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吃一驚,這裏自周天走後,早就無人問津,如今忽然有客來訪,很顯然是奔著自己來的,一時間一男一女唿吸急促,都不敢輕易做聲。


    雖然屋內沒了聲響,但敲門聲依然再次響起,讓他們認為有人走錯門的希望破滅,呂木棠隻能沉聲問道,“誰?”


    “呂小姐別來無恙,木行堂馮春來給你請安。”馮春的聲音悄然而起。


    二人哪還有繼續鬧別扭的心情,一個比一個心虛,不明白她怎麽來的。


    周天對房間極其熟悉,一頭便鑽進床底下,掏出木棍雙手抱在胸前,心道玩完,躲半天還是被發現了。


    呂木棠知道不能慌張,暗罵周天虛有其表的同時,整理表情淡淡說道,“馮堂主請進。”


    馮春推門而入,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潘高誌供出的可不止黃廉黃芳子,還有一直以來對周天青睞有加的呂木棠,馮春之所以能趕過來,正是弟子向她迴報,呂木棠與任布行見麵後,便快速向這裏奔來,行跡異常且神秘,好在並沒有看到周天身影。


    “呂小姐自己來這裏做什麽?”馮春並不知此處乃周天臥房,不解的問道。


    看出馮春並不知周天在場,呂木棠心下稍安,不悅的看向來人,“你跟蹤我?”


    馮春絲毫不慌,微微一笑輕鬆的說道,“那倒沒有,隻因剛好找你有事相詢,所以才一路尋到此處而已,這是誰的房間?”


    看著地麵落滿的灰塵,顯然是閑置許久,馮春更是大惑不解。


    呂木棠當然不會道破玄機,認為現在正是機會,便抬手把信遞給馮春,“這是給你的,但是別問怎麽在我這。”


    馮春眉頭一皺,接過信封查看,發現落款處是周天的名字,嬌軀輕震看向呂木棠,“這讓我怎麽能不問,我找他找的多辛苦你又不是沒看到。”


    呂木棠大可以轉身離開,以她的身份,就算給馮春幾個膽子,也不敢像對付其他人一樣對付自己。


    但床底下還有個周天,這讓呂木棠不得不顧及,萬一自己前腳剛走,馮春便開始搜查就麻煩了,以她表現出的好奇心,極有可能發生此事。


    心知不解釋清楚馮春不會輕易離開,呂木棠索性不再隱瞞,迴答剛剛的兩個問題,“信就在屋裏放著,而這個房間就是周天的臥房。”


    “你又是怎麽知道信在這裏?”馮春不依不饒,問出關鍵所在。


    這也是呂木棠無法解釋的,除非把周天來過分院的事說出來,但那樣也等於說自己私下與他見麵,到時候難免落入被動。


    呂木棠微微不悅道,“我自然有消息來源,難道連我的私事也要過問?”


    雖然明知呂木棠是故意刁難,馮春也沒什麽好辦法,總不能無視其身份,也抓迴去問話吧。


    呂木棠身份特殊,留在天蓬閣更是有著台麵下的原因,有關此事除了大元帥和大將軍,其他人無權過問,這也使得呂木棠在天蓬閣地位超然,讓馮春不得不顧忌,就算明知事有蹊蹺,也不敢逼的太緊。


    尷尬的安靜之後,傳出一陣耳鬢廝磨之聲,周天在床底下瞪大雙眼,心中大驚,“什……什麽情況!”


    想起被呂木棠施展攝魂術時看到的一幕,周天趕忙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床外的聲音。


    事實果然如周天所想,兩人此時帖在一起,呂木棠退無可退,靠著桌子才能穩住身形,咬牙低聲細語道,“你做什麽,這裏是杭城分院,被別人聽到就麻煩了。”


    聲音嬌弱嫵媚,根本聽不出平時的高冷之意。


    馮春哪知道說的是周天,顯然誤會了呂木棠的意思,輕聲安慰道,“我已經把人都趕走,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上次京城匆匆一別,根本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你就不可惜?”


    周天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耳朵豎的像藍精靈一樣,該豎的不該豎的都豎起來了,生怕錯過什麽細節,想不到還有這意外收獲。


    怪不得剛去木行堂時對自己愛搭不理,原來馮春不是對自己不感興趣,而是對正常男子都不感興趣,周天恍然大悟,想通很多原本想不通的事,可是頓了頓又發現新的問題,“誒~不對啊,那怎麽後來又感興趣了?難道自己有哪裏不正常?”


    聽到周圍無人,呂木棠心知這是周天逃脫的最好時候,便有意為其製造機會,一把將馮春推到床上,反客為主欺身而上,有意讓她視線離開房間,故意提高聲音說道,“那時身不由己,該走也要走的。”


    這才是呂木棠應有的正常反應,馮春見狀以為她終於想通,便放鬆下來與其纏在一起。


    從呂木棠的話裏,周天當然聽出在暗示自己跑路,但是這陣陣嬌唿延綿不絕,讓他怎麽舍得就此離開,感受著床上的抖動,頓時理解了王三的不易。


    悄悄從床下爬出,一路轉移陣地爬到桌子底下,隨著事態的升級,周天不光沒走,還不滿足於隻是偷聽進展,換了個可以觀光的位置。


    呂木棠有心安排之下,馮春雖然看不到周天,但不代表呂木棠看不到,見周天竟然不要臉的留在房間,頓時羞得無以複加,卻又不敢惹的馮春懷疑,便隻能繼續保持現狀,久而久之害羞之情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刺激。


    複雜的心情讓呂木棠如癡如醉,仙女墜下神壇,繼而影響到馮春,兩人如入無人之境,叫暗處的周天大長見識。


    眼看就要結束,周天不敢再耽擱,否則很可能迎來兩女的聯手攻擊,連忙無聲起身,不舍的看了最後一眼,借聲音最大之時為掩護,悄然躍向屋頂天窗,離開這混亂的是非之地。


    走到半路周天還在心中暗罵,“呸!不要臉!”


    也不知是真的不屑兩人行徑,還是對自己無法參與其中製止而心生怨恨。


    一路迴到黃粱宗金殿,等待他的是一身白衣的胡九兒,周天大唿救星來了。


    胡九兒看著麵紅耳赤的周天,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周天點點頭,確實不怎麽舒服,問她怎麽來了時,胡九兒露出不悅之色,“你跑哪去了,讓我去監視程鳳凰,自己卻找不到人。”


    周天無奈答道,“你看不到街上全是天蓬閣的人?現在連花姐和黃廉都被抓了,我當然要去想辦法解決問題。”


    胡九兒眉頭緊皺,拉開椅子讓周天坐下,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善解人意的為周天倒上一杯新茶,“杭城分院到底什麽意思,用不用我去把人救出來?”


    “現在跟杭城分院沒太大關係,而是總壇派來的一位叫馮春的堂主,否則以任布行的膽子,哪敢動花姐。”周天喝口茶水壓精,快速的解釋道。


    聽到馮春的名字,胡九兒不光不好奇,反而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伸手撫上周天肩膀,替他揉肩緩解疲勞,壞壞的說道,“馮堂主啊,怪不得下手這麽狠,看來有人要忙嘍。”


    周天大吃一驚,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詫異的看向胡九兒,“你連這都知道???”


    胡九兒的驚詫要遠遠大於周天,看樣子他明白自己在說什麽,這是怎麽迴事,自己知道是因為有些密事在家族女子內流傳,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曉,更何況周天這名不見經傳的低等弟子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不會是和馮春也有一腿吧。”胡九兒不可思議的說道,想起周天確實在總壇呆了一段時間,確實很有可能發生。


    周天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這一腿肯定有,卻不是馮春肯告訴他,而是自己憑本事看到的,顯然這些沒法說清楚……


    見周天沉默不語,隻是愣愣看著自己,胡九兒頓時認定他和馮春的關係,悻悻笑道,“不愧是你,什麽情況都能拿下。”


    周天尷尬的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麽忽然迴來了,程鳳凰那有什麽情況?”


    聽周天說到正事,明知是在轉移話題,胡九兒也不好抓住不放,隻能無奈的言歸正傳,快速將進展告知周天。


    程鳳凰今早曾去尋找兩個手下,讓他們晚上去一個地方把守,而那裏正是康雷的藏身處,看來是要碰麵了。


    周天點點頭,不過這些事理應由杜斌或者穆陽來迴報,怎麽反倒是胡九兒跑來一趟,連忙詢問其故。


    原來晚上行動之前,程鳳凰為安全起見,去客棧想要聯絡周天三人,好提前掌握幾人現在進展,以確保到時不會被發現,免的穿幫造成新的麻煩。


    穆陽迴來四處找不到周天,聽說是去了杭城分院後,便不得不迴客棧應付程鳳凰,隻留下便條說明情況,而另一邊剩下杜斌一人分身乏術,胡九兒一是怕耽誤周天的大事,二是另有要事相商,所以讓王三暫時盯在那裏,自己則迴來找周天。


    難得有些閑暇時光,周天把身後佳人拉到腿上,摟在懷裏暫做休息,由於剛剛偷看過別人,所以現在極其警惕,四處張望一圈生怕有人躲在暗處,謹慎的問道,“鉛川那老小子呢?”


    “好像是去盯著紅樟子,說是他媳婦脖子抬酸了,換他去盯會。”胡九兒享受著周天的親昵,知無不言的答道。


    “你剛剛說還有其他事商量,有什麽其他麻煩麽?”周天一邊忙碌著雙手,以此宣泄剛剛遭遇的不公,一邊好奇的問向胡九兒,不知有什麽要事相商。


    “說事就老老實實說事,你這麽不老實讓我從何說起。”胡九兒紅著臉抗議道。


    周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是說停就能停下的,淡淡迴應道,“你說你的不耽誤。”


    一口咬住不放,任憑胡小仙說什麽,也要繼續自己的宏偉大業。


    胡九兒拿他沒辦法,隻能勉強穩住唿吸,弱弱的說道,“這幾天我不光盯著程鳳凰,還偶爾去另外一邊,發現杜斌總是鬼鬼祟祟飛鴿傳書,不知是和誰暗送消息,所以來問問你知道不知道。”


    周天暫時停下手上動作,搖了搖頭露出注意之色,“還真不知道,起碼不是給我送信,我們都是當麵說話。”


    “那你就要注意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正常的與京城匯報,但是這幾天尤為頻繁,而且閱後即焚,讓我想偷封信出來都沒機會。”胡九兒提醒道。


    甩了甩腦袋清除掉雜念,周天無所謂的說道,“先不管這些,迴頭直接把鳥給他打下來,這不就能看到信件了麽。”


    一心急著修煉,周天並沒有太當迴事,杜斌畢竟是監正的心腹,若是連他都有問題,那高太公也太無能了。


    ……


    鉛川仰頭盯著吊在梁上的紅樟子,聽聞弟子說大當家迴來了,立馬就要趕去相見,卻發現抬了半天的頭已經無法複原,整個脖子都僵成仰角,根本不能改變姿勢。


    怪不得來換班時,看守半天的媳婦是仰著頭離開,當時隻以為是小女子耍性子,現在看來應該也是遇到同樣的問題。


    一路看著天空跑到金殿,卻發現門窗緊閉,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景象,鉛川長了個心眼,沒敢直接推門進入,而是喊來一名弟子,詢問殿裏是不是隻有大當家周天一人。


    弟子如實說道,“還有夫人,她聽說你在看管人犯,便不讓我們去通報,自己等大當家迴來。”


    鉛川點了點頭,心想這就對了,又好奇的問道,“哪個夫人?”


    “就是猴王寨鷂子山的胡夫人,師父你還是等大當家出來再見吧。”弟子一看就是吃過虧的人,好心的提醒著。


    鉛川當然不敢惹胡九兒不高興,上次因為一點誤會,硬是被打到裝死才躲過一劫,哪會再觸這黴頭,心知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便揮手攆走弟子,然後自己遠遠的找個樹蔭坐下,開始為大當家看門放哨,趁機按摩酸痛的脖子。


    ……


    程鳳凰看著路上紮堆的天蓬閣弟子,心中不由越發緊張,通過隨處可見的通緝令,知道是針對穆陽的行動,想不通杭城分院為何敢光明正大的對監人動手,還以為是京城又出了什麽岔子。


    其實街上弟子已經比昨天少了很多,隻是程鳳凰心緒不寧沒有看出區別,而之所以有此變化,正是因為周天的書信產生效果。


    信中明言讓馮春稍安勿躁,待周天將手邊的事情辦妥後,自然會現身相見,有什麽事到時候再說,千萬不要拿別人出氣,而已經抓的人也不需直接放出,依然是等見麵後再做定奪。


    這其中包括了花姐和黃廉等,不是周天狠心不管,而是怕動靜太大惹的程鳳凰生疑,外邊依然留有弟子搜索,便是這個原因。


    馮春看到信後才算安心,這次倒不怕周天耍她,因為那句見麵後放人,讓馮春吃下了定心丸,既然周天答應出麵,何必再徒惹麻煩。


    其實一直以來因為怕徹底鬧僵,都不曾真的為難過周天的紅顏知己,否則依著馮春的脾氣,早就對花姐嚴刑逼供了。


    來到客棧還沒走進去,就被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攔住,仔細一看才發現正是穆陽,程鳳凰隻能隨他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穆陽時刻觀察著四周的變化,生怕被天蓬閣的人發現,


    “有什麽事快說,我這邊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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