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一筆做事的錢到手


    “傳言說你對宮裏的內官沒有多少好感,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說說吧,鄭和他又是哪裏惹得你安侯了?”


    看著鄭和故作委屈的模樣,顧言撞天屈道:“陛下啊,您這是聽誰瞎說的啊,是不是王彥,是不是他在編排我?


    陛下,你要明辨啊,這是誹謗,赤裸裸地誹謗。”


    “哼!”大帝冷哼一聲:“無風不起浪,一個楊小樂,一個曹山山,這兩人見到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關人家狗兒何事?”


    “我是看鄭公公身體強健,才想著讓他照顧銀錢最合適,絕對沒你說的那樣。”


    大帝笑了笑,看著顧言道:“這次朝廷不出錢,其實詳細的安排是明年年初的勞役,早做晚做都一樣。


    對了,百姓的錢你也不能收,本身就窮,家裏多留一個子兒,也能多口吃的。”


    顧言點頭道:“當然,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其實我更想的是他們出力賺錢就行。所以我準備隻收王公大臣,豪門大戶的錢,寺廟道門的錢。


    可陛下的,如果百姓也想出一份力,也想盡一份心思,想盡一份孝心,這盛情難卻我該如何是好啊?


    要是人家說什麽我故意不長眼,是個勢利眼,這個等大事還把人分出個高低貴賤,我就萬死難辭其咎。”


    大帝歎了口氣:“別把話說的太滿了,到時候再說,滾吧!每次跟你說話我都覺得頭疼!”


    顧言搓搓手,賤兮兮道:“陛下,我是臣子,能不能不要說滾這個字,容易影響我的心理健康,對了,到底派不派鄭公公去呀。”


    “滾,我自有安排。”


    顧言出宮了,誰知道在宮門前看到長篇,顧言晃了晃手腕走上前:“長篇大人,好久不見啊!”


    長篇臉色瞬間就垮了,那樣子就跟踩到一坨臭狗屎一樣。


    “宮衛長篇見過安侯。”


    “啥表情啊,來,打一架?”


    長篇臉黑得像個鍋底一樣:“安侯這是在宮內,您行行好,我才脫完一層皮,在要是出了些差池,不光我的腦袋保不住了,家裏大大小小的腦袋也沒了。


    小的不像您聖心眷顧,你就饒了小的吧!”


    顧言訕訕地笑了笑:“行,改天。”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向生活低了頭,顧言總覺得心裏不是個滋味,算了,算了。


    從宮衛接過馬,也沒騎,牽著就去逛街去了,洞神宮那裏得去看看了,衝虛道人都遞了三次帖了,再不去人家就該罵侯府盛氣淩人了。


    這一路走得艱難,開始的時候是顧言一個人,走著走著身後的馬就多了,到了清通門,跟在身後的馬匹已經快接近一百人,顧言可是打聽了,一馬的價格不菲,這能騎上馬的非富即貴。


    看樣子,跟在自己身後的年輕麵孔,顧言琢磨著這些人不會全是二代吧。


    “公子可是安侯?”一少年騎在馬上拱手問道。


    看著熟悉的打扮,顧言心裏莫名地親切,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他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歡唿聲.


    先前問話少年得意洋洋道:“我就說吧,除了安侯,還能有誰,我跟你們說,我早早地就看到他進宮了,我可是在社稷壇那邊等著呢……”


    逛街的人本來就逛個街,聽眾人說安侯在這裏,全部都朝著這裏湧來,趁著人不多,顧言趕緊上馬,奪路而逃。


    今兒要是堵在這裏那就完蛋了,自己還有正事要做,麽心情和這些處於青春期精力過剩的半大孩子先撤,即使這個感覺讓顧言有些沾沾自喜,可正事要緊啊。


    洞神宮位置很好,身在鬧市中,就在貢院和府學的對麵。


    顧言到了門口,就有一個瘸腿的小道童笑著走了過來,熟練地牽著馬,準備把馬帶到專門停馬的馬廄裏。


    太熱情了,熱情得有些不像話。


    “你認識我?”


    小道童指了指自己嘴巴,伸出隻有半截的舌頭,啊啊啊的說著,隱約聽到客人兩字,顧言還看到這個小道童右手隻有三個指頭,食指和中指不見了。


    顧言歎了口氣,苦命人太多了。


    唉。


    “哈哈,我說怎麽有一道紫氣自東而來,原來是安侯到來,小道衝虛有禮了!”一聲大笑之後,一個老道就衝出了大門,白須飄飄,如果不是這土到極點的話,任誰見了都會誇讚一句仙風道骨。


    “快請,快請,小道已經等候多日了,可算見到了安侯。”


    洞神宮占地很大,圍牆也很高,裏麵種的樹也極有年代感,古樹參天高聳如雲,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這裏確實安靜,細細感受一番,原來是沒有寺廟那咚咚咚的木魚敲擊聲。


    衝虛道長沒有去打擾顧言的雅興,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候著,他看得出來,安侯目前對道門並沒有表現出不喜。


    這幾日洞神宮香火相比以前好了很多,許多大門大戶的貴人也都願意來這裏測八字姻緣,這是以前沒有的情況。


    衝虛道長為此思慮了很久,每天結束後他就會把所有人集中起來,不斷地囑咐要吸取佛門的教訓。


    “後麵的景致會更幽靜一些,要不要小道領著安侯去看看?”


    顧言笑了笑:“夠了,過幾日再來看也遲,今兒來還是特意來感謝您給我測的八字,不然這事兒就鬧得不愉快了。”


    說到這,衝虛每次想起也是後怕不已,如果是自己也貪財,也寫了那個字,那後果是不是也跟天界寺一樣,聞言擺擺手,謙虛道:“您和茹家娘子本身就是天作之合,我這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顧言笑了笑,不知道是本身先入為主的觀念在作祟,還是真的對沒有頭發的大光頭喜歡不起來,他覺得道門這裏的一切看著都很舒適,從入門到現在,安安靜靜,如世外桃源,不世俗,不諂媚,也不悲天憫人。


    “其實,我很好奇,如果生肖不合,天幹地支不合的兩個人你們是怎麽做的?你也別誤會,我就是好奇地問問。”


    衝虛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凳,兩人一一落座。


    衝虛歎了口氣,組織了下語言,講道:“測八字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們也是學著去做。


    說白了也是想留下些信徒,留下些香火,畢竟這麽大的一個攤子,這麽多張吃飯的嘴,裏裏外外都是需要錢的。


    遇到八字不合的,我們一般會派道童親自去說,因為人少,這麽做雖然累,但也希望如此能多留下些香火情。


    雖然我不能保證道門有沒有拿錢辦事的,但我能保證洞神宮一直在拚著良心做事。


    好叫安侯知道,洞神宮滿打滿算加上我如今也才三十二名弟子,其中還有一半人出去了還沒迴來,別看人也不少,但多是最近來的人多了,特意請來的俗家弟子和道童來幫忙。”


    衝虛這話說得很直,卻很真誠,沒有掩飾他們也需要信徒也需要錢,但也沒有一口否決自己等人有沒有害群之馬。


    顧言點了點頭:“聽花開說過你們,他說要不是有你們給的那一碗粥,說不定他就餓死了,他可是一直記在心裏,不隻給我講過一次。


    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剩下的一半人都去幹嘛了?”


    衝虛無奈地歎了口氣,幽怨道:“參訪名師,尋訪大道。”


    顧言啞然,媽耶,你這跟佛門學學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人家佛門發展得好,弟子多也是必然。


    “最近你一直給府上替帖,所謂何事?”


    衝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一記名弟子,雖有靈氣,心卻不在道上,但學識和見識卻是學的極好,聽說府上在招管家,所以就想請侯爺關注一下,僅此而已?”


    “道長是山西人士?”


    衝虛點點頭:“未修道之前是。”


    “你要說的那個人叫做王禾?”


    “莫非安侯已經見過了?”


    顧言點了點頭:“應該已經入府了!”


    “無量天尊,他也算心願了。”


    顧言笑了笑,唉,果然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利益染缸裏麵,每個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王禾入府最大的目的還是為了晉中的煤炭,他能和洞神宮有關係,能讓洞神宮遞帖子,而且三次,那就說明他們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且關係非同一般。


    這樣就很好,這樣的話辦事拿利益說話,那就看誰的飯碗大,看誰吃得多了。


    “最近有個好生意不知道道長有沒有興趣?”


    “哦?”衝虛眼睛一亮:“不知道這生意對我道門可有裨益?”


    “陛下準備修金川門那道城牆,佛門給了錢,給了不少,說是要贖罪。


    他們不求別的,就求陛下希望陛下能在建好之後立一個功德碑,上麵寫他們的名字就好,別的什麽都不要。


    你說巧不巧,這個事兒剛好我來負責,我想著雨露均沾,道長有沒有興趣投一筆?”


    “這就是安侯說的生意?”


    顧言睜大眼睛點了點頭:“是啊,爭奪信徒香火難道不是生意嘛?”


    衝虛道長沉默了許久,看著顧言歎了口氣:“看來如傳言所說,安侯果然是隻相信人定勝天的人,他們給了多少?”


    “我隻信我的父母,我的老祖宗,我的先輩。”


    顧言看著像是換了個人的道長,想都沒想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萬貫。”


    “那我道門出一百萬貫零一!”


    顧言捂著嘴巴笑了笑:“道長可要量力而行哦。”


    衝虛道長站起身:“在這裏,我懇請安侯為了道門的日後,看著道門堅守本心的情義上,還請安侯對此事守口如瓶。”


    顧言笑了笑:“我是安侯。”


    衝虛歎了口氣:“安侯開個價吧!多少錢?”


    顧言擺擺手:“我不怎麽喜歡錢,我常說夠用就行,而且說句自大的話,賺錢小道爾?”


    “安侯到底要說些什麽?”


    顧言咧嘴一笑:“你身背的那把劍挺好,我覺得有緣。”


    衝虛道長聞言把拳頭捏得咯吱響,顧言興奮地站起身有些躍躍欲試,心中興奮道:來吧,動手吧,我絕對不還手,來吧,別猶豫。


    可能想到顧言是個軍侯,衝虛麵容有些灰敗:“安侯行行好,這是我吃飯的家夥,已經傳了三十多代,斷不能在我這裏出了問題。


    我常聞茹家小女多才學,本觀中《喪亂貼》落灰多年,勞請安侯辛苦,幫我這把老骨頭走一趟,把這個送給茹家小女,讓才學更上一樓可好?”


    顧言笑了笑:“尊老愛幼,我最喜歡。”


    衝虛看著離開的顧言,先前牽馬的小道童也站到他身邊:“師父聊得如何?”


    聽著徒兒含糊不清的話,衝虛歎了口氣:“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知道他要做什麽,這樣的人對親人朋友可以掏心掏肺。


    對待我們.......”衝虛又歎了口氣:“他恨不得把我們吃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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