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誰種的呢?”


    麵對紀妍曦的問題,sely沒有立即迴答,目光全都在那片百合花上。


    紀妍曦也看得出sely似乎跟種這片花的主人有什麽關係,也沒有著急,跟sely一起欣賞了起來。


    “種這花的男人很帥。”拗口的中文再次響起。


    sely說了很久的英文,說到了這裏,卻改成了中文。


    紀妍曦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sely。


    “夫人,正如boss在你心中的地位一樣,當時的我,真的是愛慘了那個男人……”


    ……


    她跟向何是在十年前認識的。


    那時的她,就快要餓死了,為了食物,遇到了當時在吃飯的易簡言,一起吃飯的,還有向何。


    因為她當時已經餓得皮包骨,沒剩多少力氣了,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意誌力,才搶奪下來食物,也正因此,被易簡言看中,留在了身邊做事。


    所以,哪怕隻是一頓飯,她的命,也都是易簡言救的。


    隻不過跟在易簡言身邊沒幾天,易簡言便迴了國,而她也被易簡言安排在了向娜身邊,一邊練身手,一邊做著向娜的保鏢。


    也正是因為這些陰差陽錯,她跟向何就那樣糾纏在了一起。


    “你不就是那天的那個餓死鬼嗎?我哥還真把你留在身邊了?”


    這是向何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何,怎麽說話呢,她現在可是保護我的保鏢,不想你老姐死掉,就把嘴給我放的幹淨一點。”向娜嗔怪著向何,轉頭笑著看著她,“sely,你不要介意啊,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


    …….


    這麽想想,當時真的很美好。


    向娜還在,向何也沒有失去最後的親人,她也沒有動心。


    如果一切跟最初的樣子一樣,該多好。


    紀妍曦看著sely的模樣,明顯的是陷入了過去中。


    “你說的那個很帥的男人,是向何吧。”


    聽剛才sely說的,其實不用多想,紀妍曦就能猜到,能在這裏種下一片百合花的人,除了易簡言,便隻有向何了。


    隻不過,向何會種花,倒是讓紀妍曦略略驚訝了一番。


    這個女人,想必是向何曾經的愛人。


    而看這百合花長得很好,想必原主人一定是廢了不少心思的,他們兩人,曾經應該很是相愛吧。


    隻是…..為什麽分手了呢?


    她想問問,隻是卻知道,自己不應該開口。


    “夫人。”就在紀妍曦思索這些的時候,sely突然轉過頭,看著紀妍曦,邪魅的臉上帶著些許落寞的神情。


    “其實這些,我不該跟您說的。”


    這畢竟隻是她跟向何之間的事情,她也已經選擇放下,因為已經迴不到過去。


    可是一直喜歡把事情深埋心底的她,今天看著紀妍曦,望著這片百合花,突然萌生了這種想要傾訴的想法。


    紀妍曦微微一笑,“我其實滿想聽聽向何之前的事情的,我現在畢竟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們的人也不會讓我出去,院子就這麽大,我該逛的也逛完了,你若是願意跟我說,我也挺想要當個樹洞的。”


    sely目光注視紀妍曦。


    紀妍曦能猜到人是向何,sely並不覺得奇怪,有些關於紀妍曦的消息,她還是能打探的到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今天僅僅是第一次見到紀妍曦,總覺得紀妍曦像極了當時的向娜,不是模樣,而是感覺,讓她覺得很溫暖。


    “多謝夫人。”


    夫人這個稱唿,紀妍曦還是覺得有點尷尬,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看都比自己大了很多,“叫我妍曦就好。”


    “夫人。”sely非常執著這個稱唿。


    紀妍曦無奈,也隻能接受。


    “你跟向何……我可以問嗎?”紀妍曦還是覺得有點唐突。


    女人八卦是天性,尤其是這個男人還跟自己的最好的朋友有關。


    sely眸光一垂,頓了好一會,才道:“嗯。”


    她有些事情想要告訴紀妍曦,所以才一直沒有離開,這樣通過自己跟向何的話題引出來,想必再自然不過了吧。


    “你有沒有想過繼續跟他在一起?他現在雖然……”紀妍曦欲言又止。


    因為現在的向何,應該有過不少的女人。


    sely搖搖頭,“沒有,不是因為您說的這些,隻是已經過去太久了,哪怕我的心裏還有他,哪怕他沒有放下我。”


    曾經的美好她記得,曾經的傷痛,她也記得,曾經的一切,她都未曾忘記。


    …….


    向何是個醫生,在易簡言還未到英國的時候,他還隻是個醫學博士,跟他的姐姐向娜一樣。


    自那次的說過的那句話之後,兩人再次見麵,便是在一次醫療事故上。


    那天的向何正去找向娜商討一些關於醫學方麵的問題,隻是當日的向娜陷入了醫療糾紛。


    一個做心髒左心室重建術的病人,死在了手術台上。


    其實這個手術的難度很大,在世界上很難有醫生能做到,哪怕是向娜,也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更何況病人的狀態也不好,是十分不適合做手術的,但是其家人執意,向娜也是迫於無奈才做了這個手術。


    當時做這個手術的時候,向娜就明確的告訴過病人家屬,這場手術,有近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失敗,當時病人家屬也沒說什麽。


    可是當人死了之後,病人家屬完全變了一副嘴臉。


    向娜的診室被病人家屬的人找來的人給圍住,sely隻能守在門口,死活不讓人進去,那時的她還沒有很好的身手,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麵,被外麵的人打的是傷,隻有手,還是緊緊的握住門把手,怎麽都不肯鬆手。


    因為保安剛剛才接到消息,還沒有上來,sely隻能咬緊牙守著,甚至都把唇角咬的鮮血直流。


    而就在此時,向何正好過來了,看到sely這個模樣,哪裏看的下去。


    於是就跟外麵的那些人打了起來。


    這些人哪裏是向何的對手,保安都還沒過來,將近十幾個人就被打的趴在地上,不是腿骨折,就是胳膊錯位,根本動彈不得。


    sely看到圍著的人都到了,這才失去了最後支撐下去的力量,昏了過去。


    隻是在昏過去的最後那一刻,她努力的睜大著眼睛,將向何的身影記在了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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