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曹鑠賜給賈詡的佩劍
劉表聽蒯良這麽安慰，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
握住蒯良的手，劉表道：“子柔，我不能失去你！想當初，我初來荊州，我們互相扶持，才有了今天。這些年，我對你的信任，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離我而去——”
蒯良歎息了口氣。
在劉表和蒯良訴說心事的時候，蔡府。
蔡瑁帶著黃承彥、龐德公、曹鑠、賈詡、紀靈、呂綺玲趕到這裏。
蔡瑁讓下人守住門口。
曹鑠也讓紀靈和呂綺玲帶人在四處走走。
蔡瑁一行人進入大廳。
下人端上酒水和糕點。
蔡瑁笑著看向曹鑠道：“沒想到我這外甥女婿還有這般武藝！剛才龐德公找到我的時候，我可是嚇慘了！”
“這要是你出了點事，我可怎麽向阿瞞交代？”
曹鑠笑道：“我從小就跟著史阿學習劍術，雖然很少用，但是還是有些能耐的。隻是史阿先生一直告訴我，劍乃兇器，不到不得已，不能輕易示人。所以，我平日裏也就沒有怎麽用了。”
龐德公道：“史阿？是不是虎賁將軍王越的弟子？”
曹鑠嗯了一聲。
雖然他以前看過的史書上並沒有交代史阿和王越的關係。
甚至，都沒有王越這個人。
隻有一本記載曹丕的書裏，曹丕談過王越。
但是，在這個世界裏，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史阿當初剛被曹操派來教曹鑠和曹丕練劍的時候，史阿自己說過和王越的關係。
至於史阿為什麽說這個，主要是這個時代，人們都喜歡講究出身，從而襯托自己的身份。
王越作為曾經的虎賁將軍，身份擺在那。
在史阿看來，王越這個師傅的身份，也是很值得自豪的。
龐德公感慨道：“難怪！王越可是劍道大家，二公子是他徒孫，有這武藝也正常。對了，王越現在人在哪兒？還在許都？”
曹鑠搖了搖頭道：“我從未聽史阿先生說過他，也沒有在許都聽其他人說過。”
黃承彥看向曹鑠道：“王越這人一向以漢臣自居。許都是你父親的地盤，他肯定不會過去的。或者，在哪個地方隱世吧！”
蔡瑁看向黃承彥道：“姐夫，不說這些了！那王越，也就一迂腐莽夫罷了，和我們無關。我們說說外甥女婿的事情！這次將軍雖然定下了婚期，但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想當初，他初到荊州，對我們百般聽話。”
“如今，他坐穩了那位置，就開始對我們打壓了。”
“昨天，他就讓我這兩天去學院走走，說讓我和那些學子交流交流，我還以為他是一片好心。”
“卻沒有想到，是防著我啊！”
“要不是姐夫你讓龐德公來找我，外甥女婿就算不遇害，也要受到折騰。”
“想想，他也是外甥女婿的姨夫，竟然要做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
“竟然連鎮守荊北的文聘都調過來！”
“他就沒有想過，萬一北麵出事，到時候怎麽辦！”
黃承彥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聲音小點！”
蔡瑁有些鬱悶地右手拍了下大腿。
就這時，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是蔡氏。
眾人紛紛行禮。
蔡氏擺了擺手，對蔡瑁和黃承彥道：“兄長，姐夫，妾身有事單獨和你們說，待會就迴去了。”
蔡瑁和黃承彥互相對視了一眼。
賈詡拉了下曹鑠的衣袖，看了下外麵。
曹鑠忙站起身，對黃承彥和蔡瑁道：“蔡公，黃公，那我先迴去了！今天有點累——”
黃承彥問道：“你認得路嗎？”
曹鑠道：“認得的。”
黃承彥道：“那你去吧！”
曹鑠道：“我讓紀靈他們在外麵等著，黃公你迴去的時候，讓他保護你老的安危。”
黃承彥笑道：“去吧！”
曹鑠這才帶著賈詡離開。
蔡氏看著幾人消失，忙對蔡瑁道：“兄長，夫君剛才責備你，說你不顧荊州——”
黃承彥忙道：“去裏麵！”
蔡氏哦了一聲。
蔡瑁、黃承彥和蔡氏這才一起進入裏麵的房間。
而曹鑠已經和賈詡趕到門外了。
吩咐了下紀靈帶著三十個士兵，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黃承彥，曹鑠這才帶著呂綺玲和其他士兵，跟賈詡一路迴黃承彥的住處。
賈詡看著曹鑠的背影，腦海裏浮現著曹鑠的所作所為。
一直到一行人迴到黃承彥住處，曹鑠才打斷賈詡的思緒道：“文和，你一大把年紀了，這一路折騰你了，你早些休息吧！要好好保護好身體！”
賈詡行了一禮，退了開去。
曹鑠又對呂綺玲道：“這段時間，你安排護衛和輪值守崗，然後你也去休息。小小年紀，更要休息夠。否則，身體長不開。”
呂綺玲看了下自己的身體，撇了撇嘴。
卻也沒有反駁。
曹鑠一個人迴到黃承彥給他安排的臥室，就在黃承彥隔壁臥室。
曹鑠脫掉外套，就準備也睡覺。
這一路折騰，即使是他年紀輕輕，也怪累的。
剛剛躺下，就聽到外麵響起敲門聲，然後是一女子壓低的聲音道：“你睡了嗎？”
竟然是黃月英！
曹鑠爬起來道：“沒，剛剛躺下，你有事就直接推門進來。”
黃月英推門進來，然後關上房門。
曹鑠看著她的麵紗，笑道：“大晚上的，你還戴著麵紗做什麽？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容貌！你長得非常好看，隻是世人不懂欣賞而已。”
黃月英嗯了一聲，這才摘下麵紗，站在遠處道：“婚期定下來了嗎？”
曹鑠從床上走下來，走到黃月英邊上，示意她坐下道：“婚期定下來了，下個月初八！這是你家裏，你怎麽這麽客套？”
黃月英看了一眼曹鑠，迎著曹鑠看過來的視線，紅著臉，低下頭，一邊跪坐下去，一邊捏著裙擺道：“你，你衣衫不整的，我，我雖然遲早是你妻子，但是，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
曹鑠看著黃月英一副嬌羞的模樣，暗暗感歎。
這麽漂亮的混血美女，這個世界卻欣賞不來，真是浪費。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讓自己撿了便宜！
這樣想來，也算是緣分。
看著黃月英不說話，曹鑠緩緩低下頭，在黃月英僵硬中，湊過頭去，親了下她的紅唇，柔聲道：“謝謝！這輩能夠娶你為妻，大概是上天憐憫我前世內卷得太厲害，所以補償我。”
黃月英滿腦子都成了漿糊。
自從曹鑠上次匆匆離去，到現在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曹鑠都沒有跟她聯係。
雖然她也知道曹鑠正在戰場，忙於戰鬥，哪有心情想其他的？
但是，作為女人，她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委屈，還有憤懣。
可如今，她卻發現一切煙消雲散了。
她感覺生活突然像是蜂蜜一樣甜蜜。
隻是，這甜蜜來得太突然，她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曹鑠也沒有打擾她，隻是靜靜地欣賞著黃月英的漂亮。
突然，外麵響起腳步聲。
黃月英驟然驚醒，有些驚慌失措道：“父親迴來了？要是讓父親知道我在你房間——！”
曹鑠按住她的肩膀道：“不是你父親，你父親正在和蔡公、夫人她們商量事情。這應該是賈詡，他可能找我有點事。你別怕，他嘴巴嚴的很，不會說什麽。”
黃月英鬆了口氣，卻依舊不放心。
一雙美眸快速掃了一眼四周，黃月英忙脫下鞋子，提在手裏，一邊躡手躡腳朝著衣櫥走去，一邊低聲道：“我先躲躲。”
說完，鑽進衣櫥，躲在衣服後麵，才關上衣櫥門。
曹鑠啞然失笑。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有些莫名的可愛。
明明是個漂亮的混血禦姐容貌。
外麵響起一男聲道：“二公子，睡了沒有？”
果然是賈詡。
曹鑠忙道：“沒，文和，你直接推門進來。”
賈詡推開門，走進來，關上，走到曹鑠邊上，嗅了嗅鼻子，視線落在衣櫥處。
曹鑠：“......”
這賈詡！
這鼻子！
賈詡目光從衣櫥收了迴來，朝曹鑠行了一禮，這才跪坐到黃月英剛剛跪坐的位置的對麵，對曹鑠道：“二公子，我剛才想到，有些事情，必須提前提醒你。或者到了明天，就不方便說。”
曹鑠見賈詡注意到衣櫥，卻又沒事人一樣，暗暗感歎。
這賈詡，果然是人精！
這種人精又有能力的手下，哪個人不喜歡呢？
也難怪他能在各種諸侯中都混得風生水起！
曹鑠親自倒了杯茶。
賈詡就要起身道：“二公子，不可！”
曹鑠示意他坐下，將茶水端過來，遞給他道：“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什麽性格，你應該摸清楚了，就別跟我來那些虛與委蛇的。”
“你把我當你的主公，也當你的子孫輩。”
“該出主意出主意，該享受也享受。”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了，你各種小心機，我都懂的。”
“但是，你的才華，我也懂。”
“而且，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小心機和才華。”
“你跟著我，絕對不吃虧。”
“隻要你好好出主意，哪怕你給我個巴掌，我都不會對你做什麽。”
“還有，你在我手底下，也不用擔心說錯話，或者我哪天心情不好，突然就會對你動手怎麽樣的。”
“隻要你不反叛我，不出賣我，我都能容忍。”
賈詡看著手裏的茶水道：“二公子這番話的確挺驚人。但是，人是會變的。”
“孔子有雲，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在我看來，人就像是他說的流水。”
“不同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變，拿的主意就會變。”
“再信誓旦旦的諾言，都可能食言的時候。”
“再受寵，立下再多功勳的人，都可能成為君主的眼中釘。”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強如衛青大將軍，最後也被夷族。”
“賢惠如皇後衛子夫，也最終落得個自縊身亡的下場。”
曹鑠看著賈詡，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
看來，自己的品行還是讓他有好感的。
這番話都說出來了。
基本上是說出了他的顧慮了。
這要是沒有絕對的希冀，他不會這麽說的。
曹鑠一臉認真道：“可能你會覺得我說大話。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你知道的那些曆史名人都不同。”
“我絕對不會讓衛青和衛子夫的事情發生在我頭上。”
“我知道你也不信諾言。”
“我隻能說，你慢慢看著我做給你看。”
沉吟了片麵，曹鑠突然站起身，去放著佩劍的武器架上取下佩劍，然後拿出一張紙，快速寫下:賈公持劍，可以暴揍曹鑠。
說完，咬破手指頭，用鮮血按了個手指印。
賈詡還跪坐在原地。
他有些好奇曹鑠做什麽。
曹鑠吹幹紙張上的血跡，這才將紙張卷起來，貼在配件上，遞給賈詡道：“這把佩劍，以後就是你的了。你要是哪天覺得我錯了，你就可以拿著這把佩劍打我！這裏有我的親手筆跡，就代表著我自己的意思，是我讓你這麽做的。你做得再過，我都不能責罰你。”
賈詡眸子微微縮著，緩緩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曹鑠，看著他手裏的佩劍，看著佩劍上貼著的字跡，還有血色手指印。
他剛才就是做這個？
賈詡聲音有些顫抖道：“這個，不可——”
曹鑠將佩劍塞到賈詡手裏道：“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將來有一天，我不得勢，甚至要被人殺，你可以提前逃走，我絕對不怪你。”
“我知道你早年的經曆，所以我能理解你如今格外小心的原因。”
賈詡握著佩劍，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終究，他抬起頭，看向曹鑠，臉上盡是堅決。
下一刻，賈詡跪了下去，道：“明公在上，我賈詡必當——”
曹鑠忙握住賈詡的胳膊，製止他跪下去，打斷他的話，笑道：“你不信諾言，我也不信！而且，真到那個地步，與其讓你跟著我赴死，不如你逃走，好好過以後的日子。多一個過得好，我也算是賺了。”
賈詡眼眶泛紅，對曹鑠道：“明公，我們說事吧！”
黃月英站在衣櫥裏，聽著曹鑠說這些話。
她的臉上盡是震驚。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配得上自己的喜歡！
劉表聽蒯良這麽安慰，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
握住蒯良的手，劉表道：“子柔，我不能失去你！想當初，我初來荊州，我們互相扶持，才有了今天。這些年，我對你的信任，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離我而去——”
蒯良歎息了口氣。
在劉表和蒯良訴說心事的時候，蔡府。
蔡瑁帶著黃承彥、龐德公、曹鑠、賈詡、紀靈、呂綺玲趕到這裏。
蔡瑁讓下人守住門口。
曹鑠也讓紀靈和呂綺玲帶人在四處走走。
蔡瑁一行人進入大廳。
下人端上酒水和糕點。
蔡瑁笑著看向曹鑠道：“沒想到我這外甥女婿還有這般武藝！剛才龐德公找到我的時候，我可是嚇慘了！”
“這要是你出了點事，我可怎麽向阿瞞交代？”
曹鑠笑道：“我從小就跟著史阿學習劍術，雖然很少用，但是還是有些能耐的。隻是史阿先生一直告訴我，劍乃兇器，不到不得已，不能輕易示人。所以，我平日裏也就沒有怎麽用了。”
龐德公道：“史阿？是不是虎賁將軍王越的弟子？”
曹鑠嗯了一聲。
雖然他以前看過的史書上並沒有交代史阿和王越的關係。
甚至，都沒有王越這個人。
隻有一本記載曹丕的書裏，曹丕談過王越。
但是，在這個世界裏，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史阿當初剛被曹操派來教曹鑠和曹丕練劍的時候，史阿自己說過和王越的關係。
至於史阿為什麽說這個，主要是這個時代，人們都喜歡講究出身，從而襯托自己的身份。
王越作為曾經的虎賁將軍，身份擺在那。
在史阿看來，王越這個師傅的身份，也是很值得自豪的。
龐德公感慨道：“難怪！王越可是劍道大家，二公子是他徒孫，有這武藝也正常。對了，王越現在人在哪兒？還在許都？”
曹鑠搖了搖頭道：“我從未聽史阿先生說過他，也沒有在許都聽其他人說過。”
黃承彥看向曹鑠道：“王越這人一向以漢臣自居。許都是你父親的地盤，他肯定不會過去的。或者，在哪個地方隱世吧！”
蔡瑁看向黃承彥道：“姐夫，不說這些了！那王越，也就一迂腐莽夫罷了，和我們無關。我們說說外甥女婿的事情！這次將軍雖然定下了婚期，但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想當初，他初到荊州，對我們百般聽話。”
“如今，他坐穩了那位置，就開始對我們打壓了。”
“昨天，他就讓我這兩天去學院走走，說讓我和那些學子交流交流，我還以為他是一片好心。”
“卻沒有想到，是防著我啊！”
“要不是姐夫你讓龐德公來找我，外甥女婿就算不遇害，也要受到折騰。”
“想想，他也是外甥女婿的姨夫，竟然要做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
“竟然連鎮守荊北的文聘都調過來！”
“他就沒有想過，萬一北麵出事，到時候怎麽辦！”
黃承彥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聲音小點！”
蔡瑁有些鬱悶地右手拍了下大腿。
就這時，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是蔡氏。
眾人紛紛行禮。
蔡氏擺了擺手，對蔡瑁和黃承彥道：“兄長，姐夫，妾身有事單獨和你們說，待會就迴去了。”
蔡瑁和黃承彥互相對視了一眼。
賈詡拉了下曹鑠的衣袖，看了下外麵。
曹鑠忙站起身，對黃承彥和蔡瑁道：“蔡公，黃公，那我先迴去了！今天有點累——”
黃承彥問道：“你認得路嗎？”
曹鑠道：“認得的。”
黃承彥道：“那你去吧！”
曹鑠道：“我讓紀靈他們在外麵等著，黃公你迴去的時候，讓他保護你老的安危。”
黃承彥笑道：“去吧！”
曹鑠這才帶著賈詡離開。
蔡氏看著幾人消失，忙對蔡瑁道：“兄長，夫君剛才責備你，說你不顧荊州——”
黃承彥忙道：“去裏麵！”
蔡氏哦了一聲。
蔡瑁、黃承彥和蔡氏這才一起進入裏麵的房間。
而曹鑠已經和賈詡趕到門外了。
吩咐了下紀靈帶著三十個士兵，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黃承彥，曹鑠這才帶著呂綺玲和其他士兵，跟賈詡一路迴黃承彥的住處。
賈詡看著曹鑠的背影，腦海裏浮現著曹鑠的所作所為。
一直到一行人迴到黃承彥住處，曹鑠才打斷賈詡的思緒道：“文和，你一大把年紀了，這一路折騰你了，你早些休息吧！要好好保護好身體！”
賈詡行了一禮，退了開去。
曹鑠又對呂綺玲道：“這段時間，你安排護衛和輪值守崗，然後你也去休息。小小年紀，更要休息夠。否則，身體長不開。”
呂綺玲看了下自己的身體，撇了撇嘴。
卻也沒有反駁。
曹鑠一個人迴到黃承彥給他安排的臥室，就在黃承彥隔壁臥室。
曹鑠脫掉外套，就準備也睡覺。
這一路折騰，即使是他年紀輕輕，也怪累的。
剛剛躺下，就聽到外麵響起敲門聲，然後是一女子壓低的聲音道：“你睡了嗎？”
竟然是黃月英！
曹鑠爬起來道：“沒，剛剛躺下，你有事就直接推門進來。”
黃月英推門進來，然後關上房門。
曹鑠看著她的麵紗，笑道：“大晚上的，你還戴著麵紗做什麽？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容貌！你長得非常好看，隻是世人不懂欣賞而已。”
黃月英嗯了一聲，這才摘下麵紗，站在遠處道：“婚期定下來了嗎？”
曹鑠從床上走下來，走到黃月英邊上，示意她坐下道：“婚期定下來了，下個月初八！這是你家裏，你怎麽這麽客套？”
黃月英看了一眼曹鑠，迎著曹鑠看過來的視線，紅著臉，低下頭，一邊跪坐下去，一邊捏著裙擺道：“你，你衣衫不整的，我，我雖然遲早是你妻子，但是，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
曹鑠看著黃月英一副嬌羞的模樣，暗暗感歎。
這麽漂亮的混血美女，這個世界卻欣賞不來，真是浪費。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讓自己撿了便宜！
這樣想來，也算是緣分。
看著黃月英不說話，曹鑠緩緩低下頭，在黃月英僵硬中，湊過頭去，親了下她的紅唇，柔聲道：“謝謝！這輩能夠娶你為妻，大概是上天憐憫我前世內卷得太厲害，所以補償我。”
黃月英滿腦子都成了漿糊。
自從曹鑠上次匆匆離去，到現在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曹鑠都沒有跟她聯係。
雖然她也知道曹鑠正在戰場，忙於戰鬥，哪有心情想其他的？
但是，作為女人，她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委屈，還有憤懣。
可如今，她卻發現一切煙消雲散了。
她感覺生活突然像是蜂蜜一樣甜蜜。
隻是，這甜蜜來得太突然，她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曹鑠也沒有打擾她，隻是靜靜地欣賞著黃月英的漂亮。
突然，外麵響起腳步聲。
黃月英驟然驚醒，有些驚慌失措道：“父親迴來了？要是讓父親知道我在你房間——！”
曹鑠按住她的肩膀道：“不是你父親，你父親正在和蔡公、夫人她們商量事情。這應該是賈詡，他可能找我有點事。你別怕，他嘴巴嚴的很，不會說什麽。”
黃月英鬆了口氣，卻依舊不放心。
一雙美眸快速掃了一眼四周，黃月英忙脫下鞋子，提在手裏，一邊躡手躡腳朝著衣櫥走去，一邊低聲道：“我先躲躲。”
說完，鑽進衣櫥，躲在衣服後麵，才關上衣櫥門。
曹鑠啞然失笑。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有些莫名的可愛。
明明是個漂亮的混血禦姐容貌。
外麵響起一男聲道：“二公子，睡了沒有？”
果然是賈詡。
曹鑠忙道：“沒，文和，你直接推門進來。”
賈詡推開門，走進來，關上，走到曹鑠邊上，嗅了嗅鼻子，視線落在衣櫥處。
曹鑠：“......”
這賈詡！
這鼻子！
賈詡目光從衣櫥收了迴來，朝曹鑠行了一禮，這才跪坐到黃月英剛剛跪坐的位置的對麵，對曹鑠道：“二公子，我剛才想到，有些事情，必須提前提醒你。或者到了明天，就不方便說。”
曹鑠見賈詡注意到衣櫥，卻又沒事人一樣，暗暗感歎。
這賈詡，果然是人精！
這種人精又有能力的手下，哪個人不喜歡呢？
也難怪他能在各種諸侯中都混得風生水起！
曹鑠親自倒了杯茶。
賈詡就要起身道：“二公子，不可！”
曹鑠示意他坐下，將茶水端過來，遞給他道：“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什麽性格，你應該摸清楚了，就別跟我來那些虛與委蛇的。”
“你把我當你的主公，也當你的子孫輩。”
“該出主意出主意，該享受也享受。”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了，你各種小心機，我都懂的。”
“但是，你的才華，我也懂。”
“而且，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小心機和才華。”
“你跟著我，絕對不吃虧。”
“隻要你好好出主意，哪怕你給我個巴掌，我都不會對你做什麽。”
“還有，你在我手底下，也不用擔心說錯話，或者我哪天心情不好，突然就會對你動手怎麽樣的。”
“隻要你不反叛我，不出賣我，我都能容忍。”
賈詡看著手裏的茶水道：“二公子這番話的確挺驚人。但是，人是會變的。”
“孔子有雲，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在我看來，人就像是他說的流水。”
“不同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變，拿的主意就會變。”
“再信誓旦旦的諾言，都可能食言的時候。”
“再受寵，立下再多功勳的人，都可能成為君主的眼中釘。”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強如衛青大將軍，最後也被夷族。”
“賢惠如皇後衛子夫，也最終落得個自縊身亡的下場。”
曹鑠看著賈詡，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
看來，自己的品行還是讓他有好感的。
這番話都說出來了。
基本上是說出了他的顧慮了。
這要是沒有絕對的希冀，他不會這麽說的。
曹鑠一臉認真道：“可能你會覺得我說大話。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你知道的那些曆史名人都不同。”
“我絕對不會讓衛青和衛子夫的事情發生在我頭上。”
“我知道你也不信諾言。”
“我隻能說，你慢慢看著我做給你看。”
沉吟了片麵，曹鑠突然站起身，去放著佩劍的武器架上取下佩劍，然後拿出一張紙，快速寫下:賈公持劍，可以暴揍曹鑠。
說完，咬破手指頭，用鮮血按了個手指印。
賈詡還跪坐在原地。
他有些好奇曹鑠做什麽。
曹鑠吹幹紙張上的血跡，這才將紙張卷起來，貼在配件上，遞給賈詡道：“這把佩劍，以後就是你的了。你要是哪天覺得我錯了，你就可以拿著這把佩劍打我！這裏有我的親手筆跡，就代表著我自己的意思，是我讓你這麽做的。你做得再過，我都不能責罰你。”
賈詡眸子微微縮著，緩緩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曹鑠，看著他手裏的佩劍，看著佩劍上貼著的字跡，還有血色手指印。
他剛才就是做這個？
賈詡聲音有些顫抖道：“這個，不可——”
曹鑠將佩劍塞到賈詡手裏道：“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將來有一天，我不得勢，甚至要被人殺，你可以提前逃走，我絕對不怪你。”
“我知道你早年的經曆，所以我能理解你如今格外小心的原因。”
賈詡握著佩劍，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終究，他抬起頭，看向曹鑠，臉上盡是堅決。
下一刻，賈詡跪了下去，道：“明公在上，我賈詡必當——”
曹鑠忙握住賈詡的胳膊，製止他跪下去，打斷他的話，笑道：“你不信諾言，我也不信！而且，真到那個地步，與其讓你跟著我赴死，不如你逃走，好好過以後的日子。多一個過得好，我也算是賺了。”
賈詡眼眶泛紅，對曹鑠道：“明公，我們說事吧！”
黃月英站在衣櫥裏，聽著曹鑠說這些話。
她的臉上盡是震驚。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配得上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