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提轄三人,一路直奔州橋潘家酒店。


    魯提轄上了酒樓,還是選了上迴的濟楚閣。


    “鄭大官人,我們兄弟三個就是在這酒樓裏,遇到的金翠蓮!”魯提轄說完目視李忠。


    李忠忙不迭的應道,“提轄和史大郎扶危濟困,為了一對落難的父女,竟然出了大筆的銀錢,真乃豪傑!”


    張平安點點頭,將褡褳擱在了酒桌上,很坦然的說道:“勞煩提轄請金家父女出來,容在下問問她的意思。


    若是願走,念在夫妻一場,在下定會給夠其盤纏。


    若是願留,在下也會找一個安靜的去處,好生安置他們父女。”


    魯提轄看了半天,見張平安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變化,這迴卻是十足的信了。


    自己親手放跑了金家父女,這鄭屠絕對不會知道!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魯提轄大手一拍桌子,“酒保,上酒!上菜!好讓我與鄭大官人賠禮道歉!”


    敢作敢為,他魯達平生,從不賴賬!


    張平安忙起身,連連擺手說道,“不敢,不敢,提轄莫要提什麽賠禮道歉的話,還是有在下做東,宴請兩位!”


    這時,樓下的酒保聽到招喚,走進了包廂。


    “提轄,還有兩位官人,不知需要些什麽下酒菜?”


    “你家可有燕窩魚翅,先來個三大碗,讓提轄和這位兄弟漱一漱口!”


    酒保自然認得說話的鎮關西鄭大官人,苦笑著搖頭,“大官人莫要戲耍,這小店裏哪來的燕窩魚翅?”


    “那就來一隻烤肥羊吧,這總該可以有吧?”


    “迴大官人的話,這個實在也沒有?”


    酒保一張臉越發的苦了,要羊肉還是有的,可整隻的烤全羊,那都是客人提前預定的,這急切間哪裏變得出來。


    這鄭大官人怎麽淨點這些沒有的菜,莫不是想充麵子,不是誠心請客?


    但職責所在,酒保也隻能小心伺候著。


    “有什麽拿手的好菜,你隨便上!”魯提轄大手一揮,給酒保解了圍。


    酒保得救般,轉身飛奔下樓,去後廚安排了。


    不一會兒。


    幾壇子酒,幾大盤的鹵味就被端上了桌。


    張平安搶先抓過一壇子酒,用手拍開了封泥,“是鄭某的不是,讓提轄勞神勞力,還費了銀子,這便先向提轄賠個不是。”


    張平安說完舉起酒壇子,便仰天灌了起來。


    隻是酒剛一入口,張平安嘴巴裏,好似灌進了粥一樣的東西,味道怪怪的,不太好吃。


    這玩意兒是酒?


    張平安突然想起來,貌似宋朝管喝酒都叫吃酒來著,還是要用篩子特意篩出來,才能喝的。


    隻是如今騎虎難下,味道再差,張平安也隻得硬著頭皮咽下去,否則前麵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張平安心一橫,眼一閉,張開大口,就胡亂吃了起來。


    權當吃了一碗酒釀糟子吧!


    “好酒量!”


    魯提轄看著張平安大口大口吃酒,如此豪氣,不由拍案叫好。


    魯提轄平生最欣賞這種豪爽之人。


    張平安抹了抹嘴角,把那酒壇往地上一扔。


    隨後取過桌上的褡褳,送到了魯提轄的麵前,“因為小可的事情,有勞提轄費鈔,這些權當賠罪!”


    “哼!”魯提轄冷哼一聲,“你把我魯達當做什麽人了!”


    隨即,魯提轄拿過褡褳往桌上一扔,“拿迴去!莫要讓這些髒東西汙了我的眼睛!”


    魯提轄這一甩,那褡褳裏的碎銀、銅錢,頓時就滾了出來。


    邊上的李忠不由吞了吞口水。


    瞧這桌上的銀兩,約莫有幾十兩之多,他走江湖賣藝十來年,也攢不下如此身家!


    “灑家錯了,便是錯了!”


    魯提轄抓起一個酒壇子,不由分說便狂灌了起來。


    不過片刻,那一壇子酒,就被他喝得幹幹淨淨。


    魯提轄將酒壇子一摔,衝著張平安抱拳道,“今日之事的確是魯達錯了,認打認罰!”


    魯提轄是個粗魯直爽的漢子,錯就是錯了,沒有什麽好辯解的。


    張平安趕忙迴禮,“提轄哪裏有錯,卻是小可給提轄添麻煩了!”


    邊上,李忠看二人如此,心裏合計,恐怕是那魯達得罪了人,故意拉自己過來打個圓場的。


    想罷,李忠笑嗬嗬的站了起來,也端起了酒碗,“提轄和這位大官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共飲一杯,一笑免恩仇!”


    “理當如此!”


    張平安率先表了態。


    魯提轄也是磊落豪爽的漢子。


    三人便舉起大碗,痛飲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幾壇子酒水灌下去。


    張平安和魯提轄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而邊上,李忠喝著喝著卻是悲從心來。


    自己到了這渭州,才開張兩迴,都讓這魯達給攪和了,現如今半文錢也沒有掙到!


    再這樣下去,明天恐怕就要被店家趕出門外了。


    李忠心中悲苦,酒是越喝越苦,不由得麵上了就顯露了出來。


    “李兄弟,可是有什麽麻煩事?有便說出來,自有我與提轄為你做主!”


    張平安在酒桌上一直提著小心,見此便問了出來。


    李忠苦笑:“忠,江湖漂泊半生,上午片瓦遮頭,下無立錐之地,心中悲苦,到是讓大官人見笑了。”


    “我當是什麽大事?”


    張平安醉醺醺的笑道:“李兄弟若是不嫌棄!我在城外有個莊子,李兄可願來莊上當個教頭?”


    “多謝,大官人!”李忠心中狂喜。


    當年在史家莊,若非史大郎天賦異稟,隻幾個月李忠就教無可教,這才被迫離開。


    漂泊江湖半載,風餐露宿,哪有在人莊上當教頭來的快活!


    李忠得了張平安的承諾,當下就端起一個酒壇子,“忠,便借此酒,謝過大官了。”


    “你這人就是不爽利,喝酒便喝,哪來這麽多廢話!”


    魯提轄醉眼朦朧的撇了撇嘴,提過旁邊的酒壇子一口就悶了起來。


    一時間,三人賓主盡歡,直喝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三人皆是醉倒在了潘家酒樓裏。


    魯提轄抱著酒壇在桌上唿唿大睡,張平安和李忠,也好不到哪裏去。


    突然,沉醉中的張平安,猛然睜開了眼睛,手腕一翻,手中已是多出一柄剔骨尖刀。


    張平安冷冷一笑!


    哪怕他魯提轄拳頭有多硬,心思九轉,連番試探,還是敵不過我的張平安厚臉皮!


    一個天罡,還有一個地煞當添頭。


    不錯,不錯!


    也不知道,若是殺了他倆,能有多少收獲?


    頓時,張平安手中剔骨尖刀,劃做一道冰冷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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