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日子一轉眼就過,這三天,秦方找些周邊國家地理方麵的資料,對要去的魅火山也增加了一些了解,除此之外,看了些火精乳等煉器材料方麵的資料,反正學習煉器知識正是他要做的。


    赤峰山敬客亭名中帶著個亭字。實際上不過是一處偏僻的小山穀,早年間,不知是誰,在此修了個可以歇腳的草木涼棚,棚子裏用青石條壘砌了兩條石凳,由於改道之故,此處漸漸的沒人再來,草棚也年久失修,已破敗了。


    秦方依約來到此處時,望著棚頂上剩餘不多的幾根茅草,被山風吹拂,搖搖欲墜。棚內的青條石日曬雨淋的,也早就斑斑駁駁。


    由於山石的遮擋,站在棚內,隻能看見一片青灰色的天空,周遭沒有一絲聲音,除了遠處的幾聲鳥鳴,閉上眼睛尚可聽見耳際有風在低嘯。


    秦方心頭泛起一絲孤寂之感,腦中思緒正在飄蕩之時,遠遠就傳來沈真的叫聲,


    “秦兄,你先到了呀?嗬嗬。”


    正是沈真到了,兩人才打過招唿,其餘三人,倒是魏剛先到了,冷清的破棚子,頓時熱鬧了些,自三天前的一頓酒,幾人之間消除了不少生澀感。


    魏剛隨意和沈真點個頭,看到秦方,卻是嘻嘻一笑的打招唿,


    “秦兄,這麽早來,是不是在等我喲,”他繞著秦方轉了一圈笑道,


    “你幹什麽老是穿這一身,迴頭我給你弄幾套漂亮衣服換上。”


    一見麵看見秦方的穿著,竟半開玩笑的說起來。


    秦方雖隻見了他一次,知道他性子有些頑皮,與沈真兩個可謂是一對活寶。


    沈真有些鬧騰,魏剛雖不鬧騰,秦方總覺得他有些挺傲嬌的樣子,對自己倒還好,對申學田和解誌達說話簡直跟命令差不多。


    秦方嗬嗬一笑,並不說話。


    他越不說話,魏剛卻似乎越感興趣的樣子,竟和秦方閑聊起來,聊著聊著就聊起煉器方麵,秦方如今還停留在理論層麵,聽他說起自己的煉器經曆,說的精彩紛呈頭頭是道,不免聽的頗為認真起來。


    一旁的沈真見他們兩個聊的起勁,對此話題不敢興趣,正有些無聊,解誌達趕到了,於是幾人相互略一招唿,沈真總算抓住了一位,與解誌達聊起魅火山靈龜之事,說起如何對付兩隻靈龜。


    不想眼看午時就要過了,申學田卻依然未到。


    秦方和魏剛倒並不著急,解誌達頗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正在走來踱去之時,天空遠處隱隱有兩個人影禦器飛來,還未到近前,就聽見粗重的嗓門大聲在叫罵,


    “解黃毛,你個混蛋,打架不來幫忙也就算了,有好事居然不叫我,叫外人,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徐固啊,我?!”


    兩個人影迅速飛近,竟然是一個比申學田更大塊頭的醜陋男子,全身肥肉肉疊肉,波濤洶湧一般,看起來至少有四五百斤的樣子,此刻正雙目暴睜的大聲叫嚷著,一臉的憤憤之色,身邊站著一個塊頭小一大圈,滿臉尷尬之色的申學田。


    解誌達一看這人,馬上尬笑著道:“徐固兄來了,歡迎歡迎。”


    “歡迎你個球,明擺著看不起我,還歡迎,還說好兄弟,你個解黃毛!”徐固罵罵咧咧的,根本不給解誌達說話的機會。


    沈真看了下秦方,頗有意味的笑了笑,秦方看這大漢有些莽夫模樣,手裏托著一隻狀如麵盆的紅色法器,‘哐哐哐哐’的亂抖幾下,嘴裏叫囂道:“麻痹的,來,你本事大,看不起老子,先跟我鬥上三十招,別說廢話。”


    解誌達一看惹著這個家夥了,看了一眼申學田,見他也是一臉的苦澀,又望了一眼魏剛,見他並沒什麽表示,於是隻得對徐固苦笑道:“做兄弟的怎麽會有看不起一說呢?徐師兄莫要如此想,迴頭做兄弟的給你賠罪。”


    徐大胖子一翻白眼道:“賠罪?怎麽賠罪?兄弟我的麵子都丟光了,要讓赤峰山的同門知道你們有事都不叫我,以後我還能出得了門嗎?”


    “嘿嘿,徐師兄,我們兩個不是有意不叫你的,這都不說了,迴頭我也請你喝酒賠罪嘛,都是好兄弟,都在酒裏了。”一旁的申學田看解誌達賠禮的話沒什麽用,也趕緊敲起邊鼓來。


    “對對,都是好兄弟,徐師兄就......”解誌達話剛說一半。


    “賠罪就光喝酒啊,你們兩個就是小氣,不夠意思。”徐固還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


    解誌達和申學田對視一眼,隻能加碼,解誌達苦澀搖頭道:“加一隻李小娘家的烤乳豬!”


    “這還差不多!”聽到李小娘三個字後,徐固終於一變臉,流著哈喇子,笑嗬嗬的答應下來。


    秦方和魏剛相視一笑,這莽漢看來也是有弱點的。


    “這個叫花子我認識,是秦方,奶奶的,搶走了我們火玉宗的一個小娘們,這個沈真我也知道,嘿嘿,進赤峰門幾個月了,這個幹巴巴的瘦皮蝦是誰啊,還他娘蒙個麵,倒沒見過!”


    剛解決好烤乳豬的問題,徐固突然嘰裏咕嚕一通後指著魏剛咋咋唿唿的問道。


    這話一問出口,現場頓時空氣凝滯!


    解誌達和申學田臉色大變,猛的上前,左右一把拖住,死力把他拖到旁邊幾十丈開外去,徐固嘴裏亂叫:“你們幹什麽,我?。”


    過了好一會,三人嘻嘻哈哈的迴來了,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徐固臉上竟堆著笑,他的笑隻能說堪堪比哭好一線而已,對著魏剛嗬嗬兩聲後,居然嘴巴上鎖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了。


    “秦大哥。”魏剛輕咳一聲道。


    “魏兄弟,有什麽說的?”秦方看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叫他,心裏咯噔一下。


    隻見魏剛指著徐固道,


    “這個死胖子,剛才叫我瘦皮蝦,還說什麽他娘的!明顯就是欺負我!你說過我們是生死之交,欺負我就是欺負你,你可是堂堂的十年大比的七大弟子。給我狠狠揍這個臭胖子!”


    說著好似受了極大委屈般的抽動了幾下鼻子。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大驚。


    申學田趕緊上前,使勁擺手道:“表弟,你別生氣了,剛我和解師兄已罵過他了。以後他不會亂說話了,莫氣莫氣。”


    魏剛卻並不理他,用力搖一搖秦方的手臂,略帶哭腔的道:“秦兄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自己去打,不過我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一會要是打折了,或者被他打死了,那你以後就沒我這個生死之交了,我......我......我......”


    說著好像真氣苦的要哭,要跟徐固拚命似的,在儲物袋裏一陣亂摸,嘴裏嘟囔著:“這是抽魂鞭,這是刻骨刀,這是什麽?這是一隻沒威力的破盾牌,哎......”


    一副想打架又沒有乘手的兵器的模樣,所有人都尷尬不已,秦方一時不知他是真是假,不過他明白有些人容不得別人胡說八道也是有的,說不定這位剛認識的魏兄弟,還真就是氣的要拚命了。


    秦方咳嗽一聲道:“我魏兄弟既已生氣,徐固師兄你有錯在先,那就好好的跟魏剛兄弟道個歉吧。”


    說著他一轉身,一道銳利的眼光直射徐固,這四五百斤的大漢,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


    徐固大驚,這煉器十一層的叫花子,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神識,自身十二層的修為居然完全不能抵抗住。臉上頓時黃豆般大的汗珠子滾滾而下。


    這一招之間,已高下立判!


    索性秦方並沒有真正發動攻擊,好像隻是無意識的一個眼神在警告而已。


    旁邊的解誌達和申學田忽然各自一句傳音過去,徐固臉上稍稍閃現的兇厲之氣隨即收斂起來,大聲道:“道歉就道歉!”


    這莽漢突然走到魏剛跟前,雙臂一伸,兩隻足有簸箕大的雙手猛然一攤開,粗如小臂的五隻手指挺直,隨即分別左右狂掄,就聽見,


    “啪啪啪啪啪啪!”


    六次極大的拍打聲,竟是他奮力開打,狠狠的扇了自己六個嘴巴子!


    眾人都呆在當地,看著這身材如小山般的徐固,兩大片麵皮上已鮮血淋漓。


    這莽漢倒也是實誠的很,對自己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道完歉了,夠不夠,不夠我再扇!”


    徐固伸出舌頭舔舔嘴角的血,一晃血唿啦撒的臉朝著秦方和魏剛大聲問道。


    “嘻嘻,我就說說,你還真打呀,”魏剛不說夠不夠,譏笑一句後,卻又轉頭笑著問秦方道,


    “秦兄,你說饒不饒他嘛?”


    秦方早感覺出解申徐三人似乎很懼怕魏剛,徐固也絕非是怕自己才如此的,微微點頭道:“自然請魏兄弟做主了。”


    魏剛見他如此順著自己,火氣好似立時就沒了,撲哧一笑道:“好吧,看來還是秦兄大度,那就算了,咱們不理這個臭胖子。”


    眾人大鬆了一口氣,徐固倒也拿得起放的下,嘿嘿幾聲後,也不擦臉上的血痕,隨即就有說有笑的跟解申二人,商量起魅火山如何搞到火精乳的事情起來。


    眼看午時未了,六人於是重新整頓檢視一番,確認不曾遺漏什麽後,依照原先約定的一條隱秘路線,由解申二人領頭,一路往魅火山飛去,盡管六人功力在煉氣期中算是比較強的,但還是足足飛了快二天才到魅火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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