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知道要迴來了!」淩如霜譴責的眼神瞄向二兒子。


    齊國梁聽到妻子責備兒子,也沒有說話,隻是端起茶杯,靜靜喝茶。


    「你臨時找,我趕迴來已經要偷笑了。」要知道,他今天沒排課,原本都待在純麗身旁,享受她的溫柔。


    再怎麽說,他費盡心力收服一個女人,不管她愛不愛他,真心或假意跟他,現在能局限在他的懷中,哪裏都去不了,也是種成就感。


    在還沒遇到純麗之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碰到愛情,會變成這副德行。


    或者該說,她激發他的潛能,讓他知道原來自己也有瞞天過海的本事,隻為了取得他想要的女人。


    「那是怎樣?所以現在看到你,該替你鼓掌了?」沒想到二兒子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淩卯霜的眉頭皺起來了。


    齊子非隨意聳肩,沒有迴答。


    「你……」瞪著散漫隨興的齊子非,淩如霜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胸脯隨唿吸劇烈起伏震動。


    等到母子倆的對話告一段落,齊國梁才開口,「這個禮拜日,你別走,你杜伯父、杜伯母來台灣玩,說要謝謝你暑假帶詩詩到處玩,你留在家裏,陪陪他們吃頓飯。」


    「哪有空陪她?我暑假是跟自己的朋友玩,詩詩說的是客氣話,不用當真。」輕易吐槽,齊子非的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


    「那也沒關係,這表示對你有好感,才會跟她爸媽說這些。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你給詩詩一點麵子,她的爸媽來,你當地主,陪他們吃頓飯,四處走走,才是做人的道理。」齊國梁不至可否,對於二兒子的俊男魅力早有耳聞,也不懷疑老友的女兒追著自己的兒子跑。


    齊子非順手拿起擺在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沒有答應。


    淩如霜看二兒子沒立即點頭,已經有點不開心,「杜家是我們集團在百貨賣場的重要投資人,你白吃家裏那麽多年閑飯,這次幫爸爸媽媽應酬客人,應該不難吧?」


    聽到母親的話,他的眉峰再度挑起,「生了,原本就要養大,不然想丟進垃圾桶?也可以啦!你可以不要養,隻不過你會以殺人罪被抓進警察局。」


    齊子非的迴複讓現場的氣氛迅速凍結。


    「再說,大哥也跟詩詩一起長大,他進公司上班也有兩年了,由他陪杜伯伯,不更恰當?」把茶杯放下,齊子非長腿一跨,把接待遠道客人的差事踢到兄長身上,口氣更漫不經心了。


    「你哥?他那幾天要到新竹的廠區會議,哪有這個閑空啊?」沒想到陪客這麽難請,齊國梁的表情也拉下來了。


    「就是,詩詩人長得可愛,嘴巴甜,家境又好,她喜歡你才好,再過兩年幫你們訂婚,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淩如霜忍不住了,開始叨叨絮絮,撥起放在心裏的小算盤。


    「開什麽玩笑!我也才大四而已,幹嘛跟杜詩詩訂婚?」既然他媽說得這麽明白,齊子非不裝傻了,直接反問。


    知道兒子不高興,淩如霜趕忙解釋,「也不是馬上就要決定訂婚什麽的,隻是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也沒什麽嘛!」


    聽說現在流行晚婚、不婚,但有適當的對象,又何必跟流行?


    「我倒聽說那丫頭喜歡你,澳洲那邊的學校都辦休學了,跑迴來,就是想跟你多些相處的空間。你要是哪裏不中意,就早點說,省得人家為你耗那麽多心思。」齊國梁警告兒子別辜負人家一片心思。


    「找從沒說過喜歡她,也沒想過跟她訂婚,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齊子非的臉色更難看,直接起身,想離開。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白純麗那種的嗎?我跟你說,她跟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淩如霜叫住兒子,攻擊他曆年以來,單一的緋聞事件。


    她絕對不會接受兒子將鍾點女傭的女兒娶進門!


    「你們平常對我們兄弟漠不關心,生下來,就交給保母帶、女傭養,也沒抱過我們,等我們兄弟大了,倒知道哪時該用,哪時該罵,長輩的架子端得很徹底啊!」站在門口,齊子非側著身,冷冷看著平日各自為政的雙親,就好像看到陌生人一樣。


    「齊子非!」沒想到妻子在言語上的情緒性攻擊,會招來這種話,齊國梁沉著臉,大聲斥喝二兒子。


    「我不是你們鞏固事業的工具!從來不是!」齊子非憤怒異常,渾身敵發著冷漠的氣息,轉身就走。


    「齊子非……」淩如霜尖聲叫喚,想把二兒子留住,但已成年的他根本不聽他們的叫喚,邁開大步,迅速遠離風暴中心。


    砰的一聲,是玻璃被砸碎的聲音。


    被喝令待在房間的純麗,聽到客廳裏不停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纖細的肩膀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從齊子非迴來之後,他就憤怒異常,命令想幫他拿外套的小女人迴房,他便開始瘋狂地砸東西,居住寓所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如同他體內高漲的怒火,無法平息。


    直到過了半個小時後,房屋才慢慢恢複平靜,沒有任何聲音。


    坐在床鋪的純麗終於按捺不住,悄悄起身,拉長耳朵,但很奇怪的,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連男人開車離去的引擎聲也不曾出現。


    那,他是走了沒?


    還是,他還在家裏?


    純麗慢慢推開門,悄悄走出門,想知道齊子非到底怎麽了?人在哪裏……


    她走進客廳,隻看到他坐在紊亂的沙發中,整個人陷入莫名的頹喪,兩隻手捂住臉,看不到他的表情。


    純麗站在角落,看了好一會兒,廳內那個憤怒而憂鬱的人,像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蜷縮在沙發的角落,動也不動。


    她緩緩地、悄悄地、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輕環抱他的肩膀,似乎想撫平他的憂傷。


    陷入深度憂鬱的男人,身體震動了一下,卻沒推開她,隻是讓她抱著。


    這個動作,持續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暗了,憂鬱的男人跟安慰的女人都沒移動姿勢,在沉寂的空間裏,成為一座靜默的雕像。


    豪華冰涼的內廳,淩如霜坐在義大利頂級牛小皮沙發上,邊吃糕點,邊喝阿薩姆紅茶,這是她的下午茶時間。


    「夫人,二少爺沒有接手機。」沈特助走到老板娘身旁,低聲報告。


    「真是個混帳東西!」放下皇家骨瓷茶杯,她突然感覺紅茶的滋味沒那麽好了。


    「還要再打電話到學校找找看嗎?」沈特助低聲建議。


    淩如霜擺擺手,閉上眼,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不用了,既然跟銀行發出止付令,他還是有本事不接電話,那就表示他現在好得很,根本沒有被威脅的威覺。」


    她還算了解自己的兒子。


    隻是她沒搞懂,這個花錢大少爺怎會被斷了銀根,依舊沒消沒息?到底哪個朋友在接濟他?


    如果讓她知道,她一定會給幫他的臭小子好看!


    「夫人,有位徐先生來找您。」管家迴報。


    「喔!他終於來了!請他進來。」淩如霜露出一絲微笑,聲音趨於和緩。


    拿著一袋牛皮紙袋進屋的征信社職員,輕輕跟室內的兩個人點頭,「您是齊夫人?」


    「對。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講?」淩如霜沒跟他打招唿,直接進入正題。


    「是的,我們的征信報告已經出來了。」徐徽文必恭必敬地把牛皮紙袋交給淩如霜。


    淩如霜抽出內袋裏的資料跟相片,越翻,臉色越難看。


    而站在她身旁的沈特助,瞥見精采的相片,則兩片唇緊閉,一句話也不吭。


    「你說他在北投有棟房子?瑞士銀行有戶頭?有專員服務?」淩如霜的腦袋已經空白一片了。


    「對,您的兒子是理財高手,不少銀行的理財部門專員可能都沒他厲害。」就他們跟銀行專員閑聊得到的資料來說,的確是這樣。


    「他哪有財可以理?」淩如霜傻眼了。


    他們的兒子們不都是用他們夫妻的副卡嗎?他們成年後,就讓公司有往來的銀行發張金卡,每個月的消費都會送進會計部,由部門主管結總,每個月月初報告一次。


    齊子非還在念大四,所以每個月在銀行最高則十萬塊,再多的話,就要公司的會計拿支票了。


    她一直以為齊子非的財物狀況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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