,幾位貴客,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我說怎麽今早就聽見了喜鵲叫喳喳,原來是應在諸位的身上,我苦等一夜的貴客,剛剛才去屋裏歇著,這一歇啊,險些錯過了哩。”


    女子顯然是老鴇一流的人物,但是說起話來香風鋪麵,唇齒溫柔,叫人卻是升不起半點惡感。


    別說張安這小雛雞,就連雷動子這吃過見過的主也是暗暗點頭,有些期待這屋內的場景。


    而兩人身邊還有兩位是陸山請來陪客的,他本人倒是並未前來。


    這兩人看相貌都是二十左右,生的俊俏,此刻兩人著文士服,雷動子和張安身穿道袍,看上去有些涇渭分明。


    能在這裏做生意自然是有眼色,迎來送往認出這兩位年輕人是陸家的子弟,再一看另外兩個道士打扮就知道是所謂的‘貴客’,這彩衣女子當即嗬嗬一笑,上前一步,旋即‘哎呀’一聲。


    似乎是不小心跌倒一般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雷動子何等老道,不動聲色的推了張安一把


    隻僵在哪裏動彈不得,已是急的耳朵發紅,口幹舌燥,半個字都說不出。


    雷動子似乎愛極了這場景,哈哈大笑說道:“好個小安子,原來如此不老實。”


    “我我...........”這是張安才像是被解了定身術,如夢初醒般的張口欲說什麽。


    而那女子也是自己站了起來,朝著張安微微欠身說道:“多謝小道長,別站著了,咱們進屋敘一敘。”


    那兩個陸家後生也是嘿嘿的笑著,對於調教新手這種事,似乎所有的前輩想法都是一般。


    “好,咱們先進去吧。”雷動子淡淡笑著說了一句,眾人這才進入其中,而文管家則站在門口隻說自己年歲大了再進這地方不好。


    雷動子卻也不以為意,自己邁步入了院中。


    “咦,道士也來玩麽?”院子中的人看著雷動子和張安的打扮倒是大為驚奇。


    陸靈風笑道:“道長不要介懷,都是些俗人,哪知其中奧妙。”


    雷動子微微點頭,但卻手中捏了一個訣印,一臉肅穆的說道:“諸位居士,此地妖氣彌漫,恐有妖孽,貧道今日便是拚了這一身的修為也要和這些妖女殺個七進七出,便是以身飼妖也在所不惜!”


    陸靈雨放聲大笑,那另他們進來的彩衣女子也露出幾分嬌媚,媚眼如絲的迎上去道:“實不相瞞,大師,在下可是個十惡不赦的妖女!”


    她伸出旗袍下的潔白大腿,幾乎可算是半盤在雷動子的腰間,甚至衣衫之中那神秘森林也若隱若現。


    雷動子臉部紅心不跳,毫不避諱的伸手去摸,手法之嫻熟,讓兩位陸家後生都以為他是座上常客了。


    尤其是陸靈風,他本就是陸家後輩之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往日裏多有往來在這煙花柳巷,自詡是葫蘆城內第一等的風流人物,否則也不會被陸山挑了來陪客出來玩耍。


    但是現在一見雷動子的厚臉皮和手法立刻知道這道士並不簡單,心中暗暗稱奇。


    “這次陸四叔怕是看走眼了,這分明是花叢老手,那需要我來帶?”


    那彩衣女子被瘙到癢處,立刻腰膝酸軟,骨頭都要酥了,一副身子本是半盤,此刻卻是結結實實的靠在雷動子的身上,雷動子嘿嘿一笑,看著張安說道:“小安呐,別說師傅我藏私,這一手你在外麵可學不到。”


    說罷眉頭一挑,一臉得色,隻看的張安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彩衣女子嬌喘連連,連聲求饒,雷動子這才鬆手道:“妖女,你修行不夠,不是我的對手,還不把你的姐姐妹妹們全都叫來。”


    彩衣女子心領神會,當即滿臉潮紅的說道:“好個薄情寡義的潑道,這就膩味了,哼,不過來的正是時候,今日是花魁出閣的日子,諸位還請稍待。”


    “哦?”雷動子露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隨後四人便被彩衣女子安排在了一個上佳的座位,自有七八個女嬌娃上前相陪。


    其中三個都頂著兩隻獸耳,雷動子法眼一動,立刻看出的確是貓妖,狐妖和兔妖,而且一身清氣,顯然是並未造殺孽而是老老實實吞吐日月光華苦修的小妖。


    當下毫不客氣的把三隻妖女全都攬入懷中,一人享受溫柔。


    倒是他人見張安局促,特意找了一個文靜些的人族少女相陪,這少女年歲和張安相仿,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這煙花樓不愧是葫蘆城中一等一的煙花之所,場中的服務人員全都素質極高。


    這些女職工一個個並不庸媚,隻取了最適合自己的妝容,就拿這少女來說,年紀輕輕,本不能濃妝豔抹,打扮的也甚是淡雅,自有小家碧玉之感,和張安相談也是猶如鄰家女孩一般,親近自然,倒是讓張安漸漸放鬆下來。


    而雷動子手中的三位妖女,說實在話容貌不及之前那位彩衣女子,那彩衣女子雖然年歲稍大,但是氣質非凡,五官精致,而這三位妖女,隻算是中上之資,但是這還為完全化形而出的部分殘留獸態卻是十二萬分的吸引人。


    尤其是狐女和貓女的尾巴,捏在手中的滋味當真妙不可言,一時間雷動子還真有點樂在其中的滋味在裏頭。


    便在此刻,二樓上那彩衣女子再度出現,她輕拍手掌,場中的歌舞絲竹登時一靜,眾人也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射過去。


    “諸位貴賓,今日可玩的開懷?”


    她那嫵媚的聲音傳開,這場下不少擁躉立刻張口大喊。


    “開心!”


    “爽!”


    .......


    眾人如此捧場也讓彩衣女子咯咯笑個不停,隨後繼續問道:“但是我知道這些還不夠,很多人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等著見一個人,對嗎?”


    “對!”


    “別賣關子了,快叫瑤琴姑娘出來吧!”


    場下眾人唿喊著。


    而陸靈風也是對著雷動子解釋道:“道長今日來的正是時候,這瑤琴姑娘是煙花樓的花魁,相貌自然是沒的說,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三日才見客一次,其他時候要想見她就要以才學打動她,或是吟詩,或是作畫,得到她的認可方可入屋一敘!”


    “哈哈哈,有意思!”雷動子嗬嗬一笑,靠在身後的豐滿之上對著張安說道。


    “小安呐,再教你個事,你說這花魁值錢麽?”


    張安一怔,隨後說道:“應該值錢吧?”


    雷動子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淡淡說道:“所謂花魁是人捧出來的,琴棋書畫都是額外的,就好比伱在門內精修符籙陣法煉丹之術,也可稱一代大師,可真要到關鍵時刻,還是實打實的修為能救你,其他都是細枝末節,百年之後一杯塵土,若得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便是頂天立地一支柱,你年歲輕,須得牢記!”


    雷動子也並未多說,隻提點兩句,畢竟張安還算是機靈應該能夠明悟。


    這花魁本身不夠硬,縱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無權無勢,依舊是一個玩物罷了,和修道本之理是一等,張安現在還沒接觸到那些,但是雷動子已經開始先敲警鍾,畢竟這修道百藝,每一種都博大精深,若是沉迷其中荒廢道業,真乃誤入歧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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