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淹不敢違背母命,轉念想一想,自己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很快就到了而立之年,那些十五六就結婚的人,現在孩子都十幾歲了。


    範仲淹真的不能再繼續矜持下去了,愛她,就要大膽說,畢竟,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過時而不采,將隨秋草萎。


    範仲淹給知縣請了個假,少了一個幹活又能背鍋的人,知縣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百般刁難他,範仲淹於是敞開天窗說亮話,挑明了告訴知縣,他約會的對象是當今參知政事李昌齡的侄女。這下子,知縣不得不批準了。


    就這樣,範仲淹風塵仆仆來到南京應天府。


    範仲淹迴到應天府書院,找到李氏,約她出來,一起散步,李氏很爽快地答應了。


    “李姑娘,過去是我的不對。我讓你等了太久太久。但是實際上,我並沒有吊著你,以及隻是跟你玩玩的意思。我是真心想和你結婚的,今天,我來找你,是為了跟你求婚。”範仲淹有些愧怍。


    “過去的事情,我能理解。今天想求婚,就趕緊求唄,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李氏笑靨如花。


    範仲淹與李氏手挽著手走在南京應天府的大街上,看著大街上一排排梧桐樹,範仲淹觸景生情,深情地對李氏說:“樹是梧桐樹,城是南京城。梧桐兼細雨,情滿南京城。”


    李氏迴他:“我聽懂了。但是,這樣去說,太含蓄了,這樣求婚,可不得行。”


    這時已是深秋。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範仲淹又說:“李姑娘你知道我當縣丞的時候有多麽想你嗎?每一天,每一夜,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李氏說:“我能感受到你的思念,可是範仲淹,我是讓你求婚,我想讓你注意一下我說話的焦點好不好。”


    “好的。”


    範仲淹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了一下李氏的額頭,說道:“oh,my love,咱們結婚吧!我會給你一個溫暖而又幸福的家。”


    李氏踮起腳,撫摸著範仲淹的頭:“寶貝,這樣說就對了。我等了那麽久,等的就是這句話。”


    “讓你久等了。”


    “其實,我也沒有等太久。”


    範仲淹又跟李氏聊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剛剛步入官場的範仲淹顯然是工作不順,他很想做出成績,他很想得到別人肯定的評價,他太在乎別人對他的認可,但是,他卻被領導和同事當成了一個可以隨便欺負的老實人,工作做的最多,卻是出力不討好,大家看明白了這一點,有的沒的都要整範仲淹一下,範仲淹很難過,對李氏傾訴衷腸,甚至,他也有以惡製惡的想法,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時的李氏安慰範仲淹:“要以善止惡,而不是以惡止惡。要學會與自己的領導和同僚們相處,要善於適時的去表現自己。其實,人生就是一場修行。範仲淹啊,你要看開困厄與不平。範仲淹,你要知道,愛比恨更加長久。”


    “同時也別忘了,別人的評價有時也沒有那麽重要。你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了別人說你好而活。”


    “是啊,過去婁老師也常常這麽說,可我怎麽沒有意識到呢?不過,我不光要為自己而活,也要為我所愛的人而活,要為你而活,我要用我一輩子的時間,活成你最希望我活成的模樣。”


    說罷,範仲淹從懷中掏出來一把木梳子,梳子是用檀香木做成的,散發出清幽而又淡雅的香氣。


    “希文(範仲淹字希文),這把梳子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嘍,除了送給你,我還能送給誰?”


    “李姑娘,我範希文現在隻是一個八品小官,我給不了你房子和馬車,但是,我能給你的,是一顆真心。”


    “我下班之後,自己自學了一下梳頭,也學了一點編發型的小技巧。那高髻雲鬟,宮城裏的樣式,我笨手笨腳的學不來,不過,我學會了一點簡單的,起碼,我會梳頭,會梳五種發型。”


    李氏說:“那就給我梳一梳頭吧!我很期待的。”


    範仲淹拿起梳子,開始給李氏梳頭:“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亦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希文兄,你這都是從哪裏學來的,我看那《大學》、《中庸》裏也沒有這些。我確實沒有看錯,你不是一個隻會讀死書的書呆子。”


    “以後,你慢慢了解我,你會更喜歡我的。”範仲淹的嘴角揚起了自信的笑容。他笑了,他已經好久沒有笑的這麽開心了。


    那麽,我們兩個人一起拉個勾:“百歲之好,一言為定。”


    “不能反悔的哦!”


    “不反悔,因為我愛你,百年如一日。”


    在這裏,我說一句有一點大煞風景的話,不管各位讀者到底信不信,反正,在大量的事實麵前,我是信了。範仲淹後來也出軌了,和之前文章裏的蘇東坡一樣,範仲淹出軌後納的那個小妾倒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叫甄金蓮(注意仔細看,不是潘金蓮),在以後的文章中我們會寫到她,範仲淹的那一首《蘇幕遮·碧雲天》就是為她而寫。倒是這個出身富貴人家的李氏,反倒是在曆史的長河中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已經有些晚了,範仲淹很紳士的送李氏迴家,在燈火闌珊處,李氏指著自己的影子,對範仲淹說:“希文兄,快看我的影子。”


    “影子在李姑娘腳下。” 範仲淹說。


    “希文兄在我的心裏。永遠,永遠。”


    李氏對範仲淹說,其實,她自己總是覺得自己在範仲淹麵前,顯得有點矮,但是,每當看到自己的影子,就覺得自己高高的。


    “沒事的,我們有最萌身高差。”


    很快,他們將會步入婚姻的殿堂。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婚姻卻是愛情的另一個階段的開始。


    他們的愛情,走過了許多許多平坦和不平坦的道路:從範仲淹進入考場前,到他進入官場後。從相思到相知,從青澀到成熟,從校服到婚紗,從變卻人間萬事,到不變金玉良緣。


    願得一人心相牽,情深歲歲年年。李氏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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