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現在也顧不上隱藏了,邊跑邊探出神識,廠裏沒有爺爺,車間裏隻有一群女工在踏曲,沒人說話,氣氛壓抑。


    以往踏曲,都是小姨帶著,大家有說有笑,為了活躍氣氛,使工作不顯得枯燥,經常的一起唱歌,要不就是錄音機放一些圓舞曲,腳底下增加一些節奏感。每年端午開始踏曲,李凡家車間裏總是歡聲笑語,歌聲、曲聲不斷。


    今年這樣氛圍,一定是出事了!


    李凡心中一急,神識連忙又向工廠旁邊的家中探去,小木樓的一層大廳支了一張床,見爺爺躺在上麵,麵容枯槁,五十多歲的人竟然像七十多歲,一雙腿竟然自膝下截肢了。


    李凡腦中轟然一下,爺爺這是怎麽了?神識中看到奶奶也麵容憔悴,頭發許多都白了,小姨坐在一旁,瘦了很多,滿臉愁苦。


    李凡一瞬間就衝進家裏小院,在門口稍微沉靜了一下,推門而入。


    見有人進來,小姨和奶奶同時轉頭看來,爺爺還是木然看著屋頂。見進來一個麵色蒼白邋裏邋遢的年輕人,還以為是要飯的,心想這要飯的怎麽要到家裏來了?


    剛想開口詢問,青年說話了:“奶奶、小姨,爺爺這是怎麽了?!”


    “啊——?!”奶奶和小姨腦中嗡的一下,連床上神情呆滯的爺爺也都轉過頭來。幾人仔細看著進來的青年。


    還是小姨先反應過來,顫聲問道:“你是……小凡?!”


    “是!小姨,是我!爺爺這是怎麽了?”


    “嗷——!你真是小凡?!”突然一聲嚎叫,奶奶撲過來,板著李凡的雙肩仔細地看著。確認真是李凡後,突然嚎啕大哭,捶打著李凡的胸口說:“你這個……死小子,跑哪去了?!……還知道迴來?……看把你爺爺害的!嗚嗚嗚……”


    小姨也過來敲著李凡的頭質問:“你這個小東西!到底跑哪去了?!”


    爺爺看到眼前的景象,確認真的是孫子迴來了,掙紮著想坐起來但是沒能起來,眼裏湧出淚水,喃喃地說:“迴來了……迴來了……”孫子的出走,他一直心裏感到歉疚,反思自己對孫子太嚴厲了。


    李凡離家出走後,家裏人到處尋找,好幾天不見人影,沒辦法報了警,警方也跟著協查,發現李凡沒有乘公共交通工具離開的記錄,過了幾個月向全國發出協查通報,反饋迴來的消息顯示,航空、鐵路、長途客車、旅店住宿業等都沒有李凡的相關記錄。


    警方又調看了李凡出走那幾天九台鎮各個出鎮方向的監控錄像,隻有一條不太清晰的視頻顯示,李凡好像是向山裏走去。


    於是,家裏人和警方重點向山裏尋找,可那時李凡已經進入了結界空間,他們哪裏找得到?


    一來二去,幾個月下來,警方隻能把李凡定為了“失蹤人口”。


    家裏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小胖子整天哭哭啼啼的,有一次自己跑山裏找凡哥,迷了路,爺爺發動全廠工人到山裏尋找,到半夜才算找迴了,嚇得大家嚴格約束小胖子不能到處亂找。


    尋找李凡的重任主要落在爺爺身上,廠裏不忙時他就出去山南海北地找孫子。


    就在一年前,爺爺在省城的一條馬路上,發現對麵一人酷似李凡,情急之下突然猛跑橫穿馬路追趕,被一輛急速駛來的跑車撞了個正著,雙腿粉碎性骨折。開車的小夥子是個紈絝,剛買的跑車還沒辦完手續,就先從4s店開出來試試新,結果把李凡爺爺撞了。


    他罵罵咧咧斥責李凡爺爺亂跑,讓他新買的車保險杠就出現了塌陷,晦氣!要不是看李凡爺爺撞得比較重,估計還得上去踹兩腳。


    交警來了後,李凡爺爺才知道,這條路是單行線,對方逆行、超速、檢測酒精含量超標,涉嫌酒駕。雖然李凡爺爺是猛跑進路,依然判定對方全責。


    肇事者一個電話叫來了幾個人,把爺爺送進醫院,扔下十萬塊錢,說了句“不夠走保險吧!”就再也沒露過麵。


    救人要緊,李凡家也不缺錢,十萬塊錢花完後墊付了大筆的醫療費。由於撞得太嚴重,爺爺的腿保不住隻能截肢了,做完傷殘鑒定後,拿著大筆醫療費單子和傷殘鑒定書,同肇事者派的人到保險公司理賠。保險公司查閱了保險記錄,說保險是後補的,出事時肇事車輛還沒有上保險,拒絕賠付。


    無奈之下李家隻能起訴到法院,這時才知道原來肇事者是貴省著名的鴻恩集團董事長楊鴻恩的獨子,叫楊浩然,是個紈絝子弟,欺男霸女壞事做絕


    聽了小姨悲切地講述了事情經過,李凡怒火中燒!他握著爺爺已經幹枯的手,流著淚說:“爺爺,都是孫兒不好,讓您遭了這麽大罪,您放心,孫兒一定幫您討迴公道!”說著,往爺爺體內渡入了一道靈氣。


    李海亮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精神大振,以為是看到孫子迴來了,心情大好導致的。


    緊緊地抓著李凡的手問:“小凡,這幾年你去哪了?怎麽到處找都找不到你?急死我們了!”


    “爺爺,都是孫兒不好,一個人跑到山裏閑逛,到了晚上迷了路,不知走到哪裏,突然掉進了一個溶洞裏……”


    於是,李凡把預先編好的故事講了一遍,家裏人聽說他這幾年就靠吃暗河裏的魚為生,奶奶小姨心疼得嗚嗚的一陣哭。


    李海亮這時說:“行了,小凡迴來是高興的事,你們也都別哭了。……小芳,你看小凡長個子了,以前的衣服也穿不了了,你到街上給小凡買幾身衣服,讓他洗洗澡換換衣服,晚上給他做點好吃的。”小姨叫洪芳,因此李海亮叫她小芳。


    “是,爸。”小姨答應著,起身向外走去。


    “爸……?”李凡疑惑地看著小姨,又看看爺爺。記得小姨以前是管爺爺叫叔叔的。


    看著小姨走出的背影,李海亮說:“你失蹤後,爺爺就認了你小姨做幹閨女,你要真迴不來……”說到這裏,李海亮聲音哽咽了一陣,繼續說:“以後……就讓你小姨接手酒廠。”


    爺爺哽咽時,李凡又緊緊抓住他的手,渡入了一道靈氣。


    “爺爺,我迴來了,一切就都好了!您這口氣,孫兒替您出!”


    特麽的!欺負到仙人的爺爺頭上了!小爺這迴要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叫“仙人一怒,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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