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師哥,你怕什麽?你是師父跟前的大紅人,少誰的靈石也不會少你的,誰不知道呢!”李時平似乎並不買賬錢師兄的說法。


    “你懂什麽呀?我看師父這次是真上火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找到那兩個狗崽子,你不是說以前看到過他們往這個方向嗎?”錢師兄似乎在問李時平。


    “當然了,錢師哥,這好事,我隻告訴你了!我跟你說,靈鹿園裏的雜役裏,有我相熟的,我早打聽過了,那個姓秦的崽子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那這方向有地方落腳的,也就這個破石屋了,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躲在旁邊的山石縫,或者附近的犄角旮旯裏了?”


    “哼,既然師父派人聯絡的各門派沒消息,外圍的師兄弟也沒看見他們,這姓秦的極可能往深山這裏躲了,好好!我們先歇口氣,天快暗了,萬一他們躲暗處偷襲,別給人機會。我們先守住這個地方附近,迴頭白天再找。他們肯定沒逃遠。隻要能抓住!我們就立了大功。當時候月供自然就不會少了,說不定師父一高興還有獎勵呢!不說了嗎,讓我們見到了不用留手,打死了算,獎勵五十靈石呢!”錢師兄說著說著,語氣有些發起狠來。


    “五十?是一個人五十,還是兩人五十?”一聽有五十靈石,姓李的追問了一句。


    “一個人五十!”錢師兄大聲道,“我跟你說,打鬥出力靠我,你才不過煉氣七層修為,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迴頭分靈石,你頂多二十個。別想著一人一半的美事。你要知道,要是沒我,你一個也撈不到。”秦方可以聽出來,錢師兄對自己極有信心,說話的時候可能已看見五色斑斕的靈石了。


    “那是!那是......”李師弟的聲音中帶著諂媚和無奈。


    “哼!你好好盯著點,隻要我們這次立了功,就是門裏丟的八萬靈石追不迴,罰的也是其他師兄弟,就不關我們吊事了,嘿嘿!跟著我,李師弟,你什麽時候吃虧過?”錢師兄透著自得狂妄。


    “那當然!錢師哥的實力小弟向來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語氣中透出這姓李的肯定擠出了一臉的諂笑。


    “媽的,最好明天就可以找到他們,我讓他們嚐嚐我新買的這個法器!”錢師兄冷笑著說了句。


    “錢師哥,你這把法器算是中階的了吧?我看靈氣十分充裕。”李時平的羨慕之意表露無疑。


    “算是?那是當然!花了我八十靈石才買下來的,那家法器店店主說了,我這把黃風刀在中階法器裏那也是數得著的了,可不是我那個孫二傻師兄的奪化劍可比的,哼,那把爛劍,他還當寶似的,笑死我了。”錢師兄說著冷哼了好幾聲。


    李世平沒有接口,過了好一會才道:“師兄,你說這姓姚的狗賊,偷了這麽多靈石,怎麽花得完呢?”


    “不是個東西!害得我腿都跑細了,他自然由師父他們對付,我們就管抓那兩個崽子。”


    “我聽說那個二徒弟也有煉氣七八層了,我們還是要小心點。”


    秦方聽見李世平似乎在屋裏走動,說話聲夾雜著慢慢走動的腳步聲。


    “哼!還說你在靈鹿園有熟人,我告訴你,姚老賊的三個徒弟,一共就兩把下階法器,都是大的那個張強拿的,二徒弟和那個小胖子,毛法器也沒有。就是三個窮逼崽,嗬嗬。”錢師兄說著突然非常開心的大笑起來。


    “真的呀,那我就放心了!要真讓我們找到了,那個姓秦的就請錢師哥出手了,那小的我來負責弄死,我早知道了!你們做師兄的都殺過人了,老早我就想試試了,嘿嘿!”李世平忽然有點尖聲的說了兩句惡狠狠的話。


    秦方驚到了!


    這兩個雜碎不但罵師父,這麽可愛的小師弟,居然也想著要弄死,他腦血上衝心中暴怒,氣得腿肚子都有點哆嗦。下意識低頭看了眼石梯下的小師弟,右手一摸儲物袋,靈力立時牽住了冰月劍,恨不能立馬砍翻外麵這兩個混球,但終於還是咬牙忍住,畢竟對方一個九層,那姓李的也有七層,自己單槍匹馬太冒險。


    “李師弟,著什麽急嘛,到時候肯定有你爽的!不過兩個小崽子而已,沒錢又沒人脈肯定跑不了,太陽一下山,晚上這山裏冷的很,我看那兩個小崽子一定是躲在什麽山洞裏了,這幾天折騰的我們也實在累了,今天要不先迴去一趟,養精蓄銳,明天一早我們再往山裏麵一點找找看,我知道這裏再進去三五裏有幾個隱秘的山洞。”錢師兄伸個懶腰似乎很疲累的樣子。


    “師弟自然一切聽錢師哥的了,那我們現在就迴吧。”李師弟立馬笑著答應一聲。


    “那走吧。”


    秦方就聽見外麵兩人一陣腳步聲出了石屋,過了一會隱約是有人禦器飛走了。他側耳又細細的聽了好一會,確實沒聲音了,金針蜂也不再報警,心裏總算是透了口氣,他下了石梯迴到大廳,小師弟看他不說話,默默跟在他屁股後麵一起轉磨,也不催不叫。


    思來想去,秦方考慮要跑還得是在晚上,盡管晚上冷的很,但對方正好要休息,恰是個空檔,事發已過十多天了,對方也鬆懈不少了,既然外麵兩個才來過這裏,此刻走正是時候!


    想到這裏,他迴到裏麵的小房間,把袁天健的枯骨專門找個儲物袋放好,環顧四周,把玉珠枕墊收起,又撬了幾塊亮光石備用,迴身到了大廳,想到以後可能要多走夜路,多備點亮光石方便,又在牆上挖了幾塊,又走到大廳中間拿了那塊大的亮光石。


    隻見他忽然臉色一正,極為嚴謹的掐指打出四五個法訣,就看見石桌中間閃亮起來,發出一陣陣五色光芒,秦方手指狂點之下,一陣哢哢聲響過,對麵石牆上連續飛出紅黃藍黑白五色陣旗十幾杆,有大有小,都一起飛到秦方跟前漂浮著,石桌中間這時光華閃動了幾下,一隻麵盆大小的八卦玉盤徐徐升起。所有陣旗瞬間飛入八卦玉盤之中隱沒不見了。最後所有光華一收,秦方輕笑著細細看了會八卦盤,歡喜的收入儲物袋,這種以防為主,帶有一定攻擊性的陣法,是頗為珍貴的。


    這套小五元陣是袁天健的遺寶之一,此陣法是陣法中的隗寶五行八極陣的簡易版,雖談不上與門派家族大陣相媲美,但對於防護修仙者的洞府,那是很有點實力的,據袁天健玉簡中的介紹所說足可抵擋結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是否如此,秦方心裏倒希望最好不用真的去嚐試最好。


    小師弟看他一係列動作,也明白,這是要走了,不由得跟得更緊了,秦方如今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秦方給小師弟做個手勢,沈源點點頭,二人慢慢爬上石梯,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秦方小心的放出神識,緩緩往外探查,周圍二三十丈內並無其他人。他一按石梯旁凸起的石塊注入少許靈力,‘哐’一聲,入口打開。


    秦方側身一閃,人已迴到石屋,天不是特別黑,借著一道道射入屋內的淺淺光柱,可以看清屋裏的情形,他輕歎了口氣,躲在地下密窟十多天,他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小師弟也慢慢爬出來,馬上牽住了他的衣角。


    秦方與沈源靜止不動的站了一會兒,沒察覺什麽動靜後,走了幾步,正準備下一步行動。


    陡然間!


    距離三丈開外的門口瞬間亮起兩片光亮,兩個人影顯身出來,隨著陰陽怪氣的笑聲,一高一瘦兩個男子已堵在了門口,正是葉觀主的兩個弟子,錢師兄和李師弟。


    秦方心叫不好!


    右手習慣性一下把銀鉤鞭握在手中,心中一動,法力立時牽住冰月劍,但並不取出,小師弟機敏的側身往後一躲。


    “嗬嗬......我說什麽來著!”錢師兄一陣狂笑。


    “厲害啊,我的錢師哥,做師弟的實在太佩服了,居然從腳印可以判斷出這兩個狗崽子就躲在這裏。佩服之至。”李師弟馬屁拍的梆梆響,一邊說,一邊歪著頭往秦方身後探看沈源,臉上的笑容透出陰厲之色。


    “略施小計而已,跟我鬥!不過就是兩個吃泥巴的土鱉,才吃幾天飽飯呢!”錢師兄對自己精準判斷出腳印的新舊以及腳尖方向頗為自得。並為接下來的一係列安排,收斂法力,使用下階隱身符,埋伏堵住眼前價值一百靈石的目標,此刻內心得意非凡。靈石還是小事,能抓住師父如此在意的兩個狗崽子,這份頭功到手,以後師父那裏自己的地位就不同了。


    秦方以前也聽說過一些其他師門的師兄弟的劣跡,其中這個錢師兄,平日仗著是葉長老的四大弟子之一,就很驕橫,欺辱其他弟子那是有點惡名的。


    當然他根本不需要在意,除了一年一度天雲峰道觀舉行大型祭祀活動時參加列隊,姚師傅根本不願意自己幾個弟子與這些人來往。


    不過修仙者記憶力驚人,每年見一麵兩麵的,也就都記住了。


    秦方明白此刻兇險萬分,真要打起來,自己實在沒有把握。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兩個對手智高一籌,居然演戲給自己看,假意離開卻隱身埋伏在門口!


    他看了眼身後的小師弟,心裏七上八下,目前的狀況,拚命肯定是下策,不如說說情,他猶豫著笑了笑道:“兩位師兄,都是同門,我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何必性命相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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