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真是不明白,明明他就疼的這麽厲害,卻為什麽不去醫院呢?


    “我沒事,揉揉就好了。”他背對著她,沙啞著聲音說。


    安然真是無語了,揉揉就好了這是大人騙小孩子的話吧,他也信。


    突然她腦子裏一道光閃過,對啊,她的媽媽也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她練功摔疼了的時候,媽媽也總是說:然然不哭,揉一揉就不疼了。


    天底下的媽媽是不是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孩子的,所以這句話,慕一寒的媽媽也說過?


    今天的事一定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他才會喝那麽多的酒,所以他胃病犯了,所以他行為怪異。


    看似強大兇殘的男人,此刻不過是一個小男孩,一個需要媽媽保護的小男孩罷了。


    安然輕輕搖搖頭,來到床的另一側,看著他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默默的歎了口氣,她坐到他身邊,搓了搓雙手,手被搓熱了才把手伸進他的睡衣裏,摸到他胃的位置,慢慢的揉了起來。


    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慕一寒的全身,她的手毫無遮掩的接觸到了他的身體,她的手小巧而柔軟,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誰又能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文靜的女孩子會是一個武術高手,冷漠,沉靜,與外表天差地別。


    這樣無障礙的碰觸,使他疼痛的身體不由的一僵,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此刻就坐在自己身邊低著頭給自己揉身子的女人,就連疼痛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閉上眼睛,看什麽看?”安然並不看他,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放心,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都不會讓你死的,不過我警告你,如果再這麽下流占我的便宜,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打斷你的腿。”安然一想到剛才慕一寒的嘴唇在自己的唇齒間遊走掠奪的情形,整個人就顫抖了起來。


    “那又怎麽樣?反正親上了又揭不下來!”他露出了無賴般的嘴臉


    安然聽到他的話,不由的停下了手,這個男人,看起來是不能對他太好,否則他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她剛想抽迴自己的手,慕一寒的手掌卻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虛弱的說:“再揉一會兒。”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這會兒他可不敢再亂說話了,否則眼前這個女人可真不會慣著他。她的手在自己的胃部輕揉,胃果然沒有那麽疼了,而且他還很享受與她這樣的距離和接觸。


    安然看著他閉上眼睛不再廢話了,便垂下了頭,默默的歎了口氣,繼續的揉著他的胃,不自覺得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表麵看似光鮮亮麗,高傲不可一視的人,不過是穿著偽裝罷了,豪門裏的生活似乎也遠沒有人想象的那麽好,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至少普通人沒有他們的勾心鬥角,雖然沒有錢,但是依然過得很快樂,而象慕一寒這樣的人,他的快樂又在哪裏呢?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柔和的燈光下,超大而豪華的床上,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著,而女人則坐在他的身邊,一直在揉著他的胃,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


    慕一寒的心裏仿佛伸進來一隻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心髒,那心髒似乎開了一扇門,有人走了進來。


    安然心裏裝著別的男人,這是他無法接受,可是他可以愛她嗎?他等了那個女孩這麽多年,他一直以為他的思念是因為喜歡,但是現在他有點不確定,對於那個當年救過自己的女孩,他究竟是喜歡還是感激。


    對於那個女孩的思念,喜歡,甚至是愛,他的心從來沒有動搖過,可是因為安然的出現,這一切又讓他猶豫和不確定起來。


    慕一寒小睡了一會兒,淩晨兩點多的時候他醒了過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安然靜靜的側臥在自己身邊眯著眼睛,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還停留在他的身上,看來她也是困了。她每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說起來,比他可疲憊多了。


    胃沒有那麽疼了,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凝視著安然好半天才喃喃自語著:“你為什麽不是她呢?”


    安然似乎是睡著了,對他的話沒有迴應。從這個角度看她,她的臉顯得格外的白淨透亮,濃密的睫毛卷翹著,似蝶翼般好看而精致。


    秀眉微蹙,透著心事。小巧紅潤的唇微合著,卻是他強行霸占過的地方。


    衣服的領口僅僅能露出鎖骨,露出來的皮膚泛著細嫩的白光,不著脂粉的她安靜下來就像鄰家女孩一樣單純,可愛。這個他一直想要從身邊趕走的女人如今卻讓自己如此著迷。他晃了晃頭,不應該是這樣的,在自己身邊是多麽危險的一件事,他怎麽忍心把她置於危險之中呢?


    他把她的手輕輕的從自己的身上拿開,小心翼翼的坐起來,伸手輕輕抬起安然的頭,把她支著腦袋的手放下,然後緩緩的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


    盡管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安然還是醒了過來。她猛的睜開了眼睛,犀利的目光充滿戒備的看著眼前的慕一寒。


    安然躺在床上,大半個身子都被慕一寒掌握在懷裏,這樣的姿勢不可謂不危險。


    “這樣躺著舒服一點,你累了,睡吧。”慕一寒的聲音依舊沙啞,但臉色卻比之前好多了。


    安然並不領情,試圖坐起來離開床。慕一寒則更快的按住她的肩膀:“別動,今天就在床上睡,我保證不動你。”慕一寒誠懇的說著。


    安然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人品?”她伸出手用力一推慕一寒,就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利落的起身,從床上下來。


    慕一寒一下子倒在床上,失望極了,看著安然要離開房間,他忙叫住她:“那我胃再疼了怎麽辦?”說的委屈巴巴的,和他相處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平時的他都是淩厲而霸道,高傲不可一視的。


    “找醫生,去醫院,總之你是不會疼死的。”安然才不理他,推開門走了出去,狠狠的把門關上了。


    屋子裏瞬間就留下了慕一寒自己,他有些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幹嘛吵醒她,否則她此時會依然躺在他身邊的。


    安然出了慕一寒的臥室,習慣的走向客廳裏的沙發,晚飯還依然放在茶幾上,早已經涼透了。安然有些餓了,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


    嘴裏被她塞得滿滿的,眼淚卻不知不覺得從眼窩中湧出來,於她而言,慕一寒的行為是自己的恥辱,他和普通的男人一樣,即使不愛,也不排斥和女人有身體接觸,而她不一樣,她認為自己隻能和自己愛的人親熱,但是這一切都被慕一寒給打破了。


    爸爸一直躺在醫院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師哥又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她的身邊除了悅兒,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疲憊的她隻能一個人扛下所有。


    天亮了,安然把碗筷送到了廚房清洗,順便幫著劉嬸做早飯。


    劉嬸看到安然有些泛紅的眼睛關切的問:“安然,你的眼睛怎麽了?這麽紅?昨晚沒睡好?”


    安然被劉嬸問的一愣,忙低下頭掩飾著自己心裏的難堪搖搖頭:“哦,沒事。”


    “是不是少爺為難你了?”劉嬸一邊做著飯一邊問,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自從安然來到這個家,少爺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大了。


    安然掩飾般的咳了一聲:“沒有,隻不過他昨晚喝了很多的酒,胃病犯了,而且他還執意不去醫院,所以折騰了半宿。”


    “胃痛了?”劉嬸有些緊張了起來。


    “嗯。”安然輕聲迴應著:“他的胃病有多久了?怎麽沒有治療嗎?”


    “唉!”劉嬸歎了口氣:“少爺胃痛的毛病可有些年頭了,從夫人去世的時候開始,他的胃病就時好時壞,時輕時重。可能是當年太思念夫人,吃飯不及時造成的。沒辦法,一直這麽拖著。”劉嬸搖著頭,雖然她沒有見過少爺犯胃病的樣子,但是他的胃不好,這是慕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胃不好還不吃飯,喝那麽多的酒,自找的。安然腹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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