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是如此,雲傾月的心裏還是一陣陣的感到憋屈。


    好在雲傾月的心理調整極快。


    憋屈隻是暫時的。


    一切都還在按她想象中發展,就不是什麽壞事。


    這樣想著,她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往內室走去。


    “祖母。”


    床上,老太太還躺著,看到她來,微微抬了抬眼皮,然後哼哼唧唧的將身子轉了過去,拿後背對著她。


    雲傾月直接就給氣笑了。


    老夫人這是跟她置氣呢,耍小孩子心性。


    她懶得周旋,直接道:“行了,你要我做的事我答應你,不過你可得想好了,那是一頭長了獠牙的狼崽子,可不是你的什麽親親孫侄女,若有一天她好了,反咬你一口,你可別怪我今天沒提醒你。”


    雲青山臉色一變,拉了她一把。


    這孩子,怎麽跟長輩說話呢?


    老太太卻將身子一扭,轉過頭來看著她。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她娘家裏出來的人,她能不清楚嗎?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慪氣。


    偏偏又想著娘家的情況,她不能不管,否則真讓自己弟弟這一脈斷了香火,她死也不甘心。


    說到底,老太太就是一個扶弟魔,所有為雲傾柔著想的事,全是因為她是自己弟弟唯一的孫女這一個念頭罷了。


    雲傾月見她知曉,便不再多說什麽。


    轉身去了雲傾柔歇息的院子,沒過多久,就為她解了極地蓮的毒。


    這毒其實不難解,隻是需要用到娘親留下來的太合針法。


    雲傾月並不知道娘親師從何人,這太合針法為什麽沒有流傳出去,不過照醫書上所言,這針法玄妙之極,應該是娘親師門當中的絕學,知道的人少也不足為奇。


    雲傾柔治好了身上的紅疹,便迴了四皇子府。


    這一次,她不敢有任何借口,直接乖乖的簽下了關係絕斷書。


    雲傾月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即便她想要報仇,也不希望雲傾柔到死都還頂著一個雲家女的身份。


    辦完事,雲傾月迴到攝政王府。


    此時時間尚早,蕭景行還沒迴來。


    再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現在京城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氣息,因為攝政王府沒有長輩,內院全靠她這個女主人操持,因此過節的事情,也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按規矩,攝政王府這樣的人家,過年也是要辦年宴的,一是圖個喜慶,二是讓闔府上下的人也圖個開心。


    雲傾月以前沒辦過這種事,好在有陳管家幫忙,再兼她以前在雲府的時候,蘇姨陪著老太太辦這種事情,她也在旁邊觀摩過。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雲傾月將一應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包括賞給下人的銀子,也都分門別類的收好了,全部交給陳管家,讓他除夕之夜再拿出來,賞給下人,就當是主家給他們的新年紅封了。


    陳管家掂著匣子裏的銀子,看出這裏麵的數額比往年多了不少,臉都笑開了花兒,又笑道:“除夕宮中應該會舉行宮宴,屆時王爺和王妃都要出席,府上的事您就別操心了,我會將他們約束好,將您和王爺的心意告訴他們的。”


    雲傾月愣了愣。


    宮宴?


    她倒是忘了。


    往年除夕也有宮宴,皇帝在太極殿內大宴群臣,皇後則是在鳳儀閣外宴請各官女眷。


    隻是宮宴畢竟是宮宴,即便每家每戶都有名額,卻都名額有限。


    不然按照現在京中貴女們的數量,每家都至少有好幾個兒子和女兒,全都去,宮中再大隻怕也坐不下。


    按理說,雲家是將軍府,雲傾月是將軍府的嫡女,這種宮宴即便要帶女眷也應該帶她出席。


    但因為以往雲傾柔更得老夫人的寵愛,再加上她一向不屑於出席這種宴會,覺得太過於拘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假笑麵具,一整晚下來,臉都要笑僵了,因為宮宴的規模太大,天氣又太冷,菜上上來幾乎全都冷了,根本吃不了,大多數人都是走個過場。


    偏偏她最不愛走過場,因此即便老夫人隻帶雲傾柔,她也從未爭過什麽,甚至那時候還總是慶幸。


    現在想來,她真傻。


    宮宴不僅僅是去吃東西看熱鬧的,誰家姑娘出席,代表的還是這家姑娘的身份和臉麵。


    老夫人帶著雲傾柔出席宮宴,刷臉的次數多了,眾人便知道她在雲家是最受寵的女兒,即便隻是一個養女,可既然寄養在了雲青山和蘇鈺的名下,那就跟嫡女沒什麽區別了,再加上無論名譽還是才氣都在雲傾月之上,因此即便她和雲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在外界看來,卻硬是生生的壓了雲傾月一頭。


    重活一次,雲傾月自然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更何況她現在不是雲家未嫁女,而是攝政王王妃。


    想到這裏,她便吩咐道:“你呆會兒去把霓裳閣的裁縫叫來,我要做幾套衣裳。”


    陳管家一愣,立馬點頭,“誒,我這就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霓裳閣的裁縫就來了。


    霓裳閣是全京城最大的繡樓,京中身份地位高的貴女夫人們,大多都是在他家做衣服,雲傾月也不例外。


    她簡單的跟裁縫說了自己的要求,在宮宴上,又是除夕這樣的年節時日,自然要穿得喜慶些,繡娘聽了一一記下,又替她量了尺寸,這才準備離去。


    雲傾月卻又叫住她,讓她晚些時候再來一趟,府上還有人要做衣服。


    繡娘點頭就是,答應了傍晚時分再來。


    傍晚時分,蕭景行果然迴來了。


    繡娘早就在那兒等著,雲傾月便張羅著要給蕭景行做衣服,蕭景行本不欲講究這些,但看她興致勃勃,便也依了。


    等人量完尺寸,雲傾月問他對新衣服有沒有什麽要求時,男人隨意道:“看你,我沒所謂。”


    雲傾月便交待繡娘在他的衣服上繡和自己一樣的雲紋,最好兩套衣服是要有關聯性的地方的,這是她第一次公然和蕭景行一起出席公眾場合,她想用行動來親手打破外界說他們夫妻不合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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