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西爾瓦從沃特曼法官的桌上拿起一隻馬尼拉信封,詹妮弗一看就覺得眼熟。“沒有人給你錢,你就那樣走過去把它交給了我的證人?”他抖了抖信封,一隻死了的黃色金絲雀落在桌子上,那鳥的脖子被扭斷了。


    詹妮弗凝視著,恐懼萬分。“我……你手下的一個人……交給我的……”


    “我的哪一個人?”


    “我……我不知道。”


    “可是,你倒知道他是我的人。”他帶著不相信的口吻說。


    “是的。我看到當時他正跟你說話,然後他才朝我走過來,把這信封交給了我,並說是你要交給斯特拉先生的。那個人……他還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你叫什麽的。他們出了多少錢?”


    這完全是一場噩夢,詹妮弗想,我馬上便要從夢中醒來。時針將再次指向早上六點鍾,我起床穿戴完畢後要前往地區檢察官的辦公室宣誓就職。


    “到底多少?”迪·西爾瓦怒不可遏地嗬叱著。詹妮弗不由得站了起來。


    “你指控我接受……?”


    “指控你!說得倒輕巧。”羅伯特·迪·西爾瓦捏緊雙拳。“女士,我還沒動手收拾你呢!哼!到你刑滿出獄時,你一定老朽不堪,這筆錢也派不上用場了。”


    “根本不存在受賄問題。”詹妮弗毫無懼色地注視他。托馬斯·柯爾法克斯一直舒舒服服地坐著,靜聽這一場對話。這時他插進來道:“請原諒,法官先生,恐怕這樣談不會有什麽結果。”


    “我同意。”沃特曼法官答道。他轉身對地區檢察官說:“你看怎麽辦,博比?斯特拉是否還願意繼續接受盤問?”


    “盤問?他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他已嚇得魂不守舍,再也不敢出庭了。”


    托馬斯·何爾法克斯平心靜氣地說:“如果我無法盤問公訴人的主要證人,法官先生,那我隻好提議宣布審判無效了。”


    屋裏的人十分明白這意味著:麥可·莫雷蒂將大搖大擺地步出法庭,繼續逍遙法外。


    沃特曼法官瞧著地區檢察官問:“告訴你的證人沒有,他這樣做將會犯蔑視法庭罪的?”


    “講過了。不過斯特拉伯的主要是他們,而不是我們。”說著他惡狠狠地瞪了詹妮弗一眼,“他再也不相信我們能夠保護他了。”


    沃特曼法官慢條斯理地說:“那麽本庭除了認可辯護律師的提議,宣布審判無效之外,別無其他選擇。”


    羅伯特·迪·西爾瓦呆呆站著,眼睜睜地聽憑自己那勝利在握的案子敗在他人手中。沒有斯特拉出庭作證,他就打不贏官司。對於他來說,麥可·莫雷蒂已經鞭長莫及了。可是詹妮弗·帕克還在他的手心之中。他下決心要叫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沃特曼法官宣布說:“我將下令釋放被告,解散陪審團。”


    托馬斯·柯爾法克斯連忙說:“謝謝您,法官先生。”但他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勝利的喜悅。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沃特曼法官說。


    “還有件事!”羅伯特·迪·西爾瓦轉身麵對詹妮弗·帕克,“我要求把她拘留起來,因為她幹擾法庭工作,恐嚇重大案件的證人,玩弄陰謀,她……”他氣得語無倫次了。


    詹妮弗怒火中燒,終於想出了迴敬的話:“你沒有一點確鑿的證據,因為這些都不是事實。我,我或許由於愚蠢上了別人的當。要說有罪,這就是我犯下的全部罪行。但是,沒有任何人賄賂我做任何事,我當時還以為我是在為你傳遞東西呢。”


    沃特曼法官望著詹妮弗說:“不管動機如何,造成的後果是十分不幸的。我建議由上訴法院進行調查,如果調查結果表明對你的指控是有根據的話,那就開始實施取消你的律師資格的法律程序。”


    詹妮弗頓時感到頭暈目眩。“法官先生,我……”


    “先到此告一段落,帕克小姐。”


    詹妮弗呆立片刻,注視著麵前那幾張帶著敵意的臉,她明白,任你怎麽說也無補於事了。


    桌上那隻可憐的黃色金絲雀已說明了一切。


    三   當晚的新聞全是有關這一事件的報導。詹妮弗竟成了名噪一時的新聞人物,誰都想親自讀一讀或親耳聽一聽她與那隻死金絲雀的故事。電視的每一個頻道都在播放詹妮弗離開沃特曼法官議事室時被記者和公眾層層包圍,好不容易才擠出審判庭大門的鏡頭。


    詹妮弗無法相信,一夜之間自己驟然成了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報社、電台和電視台的記者們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她恨不得從他們的包圍中逃走,可是她的自尊心又不允許她這樣做。


    “是誰把黃色金絲雀交給你的,帕克小姐?”


    “你以前認識麥可·莫雷蒂嗎?”


    “迪·西爾瓦一心想要利用本案登上州長的寶座,你知道嗎?”


    “地區檢察官揚言要取消你的律師資格,你準備跟他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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