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啥東西了,千帆,你能自己騎馬嗎?”


    “大哥,我差不多恢複七成了,騎慢一點沒關係。”許千帆拍拍仍然包紮著紗布的胸脯。


    “好,那一會兒出發。”許雲溯看了一圈,沒發現林霽月:“思安,你姐呢?”


    林思安有些不舍道:“我姐肯定不舍得我走,害怕一見到我就落淚,恐怕躲到山頂哭去了吧。”


    “哦,我去安慰安慰她。”


    不知道下一次再見麵是什麽時候,許雲溯也非常不舍。


    噠噠噠!


    邁著矯健的步伐,登上山頂,果然見到了靠在小亭下圍欄上的林霽月。


    鼓鼓的胸脯被圍欄擠得都變形了。


    許雲溯走到她身後,輕輕抱住她。


    林霽月正在思考別的事情,沒意識到許雲溯的到來。


    細腰突然被人抱住,她嚇了一跳,轉身就要抽劍,許雲溯輕柔的聲音突然傳來: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林霽月動作慢了一分:“起開,不然我打你了。”


    “我不動,不然你打死我。”


    “會被別人看到。”


    “怕什麽,下次來我就娶你。”


    “你......”林霽月被噎了一口。


    還不知道下次見麵什麽時候呢。


    許雲溯又輕輕說道:“何況我現在是你師父,你不能違抗師命!”


    林霽月無奈:“服了你了。”


    許雲溯笑了笑,將下顎磕在她的肩頭:“我要走了,霽月有沒有對我說的。”


    “沒有。”林霽月聲音很堅決,“你個登徒子,巴不得你趕緊走。”


    “那你什麽時候迴武安縣,我要用八抬大轎,不,十六台大轎娶你。”


    “我同意了嗎?”


    “你不同意也沒用,我迴去就跟林叔提婚,他肯定喜歡我。”許雲溯賴皮道:“俗話說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先搞定你父母。”


    “你......”林霽月被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小人!”


    “那你也喜歡。”


    “我什麽時候說喜歡你了。”林霽月很勉強地在維護自己的僅剩不多的尊嚴。


    “比賽那晚,我給你作詩,你敢說沒對我動心?”


    若不是出了翻車那檔子事,兩人都已經親上了。


    “我......”林霽月說不出話。


    當晚她確實動心了。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兩句詩太唯美了,完全戳中她的心坎。


    還有他前麵很不正經的詩。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一想到這句詩,她就主動帶入到其中的意境......


    一覺睡醒,太陽照屁股,身旁還躺著一個俊美的公子......


    光是想想就令人臉頰發燙。


    現在她的脖子、臉頰更是染上了緋紅,如同嬌羞的花朵。


    許雲溯靜靜抱著她幾分鍾,然後雙手就不太聽話起來。


    上下其手......


    嘿嘿。


    突然。


    哢!


    嘣!


    “誒呦!”


    .......


    三人騎在馬上,揮手跟宗主還有幾個弟子告別。


    元七抱著一籃子爆米花,哭戚戚揮手:“曹哥哥,我會想你的。”


    許雲溯比心道:“小七師妹,我也會想你的。”


    轉過身開始駕馬離開。


    許千帆看出異樣道:“大哥,你手怎麽了?怎麽跟扭斷了似的。”


    林思安在旁邊補刀:“許哥剛才上了三次馬才上去,腿也受傷了?”


    許雲溯揮揮手道:“沒什麽大礙,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都怪林霽月那個婆娘,自己不過是雙手上下偏移了那麽幾寸,她就敢下死手。


    若是娶了她為妻,洞房當晚,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命給噶了?!


    不過自己也留了報複的手段,肯定夠她受一段時間的了。


    哈哈哈,許雲溯簡直就要笑出來。


    “大哥,你一個人偷偷笑什麽?”許千帆騎在馬上問道。


    “我沒有,你看錯了。”


    林思安接著補刀:“還說沒有呢,許哥嘴角都拐到天上去了。”


    “我想到一個開心的事情不行嘛......你們倆也敢管起我來了,趕緊行路,爭取三天內迴去。”


    許雲溯一馬當先,騎在前頭,不讓他倆看自己偷笑。


    ......


    林霽月今日根本無心練劍。


    弟弟走了,很不舍。


    但是心裏更有那種空落落的,總感覺心裏一角被那個可惡的家夥偷走了。


    在山頂吹了兩個時辰的清風,林霽月打算迴房間睡覺。晚飯都沒胃口吃了,隻想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經過劍閣時,突然見一群弟子圍在外麵看。


    劍閣是劍宗禁地,周圍五百米不可靠近。


    但是今天怎麽那麽多弟子圍在五百米外看劍閣,這有什麽好看的?


    林霽月現在一點心思沒有,正打算繞開,突然聽到有個弟子偷偷討論她:


    “哎呀,那不是林長老嘛。”


    “難道她還沒看過曹公子給她寫的詩?”


    “看樣子好像是......哎呀,好羞啊,我現在都要尷尬的落一身雞皮疙瘩了。”


    “不過曹公子真有才華,寫的詩好有唯美意境。”


    林霽月眼眉一動。


    微微覺得不妙。


    許雲溯寫的詩,給自己寫的?


    她釋放氣機,前麵的弟子感到害怕,自動給她讓開一條道路。


    進到劍閣領域,見到閣樓上掛著一副巨大的紙張。


    從十層樓高高掛下,足有五層樓那麽長。


    隻見上麵用歪歪扭扭的醜字寫著好幾句詩:


    林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首最喜歡的長詩,許雲溯仍然沒有全背下來。


    不過他把能記住的,全都寫上去了。


    最後還落款:


    ‘曹忠別林長老有感,作長恨歌!’


    林霽月簡直氣炸了。


    一把將五層樓高的紙張扯下來。


    他怎麽敢把這首詩公然掛在劍閣上?讓全宗門弟子都看到。


    自己以後還怎麽麵對青水峰弟子?!!


    尤其是‘從此君王不早朝’那句,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和許雲溯已經......


    啊啊啊,光是一想,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恰好這時劍鴻信走來。


    一看見林霽月,立馬轉身往迴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迴來!”林霽月語氣很強硬。


    劍鴻信老臉一紅:“霽月,怎麽跟師父說話呢。”


    “這是不是你答應他做的?”林霽月質問。


    劍鴻信突然表現出癡呆模樣:“啊,霽月你說什麽......哎呀,我好像聽不到了,夏興,夏興呢,快給我找藥師。”


    林霽月鼓嘴:就會欺負自己,這幫人狼狽為奸!


    她拿著撕碎的紙張,憤憤往自己院落趕。


    恐怕一個月之內,她沒臉走出後山了。


    劍閣外麵。


    看到詩詞的元七狠狠跺腳。


    “可惡啊,許哥哥怎麽能這麽羞辱林長老。”


    “他怎麽不羞辱羞辱人家......雖然人家會害羞的。”


    元七捂著紅臉嘀咕道。


    光是想想這麽有文采的詩歌,若是寫給自己的,她肯定不在乎其中內容的。


    君王早朝不早朝的管她屁事。


    她就想跟許哥哥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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