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甘寧: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雖然曹鑠好奇,卻也沒有糾結下去。


    這個時候,很明顯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曹鑠跪坐下去。


    甘寧則站在曹鑠身後。


    劉表看向蒯良和張允。


    兩人點了點頭。


    劉表這才笑著看向曹鑠道:“侄女婿,後天成親事宜,可都處理妥當了?”


    曹鑠迴道:“都準備妥當了。”


    劉表又笑了一聲,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們說點別的事吧!”


    曹鑠暗暗唾了一口。


    來了!


    雖然嫌棄,曹鑠還是恭敬道:“不知道姨夫想要說什麽?”


    一旁的蒯良接話道:“是這樣的,揚州牧。”


    “上一次,你和陳登過來的時候,我們不是合作一起進攻江東的嘛!”


    曹鑠道:“對。”


    蒯良攤了攤手道:“那,現在的局麵你也看到了,我們荊州是出兵了,可什麽也沒有撈到。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大軍出動,不說別的,這糧食消耗,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們荊州什麽都沒得到,將士們都有所抱怨。”


    曹鑠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沒得辦法。我之前跟陳登他們商量過這事,但是他們都一致認為——”


    劉表問道:“認為什麽?”


    曹鑠道:“他們一致認為,江東不是靠我們征服的,是他們自己覺悟,歸順朝廷的!”


    “不管是我們廬江,還是荊州方麵,其實都沒有出力。”


    “我想了下,好像還的確是這樣!”


    “我剛剛拿下石城,江東就歸順了。”


    “後麵,我就沒出一兵一卒。”


    “荊州方麵,也是這樣啊!”


    “荊州攻略了哪個城池沒有?”


    “沒有啊!”


    “不管是我們廬江,還是荊州,什麽功勞都沒有,又怎麽分好處呢?”


    “我也好為難啊!”


    “要不這樣。”


    “好歹我們廬江攻略了一個石城,看在姨夫的麵子上,我們廬江就虧點!”


    “這次迴去之後,我讓我的人將攻略石城所得,全部分給荊州,如何?”


    劉表臉色直接垮了下來道:“侄女婿,你這就不厚道了!沒有我們荊州的出兵,江東那群鼠輩會歸順朝廷?”


    曹鑠道:“江東本來就是朝廷的,這歸順,也合情合理啊,姨夫!還是說,在姨夫看來,荊州的威望比朝廷還要強?”


    張允怒道:“曹鑠,你——”


    蒯良忙拽住張允的袖子。


    蒯良看向曹鑠,也有些憤怒。


    又輕敵了。


    這揚州牧,不愧是曹操的兒子。


    年紀輕輕,不隻是武力高強,這死皮賴臉本事,也不遜色於別人!


    原先還以為他是仗著賈詡和黃承彥在。


    現在看來,他能當上揚州牧,也是實力使然。


    蒯良有些羨慕。


    這揚州牧年紀比大公子大不了幾歲。


    大公子要是有他這能力,荊州的前途無限。


    可惜啊!


    蒯良看向曹鑠道:“揚州牧,話不是這麽說的。朝廷就是朝廷,不是任何勢力可以比的。”


    “江東能夠歸順,或者是有朝廷的原因,但是,我荊州的功勞也絕對不小的。”


    “要不然,江東為何之前不歸順,偏偏要等到我們荊州出兵呢?”


    曹鑠還要說,蒯良打斷道:“揚州牧,要不這樣。”


    “我們出了力氣,也不貪。”


    “你就將長沙劃給我們即可。”


    “一來,長沙並不是揚州牧的地盤,於揚州牧而言,得到或者失去,都沒有多大影響。”


    “用來抵我們荊州幫助拿下江東的功勞,我們荊州也就勉強吃點虧。”


    “二來,揚州牧趕來荊州之前,其實我們就有能力拿下長沙了。”


    “不過是看在揚州牧和我們將軍是親戚的份上,我們才停止攻城。”


    “既然如此,不如和和和氣氣的交接長沙。”


    “你說呢,揚州牧?”


    曹鑠道:“那你們攻城吧!隻要你們攻城,能夠拿下長沙,我也不多說話,讓你們拿。當然,看在姨夫的麵子上,我們也不派兵過去。怎麽樣?”


    張允怒道:“厚顏無恥!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不成?長沙早已經有你們的人入駐了!你來荊州前,長沙突然增加了一批數千人的軍隊,你以為我們不知道?”


    “不是你派的?那難道是土裏冒出來的不成?”


    “你來到襄陽之後,黃祖趕來參加你的婚禮,柴桑又調派了一支數目不低於五千的軍隊過去!”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不成?”


    “好事壞事都你做了,現在你兩手一攤,搞得好像我們占了天大便宜似的,你要不要臉?”


    曹鑠皺眉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襄陽,我有沒有對他們發號施令,你們難道不清楚?”


    “要不這樣——”


    曹鑠沉吟了片刻,看向劉表道:“等後天我成完親,我立即趕去柴桑問問周瑜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他們的確派兵了,那就是不經過我,那罪不可赦,我一定懲罰他,並且讓他從長沙撤兵,怎麽樣?”


    蒯良沒好氣道:“揚州牧這一去還能迴來?你不懲罰周瑜,不撤兵,我們能拿你怎麽樣?”


    曹鑠反問道:“那蒯公的意思,今天叫我來這裏,就是因為能拿捏我?我不給長沙,就不放人了?”


    張允冷冷道:“你說呢?”


    曹鑠看向劉表道:“姨夫,你也是這麽想的?”


    劉表陰沉著臉道:“侄女婿,後天之後,大家都是親戚。”


    “人嘛,不要把什麽路都走絕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你說是吧?”


    “長沙於你而言,根本沒什麽影響。”


    “這塊地,本來就不屬於你。”


    “但是於我荊州而言,卻生死攸關。”


    “我們曾經數度攻打長沙。”


    “現在有機會拿下,你卻要和我爭,怎麽都說不過去。”


    “你就算不管江東那事,也得作為晚輩,給我這個長輩一點臉麵不是?”


    “你可是曹操的兒子,曹操是袁紹的敵人,而我是袁紹的同盟。”


    “可即使這樣,我也沒有針對你,甚至讓你娶了我荊州豪族黃家的女兒,甚至給你安排婚禮,以賓客之禮相待。”


    “可以說,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若真的不識抬舉,一點情麵不講,我這個做長輩的,也隻能拉下臉了。”


    說完,劉表招了招手。


    頓時,正殿大廳那二十個青年男子迅速合圍。


    甘寧眼疾手快。


    在二十個青年男子合圍的刹那,一個跳躍直接跳到劉表身前,拔出腰間的彎刀,直接抵在劉表的喉嚨上,咆哮道:“誰敢上來試試!”


    整個正殿大廳瞬間死寂。


    曹鑠之外,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憤怒地看向甘寧。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甘寧竟然會出手!


    而且速度如此迅猛!


    之前他們根據曹鑠的行動推測出曹鑠的武力,判斷出他這個距離,他絕對無法像上次一樣靠近劉表。


    卻沒有去推斷甘寧!


    畢竟,甘寧是荊州的將領!


    而且,官位也不高。


    以至於霍峻和魏延的注意力全部在曹鑠身上!


    以至於甘寧出手,他們都沒有反應!


    以至於劉表被製住,他們才醒悟過來!


    張允咆哮道:“甘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放開將軍,我饒你無罪!”


    霍峻和魏延就要逼上來。


    甘寧嗬斥道:“退下!你們敢再進一步,我就弄死他!”


    說完,手中的彎刀刀刃刺入劉表的脖子。


    鮮血頓時順著刀刃流轉彎刀之上!


    霍峻和魏延臉色慘白,忙停住腳步。


    蒯良嘴皮子微微哆嗦了下,一邊走上前,一邊道:“甘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若真傷害了將軍,你覺得你和揚州牧能走出這裏?”


    “不,你們都走不出!”


    “外麵的護衛絕對將你們分屍!”


    “放下武器,大家有話好好說。”


    甘寧哈哈哈大笑了幾聲,低頭看著手裏被製住的劉表,戲謔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我甘寧不過是一小卒,若是能拉得一州之牧一起共赴黃泉,不虧。”


    又抬頭看向蒯良道:“至於揚州牧死活,和我何幹?”


    “我都拉著荊州牧死了,一死百了,身後之事,與我又有何幹?”


    “倒是你們,不怕曹操的報複,你們盡管殺死揚州牧。”


    “一個徐州屠看來是沒有震懾住你們,你們還想來個荊州屠是不是?”


    蒯良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甘寧手中的彎刀已經在劉表喉嚨口拉下一個口子!


    再深入一些,劉表可能就被殺了!


    蒯良隻能忙道:“打住,甘寧!你再亂來,將軍會沒命的!”


    甘寧視線掃過四周,眼睛裏殺氣畢露道:“讓這群小醜滾開!後天就是揚州牧大婚,荊州牧作為姨夫,自然該過去祝賀。”


    又看向曹鑠道:“你過來,‘好好攙扶住’你的姨夫!”


    曹鑠快步向前,握住劉表的手腕。


    甘寧這才鬆開劉表,對曹鑠道:“走。”


    曹鑠像是親熱地拉著劉表離開。


    甘寧則左手掏出一把匕首,一邊跟在劉表後麵,用匕首抵住劉表的後腰,一邊將彎刀插迴劍鞘。


    張允忙上前道:“站住!”


    曹鑠和甘寧根本不停。


    二十個青年男子隻能步步後退。


    蒯良見狀,臉色慘白。


    見張允要追上去,蒯良隻能叫住他。


    曹鑠帶著劉表、甘寧出了將軍府,蒯良忙拉住還要追出去的張允。


    張允急道:“我舅舅都被挾持走了!”


    蒯良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人群,嘴皮子哆嗦著道:“這要是追出去,外麵絕對要動亂!要是讓那些家族頭領知道將軍竟然被揚州牧挾持,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但將軍威嚴掃地,甚至將軍都可能被趕下去的風險。”


    “萬一這些家族頭領幹脆投了揚州牧,我荊州也完了!”


    張允眸子微微一縮,驚恐地看向蒯良。


    蒯良壓抑著內心的慌張道:“現在絕對不可以太急。將軍現在這局麵,暫時沒有危險。揚州牧若是真要傷害將軍,他也走不了。”


    “如今的局麵,就是將軍被他挾持到後天成親之後,他們離開這荊州。”


    張允急道:“萬一他們再使手段——”


    蒯良深唿吸了口氣,平靜少許,這才道:“莫慌張,將蔡瑁等人叫過來。”


    “蔡瑁再混,這個時候,也知道該怎麽做。”


    “將軍真出事了,荊州亂了,他也別想過好日子!”


    張允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蒯良看著劉表跟著曹鑠坐上馬車離開,袖子裏的雙拳捏得咯咯作響。


    再說曹鑠帶著劉表上馬車,由甘寧趕著馬車離開襄陽。


    曹鑠撕了一截衣衫,幫劉表裹住傷口的鮮血。


    看著劉表怒目而視的神情,曹鑠道:“姨夫別生氣,我也是沒得辦法。你放心,隻要我能安全離開荊州,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分毫。但是,你若不聽話,為了自保,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想想,我們還得做鄰居呢!”


    “荊州和揚州,毗鄰。”


    “我們現在鬧崩了,以後荊州的日子也不好過的。”


    劉表聲音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道:“你以為挾持我,你就能安然走出荊州?你太小看了那些家族頭領了。”


    曹鑠笑道:“你放心,暫時他們會讓我走的。”


    “現在我父親和袁紹在官渡相持。”


    “隻要一天沒有決出勝負,他們就不敢讓將軍輕易出事,也不敢魚死網破,困住我。”


    “這些牆頭草,萬一我父親勝了,他們不怕死?”


    劉表暗暗心驚。


    這小子!


    年紀輕輕,考慮到這麽多!


    好一會兒,劉表才歎了口氣道:“曹阿瞞真是好福氣。”


    曹鑠笑了笑,沒有迴答。


    馬車載著幾人來到黃家。


    劉表的突然來臨,嚇了黃承彥一跳。


    饒是賈詡,也都被震驚了。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曹鑠和甘寧敢挾持劉表到這。


    黃承彥忙召集家族之人,讓他們收拾輕便東西,後天曹鑠和黃月英一舉行完婚禮,立馬撤退。


    劉表被挾持到這。


    他們不走也得走了!


    一旦劉表被放開,他不可能還看著黃家在襄陽耀武揚威的。


    整個黃家都忙碌起來。


    過了片刻,張允帶著數百“賓客”也趕到。


    接著是蔡瑁!


    蔡瑁也帶著數百“賓客”趕到。


    然後是蒯良、蒯越兄弟。


    原本就已經熱鬧的黃家,此刻隨著劉表、蔡瑁、張允、蒯良、蒯越等兄弟的提前到來而熱鬧非凡。


    第二天,其他家族頭目聽說劉表等人提前趕到,也紛紛帶著賀禮趕了過來。


    第三天,一大早,黃家便熱鬧起來。


    經過一天的流程,曹鑠終於成功迎娶了黃月英。


    晚上,賓客喝得差不多了,黃承彥便召集所有黃家之人跟著曹鑠、賈詡等人朝著江夏方向而行。


    劉表也在隊伍當中。


    蔡瑁、張允、蒯良、蒯越等人也一直跟著。


    一直到江夏地界。


    黃祖已經帶著兩千大軍來迎接了。


    甘寧這才放了劉表。


    劉表看著黃祖將曹鑠等人護在身後,牙齒都要咬碎。


    看向黃承彥,劉表咬牙切齒道:“最後叫你一聲大姐夫。你今天既然選擇了揚州牧,我們的恩情就到此為止了!”


    黃承彥掃視了一眼劉表、蔡瑁、張允、蒯良、蒯越等人,歎了口氣。


    朝劉表鄭重地行了一禮,黃承彥道:“將軍,對不住了!”


    說完,轉身就走。


    黃祖見狀,看了一眼劉表,道:“我原本想說,他們所作所為,和我無關。我守護荊州十數載,這裏就是我的家。但是,很顯然,你也不會放心我。”


    “等我離開江夏,我自會將虎符留下來。”


    “不過,將軍也該高興一些。”


    “如今這荊州,沒了我黃家,你又少了一個掣肘。”


    “希望荊州能越發強盛吧!”


    說完,抱了抱拳,轉身離開。


    劉表看著黃祖等人的背影消失,也仰頭長長歎了口氣。


    黃家,選擇的是曹鑠而不是自己!


    雖然自己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各個家族能夠先後被滅,這樣,荊州就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


    可如今,黃家真這樣走了,心裏卻又像丟失了什麽似的,空寥寥的。


    黃祖等人一直來到港口。


    程普等人已經帶著數百艘小船在江中等待著。


    曹鑠等人上了船,紛紛鬆了口氣。


    黃祖一個人站在岸邊,看著自己曾經帶領的江夏將士們,臉上盡是哀傷。


    他一路從一介小卒做到如今的太守,早已經和這些將士融為了一體。


    如今卻要分開。


    江夏眾將士們也都不舍地看向黃祖。


    雙方相持了好一會兒,黃祖才道:“以後我就不是你們的太守了,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著。”


    說完,轉身跳上小船。


    程普見狀,示意撤迴柴桑。


    江夏眾將士們一路目送著,卻不敢上前。


    船隊迴到柴桑,黃祖沒有跟著曹鑠等人離開,而是趕往他自己的駐地。


    他在江夏的軍隊,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仍然駐紮在江夏,一部分卻在柴桑。


    而柴桑,有一半是江東的,一半是荊州的。


    駐紮在柴桑這裏的荊州將士,黃祖也要放他們迴荊州。


    至於原本屬於荊州的這一半柴桑,自然也就重新迴歸江東了。


    曹鑠讓紀靈帶著護衛跟著黃祖離開。


    而他則帶著甘寧、黃月英、黃承彥、黃家族人直接趕往吳郡,同時通知廬江、九江、會稽等地的重要官員到吳郡集合。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廬江了。


    這次從荊州逃脫,確定穩固長沙,他要從揚州再次抽調部分兵馬趕往官渡相助曹操。


    曹操若敗,那曆史就真的大變了。


    到時候袁紹聯合荊州,揚州根本也守不住。


    至於黃家。


    曹鑠之前就和黃承彥等人商量好了。


    黃家脫離荊州之後,就在吳郡立足。


    趕到吳郡,吳郡太守劉偕、孫權等人,廬江和九江那邊的張昭、張紘、司馬懿、曹真、秦朗等人,會稽的閻象、賀齊等人也都趕了過來,在城門口迎接曹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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