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一句攝政王三個字撞入她們的耳膜中,卻是讓她們不知不知道了。


    一群人彼此看了幾眼,確定對方都對這件事不知情以後,這才看向王副將。


    王副將道:“這件事,你們也隻能吃個啞巴虧,就跟我們姚大人一樣,被扣了半年薪俸,也隻能默默的認了,誰讓人家是王爺呢,人家王爺一句話,咱們敢拒絕嗎?腦袋都不要了嗎?”


    一群女眷們頓時呐呐不敢言。


    她們雖然不知道攝政王是哪個王爺,但隻要是王爺,在她們心目中,權利都是很大的,地位也非常高。


    那絕對不是她們能惹得起的人物。


    雖然心中仍舊不忿,王爺就能隨便殺人了嗎?王爺就能草菅人命了嗎?


    可在絕對的強權麵前,她們卻說不出半句質疑的話來。


    最終,她們也隻是弱弱的嘀咕了一句,“難道王爺就能隨便殺人嗎?”


    但是這話的聲音太小了,小到可能連她們自己都沒有聽到。


    最終,這群人還是被打發走了。


    甚至連姚憲一早讓管家準備的銀錢都沒有用上。


    將所有的鍋都推到了蕭景行的身上,把蕭景行塑造成一個不通民事,不講情義和律法,隻是因為自己手上握著巨大的權利,就濫殺嗜殺的惡霸,這可比直接對上他要強多了。


    這樣想著,姚憲微微笑了起來。


    他相信,不出明天,整個姚州城就會傳出風聲,所有人都會慢慢知道,蕭景行這個人有多蠻不講理,有多得理不饒人。


    另一邊。


    蕭景行也沒想到,自己來姚州城走一趟,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姚憲這個人,他早在朝中的時候就有耳聞,對對方的習性也有所了解,卻沒想到到了當地以後,對方的品行比自己所了解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由讓他心生擔憂。


    隻怕自己那道折子一上上去,逼得他狗急跳牆,姚州真的會亂。


    畢竟他就算是能護住別的城池,但姚州是姚憲的大本營,他若造反起事,這邊自己是絕對護不住的。


    到那時,姚州城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雲傾月見他微鎖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大約也猜出了他在思索什麽。


    但這事目前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皇上那邊還沒有反應,他們隻能等著,先把折子讓人送到京城去,等皇帝的態度下來了,他們才好做決斷。


    因此,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與其天天憂愁煩悶,倒不如讓自己開心些。


    畢竟皇上若真的要處置姚憲,那他們剛好在南方,勢必會成為直接處置姚憲的那個人,到那時隻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若是不好好的養精蓄銳,到時候又怎麽能打得贏?


    這樣想著,雲傾月便道:“我聽說這邊有個大相國寺,大相國寺每月的五號,十號,十五號,二十號,和二十五號都有萬姓交易,你聽說過萬姓交易沒有?聽說到時候會有好多人,好熱鬧,賣什麽的都有。”


    蕭景行被她的聲音拉迴思緒,愣了愣,才瓜過來她說了什麽,點頭,“聽說過,你想去?”


    “嗯,我還沒有逛過廟會呢,想去看看,剛好明天就是十五號,你陪我去嗎?”


    “好。”


    於是第二天,兩人就一起啟程去了城中的大相國寺。


    巫卻和春桃自然是隨行的,隻是沒有想到,他們這次出門會再次碰巧的遇到了玉清公主幾人。


    玉清公主這次特地沒有帶雲傾柔。


    她其實並非偶遇。


    而是打聽到了,蕭景行和雲傾月要去大相國寺,所以故意在路上堵著的。


    要打聽這個也不難,大相國寺路途比較遠,中間要租馬車,要買吃食,總得有所準備才是。


    而做這些,就會留下他們要去往何處的印記。


    玉清公主倒也沒想做什麽。


    隻是對蕭景行和雲傾月非常好奇。


    她很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攝政王,是不是真的如父皇所說,那麽有才華,那麽值得人欽佩,那麽厲害,值得她遠赴萬裏跑來和親嫁給他。


    甚至還得先擠走他本來的王妃。


    而對於雲傾月,玉清公主則是抱著一種複雜的心情。


    私心裏,她其實並不討厭雲傾月。


    畢竟那個女人有善名在先,再加上她長得斯斯文文,溫柔得像水一樣,與她們北周的女子一點也不相同,又不像雲傾柔那般,雖然長得同樣柔弱,那雙眼睛卻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心術不正,估計又是在憋什麽壞主意。


    所以,她對雲傾月的觀感和雲傾柔的觀感是完全不同的。


    雲傾柔若是知道這一點,隻怕要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玉清公主眼中,就是一個工具人。


    用來了解雲傾月和蕭景行的工具人。


    在玉清公主看來,所謂兼聽則明,自己對雲傾月和蕭景行素不相識,光憑自己去看短時間不一定能看出這兩人的為人,但光聽雲傾柔的也不行,那個女人和他們有仇,肯定都挑壞的說,如果她偏聽偏信,隻怕就真被她給利用了,這種事玉清公主是絕對不會幹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聽聽雲傾柔那邊的,自己再認真觀察觀察,綜合一下得出一個結論,想必才是最公正最客觀的。


    她思考得非常理智,所以行起事來,自然也是用理智的判斷去做決定。


    蕭景行在看到玉清公主的那一刻起,臉色就不太好。


    又是這個小白臉。


    怎麽他也在?


    此時他還不知道玉清公主是個女的,隻是知道他叫周鈺。


    玉清公主常年在外奔波,接受的教育也是一等一的,因此不管是南唐話還是大淵國的話,都說得十分地道,若她自己不暴露出來,外人是絕對看不出她是北周人的。


    相比蕭景行的冷漠,雲傾月卻顯得要熱情很多。


    “原來是周公子,你怎麽也在這兒?你也是來逛廟會的嗎?”


    之前她已經從巫卻的口中得知對方姓周,單名一個鈺字了,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不禮貌的稱唿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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