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月朗星稀


    剛敲完門就發現巫啟年衣服穿的好好的走出來。


    “水辰剛才告訴我了。”


    柳紅楠又隨即皺眉,嫉妒道:


    “這家夥竟然想著先告訴你,然後才告訴我。


    不得了,反了天了。”


    看我迴去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師弟。


    兩人隨即敲響馬青雲的房門。


    隻是沒想到他也早早的穿上了衣服。


    “哦?


    兩位數是也已經知道京城發生的大事了。”


    馬青雲絲毫沒有疑惑的問道。


    柳紅楠和巫啟年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馬青雲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我們以為就你們能術士能夠隔空傳音呀。


    我們大魏朝堂,也為我們武夫設置了傳音陣。


    每隔一百裏就有一座專門的靈力陣,不僅能夠接受靈力,而且能夠將信息轉化到靈力波裏,然後再傳送到下一個陣點。”


    巫啟年這時候才想起來。


    “那個靈力傳輸陣,似乎就是軍器監製造的。


    靈藥司用特殊藥粉融合進去,再送來我們淩雲閣,施加特殊的術法才能起效果。”


    馬青雲點了點頭。


    “鎮星君小兄弟還是有點知識的。”


    說著他白了一眼柳紅楠。


    柳紅楠手中突然燃起火光。


    “馬青雲你......”


    誰知馬青雲卻輕飄飄的推開她。


    用十分不屑的口吻說道:“別阻攔我。


    陛下有命,全大魏朝的所有皇城司理事和指揮使,星夜趕迴皇都。


    所有人不可延遲一分。”


    就在兩人思考的時候,馬青雲已經收拾好行李。


    跨上了劍,疾馬狂奔而去。


    這一路飛奔迴京城,不知又要跑死幾匹馬了。


    他的頂頭上司崔正信早已經出發了。


    柳紅楠喃喃的嘀咕了句。


    “一個探花郎而已,何故如此大動作?


    整的好像老皇帝被殺了一樣。”


    巫啟年望著馬青雲騎馬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往事。


    “二十年前,那一年也有一位探花郎失蹤。


    也正是那一年,師姐功德飛升失敗。”


    轉眼已經過了20年了呀。


    巫啟年一想到月曜師姐那張溫柔的臉龐,心中如斧割刀攪那般痛苦。


    ——


    劍宗。


    巫峽。


    太子正在淺淺的入睡。


    在此處待了10年,臨近迴京的日子,他興奮的整天整夜睡不著。


    隻能偶爾淺睡眠一下。


    雖然這種狀態對他身體有損,但以他的品級來說,還不至於影響太多正常生活。


    外麵突然一陣噠噠噠的聲音傳來。


    有人穿著潛行鞋在跑動。


    他立刻可以起床,穿上暗金色的蟒袍。


    在流金的簾子外麵一個黑衣人影半跪在了那裏。


    太子隔著簾子問道:


    “什麽事?”


    “殿下,皇都軍器監向全國傳輸信息。


    今日瓊林宴上陛下遇刺。


    探花郎翟承誌失蹤了。”


    太子的淡藍色瞳眸微微蕩了蕩。


    思索幾息,然後命令道:


    “明日卯時,去通知許公子。


    就說探花郎失蹤,讓他盡快啟程迴京。”


    “是,殿下。”


    黑衣人聲音遠去。


    太子躺迴床上,心中劇烈起伏。


    這下子皇都的大幕也要拉開了。


    ——


    許雲溯還在熟睡時,外麵突然一個身影出現。


    輕輕敲了敲窗戶。


    許雲溯從夢中驚醒,擦了擦口水。


    把床上的畫像收起來。


    他以為天亮了。


    是誰來看喊他的?窗外明明還是一片黑夜。


    “誰?”


    許雲溯並沒有警覺,畢竟那人客氣的敲窗,也不會是來刺殺他的。


    下一刻,窗戶被人從外麵掀開。


    一個黑衣身影滾了進來。


    許雲溯嚇了一跳。


    單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趕緊低聲說道:


    “許公子莫要緊張,我是太子殿下的侍衛。”


    許雲溯見他尊敬,放鬆下來。


    “有什麽事?”


    到底是什麽緊急的事,非得大半夜的來告訴我?


    難道說太子被刺了?


    下一秒,那黑衣侍衛告訴他一個驚天大消息。


    “皇都金科進士,探花郎翟承誌,於昨日瓊林宴上落水失蹤。”


    許雲溯心中一驚。


    半月之前他還參加過翟老太太的六十大歲壽宴。


    那封絕筆信。


    難道這就應驗了?


    許雲溯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現在幾時了?”


    “戊時一刻,馬上就要雞鳴天亮了。”


    “好,我知道了。


    你迴去告訴太子殿下,我立馬啟程迴京。”


    許雲溯說完,那侍衛又像條泥鰍一樣從窗口翻了出去。


    許雲溯起床,將母親淩雲閣腰牌掛在腰間,又將紫薇劍背在身後。


    正了正衣冠,突然想道:


    太子為何突然通知我?


    我之所以擔心炭花郎的安危,是因為他的絕筆信是我啟封的。


    可太子不知道這件事。


    沒時間想太多,也沒時間再去見太子殿下,隻能就這樣趕緊啟程。


    從這裏到京城,比從武安縣還要遠上兩天左右。


    差不多得有十天才能趕到皇都。


    收拾好一切,外麵天還未亮。


    他剛想去找思安和表弟,但行到半路,又轉了方向。


    去往了林霽月那邊。


    林霽月作為六品劍靈,睡覺時也十分警惕。


    所以剛一靠近,林霽月房間裏的燭燈就亮了起來。


    “你怎麽起那麽早?”


    林霽月覺得十分奇怪。


    許雲溯在外麵禮貌的敲了幾下門。


    “我現在就要去皇都了。


    我能進去跟你說幾句話嗎?


    霽月?”


    林霽月穿好衣服,又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床被和桌麵。


    然後手指一點,房門施加的力量破開。


    嘎吱一聲,許雲溯推門而入。


    房間內搖曳著昏暗朦朧的燈光,仿佛一層濃濃的薄紗蓋在整個房間。


    空氣都變得焦灼起來。


    林霽月有些不自在,坐在床邊。


    “這麽著急嗎?”


    許雲溯坐到了床尾。


    “有點事。”


    許雲溯望著林霽月的臉,“翟承誌失蹤了。”


    林霽月皺了皺眉。


    許雲溯以為她不知道,“就咱們縣那個探花郎。


    我與他算認識,想趁早入京看看。


    下次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了。”


    距離變遠,思念是加重還是變淡?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林霽月又說道:


    “到了京城,要保護他倆的安危。


    出點岔子,我也饒不了你。”


    許雲溯也沒什麽心情開玩笑。


    “嗯。”


    他握住對方的手。


    纖細光滑。


    有些清涼。


    “手都涼了,你睡覺吧,我走了。”


    許雲溯鬆開了她的手。


    林霽月抬了抬手,不知道說什麽。


    思考了一會兒才隨便問了句:“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別忘了拿東西。”


    許雲溯點頭:“各種行李本來也沒有拿下來。


    其實放在馬上就可以直接走了。”


    “哦。”


    林霽月微微低頭,然後他又想起來什麽。


    急忙去翻枕頭下麵的小櫃子,找出來一個小藥瓶。


    “這是保命的丹藥,你拿著吧。”


    許雲溯接過去塞進袖口,然後道了聲謝。


    “那我走了。”


    “嗯。”林啟悅的嗓音有些沙啞。


    許雲溯走到門口,剛想出去,突然覺得心潮澎湃,血流逆湧。


    臉頰火辣辣的燙。


    他沒有走出去,反而雙手關上了門。


    “雲溯,你......”


    許雲溯沒等她說完,直接迴過身去。


    疾走兩步,在林霽月的一臉驚訝中把她壓在了床上。


    今夜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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