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獁老東西,既然來都來了為什麽不現身,我這一輩子雖然活得窮了點,但幾杯茶還是請得起的。”


    一處小客棧,那名五品煉藥師易容而來的黑袍少年此時正端著一杯清茶,不過茶水剛到嘴邊卻是頓了一下,並沒有喝下去,同時他出聲如此說道。


    “嗬……果然是你這傻杯。”


    一道蒼老而略顯嘶啞的笑聲自房門口響起,接著法獁那幹枯瘦小卻是頭頂大藥鼎的身影便是出現。


    “傻杯你老母啊,說了多少遍了我叫沙貝,沙貝!”


    “好的,傻杯。”法獁笑嗬嗬地走進了房間。


    “你……怎麽,還帶了朋友來?”眸光一閃,沙貝笑道。


    “哦,你說他們兩個啊。”


    法獁微微側臉,向左右兩側看了一眼,在他的左側,黃沙漩渦緩緩升起,化為一名麻袍黃衣的老者;而在他右側,藍白寒霧忽地彌漫而出,出現一座冰雕,冰雕消融,露出一名身穿藍白勁裝的老者。


    這兩人自然就是加刑天與法獁。


    也是有些無奈,法獁搖頭一笑,“早說了讓他們不要跟來,可他們就是不放心,嗬……你這再加兩杯茶不成問題吧?”


    “這倒是沒問題,我這大半輩子也是難得闊綽一迴,這次出來的開銷費用都是公會買賬,不過……”


    沙貝看向海波東,“加刑天我認識就不用介紹了,但這位朋友卻是麵生,你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他?他就是米特爾家族現在的實際掌控者。”


    “所以……他是誰?”


    “海波東。”


    “海波東……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啊,所以……又是誰?”


    法獁:“……”


    “名號冰皇。”


    聞言沙貝微微一愣,“這名號也是有些耳熟啊……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當初我們幾大帝國舉辦的比試大典上,以一己之力戰我出雲帝國一名鬥皇與鬥王巔峰而不落下風的家夥好像就是叫冰皇,莫非就是他?”


    “不錯,正是。”法獁點頭道。


    得到法獁肯定的迴答,沙貝頓時目露精光,仔細打量起海波東,“嗯,這一身寒冰鬥氣,在幾大帝國同樣修煉冰屬性鬥氣功法的強者中怕是也無人能及,冰皇之名實至名歸啊。”


    “嗯……我說,你這老小子頂著這麽年輕一張臉說話也不嫌害臊,我看著都別扭,還不快變迴來說話。”沉吟半晌後法獁終於是忍不住出聲道。


    “別啊,難得年輕一迴,就讓我再享受一會兒……”


    法獁:“……”


    “行了,說正事吧,你易容成少年模樣到底幹嘛來的,為了奪冠,還要點臉不?”


    “嗬,去你的。”


    沙貝一根手指指向法獁,“你這老家夥心裏還沒點數嗎,八年一屆的煉藥師大賽,已經七屆了啊,足足七屆煉藥師大賽的冠軍都被你加瑪帝國煉藥師公會奪去了,你敢說其中沒有點黑幕什麽的?”


    “我這次來就是要親眼看看,你們到底黑成什麽樣了。”


    “哦?那你看出來的結果如何。”法獁白眉一挑問道。


    “還能如何,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老是不行了,除了那名不知身份的少年外,還有那個叫夭月的小丫頭,天賦也是不錯,她是你收的徒弟吧,煉藥手法不說,就那古靈精怪的性子簡直跟你年輕時一個德行。”


    “嗬嗬,那丫頭打小就那樣,見笑。”法獁淡笑應道,麵上明顯帶著得意與自豪。看著法獁,沙貝擺了擺手,“行了,難得老友見麵,盡談些無趣的東西,反正這場比試我不會欺負那些小輩的,你就安心好了。”


    “如何,要走還是留下喝上一杯?”


    “喝茶就不必了,舉辦大賽要操心的事可多著呢,等大賽結束,有的是時間。”


    “嗯……明晚見吧。”


    言畢,法獁三人便是身形一閃,從房間中消失了去,至於加刑天與海波東,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真就隻是不放心來看情況的樣子。


    而在迴去的路上,海波東終於是忍不住出聲問道:“法獁老頭,你與那家夥到底怎麽認識的,看樣子你倆交情還不錯?”


    “他啊,你們也知道,我年輕時曾經遊曆周圍幾大帝國,自然也是去過出雲帝國,我與他就是在那段時間相識的。”


    法獁一歎,“說起來當時的他還隻是一名普通煉藥師,他率先提出了將煉藥師與毒師相結合的理念,這在我們煉藥師看來簡直是天理難容,為此我還與他絕交了一陣子。”


    “不過後來我也是想明白了,煉藥師與毒師本是對頭,而在出雲帝國,毒師數量居多,也就導致煉藥師的身份地位極其低下,他那也是沒辦法而為之。”


    “再之後他散盡家財建立了出雲帝國煉藥師公會,煉藥師公會收入裏屬於他的那部分也都是被他全部拿去資助那些想要學習煉藥術的晚輩。”


    “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他這種做法值得我的尊重,而我與他的關係,再說不上很好,不過也不算太差吧。”


    “若不是知道來的是他,你們以為我又豈會那般放鬆,讓那岩梟出手一是為了保險起見,二來便是遂了他的願,讓他見識見識我們這一代煉藥師煉藥術的最高水準。”


    “且看明日這些小家夥門能做到何種程度吧……”


    ……


    “等等……如果你的要求隻是那十萬枚清體丹,那為何又提起王蛇涎靈齒,難道那東西還可以換給別人,讓人獲得極強的修煉天賦?”蕭炎疑惑道。


    “當然不可能,那東西隻有在它的原生主人身上才會發揮作用,換給其他人的話不過就是一枚普通牙齒。”


    美杜莎微微一頓,接著道:“但那畢竟是我族聖物,是羅軻一族僅剩的遺物與永遠驕傲,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把它帶迴。”


    “嗯……既然如此,以你的實力,為什麽不直接將它奪迴來。”蕭炎終於是提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廢話,強行奪迴王蛇涎靈齒還不得將煉藥師公會攪得天翻地覆,關係那麽惡劣,我還怎麽提十萬枚清體丹的要求,威逼利誘?那不又是給我族與加瑪帝國和平相處找麻煩嗎?”


    “……我怎麽覺得,你是一開始就根本沒想到可以去搶啊。”


    “閉嘴!”


    對話最終以美杜莎身形的突然消失告一段落。


    “永遠的驕傲麽,我也……”


    蕭炎枕著靠坐著那靈奎古榕,從身旁抽過酒壇接著喝了起來什麽時候喝倒的也是根本不記得了。“嗨,岩梟,早上好啊,聽老師說那個黑袍的少年很厲害呢,你今天打算煉什麽丹藥與他爭奪冠軍?”


    蕭炎一進入煉藥廣場,夭月便是蹦到了他身前,嬌笑如清靈之樂,聞道。


    “什麽煉製什麽丹藥,這比試題目不是還沒出麽?”蕭炎聳聳肩,故作不懂道。


    “跟我你就別裝了吧,老師都已經把比試題目告訴我了,他說了,這比試題目同樣也告訴了你。”


    “這最後的決賽題目就是靠自己身上已有的藥材煉製出自己所能煉製出的最高品階品質的丹藥,丹藥品階品質最好的即為冠軍。”


    “你老師?法獁會長?”蕭炎那本不甚精神感興趣的眼中忽地就是有精光閃過。


    “是啊,這件事加瑪帝國的煉藥師幾乎就沒有不知道的,你不知道?”


    “哦,我比較孤陋寡聞。”說完蕭炎便是側身繞過夭月,來到了自己比試的石台。


    “哎,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打算煉製什麽丹藥。”


    “雨女無瓜。”


    最後迴了一句蕭炎便是進入了冥想狀態,在心中一遍一遍迴憶思索著自己選定的藥方,這還是他第一次嚐試煉製五品丹藥,自然要確保準備萬無一失。


    直到參賽者都已到位,法獁給出題目並宣布比試的開始,蕭炎方才是從藥方的思索琢磨中收迴心神。


    既然是第一次煉製五品丹藥,那自然不能有所保留,所以這一次蕭炎直接祭出了火雲水炎。“王奴丹,煉製一共需要六十七種藥材,在五品下品丹藥中算得上是上品,若品質好些甚至可以媲美五品中品丹藥,這種程度的丹藥應該足夠奪冠了吧?”


    按他的猜想,那黑袍少年雖是五品煉藥師,可事先並不知道試題,即便有所準備,但肯定認為同輩之中無人能與他相比,他又豈會準備多少高級的丹藥藥材,最多也就煉製五品丹藥中的下品丹藥。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得知比試題目後,沙貝查看了一下自己納戒中存放的藥材,自己隻能煉製出五品下品丹藥中的下品丹藥,即便品質再好,五品下品丹藥中的中品就是極限了。


    “風行丹,就你了。”


    眾煉藥師在確定了自己要煉製的丹藥後便是紛紛開始煉製丹藥。


    “女王陛下,十萬枚清體丹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出一天即可煉製完成。”


    高台上法獁對美杜莎說道,同時又是自袖中取出了一隻木盒遞給美杜莎,“這東西我也帶來了,物歸原主。”


    也不用猜,美杜莎略微感應一下就知道了,這木盒裏麵裝著的正是王蛇涎靈齒。


    接過木盒,雖然麵上依舊淡漠,可她接過木盒的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靜。


    不過美杜莎立刻便是岔開了話題,“你可看得出那家夥煉製的是什麽丹藥?”


    “岩梟小友嗎……”


    法獁仔細看了一會蕭炎煉丹使用的藥材,“無欲果,禁咒落花露,百陰草,清魂蘭荷……”


    “都是些不怎麽常用的藥材啊,藥性也看不出什麽相輔或相克的地方,或許是他特有的藥方吧,反正我是瞧不出他想煉製什麽丹藥,不過從藥材數量來看應該是要煉製五品丹藥。”


    眼眸虛眯,不知為何,美杜莎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蕭炎現在在煉製的丹藥是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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