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葉包著一條鯽魚,剛從水裏撈出來沒多久,尾巴偶爾擺動一下,想逃脫困境,迴到涓涓溪流之中。


    霍聽肆還是病人,秦宴覺得有必要熬一鍋魚湯補身體。


    捧著活蹦亂跳的鯽魚,她表現出為難,濕漉漉的杏眼閃過局促。


    “兄長,我不太會煮。”


    要她動手下廚,這條魚算是白抓了。


    不作他想,會直接廢掉。


    “給我吧。”霍聽肆接過去。


    濕透的衣裙緊緊貼合女孩細細的腰身,他轉頭背過去,“宴宴,把濕衣服烘烤幹,我去處理魚。”


    秦宴兩步湊近火堆,手來迴轉動。


    “嗯,我知道的。”


    霍聽肆另起一個小火堆,架上獵戶留下來的鐵鍋,將魚刮鱗片,開膛破肚,去除內髒。


    在他背後,秦宴窸窸窣窣脫下外衣炙烤,蒸發水分。


    魚湯煮至乳白色時,她身上穿的以及外衣都已經幹透。


    霍聽肆先給她盛滿滿一碗魚肉,再把剩下的一截尾巴混合湯汁留給自己。


    “吃完再喝幾碗湯暖暖身子。”


    他放了將近半鍋水,一人幾碗沒有問題。


    熱騰騰的食物端在手裏,秦宴沒有立馬狼吞虎咽,看了看霍聽肆那邊零星幾塊肉,再看自己碗裏,心裏輕歎。


    他們不是血親,但小公子言出必行,真的拿她當親妹妹,好吃的好喝的第一時間都緊著她。


    可這不是秦宴抓魚想要的結果。


    肉都到她碗裏了,霍聽肆談何補充營養?


    “兄長,太腥了……”她聞了聞湯汁,眉頭緊皺。


    霍聽肆怔愣。


    “宴宴,等到了江南,我會想辦法讓你吃好。”


    兩人以前都是霍家的公子小姐,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身邊隨時跟著仆人伺候,順風順水,一點兒苦頭都沒吃過。


    現在連鹽都未放顆粒的鯽魚湯,確實顯得難以下咽。


    秦宴任性地和霍聽肆交換碗。


    “受不了太腥的,但是我喜歡吃魚尾,魚頭和其他部位兄長可以幫我吃嗎?”


    霍聽肆:“你隻喜歡吃魚尾?”


    尾巴的魚刺又細又小,數量還非常多,一點也不好處理,一般很少有人會喜歡。


    “當然。”


    她說得斬釘截鐵,由不得霍聽肆不信。


    最後兩人完美解決那鍋湯,把小火堆熄滅,燒了一半的柴全部扔進最初生的火裏,以免誤燃屋裏的稻草。


    腳下的土壤頗為濕潤,和外麵的暴雨有很大關係。


    事實證明,房子修得略高也沒法抵擋雨水浸潤。


    兩人將所有稻草都鋪到地上,勉強做了個保暖的小床。


    古人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見麵需用屏風遮擋,隻能看見對方模模糊糊的影子。


    現下他們和逃難也差不多,那些講究約束不了。


    霍聽肆把挨著牆的位置讓出來,自己睡外邊。


    “湊合在這裏休息一晚,說不定明天運氣會好些。”


    話是如此,可明日還能不能找到一間獵戶搭建的地方歇腳,誰也不知道。


    兄妹倆有可能直接露天,那時候,這四麵漏風的小房子都成了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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